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湧出的兵馬,正是剛才一直未出現,伺機潛伏在周圍坐觀鷸蚌相爭的豫章士兵。
此時陳牧一方全軍覆沒,匪寇一方更是苟延殘喘,如此大好時機,正是給了豫章士兵絕好的機會。
三名剩存下來的匪寇頭領,剛剛還厲聲的叫囂,臉上一副嗜殺的表情,此時看見這麼多士兵出現,刀光晃晃,如狼似虎,頓時就被嚇得面無人色。
「你……你們是什麼人?」那尖嘴猴腮的頭領強撐著一副臨危不懼的表情,卻是畏縮的言道:「這是我們和陳牧的事,你們這些豫章守兵焉敢造次。」
為首的豫章將領一臉憎惡的看著說話的頭領,眼中帶著深深憤懣,可想而知之前肯定是受過這些土匪的委屈欺壓,所以現在看向剩餘的匪寇的時候,眼中帶著憤怒的同時,更是殺機滔天。
「宵小賊子,竟敢欺我豫章子弟,今日一定要全部斬殺。」豫章兵馬群起激憤,齜牙咧嘴的提著兵器,二話不說就像匪寇們展開了一場血腥的殺戮。
剩餘的匪寇們此時心膽俱喪,不僅是因為先前一戰讓他們損失大半,體力過大,更是因為士氣不振的關係,讓他們不敢豁出性命拚殺。
三名匪寇頭領還算有點膽氣,但在豫章兵馬絕對的優勢之下,一一被屠殺身亡,至於剩餘的匪寇,也是一個都沒跑掉,全部交代在這。
解決完匪寇之後,豫章士兵們立馬前往郡守府跟暨艷匯合,但是結果令他們萬萬沒想到,暨艷竟然死了,群龍無首之下,幾名豫章將領只好聯合商議,先把看守城樓處,對今夜之事尚不知情的匪寇們給消滅掉。
打定好主意後,幾名豫章將領帶著所有的豫章兵馬,一路上浩浩蕩蕩衝向城樓處,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遮掩行跡,直接搞的就寢的城內百姓們,讓他們紛紛下床打開門張望是怎麼回事。
城樓處,尚有兩千餘名嘍囉看守著南昌大門,當他們聽到城內發出巨大的動靜,然後是一群兵馬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之後,腦袋立馬就轉不過彎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名嘍囉對著前面的豫章將領喊道,看身份應該是一名小頭目。
那豫章將領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一笑,長槍戳出,戰馬從他身邊疾馳過之後,那名小頭目直接幡然到底。
「殺!」豫章士兵爆發出驚天的怒吼,面對著驚慌失措的匪寇們,展開了一場爭奪豫章主權之戰。
腥血飛濺,吼聲淒慘,城下、城樓、城頭,每一處都是戰場,每一處都有幾具鮮活的生命倒下。
駐守城樓的匪寇們見勢不敵,還想去找援兵,哪知等來等去,他們的頭領到現在都還沒派人來救援,這一下徹底使他們心慌了。
「你們不用等待你們的頭領會來救你們了。」一名豫章將領喊道:「因為你們的頭領死了,你們營寨內所有人都死了,包括陳牧。」
兩千多名嘍囉一聽,雖然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見他們的頭領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應該是遭遇了不測,所以他們心中都已經相信了那名豫章頭領的話。
但隨著相信之後,他們自然再也沒有繼續抵抗的勇氣了,再加上現在他們的頭領死了,也犯不著這麼賣命,所以到後來在付出幾百條命之後,直接開了城門,棄城而逃。
豫章士兵們沒有追擊,現在對他們來說,只要等劉尚來之前守好南昌,只要南昌不再丟掉,才能做到將功補過。
