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垠,劉岱軍營中一片安和寧靜。
星星的火把在營帳中穿梭,巡邏的士兵得到劉岱的囑咐,更是不敢偷懶懈怠,
劉岱自從回來後,心裡就一直放不下,至於放不下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一直想著劉尚最後的那句話,不明其意。
「晚上還有一場好戲?是什麼意思?」劉岱嘟囔著這句話,總覺得劉尚似乎隱瞞了他什麼事,因為這事,導致整個夜晚都讓他心事匆匆,輾轉反側。
後半夜了,就算有好戲也應該開始了吧!可是什麼動靜也沒有呀!朝外面看了看天色,劉岱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劉尚問個明白。
「主公!你到現在還沒有休息?」程昱披著一件大氅走了過來,看見劉岱後,也是一陣驚訝。
劉岱瞧見來人,呵呵一笑,道:「仲德你還不是一樣,怎麼?不會是劉尚那幾句話搞得連你也睡不著了吧!」
「主公所言甚是。」程昱笑瞇瞇的行了個禮道:「看來主公跟我一樣,只為劉小將軍的一句話而搞得心神不寧。」
「劉尚不會說白話的。」劉岱搖了搖頭,又是皺眉道:「不過我總感覺,劉尚說那句話好像是針對我,但又是什麼意思呢!」
程昱也同樣皺起了眉頭,程昱雖然是出眾的策士,但他卻擅長於陰謀詭計,風格偏向於賈詡,但他卻沒有洞察先機的本事,要是有郭嘉或者荀彧在此,以他們料敵先機,運籌帷幄的本事,一定能猜出劉尚的意思。
而不是像現在,劉尚與程昱苦思冥想,看到對方的眼中竟是迷惑,這究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啊!
「已經後半夜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好戲。」程昱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天色,真希望這天能早點亮起來。
劉岱哈哈一笑,對著程昱道:「反正也睡不著,仲德不如與我暢飲一番,如何?」
「樂意之至!」程昱微微一笑,把擔憂拋在了腦後。
兩人並肩走入帳內。
不過就在這時,卻傳來了一陣陣的吵鬧。
劉岱耳朵一動,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看見遠處火光一片,而且在不斷的晃動,聲音也是從那裡傳來的。
「那是轅門處!」程昱馬上說道,臉上一臉的震驚。
「不好,是夜襲!」劉岱與程昱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這時,一名士兵衝了過來,忙給劉岱與程昱行禮,一邊慌張的說道:「主公,軍師,不好了,喬瑁率兵襲營了。」
「喬瑁匹夫,敢夜襲我軍營,我劉岱如不取你首級,我誓不為人。」劉岱狠狠的咒罵著,速度也不慢,見親兵已經到來了戰騎,一個翻身就上了馬背,口中還叫道:「所有將士隨我去迎敵。」
「天啊!還真被劉公子給說中了!這可真是一場好戲。」程昱張大了嘴巴,滿臉震驚的看著遠處,只見那火光已經沖天,周圍已經連成一片火海,想來敵兵已經燒起了軍營的圍欄,試圖把我軍困住。
轅門處,喬瑁立馬在劉岱軍營前,不斷的發出冷笑。
喬瑁大軍在劉岱的軍師措手不及下,被攻破了軍營,兩軍已經發生交戰,不過大火已經在劉岱的軍中燒開了,不出意外,這裡將化為一片廢墟。
你劉岱不是很有能耐嗎,佔著自己是兗州刺史的身份,不斷的對自己指手畫腳,大軍的糧草沒了,竟然把念頭動在我頭上,真當我喬瑁好欺負不成。
如今就要讓你家破人亡,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看誰能救得了你。
