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1
周欣然剛要下意識的去遮擋身體,順便再大罵秦漫修一頓時,卻發現漫修早已轉過了身去,而側面看到的那半張緊閉著眼睛的俊秀臉龐,此時早已如紅透了的蘋果,實在是有些……秀色可餐了。不知為何,一時間,竟讓她不怒反有些喜了。
可此時的漫修,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姐!」回到欣園,聽說小姐單獨召見秦漫修後,沈雲城因擔心出事,便一直守在門外。此時,聽到屋內異樣的聲音,立刻闖了進來。可看到的,卻同樣令他尷尬的轉身而立。而此時的周欣然,只是靜靜的脫下那被撕破的衣衫,道一聲,「天好冷啊,還不快給我更衣?」
漫修想喊沈雲城這個救兵時,他卻知趣的退了出去,並將門反手帶嚴。
「怎麼,打算就讓我一直這樣站在這裡?」
「是,小姐稍候。」
漫修好容易平靜下緊張的心情,事已至此,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已經撕破了她一件衣衫,若是連這新衣再弄壞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吧。想到這裡,漫修更覺得周欣然今日這是故意的。可是,他本為男妓,對這些事情應該十分上手的,誰叫他什麼都不懂,自取今日的尷尬呢?
真是可笑,到頭來,竟是誰也怪不得。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漫修強提了提精神,輕輕拿起了擺放整齊的周欣然的新衣,展開一看,確實豪華異常,可是,同樣令他頭疼的,這件衣服穿上之後,該怎麼繫起來呢?
不管了!漫修回身趕忙給周欣然披上了衣服,而自己的眼睛卻始終規矩的望著火爐裡的火焰。
「你也不怕穿反了?」
「漫修手拙,還請主人見諒!」
對啊,之前怎麼就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好理由呢?自己還笨到真給周欣然寬衣解帶。
「這衣服容易,只繫上這裡就好。」
周欣然已然將肚兜遮掩住,只手拿了一處絲帶,示意漫修繫好。
繫絲帶應該不難的。漫修再次強打著十二分的精神接過了周欣然手中的絲帶,繫了起來。可只一扯,絲帶便斷成了兩截。漫修的手都發抖了,他確定自己是沒用幾分力氣的。
「哼,你今兒這是故意給我找晦氣嗎?你可知道,這是明日朝見萬歲時才穿的禮服?」
「我,我這幫你縫好。」此話一出口,漫修便後悔了。自己準是頭腦裡哪根弦燒壞了,怎麼會說出幫周欣然縫好衣服的話來呢?人家有裁縫的,用著他了嗎!
「哦?你會縫東西?好!你要是能把這兩件衣服都補的天衣無縫,我便饒你性命,如若不然,哼哼,你知道的。」
「我一定盡力而為。」
周欣然脫下了禮服,順手便從衣櫃裡抽出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而此過程中,漫修一直都是轉身而立,不敢越雷池半步的。若不是周欣然不允許他踏出房門半步,他恨不得長上翅膀,立刻消失那!
「小姐可是換好衣物了?」
「嗯,好了。」
又過了會兒,聽到確實沒有動靜了,漫修才敢緩緩的轉過身子,也不抬頭,只過去拿了兩件被他扯破的衣物便要離開。
「你要去哪兒?」
「回小姐,是去針線房。待補好了衣服,就給小姐送來。」
「我讓人去針線房取針線來,你在這裡補好了。」
「小姐,可是……」
「可是什麼?你可知這件衣服有多重要,莫不是你想報復我,將這衣服帶出去盡興踐踏一番再還與我不成?」
「小姐言重了。」
周欣然的口氣不容置疑,漫修很不情願的留了下來。過了不一會兒,針線就被送來了小姐房中。而做針線的大嬸看到是漫修接過針線時,不由有些吃驚。可小姐是不喜外人多問是非的,由下也不敢多嘴,只得送下了針線,便退了出去。
漫修挑選了針線的顏色,背對周欣然引上了針線,開始聚精會神的縫補了起來。
周欣然一直在旁邊仔細的瞧著。可以說,若非她親眼所見,是萬不會相信漫修的手竟是如此的巧的。不到一刻鐘,她的兩件衣服便都完好如初,找不出一絲瑕疵了。
新衣的絲帶是周欣然自己故意扯斷的,她就是想看看漫修的應變能力,沒想到他沒有狡辯不是自己弄壞的衣服,也沒有求饒賠禮,而是選擇了及時的處理補救。這倒蠻合周欣然的口味的。遇事不慌張,是個做大事的材料,難怪爹爹會看中他了,只可惜,是人,便都會有缺點,而這漫修的缺點又著實太多了。
「小姐,縫好了,您穿穿試試吧。」
周欣然拿過衣服,又仔細端詳了一番後,卻只扔到了一邊,似無意再試穿了。
站在一旁的漫修此時卻不知再說些什麼好,總覺空氣尷尬的讓人窒息,只盼周欣然大發慈悲,趕緊放他離去,可偏偏,周欣然愣是一言不發,只坐在床邊,來回的晃悠著兩隻小腿。
「小姐,若無其他的吩咐,漫修先告退了。」
「告退?去哪裡?」
漫修一怔,隨即又秉道,「剛管家讓我去登記領古琴,因先來報信,便耽擱了。」
「領古琴是吧?沈雲城!」
門外的沈雲城再次出現在屋內,並受命派人替漫修將古琴取回。
「這回總行了吧?琴我讓人代你取了,還有什麼事?」
漫修心中暗暗叫苦,周欣然顯然就沒有放自己離開的意思,可是也不像以前那樣狠狠的懲罰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今日真不該來報信的,托別人來說一聲不是一樣的嗎?非要自己來碰這個母老虎。哎,也是命運使然吧!
