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布衣說了一大堆讓陳磐似懂非懂的話,還順便緬懷了一下往事,讓他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總感覺怪怪的,直到最後一句話才點醒陳磐:原來施布衣是想收自己當弟子。
在東極玄洲能被一個大羅金仙看上要求收為弟子,這無疑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尤其是施布衣還是個造詣很高的煉丹師。無論在荒古大陸的那個地域,煉丹師和煉器師的地位都是很高的,經常會有強者有求於他們。
「為什麼?」陳磐不由的脫口而出,他實在想不通,跟施布衣實實在在沒見過幾面。
施布衣笑笑:「呵呵,不要吃驚。其實我一直都想尋找一個合適的弟子來繼承我的衣缽,只是一直都沒辦法大成心願。」
「為什麼?那個蘇敏師兄不行嗎?我覺得他很好啊,他不就是你的弟子嗎?」陳磐問道。蘇敏很有禮數,而且還有種溫文爾雅的感覺,應該很適合施布衣的脾氣才對。
施布衣搖了搖頭:「話是沒錯,這裡的人都可以算是我的弟子,蘇敏也是他們當中天賦最高的。只是這孩子就是太守規矩了,不適合繼承我的衣缽。我的丹藥之道與現在主流的丹修有很大區別,必須要有能打破常規的心態才能很好的學習,蘇敏卻總會不由自主的用主流的丹修知識來對待,所以……哎!」
「師尊,我……」蘇敏就木屋中,離幾人不遠,施布衣也沒避諱,自然都被他聽到了。此時他很是惶恐的從木屋中跑了出來,跪在施布衣面前。
施布衣隨手拂袖把他扶了起來:「這不怪你,而且也不是說主流的丹修之道是錯的,只是很多煉丹師已經被名望蒙蔽了心眼,而且與我的醫道有很多不同。我想過很久了,你的天賦不說驚人,卻也不差,繼續跟在我這只會埋沒,我想把你送去中神州我一個友人那裡學習,你可願意?」
蘇敏把頭埋在下邊,顫聲說道:「師尊……」
「放心,我不是說要把你逐出師門,只是想讓你去那邊學習。而且如果你的境界提高了,看事情的態度和眼光有了改變以後,也許反而能把我的丹藥之道發揚光大,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施布衣看著蘇敏說道。
「弟子遵命。」蘇敏回答道。
施布衣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是在命令你,而是徵詢你的意見,你願意則去,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
蘇敏磕了一個頭:「弟子願意。」
「好的,你起來吧,去看看藥田那邊吧,這裡有紀姑娘在就行了。」施布衣吩咐到,蘇敏忙躬身告退。
看著蘇敏離開的身影,施布衣又是搖了搖頭開口對陳磐說道:「你也看到了,這孩子就是太守規矩了,缺少我想要的變通,希望以後能改過來吧。」
「呵呵!」陳磐乾笑幾聲,沒有接話,蘇敏太規矩了,所以不行。現在卻說自己可以,這不是說自己很不守規矩嗎?這施前輩埋汰人有一手啊。
施布衣喝了口茶,然後又開口說道:「其實還有一點,我的丹藥之道,需要研究藥材最基本的藥性,需要極高的精神力,蘇敏達不到,不過你卻可以。你精神力我見過,雖然還不及我,卻已經差不了太多了。若到了我這個境界,絕對可以超過我。與煉器一個道理,強大的精神力絕對能讓你煉製丹藥時事半功倍。」
「還有一點,就是你對丹藥之道基本不瞭解,如此就能更好的接受我的理論。而且從你之前的事情來看,不畏強權,為朋友不惜赴湯蹈火,不說是個正義善良的人,但是決計不壞,如此也算是符合我們醫道的修行。」施布衣說出了原因。
這句話都是好理解,在一張白紙上作畫絕對要比在一張油畫上面畫國畫容易,陳磐還真就想直接應下。自己本來就是煉器師,若能同時成為煉丹師,再加上對陣法的研習,就算學不了普通的攻擊功法又如何,就算修行天賦再差又如何。大成之日,絕對也能縱橫天下,更何況自己還有岳暉鴻的傳承。
不過古人應該是最講究禮數,劉備還有三讓徐州,自己是不是也該矜持點。再說了自己已經是有師傅之人,修行界好像特別忌諱隨便拜入其他人的門下,而且這罪貌似還挺大的。自己還是先做做樣子吧,別太明顯。
「這個,施前輩,你應該也是知道的,我拜在天雷宗門下,雖然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天雷宗,不過我是有師傅的,他叫周林。雖然師傅做了對不起天雷宗的事,也一度因為他的事情影響過我,但是他對我的恩情無法言表,所以不可能叛離師門。」陳磐有些為難的說道,心裡卻是在想,你就再誘惑我一下,或者逼迫一下,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唄。
施布衣聽了點了點頭:「我跟風副城主聊過,聽說過你一些事情。周林現在被天雷宗懸賞通緝,你還有這份心意,實在是難能可貴,非常不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了,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匡啷,陳磐心裡一沉,這劇本怎麼是這麼寫的,施前輩,你不是嫌棄蘇敏太守規矩了嗎,怎麼自己也是如此。就算不強迫,你好歹也再多遊說一下撒。
「施前輩,其實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陳公子師傅不在,不能隨便另投師門,不過你老人家可以暫時收他為記名弟子啊。待到見到陳公子師傅了,自然可以再行拜師之禮。而且就算不能,若將來陳公子有丹道大成之日,自然也可以將前輩您的衣缽傳下了,不是嗎?」陳磐不知道接話的時候,旁邊的紀雪芙突然開口說道。以記名弟子的名義帶師學藝,接受其他前輩的指點,這在荒古大陸非常流行,所以施布衣才有把蘇敏送去友人那裡的想法。
施布衣一聽,略一思索,然後點了點頭:「不錯,是個好主意。陳磐,你可願意?」
願意,哪有不願意的,再推辭就是白癡了。紀小姐,我太愛你了,陳磐忙單膝跪下,奉上一杯新茶:「弟子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