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15
文哲無聊的等待著出發的時間。
無所事事的他,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些即將同自己一起踏上剩下的旅程的倖存者們。
好奇害死貓。
一心想獨自一人,無牽無掛的走完全程的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自己認識的身影。
「呵呵……真沒想到,她也來到了這裡!」文哲看著最後到來,還在氣喘吁吁坐在地上恢復體力的兩人中的一個,自言自語的說道。
最後到達的兩人,一男一女從面上看去應該是年齡都不大的樣子,也就是十六七歲,表情上還停留這稚嫩痕跡。
男孩看上去挺機靈的,但文哲不認識也沒見過。
女孩倒是認識,映像還是挺深的。文哲忘不了那張一笑就露出兩個酒窩的娃娃臉。一面之緣,文哲還欠著人家的送衣之恩沒報呢。
牧月菲兒,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有些成形的胸部也隨著呼吸的節奏一上一下的起伏著。還別說,不愧是集合世界最高的虛擬技術,可能是由於長時間的奔跑和激動,菲兒的臉上佈滿了紅暈,這些完全的虛擬了出來。
文哲一時想不出自己是應該主動上前打招呼還是裝看不見。
上次就是自己講義氣,才會拖了近一個月的出村時間。雖然是結局是天大的回報,可是這次文哲不信還能有上次那麼幸運。
幸運是一次性的消耗品,雖然是常有,但不可控制。與其祈求每次的行為結果都建立在幸運之上,還不如加強自己的實力,多想想做好一切的準備,把幸運變成必然的好。
文哲有些猶豫了。
前面的路不好走,本來到達集谷城的成功率就不高,自己再帶上一個拖油瓶就更低了。但是,贈衣之恩總的報吧。就這麼幾個人,一會要一起行動,到時被菲兒認出來就有些不好看了。
文哲思考著,還沒來得及做出決定,他的通訊器又響了。
「閒兄弟,你還在隘口不?」通話的是武德。
文哲有些奇怪武德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是啊,還在……你有事?」
「嗯哪!兄弟幫個忙成不成?」武德聽到文哲還在隘口沒有離開,大鬆了一口氣。
「啥事?我現在能幫上你什麼忙?開玩笑的吧?」文哲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個生活在三級郡城的人,要求這個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新手村的自己幫忙,有點匪夷所思。
「不開玩笑。兄弟咱們相處了大半年了,你什麼時候看到我開玩笑了?咱是那開玩笑的人嗎?」武德對文哲的疑問感到有些委屈。
「拉到吧您吶!你不開玩笑,光坑人了。」文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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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半年多的相處中,文哲知道武德和要命兩人是同學還是室友。現實中二人的關係還不錯。十六個新手村,兩人能隨機在一個新手村這樣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雖然,文哲從言談舉止上能看出兩人有些惡搞、有些無厘頭、有些辦事不靠譜,但人還是不錯的。待人接物上還是挺誠懇的。
嘴花花,是現在年輕人的通病。坑人、損人、在嘴上討點小便宜有時是親密的表現。對外人還是裝成熟、要穩重的。
現在哪個學生不是這樣,文哲自己也不例外。
如果有機會深入瞭解後,文哲不介意在現實中見見面。
武德和要命是另一所高校的學生,也在北京。聽他們談話中透露的信息應該是在大學城中。大學城裡大多是首都高校的分校,全部是現代化設施。不像文哲這裡還是古跡。
文哲的學校在大學城也有分校。文哲去看過,建設的非常漂亮,到處充滿著現代氣息。由於是專業的原因,老校只有少數的幾個很出名的專業留了下來,其餘的全部遷往新校,畢竟那裡有更多的土地可供發展。不像老校四周都是文物保護單位,即使校園裡的一些建築的牆上、門前也釘著、立著寫著文物字樣的牌子和石碑。一些百年以上的古樹也用柵欄圍起不得靠近。
現代化的新校比老校少了很多的古韻,多了很多的青春。
