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我呂布,你還不配。」呂布的五官深深的擠壓在一起,猙獰可怖,隨著一聲怒吼般的咆哮,呂布的氣勢一瞬之間竟然貫穿長虹,深深的被拉到了巔峰,甚至更甚……
「嘶!」
其他人沒明白怎麼回事,但場外不外乎有高手,曹操的身後,夏侯兩兄弟是一臉的震撼加驚懼,隱藏在袁紹身後的顏良文丑目光也接近於呆滯,深深的不敢置信的,黃忠也是吸了一口涼氣,眼中充滿了震撼,還有更多的熾熱。
「怎麼回事?」感受到身後顏良、文醜的異狀,袁紹不由問道。
「主公。」感受到身體竟然控制不住的輕顫,顏良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穩定住自己的心神,然後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清明,沒有了先前的惶恐,道:「這呂布太可怕了,簡直……簡直就是怪物。」
「為何?」袁紹皺眉問道:「呂布就算再厲害,也不還是要被那綠袍武將斬於馬下,就算呂布再厲害,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具屍體。」
「這……」顏良苦笑道:「主公,你看下去就會明白了。」
袁紹哼了一聲,對於顏良含糊其辭的態度,讓身為人主的他很是不滿意,但現在場上的局勢已經到了最緊要的時候,由不得袁紹分心,所以袁紹雖然跟顏良看似在說話,但眼光卻是如磨盤一塊般絲毫不動,緊緊盯著前方的呂布,關羽。
九尺高的關羽,雙手高高的舉起青龍刀,在呂布的頭頸上奮力的砍下,那開天闢地般的氣勢,瞬間在空中劃出一道弘弧,帶著撕裂空間的聲響,夾雜著金屬蜷帶的自鳴,威力無窮。
「啪……」
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被關羽這麼一砸,瞬間就變成了半弧形,那畫戟的中央深深凸了出來,不過萬幸的是,這一刀被呂布接住了。
「咦?」關羽沒有收回餘力,雙手持刀使勁的往下按,希望能破開呂布的摧枯拉朽的防線,只不過他想不到自己那厚積厲發,蓄力一擊竟然被接下了,這讓他口中忍不住的發出一聲輕咦。
「哈哈!」呂布笑了,感受著對方剛剛的那一擊,直接打得他手中的方天畫戟下壓到了肩膀處,戟桿緊緊的貼著肩膀處,就差一點,如果防不住的話,自己的肩膀還真說不定就要脫臼了。
但如今,對方的那股「勢」已經隨著時間的流動,完全沒有了先前那壓抑,讓人窒息的感覺,力量也沒有了先前的般的可怖,這對呂布來說是一個好徵兆,也是一個報復的好機會。
看著呂布那猙獰的笑容,關羽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有些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栗,自家事自己清楚,自己的必殺技就在剛才的那一招中,憑藉著全身的精氣神匯入一點,慢慢的沉澱,慢慢的積累,就像是一座沉靜多年的火山,在山體內不斷的醞釀,不斷的積累,不斷的壓制,壓制,就是等待著那隨時火山爆發,瞬間噴湧而出的爆炸性的力量。
這也是關羽的「勢」,那一瞬間有著毀天滅地的「勢」。
不過這勢來的快去的也快,這種勢僅在一招之內決定勝負的關鍵,也是制勝的唯一法寶,不過現在……
關羽的勢已經在這一招之後,被一陣風給吹得煙消雲散,全身的氣勁也是慢慢的散去,從剛開始的巔峰滑落到了一流。
不過這事也只有關羽最清楚,其他人就算看到了,感受到了,他們也需要有時間去分析揣摩。
「關羽,現在輪到我了。」關羽的那一擊之後,呂布那受傷被洞穿的肩膀上,傷口頓時卡呲一聲,又是一陣皮開肉綻,鮮血頓時在肌肉的擠壓下,如一道血柱飆射出來,讓地上立刻出現了一灘血跡,呂布的臉頓時也是一陣青白,不過眼神中卻充滿了血色。
呂布已經不管肩膀處是疼還是因為鮮血大量流失讓那一隻肩膀處失去了知覺,他現在只是憑著一股執念,開始對關羽進行了強有力的反擊。
「啪啪啪!」
呂布橫臥起方天畫戟向著關羽連連使來,每一招都有著迅風掃落葉的威勢,打得關羽一個措手不及,忙是施展春秋刀法開始抵抗。
畫戟亂影,被呂布打出了好幾道分身,就像是一頭泛著金光的九頭蛇,不是的伸出九頭腦袋,對著關羽開口吐信。
而關羽也不是吃素的,作為三國時代的有名的武將,關羽也有獨特的打法。
春秋刀法善於防守,講究的套路是上下呼應,左右逢源,其每一刀揮出,都與前後一刀緊密結合,節奏縝密不疏。
而造成的結果是呂布開始站穩了上風,但關羽也沒有落下,雖然沒有了勢,但他也不認為此時的呂布能夠戰勝自己,他認為呂布只是苟延殘喘的提著最後一口氣,只要把的的最後一口氣打沒了,那勝利還是屬於自己。
「哎!關羽此人太傲,他竟然還認為自己能戰勝呂布,熟不知他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危險。」黃忠搖搖頭,彷彿他已經看到了關羽狼狽而逃的場面。
