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最高的一座山頭。這裡可以望見整個崑崙。此時。頭頂上是明亮的點點繁星。漫天璀璨奪目的晶瑩閃亮黑寶石。
有兩個人站在山頂上迎風而立。一前一後。晚間的夜風吹起這兩人的衣袂獵獵作響。如兩支旗桿直立在山頭做向標。這兩人都是看著遠方的山下方向沒有移動半隻半步。
安靜了許久。
突然。一人開口說話了。
「師尊。我們所做的都是為了崑崙。我們一心想把崑崙發展壯大。現在事情達到了這個相反的地步。難道我們真的做錯了嗎。」伯常苦笑著問旁邊的老道。他心中甚不是滋味。
平日裡霸氣凌然的伯常在這個老道面前恭恭敬敬的沒有半點崑崙大先生的氣概。伯常和仲達一樣。在這個老道面前都像個小孩子。
「常兒。或許你們就真的做錯了。」老道想了一下點著頭說道。他活了一輩子了。對一些事物的瞭解已超出了伯常仲達等人的認識。
「但就是這樣你們也不必自責。世事無常是。古來皆如此。世間最無常的水一樣。不是潤物就是氾濫。知道錯了便錯了。改過來就是了。」
「嗯嗯。」伯常聽到了老道的話應了一聲。「師尊。這一點徒兒明白。」
「師尊。難道我們不讓飄零繼承崑崙的衣缽。這其中還有什麼玄機不成。」伯常不解地問老道。四先生在論劍之前暗中約定。誰的徒弟取得第一誰便是崑崙下一位的繼承人。
葉飄零取得了論劍第一。但卻沒有了繼承權。這並不是伯常不讓葉飄零繼承崑崙的衣缽。而是這老道吩咐。
是這個老道傳話給伯常讓伯常取消葉飄零的繼承權。
「嗯嗯。其中自有玄機。」老道點了點頭。「因其道心不足。殺氣太重。方不能傳位。」
老道聽完伯常的敘述掐著手睜開眼睛說道。露出湛湛精光。這老道。不是一般的修道之人。崑崙的幕後最大掌權者豈是一般的道人。
「嗯嗯。其中自有玄機。」老道點了點頭。「因其道心不足。殺氣太重。方不能傳位。」
「師尊。難道事情就這樣算了。要知道崑崙十諸子中。被他廢了大半。」伯常微微憤怒地說。他在這位老道面前可不敢大聲「喧嘩」。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老道看著天象緩緩說道。兩手不停地結印。像是在推算著什麼。「常兒。你要記住。大道無形。順其自然。能為之則為之。不能為之則退而求其他。凡事都不可強求。」
伯常聽到老道的話也低下了了他那尊貴高傲的頭顱。在這個老道面前。伯常他只好低下了他那尊貴的頭顱。
「此子不凡。天命難定。這次取消其繼承大權已經違背祖上常規了。不過也好。趁此次機會讓他在生活當歷練多一二十年。到時候為師親自下山去接應他。」
「常兒。」老道對伯常更加明確說。「當初仲兒帶著飄零這孩子來見我的時候。我便發覺了飄零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乃孤星下凡。天狼轉世。殺星魔神。此子傲骨不下於汝們。慧根極佳。若加於鍛造十年之後必將超越汝們。天象顯示。紫薇已出。」
其實老道心中還有一句很重要的話沒有對伯常說出。那就是但那個他第一次見到葉飄零的時候。葉飄零的聖魔之象便是老道大驚。
八年來他終究還是沒有推測出葉飄零的天命軌跡。他也不知道上天為什麼要讓這樣的應是享盡人間榮華富貴的人轉世來應劫。難道他的前世不是幾世善人。
伯常聽到老道的話頓時大吃一驚。他知道紫薇是代表何義。那是真命天子的象徵。但是他還是露出一副出乎預料的樣子。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不相信。
「師尊。你修道探求天道已久。可以窺測出飄零的天命麼。」伯常小心翼翼地問老道。
「難難難。天道不可窺測。」老大鄭重地對伯常說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天下將必因之出現而風起雲湧。江湖是福是禍孰難預料。」
「這……」伯常聽到老道的話他兩眼睜得大大的。老道告訴他葉飄零將會掀起一場波瀾壯闊的風雲。
這個時候。伯常不禁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段傳聞。伯常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那傳說是真的：『「天下歸一。始於崑崙……紫薇出世。天狼下凡。破殺歸位。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運數如是說。」老道點頭。
不久之後。他們看見了背著琴弦和長劍的葉飄零從山間小道出現。快速向山下走去。
「事已至此。我們回去吧。」老道說。
「好。」伯常跟隨在老道後面回崑崙去了。
葉飄零准好下崑崙了。
不過在離開崑崙之前。還有一個人葉飄零是必須去辭行的。那就是三先生季先。
季先是葉飄零亦師亦友的人物。是教導葉飄零最多的一個長者。所以葉飄零要感恩他。
在這裡『崑崙事件』裡。即使是葉飄零傷了季先的弟子東方駿。季先依舊沒有對葉飄零做出懲罰。
葉飄零快步來到了長樂谷。
還未進入長樂谷卻被守在谷口外面的童子攔下了。
「葉飄零止步。」那個童子攔住了葉飄零。
「小鬼。我要拜見三先生。麻煩你進入通報一聲。」葉飄零看見自己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攔住了。伸出手指彈了一下那小童子的腦袋。把自己要見三先生季先的是對那個童子說。
「哎呀。不必了通報了。」童子老氣橫秋地說：「先生已經交代過了。要是見到你來辭行就行了。你不必去見先生了。」
「哦。為什麼。」葉飄零不明白。
「因為先生說來辭行就行了。沒必要見面。」童子說。「這是先生的原話。」
原來季先早已算準葉飄零會來辭行。所以早已派一個童子在這裡等候著。但葉飄零猜不出季先不讓葉飄零親自向他辭行的原因。
「葉飄零。這是先生送你的禮物。」童子從身上掏出一本書扔給葉飄零。
「《悠然樂》。」葉飄零接過書一看。這是季先親自撰寫的曲子。
沒有想到季先在葉飄零辭行之時。還送給了葉飄零一本曲譜。
「哦。替我謝過三先生。說三先生的恩情我葉飄零這輩子不忘。」既然季先不讓葉飄零親自向他辭行。自己來過就行了。
「我走了。」
「葉飄零走好。」童子向葉飄零招手。
「先生說：『做人難。難做人。』」童子又再加了一句話。
「嗯」葉飄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長樂谷。
看到葉飄零走遠了童子也回去見季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