年輕人之間的關係建立的很快,因為他們有著眾多一致的話題和習性。往往一個簡單的話題就能引起所有談話者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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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坑人,這次真的不坑人。現在能幫我的人也只有你了。幫幫忙,算我求你了,兄弟。」武德哀求的說道。
文哲還真沒想到,目前的自己能幫上武德什麼忙,看他著急的樣子,這事應該挺重要的。
「說來聽聽,能幫我就幫。幫不上的我就不多說了,你的明白?」文哲打趣的說。
「能幫,兄弟你絕對能幫……你找找看,應該就在你附近的。」武德連忙應到。
文哲聽聞一愣,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戴著一腦門子的問號問道:「老兄,您倒是說清楚啊!什麼就在我附近啊!」
「哦,瞧我這糊塗勁,這都是那個小丫頭片子給鬧的……」武德連忙解釋到。
「什麼丫頭片子,你說什麼呢?」文哲雖然不明白武德說的是什麼,但好像有預感似的,一雙眼睛轉移到遠處還在休息的菲兒身上。
「就是那個小丫頭片子啊……兄弟,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出村,你後來光……」武德的語氣聽著挺誠懇的,但聽在文哲的耳朵裡,怎麼就感到一絲的陰謀味兒呢。果然,後面沒好話。
文哲大喝一聲:「光什麼光?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光……沒什麼光……兄弟你別急啊!我這不是話沒說完嗎?」武德笑的有些猥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文哲有些不耐煩,被提起糗事的心情很不爽。
「你看記得當時給你送衣服的那個女孩嗎?」
果然和菲兒有關,前面的配餐上完了,主菜上來了。
「不記得了?有人給我送衣服嗎?」文哲很無恥的反問。
「唉呦,兄弟。人是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滴……」武德痛心疾首的嚷嚷道。
「少廢話,我就是不記得,怎麼滴?」既然賴了就賴到底了。
「好…兄弟。人能無恥到你這個地步真不容易啊!真是個人才。」武德讚賞道。
「哼……」文哲不屑答理他。
「行……兄弟你行,我這裡有一個好東西,你鑒定一下成不?」說完武德就不吱聲了。
文哲一陣的心慌意亂,一股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
果然,幾秒鐘後這個感覺得到了證實。
一個接收到新郵件的提示跳了出來。
文哲點開後,一個署名武德的信,靜靜的躺在郵箱裡。
猶豫了一下,文哲一咬牙打開信件。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死也要死的明白。
一段視頻,三張截圖。
文哲看完後想死的心都有了。
視頻不長,就是自己**裸的衝出新手村的那一小段的情景。截圖是自己從時候出來取衣服的那一瞬間。視頻不知道是什麼人拍的。截圖者可以確定就是那個好心的、長的很甜的名為菲兒的小丫頭片子。
現在文哲看著菲兒那甜甜的笑容一點也不覺得可愛,反而有點恐懼。
年齡不大,心腸不善。
「信看了嗎?感覺如何?效果不錯吧?」武德笑的好陰險。
一連三個問題,文哲的心跌到深谷中。
「說吧!什麼事?要我做什麼?」文哲考慮再三後說道。
雖然這東西說起來也沒什麼,武德開玩笑的成份具大,文哲不信他會真傳到網上。這東西根本沒有什麼殺傷力,悠閒和文哲的相貌差別很大,根本不會映像到現實中。文哲在設定容貌的時候可是下調了30%的極限,個別處還做了改動。就是真傳到了網上,最多也就是成為一個笑話,很快就被忘掉了。
武德根本就沒想過,用這東西真正威脅文哲什麼。只是想損損文哲,找個樂趣罷了。
「啊嗑,事情很簡單,找到菲兒和他身邊的人。把他們帶到我身邊可以了。」武德一板正經的說道。
「扯……你有沒有搞錯。下面的路有多難走,你不是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都還懸著吶!再帶兩個人,你說的輕鬆,你給開路啊?」文哲一聽就不幹了。
一個人本身就不好走,再帶上一個就更難了。帶上兩個,那豈不是連一丁點的希望也看不見了。
