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莊健叫了一聲苦,卻猛然瞟見,剛剛司機並未將汽車的後備箱關緊,來不及多想,莊健麻利的掀開,鑽了進去,最後還順手帶上了後備箱蓋,當然也沒有關嚴,只留下一指寬的縫隙。
剛剛蜷縮好身體,汽車往下一沉,接著就發動了,然後很快,車又沉了兩下,看來是又坐進兩個人來。汽車緩緩起步,莊健連忙用腳登住,生怕自己在後備箱裡滑動發出什麼聲音。這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摸索著來瞭解後備箱裡究竟有些什麼。
結果是讓他大失所望的,除了一個沉甸甸的小油桶,再就是一個小工具箱,看來想要在這裡獲得一條槍是不可能了。他又開始開動腦筋,剛剛伴著那女人下車的,還是個偽軍軍官呢,估計身上肯定會帶著手槍,待會看看有沒有機會能搶過來。
汽車在崎嶇不平的土路上一路疾馳,把莊健顛的七暈八素,差點沒吐出來,手上一鬆,一直拉住的後備箱蓋失去了控制,正巧汽車跨過了一個小土坑,這不受控制的後備箱蓋瞬間就彈了起來。
我靠!莊健心叫道。
汽車緩緩停下,只聽那女人冷冷說道:「你怎麼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接著應該是司機連連告罪:「小的這就馬上去關好……」
靠!莊健暗叫一聲,做好準備,這個時候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從車上蹦下來的,要不然僅憑汽車的起伏,再傻的人也能明白,後備箱裡藏了人了。
莊健躲在後備箱裡,曲起一條腿,擺出一副隨時可以彈射出去的姿勢,只等著司機送上門來。幸好,這個時代的汽車後備箱還沒有燈,而整條街上也是一片黑洞洞。車停在河邊的路上,河水流淌的聲音,近乎全黑的環境,給了莊健極好的掩護。
汽車往上彈了少許,那是司機下了車,莊健壓下狂跳的心臟,靜靜的等著。司機的腳步聲近了,一個黑影擋在了莊健面前,黑影的一條胳膊下意識的按住了高高揚起的後備箱蓋,幾乎同時與莊健對上了眼。
司機被驚呆了,他從來就沒想到過,會在這裡這麼近的距離上看到一雙眼睛。接著,這個倒霉的司機就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突然癱倒了。莊健收回砍在司機脖子下方的手掌,貓一樣從後備箱裡竄了出來,借助彈起的後備箱蓋的遮擋,將司機扔進了後備箱,最後乾淨利索的將後備箱關好。
車燈只照亮了車前十幾米的距離,同時車內也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莊健頓時鬆了口氣,車內亮著燈,那麼車內的人肯定是看不見一片黑暗的車外發生了什麼事的。
借助車內那一盞小燈,莊健看清了,車裡坐的兩人,正是他趴在牆頭看到的那個女人和軍官,更巧的是,那倒霉的軍官正好坐在莊健這一側。莊健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拉開了車門,車內的軍官正背對著車門與女人熱切的交談著什麼,可惜莊健根本沒興趣去聽。
車門突然被拉開,偽軍軍官愕然回頭望來,莊健卻雙手抱住了他的腦袋,只一擰,卡吧一聲脆響,在轎車車廂狹窄的空間內響了起來,接著,軍官那腦袋就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垂了下來,口鼻裡滲出一點點鮮血,只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忽遭劇變,那女人也早被嚇的花容失色,幾乎就在莊健擰斷那偽軍軍官的脖子的同時,女人的雙手死死摀住了自己的嘴,也摀住了自己驚叫的聲音,只發出一個「唔……」的音節。
莊健這個時候才來得及抬頭仔細觀察這個頗為識相的女人,這一看不要緊,只憑那兩汪沒有被手遮住的春水,莊健就斷定,這絕對是個禍水級的美女。
雖然已經定義為禍水了,但美女的魅力是無窮的,即使是像莊健這種幾世為人見慣美女的人,也不能免俗,少不了又多看了幾眼。雖然車內的燈泡發出的光是黃色的,可還是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面前這美女的面色格外蒼白,估計是剛剛被莊健嚇的。一頭略顯中性的短髮,在額前散落了幾縷。一雙因為驚恐而瞪圓的美目,咕嚕咕嚕的亂滾著。而掩住口鼻的那隻手,也如同她的臉那樣白皙,細嫩,而且修長,更加難得的是,不像這個時代那些無聊的官太太或者大小姐,她的指甲並不長,給人一種健康而潔淨的美感。
再往下看,粉嫩纖細的脖頸,被一件若隱若現的低胸真絲洋裝環繞著,雖是低胸,可衣服在胸口上方卻又合在一處,共同湊成了一個完整的立領。莊健深深的嚥下一口吐沫,才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對她說道:「老實呆著,不為難你。」
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居然連連點頭。莊健笑了一下,接著威脅道:「安安靜靜的不許出聲,要不小心我先姦後殺!」
發完狠,莊健從軍官身上搜查了一番,居然只有一把軍刀,腰裡居然連個槍套都沒有。莊健沒弄到槍,大失所望,再盯了美女一眼,才轉身鑽進了駕駛室。
雖然沒搞到槍,可是有汽車代步也是不錯的。莊健開了小轎車,直奔承德而去。周敦南那癟獨子,敢騙老子,看回去怎麼整死你!
