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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鏖戰黃巾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敵我不分 文 / 冬之城

    更新時間:2013-01-12

    凌炎冷冷地看著左校:「你這樣說,那我現在就殺了他!」

    左校笑了笑:「我看將軍猶豫不決,那我便幫將軍一次。」說完,他抬起了手,手腕一翻,只見一道凌厲的藍色光束,在他手腕一翻的過程中,從他的手掌裡發了出來。

    左校動作如此之快,快到了凌炎根本沒有做何反應。

    那道光束,從城頭上直直地射了下來,迅速精準地擊在了卜己的胸口上。

    卜己是全身穿著鎧甲的,那藍色光束,竟然一下子就擊穿了鎧甲,射進了卜己體內,然後又從背後的鎧甲上,穿了過去,打在地上,擊出了一個小坑。

    從鎧甲的前後兩個圓圓的小洞中,立刻噴出了大量濃濃的血水來。

    卜己的嘴大張著,卻什麼聲音都沒能發的出來,他的眼睛死命睜著,掙出了眼眶,先是死死盯著左校,然後機械般地緩緩低下頭,朝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然後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死了。

    凌炎等人都不禁驚呆了。文聘和呂公驚呆的是,左校竟然如此心狠,對他的同僚手下,竟然毫不猶豫就出手殺死!而凌炎所驚訝的,百分之九十跟文聘和呂公的相同,其餘的百分之十,是他對左校內氣修為的吃驚。

    凌炎原先以為左校的內氣程度,即便比李大目高,卻也不會高到哪裡去。因為在凌炎的觀念中,一名將領若是謀略極高,那他的武藝必然要差了一些,這是所謂的文武平衡。凌炎領教過左校的謀略,承認左校之謀確實高人一等,所以在他的意識中,左校的內氣必然不會很高強。

    不過左校這「小露一手」,當真讓凌炎大感意外——倒不是說左校的內氣有多麼多麼高,但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將內氣波準確的擊入卜己的胸口,而且是穿透了兩層鎧甲,這種功力,也確實不算低了!

    凌炎單從這一擊便大致能看出來,這左校的內氣,雖然還是裸藍色,比不上張曼成、顏良之輩,但也是不容小覷的!

    後來的事實經過證明,凌炎只能算是猜對了一半。

    「哈哈!」李大目大笑起來,「左將軍好功夫!」

    看李大目的樣子,好像左校擊中的是敵將一樣。凌炎不屑跟這種冷血凶殘的人打交道的,連說話都不願意。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左校:「左校,你自己的人,你殺也就殺了,我不管……但於將軍已是我軍之將,若是你敢動他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左校將剛發完內氣波的手扶在了城頭上,笑了笑,一副不以為意的蔑視神色。

    「哈……你能奈左將軍何?」李大目狂笑道,「左將軍只需用一指頭,便能將你戰敗!」

    凌炎實在忍受不了李大目的張狂,便冷冷地道:「李大目,你當真不怕我用暗器殺了你?告訴你,我能立刻讓你死去!」

    李大目卻一反常態,大笑起來:「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於羝根這逆賊,便會從城上摔下來!哈哈……」

    凌炎緊皺眉頭,雖然他真想掏槍一槍打死李大目,但李大目的威脅也確實成立。

    凌炎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救下於羝根,心中著急萬分。

    這時候,文聘在一旁小聲道:「炎將軍,不若趁此機會,殺進城去,或許便能成功!」

    呂公也低聲附和道:「李大目現在城外,若是進兵,可趁敵軍不備,輕鬆公斤城中,那左校……估計也抵擋不住。」

    凌炎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表面上看來,文聘和呂公的計劃可行,但凌炎知道,像左校這種謀略之人,肯定不會如此疏忽大意的。即使他們忍痛捨棄了於羝根,突然強行攻城,擊敗了李大目,可左校肯定有所準備,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就奪下城池的。

    「炎將軍,」城上的左校笑道,「現在卜己已經死了……我幫你殺了卜己,那你說於羝根該怎麼處置?」

    凌炎看著吊在城上的於羝根和拚命拽住繩頭的士兵,心知一旦那兩個士兵鬆開手,於羝根必定會從城上摔下來,必死無疑。而那兩個士兵鬆手與否,完全取決於左校的一句話。

    「你放了於羝根,我便立刻退兵。」凌炎沉聲道,語氣中透著妥協的意味。

    可左校卻大笑道:「炎將軍!你當真如此天真?我派兵劫寨,辛苦將於羝根抓了來,卻只是因為讓你退兵,便放了他?何況,你便是不退兵,又能如何?」

    凌炎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左校笑了笑:「於羝根叛主降敵,本是死罪。不過我本來以為你會派於羝根來詐降,那我正好可以將計就計,設計將你們全軍覆滅。如果真的如此,那於羝根這叛賊,我倒也不急著俘他,怎麼說有利用價值……可我亦知炎將軍並非如此愚笨之人,不會用詐降之計,便只好派人劫寨,將這逆賊抓了來……現在看來,於羝根再無利用之處,以我之見,殺了便好,炎將軍意下如何?」