「唉!兄弟我知道這個事情不是一般的難辦,這不是沒有別人了嗎?不然也不會求到你身上。上次我和要命,要不是你出謀劃策,最後還捨身救人,我們倆現在也不會在城裡。實在是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麻煩你。可是,那兩個人真的對我來說很重要。幫幫忙了,兄弟。」武德收起嘻笑的語氣,有些無奈的哀求到。
「我可不敢保證能帶他們出去,到時你別埋怨我。」文哲歎了一口氣,說道。
「兄弟,你這算是答應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夠哥們。」武德大喜道。
「噁心,滾你的吧。」文哲罵道。
「謝了兄弟,有情後補。」
「去死吧,您吶。」
關了通話,我們抬頭向菲兒的位置看去。
空空的地上沒人了,連忙轉頭四下尋找。
「啊∼∼」文哲轉頭間發出了一聲欺凌的喊叫。喊叫聲驚動了周圍的玩家,詫異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射了,並伴有各種評論聲。
「神經病!」
「發癔症了。」
「……」
文哲的身邊,一左一右的蹲著兩個人。文哲光顧和武德打官司了,根本沒注意這兩個小鬼,悄悄的摸了上來。
右邊的這個,一對深深的酒窩上方,閃著一對大眼睛,還呼扇呼扇的眨個不停。
文哲心中一陣的惡寒,做個好事還要拍照留念,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你…」文哲給嚇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閒哥哥,這麼巧在這裡見到你,我們在村子裡找了你好一會呢。直到武哥哥說。你自己先走了,我們才追來的。」菲兒撅著小嘴撒嬌的說道。
文哲面對這張臉,有種想哭的感覺。
巧有這麼巧的嗎,這丫頭的思維邏輯怎麼這麼就這麼有個性。
在村裡找我,一路追到這來,還敢說一個「巧」字,還真是個無牙啊!估計今天出村也是武德給算計好的。
這兩人真不是一個「壞」字能說了的。
「閒哥,我叫快樂的土豆絲。你是我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哥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以後叫你閒哥,你稱呼我快樂就行了。大家都別客氣,婆婆媽媽的太麻煩。以後互相幫助的時候還很多,到時你說話就了行。兄弟我能幫的絕不說二話。對了,閒哥,怎麼在隊伍理沒看到你?你怎麼走的這麼快?過草原的時候,你怎麼跑的?咦……你怎麼哭了?」另一邊的男孩滔滔不覺的說道。
你大爺的,我能不哭嗎?這他媽的算是什麼事?漂亮的女孩子。笑裡藏著刀。你丫的到是不認生,你叫我閒哥,我稱呼你?好像是敬語安錯了吧!還什麼能幫的絕不說二話,要是幫不了的呢?小屁孩子,憋著壞坑人呢!
文哲感到自己很衰,怎麼能碰到這樣的兩個主呢。
文哲眨眨眼睛,沒說話。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上的土,一臉的鬱悶向分界線走去。
二小互看一眼,不知道文哲要做什麼,見文哲起身走開,只好跟著。
文哲走到出口處,想起了什麼,轉身給二人發了個組隊的邀請。發現二人是在隊的狀態,於是說道:「你們隊裡還有誰?」
快樂回道:「還有幾個朋友,不過他們沒能過來。」
「退隊,我組你們。」文哲眉頭一皺的說道。
「嗯!」二人示意明白。
將二人組進自己的隊伍裡,文哲在隊伍頻道說:「除了組隊這條線之外,其餘的通訊頻道都關了。私人聊天也關了。」
文哲一面說,一面也把自己的其他頻道關閉了。
看到二人示意照做後,文哲接著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前面的路有多難走,相信你們也清楚。不然武德也不會找上我。這裡我先說必須注意的幾點。嚴肅點,別嬉皮笑臉的……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我說跑你們就拚命的跑。說停就得立刻停下來,我不問你們怎麼有什麼方法,即使是往石頭上碰也得給我停下來。第二,集中精神。不需聊天,不需一心兩用。寧肯慢點一步步的蹭,也不需冒進。第三,離其他的玩家遠點。不需要有個人英雄主義的行為出現,即使是一個念頭也不行……」文哲羅裡八嗦的說了很多,看看二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就後悔不該應下這份倒霉的差事。