之後,看著周欣然打發了裁縫,又斜躺在長椅上讀書,直到中午時分,鶯兒出現,周欣然才合起了書,吩咐用餐。破天荒的,周欣然居然讓漫修也坐下一起吃,這使得漫修更加心亂如麻,周欣然絕不會是良心發現的,會的只有更加殘酷的懲罰,漫修甚至不知道,這,會不會就是他的最後一餐……
「小姐……」
「你這毛病得改,凡事聽懂了就照做,不要再問第二遍,或者讓我再說第二遍。」
漫修低下了頭,上齒又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不知何時,這似乎成了他的一個習慣。漫修倒真希望現在還是以前那狂風暴雨般的虐打,至少咬咬牙就能挺過去的。可是現在,揣摩心思,惶恐不安,不知下一刻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
他不相信自己害周欣然被罵,撕破了她的衣服,周欣然還會待他這般好的。應該說,她就從沒待他好過。現在待他好的原因,只能解釋為暴風雨前的寧靜了。暴風雨,這次又會是怎樣的呢?
明日才是洗塵宴會,明晚皇上才會駕臨周府,而奉旨彈琴恐怕也只能換取片刻的安全,彈奏完之後不知是否會魂歸故里,而彈奏之前更是還有將近一日半的時間。瞬息都是萬變,更何況一日半的時間!呆在周欣然身旁,時時都得警醒,可是有時,是防不勝防啊!
例如,他剛剛喝下去的那杯酒。
漫修從來都十分相信自己的酒量的,可這一杯下去,只覺眼前有些模糊晃動,隨即便暗淡了下去。酒中,到底放了多少迷藥,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欣然到底要做什麼呢?
漫修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香氣濃郁的房間中。可是,當他清醒的看清這個房間時,便是眉頭一皺。這明明就是當年師娘在迎春樓的那個住處,在百花館是能望見這裡的一角的。
能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的。周欣然肯定知道了些什麼,她是要借迎春樓老鴇之手來教訓自己嗎?看著自己被鎖於床頭的四肢,還有一絲不掛的身體,漫修似乎明白了周欣然的用意。好狠毒的女人哪!
「喲,已經醒了啊!」
房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三位女子。可當看清這三位女子的面容時,漫修差點沒吐出來,世上恐怕再沒有像眼前這三位那般噁心醜陋的女子了。
都說醜女心善,美女才是蛇蠍妖精,可眼下看來,似乎不是這樣,這三位女子一進門,便爭先恐後地衝到了漫修的身旁,那眼神,似要把他整個人都吞下一般。
「哇,我還從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孩兒呢!聽說還沒開過葷,今日姐姐幫你!」
「姐姐,讓小妹先來吧。你知道的,小妹可是好久都沒有男人要了。」
「你這死丫頭,你沒有男人要是你的事!姐姐我最近可是剛研究出個新法子,準保這位小兄弟爽到極點那!」
漫修聽對方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更確定了周欣然對付自己的方法。怎麼辦?怎麼辦!
「幾位姐姐,你們莫要爭吵,我既來了,一準會滿足幾位姐姐的需要。只是,這鎖鏈加身,只恐壞了幾位姐姐的興致,就不知,姐姐們可是有法子將鎖鏈打開嗎?」
「呵呵,小哥說話可真斯文中聽,姐姐我喜歡得不得了。只是,媽媽吩咐了,說你好比一匹難馴服的野馬,是不能對你好的。」
「好姐姐,媽媽準是誤會什麼了。還容我見見媽媽,還與幾位姐姐敘情,如何?」
「呵呵,我覺得,你還是先與我們姐妹三人敘情,再見媽媽,如何?」
說著,三人便如狼似虎地撲向了被鎖鏈束縛的漫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