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鋪地,黎明初起,在經過一夜的歡暢之後,劉尚率領大軍開始啟程返回會稽郡。
一路上,大軍凱旋而行,士氣恢弘,每個士兵臉上都帶著勝利的喜悅,是的,戰鬥結束了,對於將士們來說,能保住性命回家,就可以與家人團圓,享受著天倫之樂,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劉尚也不例外,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眼神之中偶爾流露出來的迫切,肯定是在思念著某人。
「也不知道貂蟬、蔡琰現在如何,會不會想我。」坐在轅車上的劉尚出神的想道。
「主公,可是在想著家中美人否!」
郭嘉駕著馬與轅車並列而行,對劉尚的一舉一動觀察的一清二楚,只是瞧見劉尚嘴角勾起的**的笑意,就知道劉尚在想什麼。
被郭嘉這麼一打攪,特別是被看穿的心思,劉尚立馬就不爽了,斜眼一瞪郭嘉那猥瑣的表情,不滿的哼了一聲。
郭嘉見此,臉上彰顯的出的笑容更盛,然後一番擠眉弄眼,露出一種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
劉尚咬牙切齒,本想以主公的身份叱駁一兩句,但突然腦經一轉計上心來,向著郭嘉悲慟的說道:「奉孝,此次出征,聞知你遇難的時候,我可是痛心疾首,肝腸寸斷,日夜難眠,更是愧對你家的列祖列宗,無顏見你死去的父母!」
前面的幾句話還好,郭嘉聽了之後也是心有所感,嗟歎自己九死一生,大難不死的遭遇,但是聽到後面就不對味了,這自己要是死了,劉尚愧對自己的列祖列宗幹嘛,貌似他們之間八竿子打不到一邊。
「主公,這話貌似扯得太遠了!」郭嘉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劉尚轉移了話題,有些不明所以的撓了撓後腦勺。
「本來就是如此。」劉尚忽然激動的道:「奉孝你年紀輕輕,風華正茂,如果落得一個英年早逝的下場,豈不是非常可悲。」
「這倒是!」郭嘉理所當然的點點,又疑惑道:「只不過身為臣子,理當要為主上盡忠效死,理所應當,主公不必介懷,更何況是愧對我死去的家人。」
「怎麼不能介懷。」劉尚更激動,幾乎捶胸頓足,「需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奉孝你英年早逝也就算了,但如果不留下個一男半女,你死後又怎去見你的父母,你還有臉去見他們嗎!」
「……」郭嘉頓時無言,劉尚說的話就像一把錐子刺進他的心坎,讓他暮然醒悟。
「我雖然身為你的主公,但我更把你當親弟弟來看待,長兄如父,我自然要對你的人生大事負責,促使你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為你郭家的血脈得到延續。」劉尚慷慨而言,說的郭嘉滿臉淚花,感激涕零。
「主公,你對我實在太好了。」郭嘉一聲又一聲的咽嗚道,看得周圍行軍的將領都莫名其妙。
「沒辦法,與公與私,我都要為你的人生大事著想。」劉尚攤攤手,言道:「此次回去,我就親自為你安排一門親事,然後再納幾房妾室,你要努努力加加油,多生幾個子嗣出來,延續你郭家血脈,你父母泉下有知也安心了」
「主公說的是。」在劉尚的循循誘導之下,郭嘉也覺得深以為然,剛剛還玩世不恭的態度徹底收斂,眉宇變得深鎖起來。
「嗯!孺子可教也!」劉尚含笑的拍拍郭嘉的肩膀,以示鼓勵,只不過在他微瞇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
「咦?不對……不對不對……」在行了許久之後,郭嘉突然腦袋一抬,道:「我可不要成親,不對不對,是不能這麼早成親。」
再被劉尚的言語刺激下,郭嘉的思緒被拐了數道彎,一直被劉尚牽引著,然此時在獨立的思考之下,郭嘉終於找回了自我的意識。
「奉孝,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你不成親,難道是不想給你家留下血脈,你父母要是知道的話,他們還能瞑目嗎!」劉尚怒其不爭道。
郭嘉聞言連忙搖頭道:「哪能啊!只不過就像主公你說的,我此時年紀輕輕,風華正茂,成家的事不著急,可以緩緩,緩緩!」
「這種事怎能緩!」劉尚撇嘴道:「此時由不得你,回去之後立馬就給你安排相親。」
郭嘉頓時欲哭無淚,此時他哪還想不到劉尚是在整他,這是紅果果的報復啊!
劉尚見郭嘉一臉悲催,心中大是叫爽,像郭嘉這樣的浪子,最怕的就是受到家庭的束縛,導致人生沒有自由,沒有空間。
只不過在這一件事上,劉尚也是設身處地的為郭嘉著想,不想讓郭嘉被酒色掏空身子,不想讓郭嘉真的在以後出現意外,導致後繼無人。
就在兩人繼續為這件事展開深度商討的時候,劉曄滿臉驚慌的跑過來,「主公,出大事了,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裝勢力攻打南昌,豫章太守暨艷一戰未開,開門投降,此時南昌失守,豫章失陷!」
劉尚和郭嘉委實被這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膛目結舌了好久之後,劉尚才一臉凝重的問道:「有沒有詳細的報表,我要知道詳細的情況。」
劉曄急急忙忙的把信箋遞給劉尚,劉尚看了之後,根本找不出什麼重要的線索,但是有一點能確認,將近十萬之眾的武裝勢力,完全可以剔除周邊諸侯調兵遣將偷渡長江天塹的可能,那唯一能集結出十萬之眾的勢力,肯定是江東的本土勢力,而這股勢力,對於處在目前局勢的劉尚來說,無疑是心腹之患。
「江東匪寇!」
劉尚和郭嘉不約而同道。
「沒想到一群烏合之眾竟然匯聚到了一起,這其中肯定有某個諸侯的影子,不然這群匪寇不會這麼容易達成共識。」郭嘉皺著眉頭低聲分析。
劉尚在經過先前的驚慌之後,立馬冷靜下來,變得處變不驚道:「宋行此刻在何處,他知不知道豫章失陷的事?」
劉曄搖頭道:「主公,自昨日開始,我軍就跟宋行將軍失去了聯繫,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辦法聯繫上。」
劉尚和郭嘉臉色一變,劉曄的話不難聽出宋行已經遭遇不測,這還不是最關鍵的,要知道宋行率軍兩萬征討各處匪寇,兩萬兵馬都是精銳,稱得上是兵強馬壯,但是在一夜之間就聯繫不上了,這不就是說一夜之間兩萬兵馬都失去了蹤跡,更可以說與江東群匪交上手之後,兩萬兵馬全軍覆沒。
「主公,局勢危機,江東群匪此刻要是攻打會稽,我們就連自保的實力都沒有。」郭嘉滿面愁容,顯然想不出絲毫辦法克敵制勝。
劉尚一臉無奈,但很快又當機立斷道:「速速把留守丹陽的祖郎和吳郡的張英調來,集中兵力優勢,固守東冶,江東群匪要是從豫章出發攻打會稽,必會走這一代,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他們的腳步,逐漸消耗他們的實力。」
劉曄此刻說道:「如果僅僅如此,我軍的兵力也不足五萬,至於其他地方上的兵力,根本無法調動,面對十萬賊寇,如之奈何?」
郭嘉同時出言道:「抵禦根本無法解決局勢,主動出擊無疑以卵擊石,兩者皆不可取,為今之計只能另想辦法。」
劉尚聽了郭嘉的話,突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尋求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