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8
這個會開的時間很短,基本上就是凌炎宣佈進攻命令和分配人員各自的任務。
凌炎對眾將道:「這次有左將軍先行率兵進攻濟陰城,那破城的把握就更加大了!我們也不能落後,我決定,率軍即刻進攻濟陰城!若是破城迅速的話,直接再進攻定陶城!」
階下眾將,臉上各自現出不同的神情,禰衡站出來道:「炎將軍,這麼匆忙的攻城,是否欠妥?」
張懌也道:「是啊……蒯將軍他們還沒有來,若是這時我們便立刻進攻濟陰城和定陶城,似乎有些草率……我軍兵馬不知能否支撐得住。」
凌炎笑了笑:「諸位不必擔憂,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左將軍已經把我的所有疑慮都打消了,本來我也想著要先調整一番,等著蒯將軍他們進了城後,再商議進兵之事,但現在事情有變,孫夏逃走了,所以現在也不能按照計劃來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出兵,在孫夏還沒有把我軍消息完全告知敵軍個城池的時候,就將他再抓回來,這樣才會補回我們的損失!」
聽到凌炎這麼說,站在最後的郭佉,神情十分尷尬和內疚,站出來抱拳道:「炎將軍……對……對不住,是末將未盡到守城之責,孫將軍的逃脫,罪責都在我身……請……請將軍治罪於末將……」
凌炎笑道:「郭將軍,沒關係,我沒有怪你,這件事跟你的關係不大,他既然能從牢獄中逃脫,也自然能有辦法出城,就算將軍在城頭死死盯著,估計孫夏想走的話你也擋不住……呵呵……」為了緩和郭佉的心態,凌炎最後還開了個玩笑。
郭佉的臉色恢復了些許平靜,謝過了凌炎後,他突然現出決絕的神色來,請命道:「炎將軍!末將深感將軍恕罪之恩,願率兵進攻濟陰城,攻破城池,戴罪立功!若……若不能攻破城池,那末將情願戰死沙場,以報將軍之恩!」
凌炎看著郭佉那像要赴死的神情,感覺郭佉這個人很好玩,不禁「哈哈」笑了幾聲:「哈哈,郭將軍,沒有這麼嚴重的,這次就不用郭將軍進兵了,這機會以後有的是,留給下次的吧!這次由我率大軍接應左將軍,郭將軍,你就跟張懌將軍和張闓將軍,一同守護蚍蜉城吧。」
郭佉很是感激地看著凌炎:「是!末將一定死命保城!絕不會辜負將軍之托!」
凌炎忍住笑,看向張懌和張闓:「請二位將軍守護此城,一是等待蒯將軍等人,二是為了防止定陶城的敵軍出兵偷襲此城。」
張懌和張闓抱拳道:「是!請將軍放心,末將定全力保城!」
凌炎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其餘將領,都隨我一同出城,殺向濟陰城!糧草也隨同前往。」
各將紛紛抱拳答應著。
散會後,凌炎讓各將先去準備一番,張闓卻沒有走。
凌炎問道:「張將軍,還有何事麼?」
張闓有些猶豫地道:「炎將軍,這次攻城,不知能否攻得下來?」
凌炎不明白張闓的意思,笑了笑:「不知道啊,應該能夠的吧?怎麼,張將軍有什麼擔憂的嗎?」
張闓嚥了一口唾沫,吞吞吐吐的道:「末將以為……以為將軍派左將軍一人前去,並且讓其近衛士兵全都護衛他而去,恐……恐……」
張闓說了兩個「恐」,都沒有往下說出「恐」的是什麼,凌炎笑道:「張將軍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擔心什麼的。」
張闓好像增加了一些勇氣,猶豫著道:「末將不敢誹謗……若是末將所說有誤,那這番話若是落入左將軍耳中,他絕不會饒了末將的……」
凌炎笑了笑,朝張闓招了招手:「張將軍,那你到我耳邊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絕不會告訴別人的。」