    左校那種語氣,凌炎實是受不了:「左校!你聽著!今天你要是放了於將軍,我便退兵回寨,改日再戰;你若是敢害於將軍,我今天便攻破你這鉅野城,親手殺了你!」

    城頭的左校和城門口的李大目,同時縱笑起來。

    李大目往前走了幾步,獰笑道:「憑你哪有資格與左將軍交手?若是想破城門,先過我這一關!」

    文聘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喝一聲,縱馬朝李大目衝去。

    李大目看上去倒也不懼,提刀相迎。

    兩將在城外戰了起來。

    左校在城頭上觀看者,神色輕鬆;凌炎也緊張地注視著,他知道李大目雖然不及左校,但也是一員猛將,生怕文聘有何閃失。

    李大目和文聘戰了十餘回合後,仍不分勝負,不過凌炎看出來,文聘是佔了上風的,李大目好像倒是有點抵擋不住了。

    兩馬相交,兩將近戰起來。

    李大目又是一刀,文聘在躲開之後,一手迅速地抓住了李大目的刀柄,另一手,揮著長刀,便要砍去。

    李大目慌忙鬆手,棄了手中之刀,閃躲開來,緊接著,他向文聘伸出了一掌。

    這兩個人距離十分近,李大目伸出掌之後,掌心距離文聘的胸口,不過也不到兩分米的距離,但卻並沒有碰觸到文聘的身體。

    突然,從李大目的掌心出,迅疾地現出了一團藍色內氣,然後迅疾地擊向了文聘的胸口。

    文聘躲閃不及,竟被這股力道,擊飛了出去,跌落在了三米開外。

    文聘在飛出之時,手中的刀脫手,被李大目一把接住,緊接著他揮動著長刀,便朝文聘跌落的地方衝過去。

    凌炎和呂公都是一驚,同時縱馬殺了出去。

    凌炎在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文聘中了這一擊,必然會受重傷,不過看到文聘在落地之後,迅速地打了幾個滾,躲過了李大目隨之而來的一砍,凌炎才多少放了心。

    李大目見文聘躲過了這一砍,正待再擊一次,卻見凌炎和呂公殺來,便棄了文聘,迎著先到的呂公,戰了起來。

    凌炎隨後趕到,也顧不得什麼公平不公平了,直接參戰了進去。

    當凌炎揮刀砍向李大目之際,他已是暗運內氣,刀身上已纏繞了大量內氣。

    李大目倒也聰明,並未用長刀抵擋,而是閃身躲了開來,隨即,他將手中的長刀朝呂公坐下馬頭砍來。

    呂公忙用矛一挑,挑開了李大目的長刀,凌炎這時候,又揮刀朝李大目砍去。

    李大目忙將手掌伸向凌炎,在他的手掌中,又現出藍色內氣出來。

    若是這時候,凌炎砍去,李大目用手抵擋,孰勝孰敗,卻為可料,不過這時候,文聘已站了起來,迅聚內氣,朝李大目發了個內氣波。

    李大目餘光看到了這內氣波,他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手掌上立刻現出藍色內氣,勉強抵住了文聘的內氣波。

    不過,他這麼一分神,接凌炎刀擊的那隻手上,內氣立刻消失,凌炎的刀一斬下來,將李大目的手掌連著手腕和小臂,一齊從當中劈了開來。

    「啊——」李大目一聲劃破夜空的嚎叫,從馬上翻滾下來。

    凌炎上前就又要一砍,李大目急忙用單手支撐起身子,忙威脅到:「你若敢殺我,於羝根便活不成了!」

    凌炎一愣,不覺朝城上看去。

    於羝根仍然「懸」在城樓上,而左校,也在冷冷地看著凌炎。

    趁著這個當空,李大目急忙用受支撐站了起來,轉身拚命朝城門跑去,樣子極其詭異——他的一條胳膊,好像樹枝分叉一般,從小臂出分成了兩條「手臂」,這兩條「手臂」,完全軟弱無力,隨著李大目的奔跑的慣性而前後搖擺著,相當駭人。

