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大目聲嘶力竭地嚎叫了一聲,剛待再叫,凌炎怒喊一聲:「你去死吧!」說著,又是一刀,僻巷李大目的腦袋。
只見刀光一閃,李大目的腦袋便飛了出去,無頭的身軀,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的斬月刀上,浸滿了李大目的血跡,他用力一揮,將大部分的血跡揮劍出去之後,微微喘著粗氣盯著李大目的屍體一會兒,心中非但沒有出了一口惡氣的快感,反而心頭越來越惱怒了——他只是殺了一個連左校都不在乎的李大目,而真正殺害於羝根的兇手,卻是城頭上的左校。
左校看到凌炎將李大目殺了之後,笑道:「炎將軍的武藝過人,果然不同凡響……不過我不會記恨將軍的,殺了李大目,如同殺了一個廢人……唉,我真不知道為何會派李大目和於羝根這兩個廢物來鎮守鉅野城……」
凌炎怒喊道:「好!我現在便來殺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也是個廢人!」說完,他用力地將斬月刀朝城門上一砍,帶著內氣的斬月刀劃過城門,卻只是在城門上留下了一個錢錢的應急。
凌炎剛說完,身後的呂公和文聘,便急伸手一揮,士兵們便熬好著朝城門攻取。
左校冷哼一聲,退出了城頭上,幾乎同時,一排弓箭手出現在了城頭上,拍成了一排,隨後大量的箭矢,從城上射下來,中箭的士兵紛紛倒地,但其餘的士兵,仍毫不畏懼往前衝去。
「呼」「呼」「虎」,三聲勁風之聲響過,夜空劃過三塊巨大的火球,隨即,凌炎的陣地上,便出現了三聲巨響,幾十名士兵便在火球的四處肆虐中,喪屍了生命。
凌炎又氣又急,拚命朝城門上砍去,但縱使他內氣再高,斬月刀再鋒利,也對城門毫無辦法。
凌炎大是惱怒,氣急之下,竟準備用身軀去撞城門。
不過在這時,城門卻響著刺耳的摩擦聲,緩緩地打開了。
城門打開的一剎那,便有巨大的光亮射出來,凌炎一驚,下意識地驅馬朝後退了好幾十米遠,再轉身看去之時,卻見左校率著不到一百名黃巾兵,站在了城門口。
讓凌炎暗暗稍微吃驚了一下的是,左校身後的那幾十名黃巾兵,顯然跟之前遇到的黃巾兵大為不同,之前的黃巾兵,全都是身著布服,頭綁黃色頭巾,手中的兵器也參差不齊,各位不同。但這幾十名黃巾兵,倒也是頭戴黃巾,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但他們身上穿著的,竟然是鎧甲!而且,他們手中的兵器也實行當整齊,全部為長矛。
凌炎只看了一眼,便能肯定這些黃巾兵,應該就是左校的貼身士兵,也就是所謂的「嫡系士兵」。
這時候,城上的弓箭手已經停止了射箭,而「火焰石」也停止了攻擊。這就讓凌炎軍的士兵得以超前衝去,但也只是衝到凌炎的身後便停住了,呂公和文聘也來到了凌炎的身旁。
凌炎死死地盯著左校,眼中的殺意更濃了。
左校四下看了看,然後對凌炎笑道:「炎將軍,為了一個於羝根,而且還是黃巾軍將領,至於如此動怒麼?那於羝根也並非勇猛之江,死了便死了,將軍何必執意要殺我?」
凌炎強忍住怒氣:「左校,我跟你不一樣,我對任何一個我手下的將領,都是十分看重的,不像你這般草菅人命!」
「哈哈!」左校大笑道,「草菅人命?他們在我眼中,根本不是人,那些廢物,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凌炎恨恨地冷笑著:「好……那我就看你有多麼比他們還厲害!」
左校笑道:「炎將軍,如果你如此想要殺了我,勸你也不要這麼盲目攻城,以你現在這點兵馬,想要攻下我鎮守的鉅野城,簡直是玩笑直至,像你身後的那些廢物,我可在轉眼之間,便見他們全部消滅,你可相信?」
「陪!」呂公扯著嗓子大怒道,「黃巾賊將,竟敢小覷我們,當真不知死活!」說完,他用力一揮手,那些士兵便跟著呂公一塊兒,叫喊著朝前殺去。
凌炎一驚,他知道左校所說,不會是王子序言,呂公這麼魯莽,恐怕正會中左校之計。
他剛想去阻止呂公,卻晚了一步,呂公率著眾兵,已經衝了過去。
左校微微一笑,卻沒有任何動作。不過他身後的黃巾兵,卻有了動作,而且那動作,先是讓凌炎大惑不解,隨後便大為吃驚。
只見那幾十名黃巾兵,並未揮舞長矛,準備迎敵,而是一手拄著長矛,另一手伸向前方,正對呂公和他身後的士兵。
凌炎和文聘同時一驚。他們兩個人都是有內氣修為的,在看到黃巾兵的這種怪異動作之際,他們當然一下子就反應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巾兵是要發內氣波!