「你們說是新手村好還是集谷城好?」文哲看到自己一番話不起什麼作用,於是眼珠一轉,哄計上來。
「當然是集谷城好了!」菲兒說道。
文哲看看快樂問道:「土豆,你說哪個好?」
「叫俺快樂好不好,土豆多難聽啊!」快樂的土豆絲抗議道。
「少廢話,問你問題呢。名字是你自己取的,我念著土豆順口。再說了,這個破地方,你認為我能快樂的起來?菲兒你說是不是。」文哲沒理土豆絲抗議的那個茬。
菲兒連連點頭:「就是啊,我一直就說土豆比快樂順口多了。」
快樂的土豆絲一臉悲憤。
「我們進這個遊戲,不是為了一直在新手村裡待著。這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我們要出去才會走到這裡來。只有出去了,才會有一切。能出去的關鍵就是我剛說的那幾點。別忘了,你們的復活點還在新手村裡,下次會是什麼時候,能不能還有這麼好的運氣走到這裡就不好說了。如果這次出不去的話,還有一個穩妥的辦法你們想不想聽?」文哲感到自己就像狼外婆一樣,手裡拿著蘋果卻張大了嘴。
聽到有穩妥出村的方法,菲兒和土豆的眼睛都亮了。
「一年以後,或許是半年以後,等有人等級高了,能清出安全通道的時候,你們再出村。我好像聽說,村子裡的物價又變了哦!日子更不好過了。」文哲笑瞇瞇的說道。
聽完文哲的話,二人的臉拉了下來。
再等上半年到一個月的時間,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看到二人終於重視起問題的嚴重性,文哲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抓緊時間把體力給我恢復滿了,看看飢餓值還有多少,低於60%就給我吃飽了。」文哲看看其他的玩家已經有了要行動的意思,最後叮囑二人一聲。
因為飢餓值這樣的小事,導致最後的失敗,這種低智商的表現可不能出現。
在最後確定二人的狀態值後,文哲帶著他們跟在其他的玩家後面邁過了05號新手地圖的邊界。
「再見05號新手村,我的出生地。」文哲是這樣想的,不過聽到菲兒兩人念叨的確實「永別」一詞。
新手村也許對其他人來說,是不值得懷念的地方,最好是永遠不要再回來。對於文哲來說卻不是這樣。這裡還有文哲牽掛的「密境」,還有密室中一直不能使用的寶物和裝備。即使是新手村的npc們,文哲也是很想念的。有空的話回村看看那些npc也是不錯的事,順手在拿點……
一道透明的無形之牆矗立在邊界上,輕輕用手指點觸,一圈如水般的漣漪向四周擴散而去。每一個通過的玩家,都會在這面牆上,留下一些動盪的波痕,又很快的平靜下來。
欣賞完這奇妙的景象,文哲邁腿踏進了牆面。
沒有一絲的轉換停頓感覺,文哲已經站到了牆的另一面。
這是一片陌生的天地,腳下依然是高山,遙遠的山腳下是連綿幾十里的森林。幾十里外,森林的邊上,霧濛濛的看不清是什麼景象。暗灰色的天空中,原本應該刺目耀眼的太陽,卻也顯得那麼的蒼白有氣無力。
兩面依然是不可攀爬的山峰,如果說新手村那面的山牆已經是很高了,那麼比起眼前的這面山牆又算不的什麼。
如果把兩塊地圖放在一起看的話,你就會發現。原來荒狼草原還是塊高原。
上山容易,下山難。
陡峭的山體,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稱的上是路的形容詞。很大一部分,需要玩家一點一點的向下跳或爬。
這一面的山風還是不小。猛烈的山風吹過在岩石的縫隙,嗚嗚的作響。
文哲下意識的緊緊衣領,還是覺得有些冷。抬手調出設置面板中的知覺設置數值調低。
文哲可不想,一邊爬山一邊自虐。
《迷途》的知覺系統,能夠完全模擬出,人對各種環境的感知。0-200%的設置範圍可以自我調節。
感知系統的百分值越高,感覺越是靈敏。相反越低就越遲鈍。
調至為0時,身邊很多的細微變化就感覺不到了。如果調至200,那就是自虐。一個細小的劃傷能痛死你。文哲感受的最高值,也就是130左右,在高的就不敢試了。當時也是好奇,被村外的山雞啄了一口,疼的文哲半天沒緩過勁來。
30%應該是差不多了。
下山這段路,除了會極個別的,運氣衰到家的人,會碰到山鷹的出沒。也就是自己小心,不要被摔死就行了,其他沒什麼危險。
前面的玩家陸續的向下走去,一個接一個的在岩石上像山羊一樣的跳躍。
文哲招呼身後的菲兒和土豆,再次把注意的要點又叮囑了一遍。然後在二人的保證中,開始了下山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