張闓往前走了兩步,但並沒有到凌炎面前,可能是尊卑的教條讓他不敢那樣做,但他還是傾著身子,盡量靠近凌炎,小聲道:「炎將軍……末將以為……若是左將軍起了……異心,那將軍恐怕……也無可奈何吧?」
凌炎笑了一下:「張將軍你顧慮的就是這一點?」
張闓見凌炎並沒有重視,不禁感覺有點奇怪,愣愣地一點頭。
凌炎笑道:「張將軍顧慮的事情,我也想過,但我是有把握的,才讓左將軍先行出城。」
張闓有點疑惑地道:「炎將軍為何如此有把握?」
凌炎笑了笑,有些事情,張闓沒有參與進來,所以他也不知情,但凌炎也不打算在現在這個馬上要出城的時候,再跟張闓講那些感人的往事,所以道:「張將軍,你放心,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我觀察了左將軍很長一段時間,經過了幾件事後,我對他越來越信任了,雖然現在還達不到完全的信任,但我也絕不會懷疑他會臨戰叛逃的,我也相信,若是他有異心,也根本不用等到現在再來背叛我,在他內氣恢復之後,要想殺我,那機會處處都是,而且他要想殺我,那簡直易如反掌,我絕沒有活命的可能。」
凌炎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張闓打消顧慮,但看張闓的神情,好像還是很猶疑,臉色迷茫地看著凌炎。
凌炎笑了笑:「張將軍,等攻破了濟陰城、定陶城之後,有機會我再來跟你說那些事情,你聽過之後,也許就會對左將軍有改觀了。」
張闓愣愣地一點頭:「呃……是……」
凌炎讓張闓先行回去準備,然後他就也對自己的裝備準備了一番。
其實,他倒不需要準備什麼,重點只要查看一番斬月刀上的奇石是否牢固,還有手槍的子彈是否充足就行了。
凌炎用手撥了撥斬月刀尖處的奇石,奇石好像已經長在了刀背上了一般,一動不動;凌炎又拿出手槍,卸下彈匣看了看:裡面所剩的子彈已經不多了,凌炎便將後備的一盒子彈拿出來,將彈匣上的子彈裝滿。
凌炎在做完了這些之後,然後又穿上了軟鎧和外甲——這兩件保命的衣服,凌炎剛來三國的時候,並不習慣穿上,但經過多次戰場洗禮所積聚的經驗後,他還是覺得,雖然這鎧甲穿著笨重,但還是穿著安全一些,活命的希望更大一些。
一切準備就緒後,凌炎下令將士飽飽地吃一頓飯。
吃完飯後,凌炎便率領五千大軍,直殺出城,直奔濟陰城而去。而城中所留人馬,只有三千餘人,其中還有一些是黃巾降將。
凌炎這次也沒有分前軍後軍,呂公、禰衡、文聘、楊鳳等所有人都隨著他一同進兵,因為左校先行攻破,凌炎對他很是有信心,所以途中也沒有什麼防備,一心只想快速去到濟陰城下。
一路上倒也沒有什麼事端,凌炎不時催促軍隊加速行軍。
行軍了幾個小時後,前方卻還不見探兵回報,凌炎心裡便有點不安了——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不安來自何處,按理說,左校為先鋒,而且他率領的都是他自己的近衛士兵,他自然也不會派一個士兵回來向自己報告,而且以左校的性格來說,他也不會想到要派人回報情況,這些想來倒是正常的。
雖然這些想起來都是符合情理的,但凌炎可能是派探兵打探前方敵情習慣了,所以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回報,所以他才有些不安的。
於是,凌炎為了穩妥起見,便派了幾路快騎探兵,先行前去探路——那幾匹快馬,也給了那幾個探兵。
派出了探兵後,凌炎這才感覺稍稍放了心。
禰衡看出了凌炎的心思,低聲道:「賢弟,是否對此行,還有疑慮?」
