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見情勢急迫,也想不到該怎麼辦才好,但情急之中,凌炎卻下對了一道命令。
他急忙朝禰衡和呂公道:「朝左校衝過去!要是我們這樣逃走,他們一發內氣波,我們死傷就太重了!先把他們衝散,然後伺機再逃!」
凌炎這個決定,還是很準確的,所以禰衡和呂公也略微一點頭。
凌炎急忙抽出斬月刀,朝前猛地一揮:「殺!」說完,他帶頭衝了過去,禰衡、呂公和身後的士兵,也一同叫喊著殺了過去。
凌炎的斬月刀,在凌炎衝去的時候,迅速現出了白色光亮。
就在凌炎下令衝殺的同時,身後的吳恆也大喊了一聲:「殺!」隨即便聽到身後又響起了一撥衝殺聲。
凌炎和左校的距離,其實並不算遠,而且凌炎等人又是飛馬衝去的,所以很快就殺到了左校面前。
不過左校根本一點兒都不驚慌,相當的鎮定,似乎還有一絲凌炎中計一樣的得意。
就在凌炎等人衝到左校面前的時候,左校和手下士兵的內氣,同時發了出來。
這一下,幾十道內氣波,朝凌炎等人擊來。而左校的那五發內氣波,明顯是對著凌炎的。
凌炎揮著斬月刀,橫在身前,迅速上下揮動,擋住了左校發來的內氣波。
禰衡也運用內氣,將擊來的內氣波化解開來,而呂公雖然沒有內氣,但仍然躲開了內氣的攻擊。
不過,凌炎的士兵們,卻沒有這般能耐了,一道道內氣波過處,凌炎的士兵躺下了一大片。
凌炎已經顧不上那些了,他只顧著朝左校殺過去,而同時,他也大喊了一聲:「禰將軍,呂將軍!殺了那些黃巾兵!」
也許是凌炎這一句話,嚇到了左校,或者是說提醒了左校,總之左校的神情一變,忙揮舞起長尖刀,縱馬躍了出來。
看左校的架勢,像是要以一敵三。
凌炎也看出左校的目的,便又喊了一聲:「我來對付左校!你們去殺那些黃巾兵!」
左校忙轉去要迎向禰衡,凌炎攔住左校,大喊道:「左將軍!既然你那麼恨我,就來殺了我吧!」
凌炎說話的時候,很是難過,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而左校,也根本從來就沒有把他當過兄弟來看。
凌炎的話似乎激起了左校怒意,他捨了禰衡,又來戰凌炎,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極度的恨意:「好!好!你既然那麼想死,我便先來殺你!」
左校身後的黃巾兵,瓶身的手掌處,又現出了藍色內氣光亮。
凌炎在緊急中,知道絕對不能跟左校糾纏下去,這樣非但不能打敗左校,反而會被左校和他身後的黃巾兵拖戰而敗,況且身後還有吳恆急大量黃巾兵。
於是,凌炎在危急時刻,用處了修煉訣竅——他暗運內氣,全部集中於斬月刀上後,大喊了一聲:「強——擊——」
同時,他把斬月刀朝左校面前看了過去。
左校下了一跳,大吃一驚,很顯然他想起了當日的場景,便連忙橫過長尖刀,一手在胸前虛空畫出了一個圈。
在這裡要說明的是,凌炎的斬月刀上急劇的內氣,道距離強擊發出需要的內氣,還有個短暫的過程,這個過程雖然極其短暫,但對於左校來說,足夠他來準備防禦了。
所以,現在的情景便是:凌炎揮下了斬月刀,一道強大的白色內氣,在刀身上迅速凝聚之後,便向一把飛刀一般,朝左校擊去,那情形,分外詭異,就好像是從斬月刀上分化出了一柄光刀一般,脫離了斬月刀而去。
那邊,左校已用一手在空中劃出了「內氣護體」,一層內氣膜在左校的面前現出。
而就在左校剛劃出「內氣護體」之時,凌炎的「強擊」內氣波,便擊向了左校。
左校氣定神閒,好像根本能料出凌炎的內氣波的厲害一樣,他本以為能夠很輕易的就當下這一擊。
其實,凌炎在這一瞬見,也不知道這一擊,對左校有沒有作用,他只是想著,這樣至少能讓左校疲於應付一般,而他則有了逃走的可能。
不過,事實的結果,比凌炎預想的,要好很多。
凌炎那逛到一般的內氣波,飛速地計在了左校的「內氣護體」上,一瞬間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令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而凌炎,也只是微瞇著眼睛,看向前方,在他的眼中,除了那一點凝聚的刺眼光亮外,再無別的東西了。
凌炎忍著刺眼的疼痛,死死地盯著那藍白相間的光亮,他想要在這其中,找到一絲可以全身而退的可能機會。
除了那變得越來越大的光芒外,凌炎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好像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光芒一樣。不過,在他看來,好像那光亮都是靜止不動了一般,只是發出那種動態的光芒。
不過很快,那光亮便有了反應,凌炎憑著感覺,只覺得那光亮好像飛快地朝後而去,但他也不能完全確定,因為那光亮並未變小。他只是感覺,只是憑著感覺,判斷著那光芒好似朝後飛去。
凌炎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準確不準確,所以他不得不先閉上眼睛,緩解了一些疼痛之後,他有睜開了眼睛,朝那邊看去。
就在這一比一怔只見,凌炎看到的情景卻完全不同了。