「為什麼?」劉尚也知道呂布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但他此時卻不看好呂布,因為呂布經過那麼多場的戰鬥,也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局面,如果這時候的關羽還不能拿下呂布,那劉尚還真瞧不起關羽了。
「因為勢的存在。」黃忠呵呵一笑,道:「起初我還看不懂關羽的勢究竟是怎麼樣的,但現在我明白了,關羽的勢僅僅是在山洪爆發的一瞬間,一去則無,簡單的說關羽的勢是一次性,用完了就不可能回來。」
「也就是說關羽已經沒有勢的存在,在這一方面上來說,他已經不是呂布的對手了。」劉尚半知半解。
「可以這麼說,但不全對,勢這種東西只是一種無形的助力,不能決定一場對決的勝負,武將之間看的還是力量,技巧,看的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本事。」黃忠說的頭頭是道,聽起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也就是說,關羽不一定會敗了?」聽黃忠這麼一說,劉尚糊塗了,這說來說去的,關羽到底能不能打敗呂布啊。
「恩……」這一次黃忠沒有回答劉尚,粘著鬍鬚看著前方刀戟紛飛的場面,臉色做沉吟狀:「我也不知道?」黃忠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就算他不看好關羽,也不能果斷的道出結果。
「暈死!」劉尚仰頭一隻手捂著臉,說不出的無奈……
「不過,呂布已經漸漸的搬回了局勢,因為呂布的勢……」黃忠再一次說道。
呂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給關羽造成了沉重的打擊,配合著赤兔馬,呂布已經把關羽逼得咄咄後退,可以說現在的關羽已經變成了被呂布壓著打的場面。
渾身的氣勢再一次的回到了呂布的身上,在生死絕望面臨著剛才關羽那驚天地的一刀被破解後,呂布感覺身體都在沸騰,全身的關節都恢復了生機,在活躍的奔跳著,血脈膨長沸騰,充斥著經脈,血管,開始活絡疏通。
這跡象,這感覺呂布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作為一名武將時時刻刻都夢想著進一步的提升,而這一次,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那心中無法逾越的壁壘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如剜開了一道口子,縫隙中露出黎明的光辰,閃閃耀眼。
「春秋刀法之霸嚴冥動斬。」
關羽自傲,但也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氣勢這種東西,到底不是時刻都能凝聚的,最起碼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
第一招之後,關羽的「勢」就被打沒了。
接下來,靠著僅存的還殘留的氣勢勉勉強強的抵擋住了呂布的猛攻,但是接下來,關羽就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刻,如果不把押抵的保命功夫施展出來,說不定就真成了呂布的戟下亡魂了。
這一招,刀法凌厲狠辣,青龍刀的刀刃處隨著關羽的施展下,竟然幻化出三道彎月,呈現出蒲扇形,三道彎月一字排開,環環相扣,辨不清真假,但是讓每個人看到都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三道彎月都是實體,那妖異的光芒在太陽底下閃爍著,無不讓人膽顫心驚,望而生畏。
「呂布,這是我領悟出的刀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使用過,今天就拿你做試刀石。」關羽再度瞇起了眼睛,口中淡淡的說著,口中冒出的殺機,足夠說明了關羽強大的自信。
「這……這……這這這……」黃忠目瞪口呆,說話都有點口癡,一根手指有點晃蕩的指向關羽,說不出的驚訝。
「怎麼了?」劉尚沒看出什麼,但看見黃忠的反應,劉尚揚了揚眉頭,也把心提了上來,等待著黃忠解釋。
「這關羽到底是什麼人?既然能另闢蹊徑,開闢了一條武者道路上從未出現過的方向。」黃忠不顧自己的失態,說話也大聲了點,搞得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不由得紛紛望向他,目光都帶著迷惑,詫異。
「黃老頭,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從沒有見過黃忠這麼失態,肯定是什麼事情連黃忠都感到驚訝,而能讓黃忠感到驚訝的,也只有關羽和呂布那打鬥的場面,不過劉尚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地方值得黃忠這麼失態。
這種結果,也讓劉尚心癢癢的,恨不得立馬撬開黃忠的嘴,讓他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