凌炎不得不點點頭:「嗯……或許是吧,不過……想一想,或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文聘接上了話:「炎將軍,不若末將先行一步,查探情況,將軍隨後而至,這樣前後可相互呼應。」
凌炎本來覺得這樣沒有必要,但轉念一想,左校雖然厲害,但黃巾軍將領到底有多少比左校更厲害的,誰也不知道,所以左校也未必會百分百勝利,這寶或許也不能完全押在左校身上。
這麼想著,凌炎便決定為了以防萬一,便讓文聘先行率一千輕騎先行一步。
行軍這一路,倒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文聘派的探兵回報,這一路並無敵軍埋伏;而凌炎派去的探兵,也說一切正常。
行至午夜之時,前軍探兵回報:「文將軍已到濟陰城外一里處,城上並無兵馬把守。」
凌炎疑心大起,忙跟禰衡商議:「禰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禰衡也皺著眉頭:「或許……是左將軍已攻破了濟陰城?」
呂公不解道:「若是這樣,那破城也太容易了!」
禰衡也點了點頭:「呂將軍所言有道理,或許這其中有詐!」
禰衡這麼一說,凌炎也警覺起來:「難道……左校已經被大敗了?」
禰衡搖搖頭:「或許……此賊將已叛了敵軍,只等我們前去……」
凌炎還是不相信左校會騙他:「不會的,不會的,左將軍絕對不會這麼做的!」說完,他便向探兵回命道:「速去告知文將軍,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就到!」
探兵領命而去,凌炎趕緊下令加速進兵。
過了不長時間,又一探兵回報:濟陰城外並無伏兵,而濟陰城門,也大開,像是沒有人把守一般。
凌炎吃了一驚,而禰衡則吃驚地對凌炎道:「賢弟,這其中有詐!大開城門,絕非正常,我們萬不可中了敵軍之計!」
凌炎這時候,想到的是三國故事中的「孔明空城計大破司馬懿」一事,雖然這是三國虛構的情節,在史實上或許不曾出現,也或許是別的將領使用的計策,但絕不代表這裡的黃巾軍,不會使用這計策!
凌炎一想到這裡,立刻緊張起來,急忙向探兵下令道:「回報文將軍,讓他務必在城外觀望,切不可輕率進城!」
探兵火速離開。
本來,凌炎現在已經很是緊張了,但不多時的另一探兵回報的情況,卻讓他更是緊張:文聘已率兵進入濟陰城!
文聘是在決定進城的時候就派探兵回報凌炎的,所以那個探兵,也不知道文聘進城後的情況。
凌炎聽到這裡,嚇得渾身一陣冷汗,來不及再向探兵回命什麼,便急忙下令軍隊全速前軍,要在半個時辰內行至濟陰城下!
兵馬全速進軍著,凌炎心中著急,也擔心文聘的安危,所以他這一路再也沒有說什麼,只一心想快點來到濟陰城下。
等在遠遠中能依稀在黑暗中看到濟陰城的身影的時候,凌炎卻反倒稍稍放了心:濟陰城仍然是漆黑一片,既聽不到任何廝殺聲,也看不到前方何處有將士的任何屍體。
不過,這時禰衡神情卻更加凝重,他緊皺眉頭,對凌炎道:「賢弟,城中依然沒有動靜,此絕非正常,我們務必要小心!」
凌炎點了下頭,眼睛緊緊盯著濟陰城,雖然他倒也贊同禰衡的提醒,但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疑惑:若真的是黃巾軍所設下的埋伏,那文聘現在在哪裡?文聘率了一千多士兵,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全軍覆沒,而若是文聘真的中了黃巾軍的計策,以文聘的武藝來說,也不可能立刻就範,就算路上沒有打鬥的痕跡,那最起碼城中也會有些動靜,絕不會這麼風平浪靜的!
