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走的速度很快,而且是大踏步的走過來,所以很快便來到了凌炎的面前。
凌炎這時候,已經完全放心了,他不認為左校單獨一個人沒有騎馬就來到他的面前,還會有什麼陰謀。
左校站在凌炎的前面,抱拳沉聲道:「末將左校,願降炎將軍!」
凌炎聽出了左校這句投誠的話,說的很是勉強。他笑了笑,對左校道:「左將軍深明大義,我很敬佩。」
左校估計聽出凌炎的話是在給他面子,便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炎將軍說笑了……還望將軍不計前嫌。」
「哪能呢!」凌炎笑著下了馬,「當時我們是敵人,打仗也是自然的,我怎麼會計較這些呢!」
左校再一抱拳:「多謝炎將軍!」
凌炎此刻突然有了一種相當爽的快感——他本來就比左校高出了半個頭,現在左校又朝他抱拳稱臣,這讓他產生了一種征服的優越之感。
「不客氣!」凌炎一高興,胳膊竟搭上了左校的肩膀,「左將軍,要不我們先去府中說吧。」
左校臉色變得很是怪異,可能是他不習慣凌炎這麼「隨便」,也可能是他感覺到受到了侮辱。
但畢竟已經是降將了,左校也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仍對凌炎笑了一笑:「炎將軍,還是等將軍的全部兵馬都聚齊之後,再進去吧。」
凌炎有一絲疑惑,也有一絲不悅,胳膊從左校肩膀上拿了下來:「左將軍,為什麼要等全部兵馬都到了之後,才讓我進去?」
凌炎身後的文聘,指著左校怒道:「你這賊將!到底耍什麼花樣!」
左校被文聘這麼一罵,臉上瞬間現出了怒意,但隨即這怒意便消失了,沒有理會文聘,而是對凌炎道:「炎將軍,絕非末將耍花樣,我看,倒是將軍信不過我吧?」
凌炎被問糊塗了:「左將軍,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左校朝凌炎身後的城外看了一眼,然後又看向了凌炎,笑道:「炎將軍麾下兵馬,若是末將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埋伏在不遠處的吧?」
凌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左校笑了笑,又道:「炎將軍,末將真心投降,將軍也不必再心存懷疑了,還是下令請那埋伏的將士進城歇息吧!」
凌炎的笑意更濃,等左校說完,他才不緊不慢地笑道:「左將軍,自從與你交手以來,我每次都算不過你,吃了那麼多次虧。但除了我們最後交手的這兩次不算,我想這應該是你第三次算錯棋了。」
左校猛地一怔——以他的智商來說,自然立刻就能聽懂凌炎的話的含義。但他愣了片刻後,臉上卻現出了不相信的神情,又朝凌炎身後的城外野地看了幾眼,然後有些吃驚地看著凌炎:「炎將軍,莫非……你當真是單獨前來?」
凌炎樂了:「當然不是啦!這不有他們保護我呢麼!」說完,朝蒯良等人指了指。
左校看了看凌炎身後的那四個,臉上現出些許不屑的表情,又帶有很大的疑慮,問凌炎:「便是你們五人,單獨前來?」
凌炎看出了左校眼中的輕視神色,他多少倒也認同左校的觀念——不算其他因素的話,單憑文聘等那四個人,根本不是左校一個人的對手,就算再加上自己,或許也戰不倒左校。
不過凌炎現在倒不怎麼擔心這一點,因為左校的黃巾兵都在他的手裡,就單用這一點來要挾左校,就足夠了。
所以,凌炎很輕鬆地笑道:「是啊!看完左將軍的信後,我就等不及要來鉅野城了,所以我就先來了啊,我的那些兵馬,都在後面呢,估計現在應該在路上了。」
左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俯身抱拳道:「炎將軍果敢英勇,膽識過人,左校佩服!」
「哈哈!」凌炎大笑幾聲,「我膽子倒是不算大,只是不認為左將軍是那種詐降的卑鄙小人,相信左將軍是真心實意投降的,所以何必有顧慮呢?」
左校臉色微變,再一抱拳:「多謝炎將軍!」這五個字,左校說的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凌炎明白左校的心裡肯定很不痛快,但他現在也不在乎這些了,笑道:「左將軍,那現在,我可以進城了吧?」
左校看上去有點心痛:「當然……這座城已經是炎將軍的了。」
凌炎滿意地笑了笑,回頭對呂公道:「呂將軍,去把他們叫過來吧!」
呂公答應著,轉身縱馬而去。
左校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炎將軍,還有何人在那裡?難道……難道是我……麾下之兵?」
凌炎笑道:「不是,是我的兩員將領,受了傷,所以讓他們先在那裡聽候消息,以免出了意外,我還要顧及他們……是吧?」
左校的笑容很是勉強:「看來,炎將軍對末將,還未完全信任。」
沒等凌炎說話,身後的文聘又對左校怒道:「哼!你狡詐無比,如何能讓人信任!」
左校的笑容漸漸褪去,看著文聘正色道:「將軍何出此言?當日你我為敵,我自然要想方設法打敗你們,此乃計謀!那若依將軍之意,難道要讓我徒坐在城,束手就擒?」
被左校噎了這麼幾句,文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嗆,只重重地「哼」了一聲。
凌炎笑著打圓場:「左將軍,別見怪,文將軍為人直率,他不是那個意思,別誤會,呵呵……」
「嗯……」左校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給了凌炎面子,然後看向遠去的呂公:「炎將軍,莫不如我們先行入府,待受傷之將來到,我手下的士兵,自會帶他們去休息。」
凌炎笑道:「還是等他們一會兒吧,我想讓他們跟我們一起走。」
左校問道:「這是為何?」
凌炎笑道:「其實……我是想讓將軍幫我一個大忙,不知將軍是否願意。」
左校道:「末將既已降了將軍,那將軍之令,末將膽敢不從?」
凌炎微笑道:「這事還真的要跟將軍商量一下才行,雖然將軍已經投降了我,但我從來不想勉強別人,也不會用軍令強迫手下人做什麼,要是這件事左將軍不願意幫我,那我也不會用『違抗軍令』來威脅將軍的……只是,這件事,也只有左將軍你能幫我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左校雖然智謀高深,但他再厲害,也猜不到凌炎要他做什麼,便問道:「此事如此嚴重?不知將軍要讓末將做什麼?」
凌炎道:「我想借助左將軍,救一個人的命。」
左校笑道:「炎將軍,末將並不會行醫治病,看來將軍是找錯人了。」
凌炎笑道:「倒不是讓將軍給誰治病,治病的人我倒是有,只是想借助左將軍的……一個東西。」
「何物?」左校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