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8
呂公很是焦急:「炎將軍,那何榮將軍……他不能死啊!」
凌炎輕輕點了一下頭:「呂將軍,我知道,放心,我自有打算。」
呂公聽得凌炎這麼說,才勉強放下了心。在蒯良的攙扶下,走出了議事廳。
「禰將軍,我們也走吧。」凌炎輕輕地對禰衡道。
禰衡心領神會,道:「好。」
凌炎和禰衡走出議事廳不遠,凌炎見四下無人,便對禰衡悄聲道:「禰將軍,你速去帶人救下何榮將軍,就說……暫時不要斬首,將他關在牢房內,聽候發落。」
禰衡點點頭,然後問道:「炎將軍,那若是他們不聽命令,該當如何是好?」
凌炎想了想道:「若他們執意要殺何榮將軍,你便將平漢將軍……打暈,總之,一定要救下何榮將軍,若何將軍被殺,那真的是太對不起他了。我曾經答應過他會饒他不死的,現在若是殺他,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禰衡點頭道:「炎將軍,我知道了,請放心,我一定救下何榮將軍。」
凌炎點點頭,想了想,又囑咐道,「不過,千萬別殺平將軍,若是殺了他,那真的沒辦法向陸將軍交代了。」
「嗯。我知道了。」禰衡答應著,先行離開了。
凌炎憂心忡忡地回到了他的住處。他現在擔心的,並不是禰衡的安危,畢竟禰衡會內氣,平漢未必會是禰衡的對手,他現在所擔心的,卻是如何向陸將軍解釋這一切。
回到房間後,凌炎坐了下來,經過了幾天的長途跋涉,剛才又經歷那麼緊張的時刻,他現在突然感覺一陣倦意襲了上來,也是,好幾天都沒睡了,之前剛睡了幾分鐘,又被陸鐵城派人叫醒了,現在如何不困?
不過凌炎知道他現在還不能睡,那邊禰衡很快就會有音信,他必須要第一時間知道情況,於是,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喝了下去,卻沒有什麼感覺,於是他又連喝了兩杯,這才感覺困意漸漸消退了一些。
不過困意是消失了,但凌炎又突然感覺坐立不安,他的腦海裡始終浮現何榮被斬的畫面,隨即這畫面又換成了禰衡殺死平漢救下何榮的畫面,這兩個畫面在凌炎腦海裡攪來攪去,讓他心中不安。
突然,凌炎不經意摸到了身後的手槍,想起了一件事,便連忙起身出了房間。
不多時,凌炎便來到了那間密室,把他的手槍又裝上了十二發子彈後,凌炎這才算是稍稍安了心。他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突然有那種不安的心緒,按理說現在身在大捷城,應該是很安全的,但他明顯感覺到,他現在比在建和城,與袁紹為敵時還要危險。
凌炎收好手槍,出了密室,突然,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便急急地朝住處走去。
回到房間,凌炎連忙從床邊的一個盒子裡,拿出了一個包裹。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見華佗送他的那本療傷內氣之書安安穩穩地出現在眼前。凌炎這才鬆了一口氣,把書又小心地放回了盒子裡,放回了原位。
從這段時間的經歷中,凌炎體會到了華佗所傳給他的內氣的重要性了。要不是這內氣,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凌炎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過了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潛心研究下這本書,認真地修煉自己的內氣。「如果認真修煉這療傷內氣,再加上奇石的內氣,我肯定能再上一個層次的。」凌炎心中想道。
想到這裡,凌炎自然又想起了華佗:「不知爺爺現在現在怎麼樣了……爺爺現在在哪裡呢,是不是很安全呢……」凌炎歎了一口氣,他雖然很擔心華佗,但目前來看,卻也不能去找他。
想著想著,一陣困意又襲上了凌炎的心頭。凌炎乾脆不再抗拒,躺在了床上,就著困意想睡一會兒。
凌炎閉上眼睛,腦子裡渾渾噩噩地出現了各種破碎的片段……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聽得一個士兵大聲喊道:「炎將軍!炎將軍!」
凌炎好不容易才剛睡著,卻又被吵醒,心裡煩悶到了極點,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情緒,一面用手揉著半睜開的眼睛,一面朝外面道:「什麼事!」
一個士兵走了進來,抱拳道:「炎將軍,陸將軍請炎將軍過去商議事情。」
凌炎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痛,只好使勁揉了揉眼睛,才又看向那士兵,沒好氣地道:「怎麼還商議事情?剛才不是都商議完了麼?」