凌炎推算著從探兵回報文聘率軍進城到現在他來到了濟陰城外,相距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而且他已經是下令快馬加鞭,估計這段時間應該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半個小時,就算是敵軍開城門把文聘「甕中捉鱉」,也不可能「捉」的這麼乾淨迅速吧!除非……
一想到「除非」,凌炎就又感覺有些不太妙,他想到的是,除非對方是武藝和內氣都相當深厚的人,才有可能把文聘瞬間制服!若是那樣,豈不糟了!
但這個念頭只是瞬間的閃念,凌炎轉念一想,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因為左校曾說過濟陰城守軍並無厲害的人,而且這城也地處偏僻,不是什麼兵家必爭之地,應該不會有什麼黃巾高手在這裡的吧?
不過,自從最後那回報文聘率軍進城的探兵來過之後,便再也沒有探兵再來回報過軍情了,這一點,卻也讓凌炎很是驚疑!
越想腦子越亂,這時還是呂公提了一個比較切實的建議:「炎將軍,不管如何,我們快快行軍吧!或許文將軍已經有難了!」
凌炎被呂公這麼一催促,才恢復了思路,忙道:「好!加速進軍!」
兵馬離濟陰城越來越近,而凌炎的神經也越來越緊繃了。
等兵馬來到濟陰城不遠處之時,凌炎的緊張程度,也已經達到了最高點——濟陰城門,仍然大開著!而且,城中一片黑暗!
凌炎急忙壓低聲音,對將士下令道:「做好作戰準備!」說著,他的手沒有去摸腰間的斬月刀柄,卻是反手握住了身後的手槍——危急時刻,手槍確實比斬月刀好用多了。
隨著凌炎的這一聲令下,軍士全都嚴陣以待,準備迎接不時之敵。
但凌炎還是沒有看到周圍有什麼異動,他也耐不住性子了,留楊鳳在後壓住陣腳,率呂公和禰衡先行來到城下,朝城上大喊道:「左將軍?文將軍?」
凌炎的這種做法,雖然連他自己都知道對他極為不利,但他也實在耐不住性子了。他打算先去喊話,若是城上沒有應聲,他就率軍殺進城去,管他什麼埋伏不埋伏的!
但是凌炎的喊聲,立刻得到了回應,但不是以回話作為回應,而是城頭上,突然出現了幾十個火把,同時,幾十個士兵出現在城頭上。
凌炎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嚇了一大跳,他來不及想別的,抬手就把手槍指著城上正中央的位置——他感覺所有主將,要是出現城頭,幾乎都無一例外的會站在最中間的位置。
但這一次,凌炎卻失算了——他只算到了一半,就是算到了將領會出現,但卻沒有出現在城頭上。
就在凌炎神經緊張到了緊繃的地步的時候,本來敞開的漆黑的大門,突然一下子也亮了起來,文聘從城門中躍馬而出。
凌炎又吃一驚,連忙將手槍又移向了出來的文聘。這個動作是下意識的本能反應,待他看清對面的是文聘之後,又是愣了一下,手槍也放了下來。
文聘來到凌炎面前,喜道:「炎將軍,你來了!」
凌炎濛濛地嗯了一聲,然後趕緊問道:「文將軍,這是什麼回事?」
文聘忙道:「炎將軍,我率軍來到這裡之時,見城中空無一人,城門大開,心中大疑,心中以為這必為敵軍圈套。」
凌炎點點頭,完全贊同文聘的意見,因為他剛才來到這裡,看到這般情形,也認定其中有鬼。
「我本想待將軍來到之時,再請將軍做決定,而探兵也回報我,讓我原地待命,不可妄動,」文聘繼續道,「但我在城下停了些許時候後,見城上始終沒有動靜,又覺不像是詐,故而心急難耐,便決定不等將軍來到,直接進城。」
說到這裡,文聘的臉上,現出了自責之色——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違反了凌炎的軍令,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神情。
這時,禰衡不痛不癢地接了一句:「文將軍,炎將軍聽說你獨自進城後,心急如焚,生怕文將軍你有何不測,這才全速進軍,趕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