這再一睜開眼睛,凌炎眼前沒有了那巨大的光亮,情景卻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兵馬作戰的場面,只不過,不同的是,凌炎看到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朝左校那裡看過去。
凌炎也朝前面看過去,卻驚喜地發現,左校已經不在馬上了,而是倒在更後面的地上,那匹馬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凌炎很是驚喜,他沒想到在左校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自己仍能將他打倒落馬。讓他高興的還有一點,就是自己的軍隊,可以趁機逃脫了。
左校雖然被打下了馬,但好像他沒有受很重的傷,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後,便迅速地站起了身,一手護著胸前,又驚又怒地看著凌炎。
凌炎見左校伸手如此敏捷,知道他根本沒受多重的傷——其實,凌炎也沒指望用自己的內氣能打敗左校——所以凌炎便打算在這個空當,趕緊逃走。
於是,凌炎連忙下令道:「大家快撤!向後撤!」
凌炎下令的意思,是想讓禰衡和呂公先率軍撤走,他再斷後抵擋一陣子,但呂公卻喊道:「炎將軍,你先行退卻,我來斷後!」
禰衡也便沖邊道:「炎將軍,我來將敵兵衝散,將軍先退去!」
凌炎見自己的手下都上了前,他哪能先逃走?但是要他們一齊衝殺過去,凌炎心中卻還是有點怵,尤其是他看到左校那冷峻並帶著濃濃的殺意的眼神的時候。
但自己逃掉,凌炎是絕對做不出來的,而且現在讓禰衡等人立刻逃走,也不是太現實,於是凌炎也不有多想,便跟著呂公等人,一起衝殺了過去,而凌炎衝殺的方向,卻正好是左校——凌炎認為一定要拖住左校,不然同伴便有危險了。
左校站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臉色,先是從極其吃驚和不敢相信,漸漸變成了極度的怒意和殺意,這一點,從他冰冷的眼神中,便可知道。
凌炎揮起斬月刀,朝左校而去,他見到左校這目光,心中也還是有些害怕,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衝過去,打算先纏住左校,等禰衡他們衝散了敵軍,再想辦法逃走。
在凌炎距離左校還有不足五米的時候,左校死死盯著凌炎,兩隻手緩緩地喝到了一起,手指朝上。
凌炎對左校這個動作不陌生,他知道左校要使出「氣劍」了,所以,他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知道,左校的「氣劍」的威力,可絕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凌炎鼓足內氣,斬月刀上的光芒,越來越強了。
左校仍舊不動聲色,但他合起來的兩隻手上,已經顯出了濃濃的「霧氣」,並且這霧氣快速地凝聚到一起,形成了一把劍的樣子,而這劍的中間部分,分外明亮,而外面部分,卻有些渙散和黯淡。
凌炎見到左校的這絕技,心中很是不安,他對自己能否完全抵擋得住左校的進攻,卻完全沒有把握,但是他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迎面交手的話,他怕左校會轉為攻擊禰衡或是呂公,那就更不妙了。
所以,凌炎雖然心中不安,但他卻硬著頭皮迎著左校奔去。
就在離左校只剩下一隻馬頭的距離的時候,凌炎將斬月刀直直地劈了下去。
左校奮力將手朝上揮來,帶著劍氣的氣劍,朝斬月刀揮過去。
凌炎奮勇一搏,大叫一聲:「擊——破——」
那斬月刀上的內氣光亮,像是一下子成倍增加了一樣,顯得分外刺眼。
左校也不退縮,直接將氣劍砍了上來,跟凌炎的斬月刀強行對在了一起。
本來,要是看斬月刀上的內氣程度,是肯定沒有左校的氣劍的內氣強烈的,不過在凌炎喊出了修煉訣竅後,兩把兵器上的內氣劇烈程度,似乎就不分伯仲了。
這兩件兵器碰撞到一起,發出劇烈耀眼的光芒,這光芒照的四周再也看不到別的事物了,而左校和凌炎,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便是那種緊咬牙齒的模樣,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左校的表情,顯得更加猙獰一些。
此時,凌炎是騎在馬上的,而左校是站在地上的,按理說,凌炎是絕對佔有高度的優勢的,但凌炎絲毫不感覺自己比左校有多少優勢,反而他覺得自己比左校還要吃力,手上的壓力,奇大無比。
這種情景,讓身旁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他們紛紛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壯觀的奇景。
不過短暫的對峙後,凌炎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兩件兵器的交鋒出,似乎朝凌炎這邊慢慢地傾向了過來,而凌炎,也有些覺得體力不支了。
