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嶺坳是個不小的村子。有一百多戶人家。外來的人口很少。
這裡的住房都是各家獨立的院子。幾乎跟現代的樓房建築和別墅掛不上鉤。絕多部分都還保持著以前的樣貌。
一個寬大的庭院裡。沈四娘在廳子裡刺繡。
捏著細針。纖纖細手。一針一針地在畫框裡快速穿梭著。一枝快要成形的鮮紅色杜鵑艷麗非常。
沈四娘看著框裡的刺繡滿意一笑。她最喜歡的就是成片生長在大江邊上的嬌艷杜鵑。
「有人在嗎。」沈四娘突然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是誰呀。來了。」沈四娘黃鸝般的口音從嘴中飛出。從口音上她就聽出了敲門是自己不認識的陌生人。
十幾年來。沈四娘還是這般漂亮、年輕美貌。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不多。只有細看才能看清楚的幾道皺紋。
已過四十的沈四娘顯現看起來才不過三十左右。她本身有一身深厚的功力。加上養顏有術。懂得保養自己。所以看起來才這般年輕。
沈四娘走出去看見門口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
這兩人正是葉飄零和劍童。
「請問你們找誰呢。」沈四娘微笑著問道。來到她家的就是客人。
葉飄零沒有立即回答。他看見眼前這個女人的臉容與留在凌霄閣檔案上的沈四娘八分相似。心中也明白了這人是誰。
「我是來找」
晚上。
因為葉飄零的到來。沈四娘做了些有特色本地的菜餚。招待葉飄零的是四菜一湯：烏參煲雞。牛肉炒辣椒。清炒蝦球。清蒸鱈魚。還有一個是炒芥蘭。
「當家的。吃飯了。」沈四娘把做好的飯菜擺了出來。朝屋內與葉飄零說話的毛慶生喊道。
毛慶生是沈四娘的丈夫。在巴東三俠當中排行第二。
葉飄零在下午三點來到這裡。剛到來的時候毛慶生還沒有回來。
毛慶生回來後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和葉飄零一見如故。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融洽熱情。雖然不知道葉飄零的真實身份。但卻熱情洋溢。
他們都還不知道葉飄零的來歷和目的。他們的大哥巴東老大還沒有回來。葉飄零也沒有跟他們攤牌。
他們只知道。葉飄零是找他們有事情的。而且這事挺神秘的。
「葉兄弟。我們出去吃飯吧。」毛慶生笑呵呵地拉著葉飄零手臂說道。
「好。」葉飄零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毛大哥請。」
順江一路下來。葉飄零都是在飯館當中渡過。也有好幾天沒有吃家常飯了。他這幾天帶著劍童吃得都是絕美風味的小吃。
「哈哈。葉兄弟。那我先帶路了。」毛慶生是主人。也不客氣了。他是俠義出身的。沒有那麼都的禮俗和繁文縟節。爽快得很。
「走。小子。吃飯去。」葉飄零拍了拍劍童的後背說道。劍童跟著葉飄零不短時間了。他也早就想念著能吃一頓家常飯了。
毛慶生帶著葉飄零和劍童來走過一道彎曲的走廊到了一個大廳。這個大廳建在翠竹當中。
風吹過。清涼。迷人。
葉飄零仔細打量著這個地方。這裡的環境佈局精簡、幽雅。一看就是鬍子名家之手。葉飄零很喜歡這個地方。
飯桌旁。
四個人五雙筷子。看來還有一個人沒有回來。
「請坐。」
毛慶生熱情招呼著葉飄零和劍童。待到坐定後。沈四娘又招呼著葉飄零和劍童。葉飄零抓起筷條笑問道問道。「毛大哥。沈大俠還沒有回來嗎。」
「呃….」
同樣是剛剛拿起筷條的毛慶生聽見葉飄零的話愕然呆住了。沈四娘也是。他們心中都是十分驚奇。
下午葉飄零來到的時候。只說是來路過。沈四娘也沒有說太多。毛慶生回來後。說到家裡的人口時。他們只說了自己還有一個大哥。但是卻沒說是誰。連姓都沒說過。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大哥姓沈。而且還叫出來「沈大俠」這個稱呼。
「呵呵。葉兄弟。我夫人姓沈。大哥也是姓沈。我夫人和大哥都姓沈的。但你說什麼沈大俠我就有點不明白了。」毛慶生不愧是老江湖的人物。隨機應變。
他們過了近十五年的隱居生活了。
「哈哈。」葉飄零也放下手中的快跳笑著搖頭。「毛大哥。我對『巴東三俠』早就有所聞了。沈大俠還沒回來我們怎好開飯呢。『杜鵑』沈四娘。你說是不是呀。」
「杜鵑」是沈四娘當時闖蕩江湖時的稱號。葉飄零來的時候。正在刺繡杜鵑的沈四娘刺繡的就是她的象徵。
放下手中的筷條。毛慶生望著葉飄零。鄭重地問道：「葉兄弟。你究竟是誰。」
他知道對方對他們的底細很瞭解。連自己和老婆十幾年前的名號都能說出來的來頭一定不小。
對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底細。但自己對對方卻毫無瞭解。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找你們的。」葉飄零說。他來找巴東三俠有要事相求。要他們教導劍童。
「我來找『巴東先生』、『飛將』和『杜鵑』。哈哈。你們看我說的對嗎。」葉飄零看著毛慶生和沈四娘微笑著說道。
他不那麼早表明來歷是因為他還想再看看巴東三俠的為人。是否還是像以前那麼赤誠忠心。
說到關鍵的地方。葉飄零一直都是表現神秘的。
「兄弟。先現出你的身份。」毛慶生一掌拍在桌面上大沉聲說道。語氣也大了許多。他是個爽直的人同時也也是個急性子。內心裡是一個暴躁脾氣。
「當家的。別激動。」沈四娘急忙對毛慶生說道。他們隱居起來就是為了過平靜溫和的日子。
「小兄弟。你還是先說出你的來歷吧。否則。我當家的也是不好說話的。」沈四娘看著葉飄零說道。雖然有些擔心。但表情還是那麼和悅。
「嗯。」隱居十幾年。難道真的是那麼容易說服他們的麼。葉飄零想。
「凌霄閣。」
葉飄零只說了三個字。這又讓毛慶生和沈四娘一驚。
「凌霄閣」是什麼意思他們不會不知道。當初他們就是凌霄閣的部下。葉飄零一說到凌霄閣他們大腦中立即回憶了往事。
凌霄閣在他們的記憶中佔有很重要的地方。但對於隱居在巴東的他們來說過去的往事都是願意提起的。尤其是悲痛的往事。更是不願意再次揭開傷痕纍纍的疤口。
「吃飯吧。」毛慶生一改剛才的火爆。出奇地冷靜了下來說道。凌霄閣的事情不是小事情。這事要等到他們的大哥沈奇回來才好商量。
巴東老大就是他們的話事人。
「嘿嘿。吃飯。」葉飄零在劍童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道。他是來著巴東三俠的。沒有見齊三個人也不想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現在告訴沈四娘和毛慶生。自己是來自凌霄閣的就行了。
晚飯在充滿了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