汽車居然一路暢通無阻,即使遇到有巡邏的偽軍也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根本就沒有查問的意思。就這麼波瀾不驚的出了城。看來這輛車的主人一定是偽軍的高級長官了,那麼……
莊健一邊開車一邊在後視鏡裡監視著那位禍水級的美女,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金!」美女只在後視鏡裡與莊健對視了一眼,連忙移開了目光。
莊健心中大樂:「那麼金小姐,這個軍官是你什麼人?」
「不是我什麼人……」金美女淡淡的答道:「只是有求於我吧。」
具體是什麼事要求助與她,她沒有說,莊健也沒興趣知道,只是笑道:「那麼,金小姐,你的膽子不小啊。」
「什麼?」姓金的美女一臉疑惑,雙唇淘氣似的嘟著。
「你旁邊就坐在一具屍體啊,你還能這麼淡定。」莊健忍不住笑道。
「你……他……不是被你打暈了嗎?」金美女瞪大了眼睛顫聲問道。
莊健笑了:「當然不是,他的脖子被我擰斷了……」
一聲淒厲的尖叫在山路上久久迴盪,若不是車窗都關的好好的,估計能把山上的野狼引下來。
「行了,別叫了!」莊健喊道:「再叫喚一會把你變成跟他一樣!」
尖叫戛然而止,莊健嘿嘿一笑,其實他也就是這麼一說,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分外下不去手,更不用說身後坐著的這位禍水金小姐了。
過了好一會,金小姐才抹了抹眼淚,楚楚可憐的說道:「能……能不能,把他弄下去……」
莊健笑著問道:「你這算是求我嗎?」
「是啊,求求你啊……」只聽聲音就知道,美女都哭了出來。莊健扯足了大旗,笑呵呵的將車離開了公路,開進了一條深深的山溝,停在那裡,這個時代的公路可與後世不同,根本沒有那麼多汽車,深更半夜的,又是在這遠離縣城荒山野嶺也不會有什麼行人,所以莊健也就放心的可以在這裡處理屍體。
女人都是怕黑的,尤其是在這個舉手投足就可以連殺兩人,格外令人緊張的男人面前。
金小姐顫聲問道:「這……是哪?」
「鬼廟山!」莊健陰森森的說道。
「啊……」
這條山溝顯然平時並沒有什麼人常來,齊腰高的雜草叢生,四周草叢裡的蟲子,周圍樹枝上夜貓子都在不住的叫著,一片陰森恐怖籠罩在這裡。其實莊健並不是非要嚇唬她,而是莊健想要讓她老實一些,畢竟莊健還不想真的殺了她,又不能隨隨便便把她放了。
一見車窗外是這麼一種駭人的景象,金小姐更不敢下車了,將腦袋伏在懷裡,蜷縮著身體,篩糠一樣抖著。莊健笑了笑,開了車門,將偽軍軍官的屍體拽了下來,落地的時候發出撲通一聲悶響,驚的伏在車上的金美女猛地顫抖了一下,卻又不敢來看,只是在那自顧抖的越來越厲害。
莊健不再理她,只是將後備箱裡的司機屍體也一併搬了下來。兩具屍體一起剝光了,都那麼一絲不掛的扔在一處淺淺的坑裡,而兩人身上的衣服則扔進了後備箱。這樣即使屍體被人發現,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死者的身份。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誰會真正下工夫去查兩具死屍呢?而查不出兩人的身份,則就沒有人能知道莊健究竟去了哪個方向。
莊健最後在屍體上撒了些雜草,又堆了幾塊石頭,然後氣喘吁吁的返回了車裡。金美女依舊在瑟瑟發抖,聽見車門的聲音,嚇了一跳,驚恐的望過來,發現是莊健回來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接著就撲進了莊健懷裡哭喊著:「可嚇死個人了……」
莊健連忙摟住她,輕輕的拍著後背安慰著。突然,莊健感覺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了自己肚子上,低頭一看,一隻金燦燦的小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