文聘驚喊一聲:「呂將軍!小心!」
呂公自然也看到了黃巾兵的奇怪動作,正當他大惑不解是,猛然聽到文聘的驚呼,心下也知不妙,但還是晚了一步。
凌炎看到黃巾兵這種動作的時候,並沒有喊出來,他實在是太驚訝了,以至於連喊都喊不出——他實在是不敢想信黃巾兵竟然會內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事實上,卻讓凌炎更加吃驚了。
呂公率軍還沒等停下來之計,只見那幾十名黃巾兵,從他們伸出來的手掌之中,竟同時現出了藍色光芒,這藍色光芒並不強烈,但仍是聚集在了一起,隨即,便見到了相當壯觀的一幕——幾十名士兵的手中,同時釋放出了內氣波,這內氣波又小又快,密密麻麻,好似天上的流星群。這些內氣波從他們手上發出之後,便直線朝呂公軍飛去。
呂公見此場景,嚇得驚呆住了,在衝在前面的士兵,紛紛被這內氣波群擊中而倒下後,他才勉強反映了過來,驚慌之下,忙臥底身子於馬背上。
呂公四周的士兵,全都被這內氣波給擊中而倒下了。那內氣波雖然不是特別強烈,但對付士兵來說,若是擊中要害,足以致命——所以,有些士兵倒下去後,立刻死去了;但有些士兵倒在地上後,卻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受了重傷,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子,並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呂公雖然緊貼著馬背爬了下去,但還是有三發內氣波,擊中了馬什和馬腿,那馬在嘶鳴中,將呂公先下了馬背。
敵軍的內氣波,只有不到一百枚,很快便將凌炎的一百多名衝在前面的士兵擊倒了下去,而後面的士兵,見呂公也摔落下馬,便也不敢衝上千了,而是站在那裡,跟黃巾兵僵持著。
凌炎這時候才明白之前那六名士兵爬上城頭的時候,為什麼會有把刀內氣波出現了——原來那城樓上早就埋伏了黃巾兵,只等有敵爬上去,他們便一同襲擊!
凌炎真的是吃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普通的黃軍士兵,竟然全部都會發內氣波!這麼說來,這些黃巾士兵,每個竟然都比某些武將都要厲害!難怪左校之前百戰不殆!難怪沒人會打得過他了!
不過,凌炎弄不懂的是,內氣並非每個人都可以練習,那是需要資質與悟性的,他不相信這幾十個黃巾兵竟然悟性都這麼好!