……
新一輪的初陽冉冉升起,金黃色的光線開始普照大地,南昌城,經過一夜的戰火之後,一些高垛女牆遭到破壞,隕毀處充滿了劍痕刀創,鮮血凝固在城牆之上,增添了一些淒厲蒼涼。
也就在此時,劉尚已經調令三軍,準備好攻城作戰事宜,一切安排就緒之後,才堪堪抵達南昌城下。
「咦!」劉尚一眼看出了不對勁,對著身旁斜靠在馬車上的郭嘉說道:「奉孝,你快看,好像有點不對勁。」
郭嘉此刻在閉目養神,在他看來此次大軍攻打豫章郡,根本就是毫無懸念,所以才沒像以前那般重視。
只不過看郭嘉的樣子,看上去是閉目養神,實則是偷懶睡覺,輕微的呼嚕聲,已經逐漸傳遍八方。
「郭奉孝!」劉尚見郭嘉在這個時候還在偷閒,心中的火氣就升了起來,音貝抬高好幾分,對著郭嘉的喊道。
「啊!啊!啊!」郭嘉驚惶失措的站起來,立馬正經的言道:「主公,南昌城可是被拿下了?可是要擺慶祝宴?這事就交給郭某了!」
劉尚嘴角一抽,身旁坐立在馬上的黃忠等人,更是把頭看向別處,故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
「郭嘉,你看前面的南昌城,可是有什麼不對?」劉尚無語道,心中發誓有機會一定要把郭嘉拾掇一番。
「啊!」這次郭嘉明顯吃了一驚,有些低聲自語道:「還以為一覺醒來,就可以身在南昌中,看現在如此情形,根本是什麼都還沒做啊!」
「你說什麼?」劉尚一瞪眼。
「沒什麼。」郭嘉連連搖頭,然後按照劉尚的吩咐,看向對面的南昌城,看了許久說道:「是有些不對,不過哪裡不對還說不上來,主公不如先派一對人馬前去探探虛實。」
劉尚也免操之過急,想到現在江東的戰事已經到了結尾,更要小心謹慎,切不能因為小小的大意,產生一些沒必要的傷害。
「就如奉孝所說,元代,就以你為先鋒前去探探虛實。」
「領命!」董襲喝道,然後帶領一支兵馬從大軍中衝出,遙遙之抵南昌城下。
看著近在咫尺的南昌城,董襲這名老將也看出了南昌城的異狀,感受著空氣中帶來的血腥味和焦煙味,憑著多年沙場征戰的經驗告訴他,南昌城肯定經歷過一場戰火。
「城樓上的人聽著,速速下城投降,可免一死!」心中有著疑惑,但董襲還是按照成規開始勸降。
當然了,董襲可沒奢望到城樓上的那群匪寇會投降,因為雙方都清楚,此戰打到現在,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謂的勸降只不過是行事上的慣例,如果城樓上的人真投降,不是傻子,就是被嚇傻了。
很快的,城樓上出現一名將領,伸出頭打量著城下的董襲,膽顫的喊道:「你等何人?」
因為劉尚出兵迅速,甚至出征前都沒打出旗號,所以城樓上的士兵一時不敢斷定出現的兵馬到底是何方神聖。
董襲一愣,隨機哈哈大笑,「笑話,江東除了劉州牧劉尚之外,誰還敢在江東的地盤上帶著大量兵馬橫行無忌。
「你們真是劉揚州的兵馬?」城樓上的將領聽了之後,終於開始相信,不過表情卻更加的畏縮。
「當然。」董襲耐著性子點點頭,然後揚鞭朝上一指,大喝道:「既然知道了,還不快快開門投降。」
「好好好!將軍稍等,我等立刻開城門迎接州牧大人。」城樓上的將領忙不迭的點頭,言下之意是要投降了。
「哼!既然你們不降,那就一戰……」董襲的腦子一事轉不過彎來,況且這句話他早已經準備說了,只不過一時感覺不對,生生的被噎住了。
「什麼,你們要開城投降……」良久,董襲恍然大驚。
「正是,這不是如將軍和州牧大人所願嗎……」城樓上的將領一臉獻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