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0
「說吧,你的主意到底是什麼?」周欣然收起了她那帶有可怕笑意的眼神,問鶯兒道。
「小姐,聽說在陝西欣園的時候,他曾經想自殺過,小姐可還記得原因?」
周欣然當然記得,當時因為瓷枕一事,她懲罰了丫鬟小甜,更讓折磨了小甜的四個壯漢去毀了秦漫修,而他,寧可選擇死,也不想屈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了。去,派人去找那迎春樓的老鴇,讓她準備幾個極品的姑娘。我,自會安排秦漫修過去的。」
只有觸及到對方的底線,對方才會有所反應。既然打不得,那就換個法子。自尊?在周欣然面前,這可是個極其奢侈的詞。
「小姐!」就在鶯兒剛奉命出門,周欣然門外又多了個稟報的僕人。
「什麼事?」
「剛管家托人來報,說小姐明日要穿的禮服已經備好,請小姐試穿一下,如有不適,就請裁縫及時的裁改。」
「衣服呢?」
「回小姐,管家說這就差人送過來,裁縫先去夫人處了,一會兒便會過來。」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等等!」
剛要告辭離去的僕人又停下了腳步。
「那管家讓來報信的人是誰啊?」周欣然剛聽鶯兒稟報了秦漫修在欣園外,好奇心驅使著她此時又多詢問了一句。可問後,又覺多此一舉,秦漫修是否是來報信的與她有何相干,可為何,一聽他在欣園外,就不自覺的願將他與報信人聯繫在一起呢?
「回小姐,就是小姐的奴隸……」
周欣然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這秦漫修還真懂得自保,知道這幾日周欣然肯定脾氣火爆,他雖奉命前來報信,卻是自己不進來,只把話傳到。
「他人呢?」
「回小姐,小的怕小姐還有話兒要他帶回,便讓他在欣園門口候命了。」
「這樣……你讓他進來。」
「是。」
僕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得罪這位發了兩日脾氣的周小姐,秦漫修來了也好,至少小姐會把所有的矛頭都針對他,別人就能幸運了。
且說漫修聽到周欣然讓他進去的命令後,眉頭便皺了一皺。他不想與周欣然有任何的交集,倒不是說怕她折磨自己,而是怕那份折磨會耽擱他查訪真相的進程。
可是,身份在這兒擺著,周欣然是主,他是奴!只能奉命行事。凡事小心翼翼,不要觸怒她,應該,應該會相安無事的吧……但無論怎麼想,這好似都是個很奢侈的想法。
「小姐,秦漫修帶到。」
「讓他進來吧。」
僕人輕輕打開了小姐的房門,漫修很乖巧的跪著爬進了房門檻。天知道這是個多令人感到羞恥的舉動,可他現在不激怒周欣然的法子,恐怕也只有這般下賤的舉動了。
周欣然看漫修如此,不禁微微一笑。若是別人,說不定這樣做真會讓她失了興趣,不將那人當人,但也不會再提起興趣為難。但這人是秦漫修,他的行為再卑賤,卻總會讓人感覺他的心是高高在上的。甚至可以說,秦漫修是鄙視她的,覺得她不可理喻,他所做的一切,不是耍猴兒給人看,而是作秀給猴看。
「起來吧。」
周欣然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卻讓漫修的頭腦更加緊張了起來,她會對自己這麼好?天上掉餡餅,非坑即騙!堅決,不能相信!
「你還真有本事讓人把同樣的話說兩遍,我讓你起來,你沒聽到嗎?」
「請小姐恕罪,小姐饒命!」
「呵呵,你何罪之有,我又恕你何罪?至於饒命,更是沒來由的一句話了。」
「老爺雖讓漫修跟隨左右伺候,但小姐也是漫修的主人,小姐若有什麼吩咐,漫修一定照做。」
「是爹要你去伺候的,你何錯之有?何況在爹那裡,你有好吃好穿好住,自不比跟我時,你暗自高興,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怎會因此而怪罪於你呢?」
暗自高興是真,可惜並不是為這些原因……漫修如是想到,可是,回話時卻不敢如此說,只是又叩首道,「漫修乃周府之奴,莫說老爺小姐了,就算是他人的吩咐,漫修也必須照聽照辦,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聽到此,周欣然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連她都心裡暗暗稱讚,秦漫修是極其聰明的。他能靈巧的躲過鋒芒,卑微恭謙的態度更是讓人無法對他發難。看來,他這自保的本領還不是一般兩般的強那!