這個時候,禰衡運出內氣,發出了一道內氣波,這內氣波直朝左校而去。
左校似乎一直只注意著凌炎,對禰衡發來的內氣波,絲毫沒有察覺。而這道內氣波,直打在左校的身上,左校的身子一震,身後略向後傾斜了一下,一隻腳也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空檔,凌炎只覺手上的壓力,騰地一下子減輕了,他本想趁著這個時候,猛地發力,將左校擊退。但這一瞬間的優勢,卻在左校再次穩定住身子後,轉瞬即逝。
不只是凌炎,就連禰衡等人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左校中了他的內氣波,竟然看上去沒有一點的傷害,只是左校的鎧甲處,好像凹進去了少許,但看著並沒有讓他受到傷害,而左校的表情,卻是比之前更加凌厲了。
在外人看來,左校和凌炎的身子都是一動不動的,只有那發光的兵器交接處,閃動著刺眼的光。
凌炎眼睛死死盯著左校,緊咬牙關,硬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禰大哥……沖……」
禰衡聽到了凌炎的話,便急忙再運內氣,朝左校身後的黃巾軍,擊去;而呂公也在愣了一會兒後,揮舞長矛衝進左校陣地。
這時候,吳恆的兵馬,已經殺到了凌炎軍隊的後方,後面的士兵,跟吳恆的將士混戰起來。
凌炎雖然看不到周圍的情景,但他的耳朵卻聽到了各種聲音,他自然也聽到了身後的喊殺聲和兵器碰撞聲,他也立刻意識到了,這是吳恆在後面跟自己的兵馬打了起來。
凌炎暗自著急,一方面他絕對不能有絲毫的走神,不然就會讓左校趁機佔上風;另一方面,他還要想著該怎麼才能帶領兵馬脫離險地。
不過在這種異常緊張的時刻,凌炎根本想不到一種好的辦法,不過手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應的越來越更加吃力,這一點凌炎倒是清楚地感覺到了。
就在凌炎覺出自己有些難以支撐的時候,左校突然猛地朝後一跳,將氣劍揮了下去。
凌炎被左校「擺了一道」,差點朝前面摔下馬,還好他一手扶住了馬身,這才擺正了身子。
那強烈的光芒,在兩人的兵器分開後,便立刻消失不見,而凌炎刀上的內氣光芒,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強度。
左校冷冷地看著凌炎,隨即又轉頭朝旁邊看去。
凌炎以為左校的計策是先避開一擊,然後再衝上來,再來交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凌炎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他那「擊破」的效果,已經在兵器分開的一瞬間,便消失了,此時斬月刀上的內氣,是絕對敵不過左校的,並且如果他再喊出修煉訣竅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作用,畢竟他已經連著用了兩次了,內氣消耗的程度十分大,這一點凌炎能夠清楚地意識的到——他體內現在很是慌亂,感覺出內氣在劇烈的活動著,這種情況,凌炎知道是內氣大量消耗後的反應——而剩下的內氣,不知能不能還發揮一次「擊破」的作用。
不過,凌炎的擔憂似乎有些多餘,左校在跳開之後,並沒有朝凌炎再殺來,而是在又形成一道氣劍之後,朝禰衡衝過去。
凌炎嚇了一跳,他知道左校是擔心他那些士兵,所以要去殺禰衡,便趕緊縱馬要攔截。
左校畢竟跑不過馬的速度,而且凌炎離左校又是很近,所以凌炎兩步便攔到了左校面前,用盡內氣,揮動斬月刀朝左校砍去。
左校忙用氣劍抵擋,和斬月刀又抵住了。
不過這次,凌炎卻感覺沒有剛才那般輕鬆了——剛才至少還能和左校拚個不分上下,雖然也很吃力,但總算是沒讓左校佔到上風。但這次,凌炎和左校的差距,卻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斬月刀和氣劍只碰觸了一秒鐘,凌炎便覺得手中一震,一個沒拿穩,手中的斬月刀便脫手了,被氣劍擊飛了出去。
凌炎大吃一驚,他根本來不及再去拿回斬月刀,左校便趁機再揮一劍,這一劍,直朝凌炎下半身擊去。
凌炎慌忙之中,也不及細想,一個翻身,便從馬上翻了下來,摔在地上。
還好凌炎反應的快,就在他落地的同時,左校雙手一揮,凌炎那座下馬,瞬間便被左校一劈為二,馬頭被氣劍輕鬆地砍斷了。
這時候,局面完全變了,很明顯,左校是佔了絕對的上風。
這一點,誰都能看得出來,禰衡見勢不妙,急忙朝左校衝去,邊沖邊發出了一道內氣波。
本來,左校是想去迎戰禰衡的,但見凌炎被打下了馬,他便立刻改變了主意,不再理會禰衡,便朝凌炎走來。
那道內氣波嗖地擊在了左校的後背上,左校身子向前踉蹌了一下,然後停住了腳步,但並未轉回頭,而是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又朝凌炎走去。
禰衡在左校的身後,他只是看到左校在中了自己的一道內氣波之後,只是停頓了一下,卻並未看到左校的表情,他可能以為左校被擊中後,表情一定是痛苦不堪的,只是硬挺著朝凌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