空之戰場,在實力不濟人的心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封閉了整個空間真正的鬥獸場,優勝劣汰的選擇出真正的強者,成為大千世界內的佼佼者,享受萬民膜拜。
實際上呢?
空之戰場就像是一個沒有被掀開真面目的笑柄,只有那些相信它擁有著絕對公平的人才願意相信,這裡是某個踏上高峰的階梯,一如當年的聶空一樣。在這裡,真正的強者是不受到約束的,或者說是暗地裡一小撮人可以不受到約束,正如明面上有一個火尊無視空之戰場規則,暗地裡還是會有一些人鋌而走險,將幾位大能者設置的規矩視若無睹。
千頭叟和盜天會出現在空之戰場之外,聶空並不感到奇怪,可他還是低估了空之戰場的實際意義,也低估了以龍象等人為首的大能者們所具有的強大統治力,同時他也高估了龍象等人對空之戰場的重視。
將所見所聞與初一商量了一下,對空之戰場和大千世界並不是很瞭解,從小就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初一,也無法在沒有詳細資料的前提下做出更好的應變,也贊同了聶空的安排,但凡有一絲可能不硬闖,還是不去硬闖的好。
就這樣,聶空重新潛伏了下來,守著城池以他一名准大能的絕對實力,不可能有人發現他。
這一蹲,就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千頭叟和盜天如來時一樣。共同離開了城池。很是囂張的飛行在空中,對地面的蟲族視若未見,聶空悄然的在後面跟著,幸得二人在空中的速度不是很快,否則在地面潛行的聶空還真的很難跟得上。
無法考量距離城池的遠近,當蟲族的領地範圍越來越大聶空難以快速在地面潛行時,曾經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千頭叟和盜天,而今只能有一個下場,相當淒慘和悲催的下場,就見空中人影一閃。絕對的實力差距讓二人連反應都沒有做出來,人已經進入了虛無世界內,聶空則找了一個樹洞暫時停下來,投影到虛無世界內。
千頭叟戰鬥經驗要比盜天豐富。場景一轉就知道事情不妙,乾脆連週遭都不查看,直接就試圖劃破虛空離開,身為一名武者一旦到了別人的領域世界當中,結果只有一個。
「喂,何必費力呢?」聶空是搜魂奪魄的陰損功法在手,不怕二人藏有小秘密,直接亮相二人身前,頭髮很長披肩,穿著的又是達爾蒙地區的服飾。臉曬黑了很多,千頭叟和盜天內心都恨他牢記著他的樣貌,但一時之間,還真就沒有認出來。千頭叟還抱拳稟手:「這位前輩,我與小徒二人似乎並沒有得罪於你。」
別看千頭叟這麼說,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一浪接著一浪的衝擊著他看似堅強的內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會出現一個實力遠超自己的傢伙,看這領域世界的完美程度。即便不是大能者也是半隻腳踏入無上至尊的強者。
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整個獵殺者聯盟的大本營,是獵殺者聯盟最大的秘密,一旦洩露,不光是獵殺者聯盟的武者要死,所有周邊的武者和家屬都將被送上斷頭台。
與人類為敵。為了利益將種族利益出賣,與蟲族在暗中進行合作。無論是哪一個,這個位面的秘密一旦洩露出去,所有人都得死。
千頭叟這邊以晚輩禮準備安撫對方,那邊盜天認出了亮出刃將頭髮削短的聶空。
「你是聶空!」
此驚,對盜天而言,不亞於這位面內除了陌生人,首先他就無法相信實力還遠不如自己的人,能夠壓住師父一頭,這絕無可能,只能是他使詐。
無論是千頭叟還是盜天,都是從死人堆裡滾了不知道多少圈滾出來的強者,他們的成長歷程與無盡的殺戮聯繫在一起,每一個人的戰鬥經驗都豐富到抓住每一個瞬間即逝的機會。
同一時間動手,千頭叟以斃敵為主,盜天則以傾盡全力破開領域世界為主。注定他們是要失望,處於真通靈天巔峰的聶空,士別早已非三日之短,十幾年的時間他們各自有不俗境遇晉級都覺得格外興奮,卻不料聶空有著更為顯著令人難以置信的進步,只一掌,就將千頭叟拍暈過去,實力的差距加上領域世界的絕對控制,別說一個千頭叟,一萬個同樣級別的,只要不是同時出手形成匯作一股強悍的氣息破開領域世界,他們在聶空面前都只能任憑宰割。