那士兵愣愣地道:「陸將軍只是派我來找炎將軍過去,其他的陸將軍並沒告訴我……」
凌炎一揮手:「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士兵猶豫著又補充了一句:「炎將軍……陸將軍讓將軍立刻前去……陸將軍臉色……不太好,炎將軍還是盡快過去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凌炎很是不耐煩,「我總得洗下臉吧。」
那士兵被凌炎的語氣下了一跳,連忙退了出去。
凌炎又躺了下去,心裡暗暗道:「陸鐵城到底想幹什麼啊?我怎麼得罪他了?他為什麼非要針對我呢?」
這時,凌炎突然想起來了之前派禰衡去救何榮的事情。「啊!難道禰衡救下了何榮,有人告訴了陸鐵城?」凌炎一驚,連忙坐了起來,他這才意識到,他犯了一個大錯:他本來是想打算等禰衡救下何榮回來後,自己再立刻主動去找陸鐵城解釋清楚的。如果提前跟陸鐵城說明,那自然行不通,何榮的性命肯定保不住;但若是等陸鐵城得知這件事後再去請罪,那必然犯了「造反」之罪,陸鐵城一氣之下,恐怕不但何榮性命沒了,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凌炎打算在救下何榮後,第一時間就去找陸鐵城說此事。但他當時太急切救下何榮了,忽略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法場不可能只有平漢一個人的!禰衡或許能制服平漢,但肯定有人會跑去告訴陸鐵城的!
凌炎一拍腦袋,悔恨不已:唉!我怎麼這麼笨!連這個問題都沒想到!壞了,如果陸鐵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自己可就處在非常被動的情形了!
凌炎連忙跳下床,幾步來到門邊,推門就跑了出去。在推開門後的瞬間,凌炎不覺摸了摸身後的手槍,然後才衝出了住處。
凌炎一路跑到陸鐵城的房間外,只見一個士兵早就守候在那裡,對凌炎道:「陸將軍已等候多時了,炎將軍請。」說著,他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凌炎回想著早前陸鐵城的房間外,並沒有如此多的守衛,而且這幾個守衛看上去滿臉嚴肅,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凌炎點了點頭,隨那士兵一同進了房間。
進到房間後,凌炎便見陸鐵城坐在凳子上,臉色陰沉之極,他身旁站著的牛角,也是一臉怒相。
「陸將軍,炎將軍來了。」士兵對陸鐵城道。
陸鐵城冷冷地盯著凌炎,什麼話都沒說,也沒做任何動作,倒是他身後的牛角,朝士兵一揮手:「下去。」
「是。」士兵退了出去,隨手帶上了門。
等士兵出去後,牛角朝凌炎走來。
凌炎心中暗暗一驚,連忙將手伸向身後。
不過牛角並沒有什麼特別動作,只是擦著凌炎的身子朝後走去。
凌炎微微轉頭,用餘光瞄到牛角站在了他身後的門前。
凌炎心下大疑:牛角為什麼要站在門邊,難道還怕自己跑了不成?
「炎將軍,」陸鐵城冷冷的聲音傳來,「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來麼?」
凌炎忙轉頭看向陸鐵城,竟有些心虛:「不……不知道。」
「不知道?」陸鐵城冷笑一聲,「剛才禰衡將軍帶人把何榮救走了,而且還打暈了平漢將軍,難道不是炎將軍你派去的嗎?」
凌炎遲疑了一下,想著該如何向陸鐵城解釋。
陸鐵城陰險地笑了一下:「看來這件事情,並非是炎將軍指使的,那便是禰衡擅自做主,帶兵造反!他好大膽子,這等罪過,便是死罪!」
凌炎一驚:「陸將軍,並非禰衡擅自做主,是……是我讓他去就何榮將軍的……」
陸鐵城冷笑道:「哦?果真是炎將軍派他去的?不會吧,我感覺炎將軍並不是那種不識時務的人。」
凌炎有些慌了,忙道:「陸將軍,請聽我說……何榮絕對不是那種心存叛變的人,殺了他只會白白損失我們一員大將啊!」
陸鐵城冷冷道:「呵呵,是我損失一員上將,還是炎將軍你損失一員上將?」
凌炎一愣:「這……不都一樣麼……」
陸鐵城冷笑一聲,卻道:「炎將軍,你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了吧?之前你執意攻城,我派人連連送信給你,命你固守城池,不得出擊,你不聽我命,也就算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這次我是在你面前親自下的命令,你竟然派你的手下去違抗我的命令?你想幹什麼?你認為在這裡,只有凌將軍說話才有份量麼?」
凌炎慌忙道:「陸將軍,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讓我們錯殺了良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