    李大目這時候的疼痛可想而知,但他急於保命,所以也顧不得去管那手臂了,邊死命逃去邊焦急萬分地高喊道:「左將軍!快開城門!快開城門!」

    呂公和文聘在後面追了過去。

    左校並未打開城門,只低沉地道了一句:「真是廢物!」隨後,他看向凌炎,笑了笑:「炎將軍,以三敵一,恐非正人所為。」

    凌炎怒道:「對你們這班賊將,根本用不著正人那些作為!」

    左校也跟著笑了笑,不過他的笑意中,透著一種猙獰:「好,既然如此,那我亦不用什麼客氣了!」說完,他朝抓著繩子的士兵示意了一下。

    士兵會意,立刻鬆開了手,幾乎同時,於羝根便從城樓上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城門口,根本用不著判斷他是不是還僥倖活著,因為他的全身在砸向地面之時,便立刻血肉模糊了。

    凌炎一時之間,完全驚呆了,愣愣地看著於羝根的屍體。

    呂公和文聘也嚇了一跳,於羝根就落在他們面前不遠處。

    不只是凌炎等人有這種反應,就連李大目,也是完全的驚呆了。

    李大目本來在拚命地拍打著城門,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響,忙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他是完全傻掉了。

    李大目又這種反應,完全可以理解——能夠威脅凌炎的籌碼已經不存在了,若是不開城門的話,他面對著凌炎,又能有多少的活命幾率?

    他也實在想不到左校竟然真的會不顧他的死活,將於羝根從城上扔下來,這不是就是在激怒凌炎麼?

    凌炎愣愣地看著血肉模糊的於羝根,神色恍惚,好像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左校笑道:「炎將軍,於羝根已死,你可以回去了,我們互不相犯,日後……」

    「放你ma的屁!」凌炎高聲怒罵,臉色憤怒之極,「我今天就攻進城池,親手殺了你!」

    左校笑了笑,做了個無所謂的臉色。

    凌炎被激怒了,轉而盯著李大目,眼中現出決絕的殺意。

    李大目大是驚恐,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得出來,凌炎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了。他一面用剩下那完好的手拚命地拍門,一面抬頭氣急地對城上的左校道:「左將軍!快開城門!讓我進去!」

    左校輕蔑地道:「李將軍,你死命呆在城中多好,自己自不量力,非要出去迎戰,結果被人廢了一直胳臂……我奉命守城,怎麼會為了你一個人,危險開城呢?」

    李大目怒道:「左校!我乃鉅野太守!你竟敢不聽我將令!若責罰下來,看你如何脫罪!」

    左校笑道:「李將軍,你守城不力,為敵所殺,關我何事!」

    李大目怒不可遏,他剛要再痛罵左校幾句,凌炎卻怒喊一聲,揮刀向李大目衝去。

    李大目大驚失色,忙轉身用那只完好的手朝凌炎伸去,想再發出內氣波。

    不過,他的另一隻手已經被劈成了樹枝,血源源不斷地從斷口出噴出,他體內的內氣,自然也會隨之大大的減弱。

    所以,當他伸出手,想發出內氣波之時,卻只是在他的手掌上現出了淺淺的藍色光芒,光亮極弱,卻完全發佈出去。

    李大目大驚失色,再一運內氣,卻仍然毫無用處。

    凌炎已經來到了李大目面前,揮刀一砍,李大目躲閃不及,他那唯一的一隻挽手,也被凌炎一刀砍斷了。

    大量的血從他的手腕斷口處,噴薄出來。

    「啊——」李大目聲嘶力竭地嚎叫了一聲,剛待再叫,凌炎怒喊一聲:「你去死吧!」說著,又是一刀,僻巷李大目的腦袋。

    只見刀光一閃,李大目的腦袋便飛了出去,無頭的身軀,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凌炎的斬月刀上,浸滿了李大目的血跡,他用力一揮,將大部分的血跡揮劍出去之後,微微喘著粗氣盯著李大目的屍體一會兒,心中非但沒有出了一口惡氣的快感,反而心頭越來越惱怒了——他只是殺了一個連左校都不在乎的李大目,而真正殺害於羝根的兇手,卻是城頭上的左校。

    左校看到凌炎將李大目殺了之後,笑道:「炎將軍的武藝過人,果然不同凡響……不過我不會記恨將軍的,殺了李大目,如同殺了一個廢人……唉,我真不知道為何會派李大目和於羝根這兩個廢物來鎮守鉅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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