「小姐,禮服到了!」
兩個小丫頭手捧托盤,上面整齊的擺放著高貴的禮服。
「嗯,放那兒吧。裁縫呢?」
「回小姐,那裁縫說一會兒便到。夫人的領口處想改個樣子,裁縫正在做。」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
兩個丫頭退了出去。周欣然則走到禮服的所在處,輕輕用手撫摸著那上好的衣料,而眼睛,卻時時盯在依舊跪在地上的秦漫修。突然,眼前靈光一閃,周欣然對漫修道,「你起來,伺候我更衣。」
聽到這個命令時,漫修對著地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數倍。
「主人饒命!」
「呵呵,我說要殺你了嗎?怎麼今兒個連連在這兒討饒性命?」
「主人若無其他吩咐,漫修先行告退了。」
「吩咐?我剛剛不是吩咐過了嗎?還不過來伺候?」
周欣然的語氣似乎並不像是調侃。可這個女子一向性情高傲得很,又潔癖得很,是絕不會允許像他這般骯髒的男子碰她的東西的。更何況,還是她高貴的衣物。
「漫修的命是主人的,主人想要拿去儘管拿就好,無需尋這些由頭的。」
「怎麼?你認為我是想誣陷你對主不尊,找個理由殺你?哈哈!你未免也太過分抬舉自己了,找這樣的理由,值得本小姐親自出馬,甚至還要搭上一個可能被毀的清白名聲嗎?」
話是這樣說,可漫修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一向高高在上,貧賤高低分得十分清楚的周欣然今日怎會如此反常。不知為何,漫修有些惶惶不安,凌亂的眼神四處尋覓著救星,可是,鶯兒不在,沈雲城不在,其他的人,也都不在……難道這屋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嗎?漫修不自覺的望向了那密室的方向,會不會在自己幫周欣然更衣時,便會突然衝出一大堆人來將他拿住問罪呢?這倒也無妨,可他,為何要替周欣然更衣呢?
「主人還是讓丫鬟進來更衣吧。」
「你不是告訴我你沒替女子更過衣,緊張吧?」
「主人說到哪裡去了,只是,只是……男女授受不親,怕漫修的手玷污了主人的清白。」
「男女?哈哈!留在我父親身旁才兩日,便真把自己當成了個人不成?」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漫修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裡頭一下子涼了半截,多虧與此,也冷靜了下來。
「主人教訓的是。漫修這就為主人更衣。」
「嗯,過來吧。」
周欣然微微張開了雙臂,漫修知道她這是在等自己為她寬衣。漫修有些恨自己不爭氣了,不就是更個衣嗎?為何身子和手都僵硬成這般?
女子的服飾,他只是見過,卻從來沒有碰過,包括與他共度一夜的和玉夫人,也都是各自和衣而睡,無半點過分之舉的。
這,應該怎麼解啊!
看著漫修有些為難的望著自己的衣服,周欣然倒是樂了。還從未見過秦漫修為難時的樣子呢,原來竟比平日的倔強更添幾分可愛。
「快解啊,打算讓我保持這個姿勢到什麼時候?」
衣服嘛,應該大同小異吧。男子和女子自都是人,衣服的穿著方法又能差到哪裡去!想到這裡,漫修心裡釋然,動手開始給周欣然解衣服。
周欣然本想試探他到此,畢竟不想讓一個骯髒的男子去碰她的衣物,縱然漫修現在穿著已經極其整潔了。
誰知剛要喊停,卻發現漫修根本就不會解她的衣服。
漫修在憑兒時母親穿著衣物時的零星記憶給周欣然解衣物,可是,大家的小姐跟平民百姓所穿截然不同,似乎要複雜的許多。加之心裡本身又有幾分緊張,一時間,雙手都不聽使喚了,周欣然腰間的一個結,硬生生的被漫修拽成了死結,這下子,衣服更解不開了。
看著漫修雙手微顫,又滿頭大汗,面色微紅的樣子,周欣然忍不住笑出了聲。漫修也知自己算天算地,終究還是又出錯了,急忙跪下求饒。
「小姐金軀,怎容得漫修這樣下等的人玷污?漫修這就去為小姐去尋個丫頭來,請小姐稍候。」
漫修趕忙要去請救兵,卻被周欣然喝住了。
「我又沒怪你,起來繼續吧。」
因緊張而產生的汗珠可不是能偽裝的出來的。漫修一聽這話,更加頭暈目眩了,還從沒一件事能如此讓他頭疼急躁,今日,還真被難住了。
「小姐……」
「怎麼,又要違抗我的命令?」
起身再解,這是誰設計的衣服,解起來如此麻煩!又試了幾次,本來焦躁的心,再加上屢試不開的死結,使得漫修的心更加煩悶了起來,情不自禁的一使勁,只聽遲啦一聲,衣服終算是開了,可是,不是解開的,而是被漫修硬生生的扯破的。
屋裡的暖爐燒的很旺,周欣然在屋內只穿了個單衣的。現在,外衣被扯破,露出了裡面耀眼的紅色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