盜天就像是小雞仔一樣被聶空掐住脖子,封鎖了全身的穴竅,讓他涅槃武神的實力暫時性的無法發揮出來,直接當著他的面對千頭叟進行搜魂奪魄,實力強橫一籌,遠比面對白無常要順利得多。
盜天親眼看著師父毫無抵抗之力的成為一具傀儡,當人的記憶沒有了,他還剩下什麼?彭的一下,虛無印握於手中將其屍體轟成粉末,強大的『氣』散於天地之間,聶空沒有去吸收,最終為己所用不過一二成,耗費的時間精力都遠遠難以平衡收入比,索性不如成全虛無世界,讓這裡的天地之氣更濃郁幾分,有虛無印在,千頭叟的『氣』絕大部分會被虛無世界吸收鞏固虛無印的強大,剩下幾分則會轉換為世界內的天地之氣,讓處於這裡的人能夠更好的擁有一個修煉環境。
「聶空,你……」當聶空放開盜天後,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切的言語在此刻都變得無比蒼白,相比較失敗和千頭叟的死,更讓他接受不了的是聶空突然之間變得讓自己仰視的事實。
「我希望你有什麼說什麼,他的死不是白死,我腦子裡有很多他腦子裡的東西,而你,如果不想所有的親人被株連,最好還是聽我的,我保證只殺你一個不禍及你的家人,要知道,這裡的事一旦傳開,你早晚脫不了一個死字,怎麼死?是痛痛快快的死還是受盡折磨死不了,你自己做決定。我時間很多,我等的起。」聶空不掩飾自己需要盜天的事實,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可以迴旋的餘地,不欺騙他可能出現的事實,只是讓他自己做選擇,如果選擇合作,在合作的過程中,未嘗沒有逃跑的機會,只是這機會的大小,不取決於他。
良久之後,盜天咬咬牙,他不是為了親人家人,自己都要死了,誰的存在都沒有太大價值,他是為了搏一搏機會,不去拼一下,在人家的領域世界裡,沒有一點機會。
「我們都不過是馬前卒,如果你真的得到了他的記憶,你也該知道,這裡是獵殺者聯盟的大本營,所有獵殺者聯盟的強者都不光是在空之戰場內搏殺出來,還要跟蟲子進行搏殺以求雙方得到生死歷練。這個位面就依附在空之戰場,外面是獵殺者聯盟的明面大本營,你要想悄無聲息不驚擾別人出去,只有通過正經渠道離開。我看你實力還沒到無上至尊,我們這邊不乏大能者,一旦你……」
聶空打斷了他:「這並不重要,你無需跟我講有多麼困難,你只需要告訴我,你還有沒有作用。」
盜天猶豫了半天,咬牙說道:「如果你能模仿蟲族化形後的神態和氣息,我能帶你出去。」
下一秒,聶空就面部表情死板,眼中帶著一抹對人類完全不屑的高傲,一股另類的波動讓盜天瞪大眼珠,如果不是他很肯定站在面前的是聶空,一定會覺得這就是一個蟲族化形的蟲子。
盜天再賭一眨眼的瞬間,聶空則有把握計算他賭到這時間後依然輸。
重新出現在這位面的天空,對於蟲子來說還是兩個人,沒有一隻蟲子會去注意其中一個人換了。
一身黑袍將身體完全的裹在其內,蟲族的武者都願意用寬大的衣衫來遮體,這樣能夠讓他化形時最快的完成穿衣。
「十幾年沒有你的消息,是在火尊那裡修煉,不對,你要還在空之戰場,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出面……」一路之上,盜天見聶空沒有阻止,就喃語分析今時今日之強大的他是因何而來。
聶空抿著嘴,淡淡說道:「你就不怕知道的越多,一點機會我都不會給你?」
盜天歎了一聲:「我知道了又如何,你會給我機會?我賭的是我自己的能力,你賭的是你的實力能夠讓我的能力無功而返。」
當敵人仇人甚至朋友熟人這些關係不再存在於兩人之間時,他們都能夠看到從前看不到的東西,盜天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明白人,他的成功是必然的,只是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作為一個馬前卒,整個獵殺者聯盟成立之初就定下的方案,是他所不能更改的。
他看聶空,也不再是羨慕嫉妒恨,而是一種蒼涼的自卑感,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不用好運氣,只要給自己一個清白的身份,我也一樣可以做的更好。
「你覺得,我有幾種可能出現在這個位面?」聶空反問了一句,盜天一轉念,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