喬瑁嘴角輕輕一撇,心裡得意萬分,彷彿已經看到了劉岱充滿惶恐驚訝的看著自己,然後不斷的向自己求饒,放過他一命,而自己則是親自取了他首級,收編了他的部曲,然後回去佔了他的兗州城,成為新一任的兗州刺史。
「喬瑁,你混蛋,你無恥,你……你給我出來!」劉岱來到戰前,一雙眼睛已經佈滿了血紅,咬牙切齒的怒吼道。此時的大營已經狼狽不堪,篝火遍地,軍士也出現了大面積的傷亡,要不是自己先前已經囑咐過全營將士加強警惕,恐怕那時候的結果比此刻更加的遭。
「劉岱!」喬瑁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道:「今日我就要殺了你。」
劉岱也是武將出身,此時的場面更加激起了他的血性,二話不說,劉岱馬上領著自己的親兵衝進了戰場內,瘋狂的揮舞起手中的兵器。
廝殺聲、慘叫聲,火光燃燒,兵器縱橫,血流漂杵,不絕於耳。
只不過這麼大的場面,足可以影響到整個盟軍的人,但看似其他諸侯的陣地卻沒有因為這裡的動靜兒發生影響,周圍依舊安靜,只有這裡火光沖天。
程昱衝到戰場邊上,周圍甲士護身,此時的程昱就算是足智多謀,也想不出任何的辦法化解危機,自己這一方注定會落敗,大營也將會在這場大火中灰飛煙滅,無法挽救。
突然,程昱對身邊的甲士叫喚道:「快去找劉尚公子,讓他派兵來援。」
這話一出來,就連程昱自己都皺起了眉頭,深深的充滿疑慮。
按照道理來說,劉尚的大營距離這是挨得最近的,這裡大火一起,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這裡發生火並,劉尚也不可能不知道,但為什麼不見他來援,別的諸侯隔岸光火倒在情理之中,但是身為劉岱的親侄子,劉尚完全沒有理由坐視不理,除非他那也出現了變故。
深入一想,程昱立馬慌了神。莫不是喬瑁分兵襲之,這個念頭一升馬上被程昱拋去,憑喬瑁的兵馬實力,不可能有足夠對抗兩方諸侯的力量,那又是什麼原因導致劉尚遲遲不援,還有劉尚指的好戲又是什麼,程昱感到深深的疑惑。
「軍師,怎麼辦?還是叫主公撤吧!」身邊的一個甲士叫道。
「不可。」程昱馬上脫口而出,看著眼前複雜的局勢,凝重道:「此時四周都是大火,如果強行突圍,只能造成更嚴重的損傷,況且,大軍一撤,軍心避亂,倒時敵人趁勝追擊,我等又有何抵抗之力,與其被動者挨打,還不如一鼓作氣,跟敵人拚個魚死網破,才能有一線生機。」
程昱馬上對身邊的甲士喊道:「馬上去告訴主公,此番我等唯有死戰,否則我等只能束手就斃。」
身邊的將士一聽,深知其中利弊的他哪不明白程昱說的道理,見狀,馬上翻身騎在一匹馬上,衝入戰場。
那士兵衝入戰場後,發現火光沖天,各方的旌旗交錯遮掩,根本就找不到劉岱的人影,心急之下只能大喊,「軍師有令!死戰不退!。」
連續大喊了五六次,每個士兵都能清晰的聽到,劉岱的士兵一聽死戰這兩個字,唯一的僥倖也被胎死在腹中,所剩下的只有無盡的仇恨,揮舞起手中的刀刃更加的有力,拼著一種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決心,瘋狂的開始反擊。
劉岱哈哈大笑,變笑邊大聲說道:「軍師說得對,此番唯有死戰,老子身為兗州刺史,豈能被別人偷營就窩囊的溜了,這一次,不擊潰敵人,不斬殺喬瑁,老子我寧願戰到最後一刻,也誓不罷休。」
此時的劉岱豪氣萬丈,雖然沒有甲冑披肩,但形象卻是威武俊猛,只見他臉色扭曲,大聲堅毅的喊道:「死戰不退,至死方休!」
聲音一出,徹響在夜空之中,壓過了戰場上各處凌亂的叫聲,豪邁沖天。
將士的血在這一刻也跟著沸騰,神色堅毅,帶著無盡的決然與豪氣跟著喊道:「死戰不退,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