但事實擺在面前,凌炎即便不願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文聘見此情景,大為驚怒,連忙作勢就要發出內氣波,來掩護呂公。
左校笑道:「手下敗將,卻不知恥,還敢再來!」說完,他將手一揮,那些黃巾兵,又做了要發內氣波的動作。
文聘連忙發出一個內氣波,內氣波衝著左校而去。
左校笑了笑,看不出有絲毫的驚慌之色,只見他微微一抬手,五指張開,隨即五道內氣波,從他的五隻手指中發出。
這五道內氣波,全都是朝文聘發的內氣波而去,在中間相撞,那五道內氣波,單一來說本沒有文聘所發的內氣波強大,但那五道內氣波,每一道都能化解些許文聘的內氣波,五道內氣全部撞擊後,兩股對撞的波,竟然全部化解掉了。
趁著這個當空,呂公和那些驚魂未定的士兵,也全都跑會到了凌炎身後。
凌炎這個時候的神色看上去有點愣神,不過在文聘驚怒,剛要再聚內氣的時候,他卻急忙阻止了文聘:「文將軍,不要。」
文聘收起內氣,怒視了一下左校,然後不解地看著凌炎。
凌炎略喘著粗氣,低聲對文聘道:「文將軍,我們先行撤兵,再來攻城。」
文聘面色凝重,沒有說話,但旁邊的呂公可能是剛剛失了面子,現在滿臉怒意,聽到凌炎這麼說,他急著大聲道:「請炎將軍和文將軍在後壓住陣腳,公願率軍攻城,死戰攻下鉅野城!」
他說話的聲音太大,以至於連左校都聽到了。左校輕蔑地笑了笑,又看向凌炎。
凌炎心知就算十個、一百個呂公一齊衝過,也戰不過左校和他那幾十個黃巾兵。衝去不過就是送死而已。
「呂將軍,賊軍勢大,我們先行撤退,等計議出策略後,再來攻城!」凌炎勸道。
呂公顯得很是嚥不下這口氣,但他當然明白他跟左校只見的差距,所以聽到凌炎這麼說,他只是滿面怒容,並不說話。
「炎將軍,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是想做甚?」左校笑道。
凌炎面色鐵青地看著左校:「左校,你等著,很快我便來攻城,我肯定要拿下鉅野城!」
左校意氣風發:「呵呵,有我『左神將』守衛鉅野城,便是千軍萬馬,鉅野城亦會堅固如一,今你來攻城,明日復來,我如何懼哉!」
凌炎咬牙切齒:「好!那你邊等著,看到時候你會不會還會這麼意氣風發!」
左校哈哈大笑:「炎將軍,此乃說笑之詞乎?我乃黃巾上將,遇到你們這般賊人,如何會放你們走?」
凌炎大驚。
還未待凌炎作何反應,只見左校手中長尖刀一揮,身後的黃巾兵,又將手伸了出來,緊接著,百十發內氣波,朝凌炎軍陣地飛來。
凌炎連忙用斬月刀去擋,文聘和呂公各自躲閃抵擋。猶豫這大量的內氣波單個威力並不算大,所以他們三將想要躲開或者抵擋的話,卻也不難,不過他們的士兵卻沒有這般能耐,面對內氣波毫無辦法。
隨著這一波衝擊,又有大量的士兵被擊中而倒了下來。
凌炎見左校接著又要再次發動,便急忙下令道:「全部撤軍!弓箭手壓陣!我來斷後!」
文聘和呂公同時大聲道:「炎將軍!你先行退卻,我來斷後!」
左校狂笑道:「你們無須再爭!我便讓你們全都逃脫不掉!」說完,他將長尖刀一揮,縱馬而來。
他身後的黃巾軍,也跟著朝凌炎殺來,而且凌炎看到,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聚集著一股內氣,準備要發出來。
凌炎慌忙讓全軍立刻向後退去:「文將軍呂將軍,快走!我來抵擋他!」
左校邊縱馬奔來,便大笑道:「看你們往哪裡逃!」
就在他大笑著的同時,突然從凌炎等人的身後密林中,殺出了兩支兵馬!
凌炎吃驚無比,迅速地看了一眼這兩路劫兵,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其中的差異——左路殺來的將領和身後的黃巾兵,就是普通的黃巾軍;而右路殺來的,那士兵身上的穿著,竟然跟左校身後的黃巾兵的穿著一模一樣!
凌炎憑藉著感覺,急忙對文聘和呂公道:「二位將軍從左側殺出!速速退去!我隨後便來!」
呂公還想再說什麼:「炎將軍,可是……」
凌炎急的聲音都有點變味了:「快去!這是軍令!晚了恐怕我們全都跑不出去了!」
「是!」文聘和呂公可能也看到情勢緊急,便率軍朝後殺去。
凌炎高舉斬月刀,只率一少部分兵馬,對衝殺來的左校嚴陣以待。
凌炎的斬月刀上,已經凝結了重重的白色霧氣。
左校冷笑幾聲,一揮手,那些黃巾兵便一同將他們的內氣波同時發了出來。
凌炎大驚,連忙一手聚起內力,一手揮舞斬月刀,將擊來的內氣波一一打掉。
不過,他身旁的士兵們,卻沒有這樣的本事,藍光閃過處,除了攻擊凌炎的幾個被打散了之外,其餘的都打中了凌炎身後的士兵,那些士兵哀叫著,倒了下去。
一輪內氣波攻擊後,凌炎身後還能站著的士兵已經寥寥數人了,等到第二輪內氣攻擊後,那些僥倖在第一輪攻擊中活下來的士兵,也全都倒地了。
轉眼之間,這邊就只剩凌炎一個人了。
「呵呵……」左校笑著,揮舞著長尖刀就衝了過來。
凌炎本想轉過頭去看看文聘他們是否已經殺了出去,但左校馬上就要來到面前,他也不敢分心,連忙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哈哈……看我將你人頭斬下馬來!」左校大笑著飛馬來到了凌炎面前,挺刀便刺。
凌炎大驚,急忙測過身軀,將這刀躲了過去,不過,左校橫刀一掃,又朝凌炎揮去。
凌炎忙疏導一擋,長尖刀在劃到凌炎胳膊不到量分泌的距離,被斬月刀擋了下來。不過,凌炎只覺一陣猛力的極力襲來,險些沒能抵住這刀,摔下馬去,好在斬月刀上有內氣相互,抵禦的力道,自然也就大了很多,這也讓凌炎在一側身之後,又佐證了位置。
凌炎擋住了這次的攻擊之後,連忙縱馬朝旁邊奔去,邊跑邊回頭不是看著,等到奔出了十餘米遠之後,他才停下了嗎,調轉馬身,正對著左校。
左校並沒有追來,而是在原地看著凌炎。他認為凌炎跑的方向卻是向著鉅野城,自然不會逃脫掉,所以也不急著去追。
凌炎喘著粗氣,緊皺眉頭看著左校。而他又看到,左校身後的不遠處,便是文聘等人在朝外突圍。這時候,文聘等人已經殺掉了左路伏兵之將,正朝回路逃去,而右路的士兵,也正追了過去,有幾個黃巾兵,還不時地發出內氣波。
「嘿嘿……炎將軍,你為何跑呢?你不是要殺我麼?若是逃跑的話,你又如何殺我呢?」左校笑道,話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文聘等人突圍成功,左校卻連理都不理,回頭看一眼都不看,很顯然,他的目標只是凌炎,其他的人,好像在他眼中都是廢物一樣。
而凌炎這時候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不禁有些緊張——左校的武藝絕對不低,若是這麼打下去,別說贏他了,就連能不能安全脫身,都是問題。
而聽到了左校這嘲諷的話,凌炎本來應該會很生氣,但他現在卻沒有時間生氣,他想的卻是正事——再稍微拖一段時間,確保文聘等人安全離去的時候,他就也要全身而退了。而現在凌炎擔心的問題就是: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不過至少文聘等人是跑掉了,這樣凌炎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什麼牽掛了,逃跑起來也更加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