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7
陸鐵城輕輕哼了一聲：「炎將軍消息真夠不靈通的了。凌將軍已經佔領了黃巾賊的城池，降了萬餘敵兵。」
凌炎一喜：「真的？太好了！這我就放心了！」
陸鐵城哼了一聲：「凌將軍打了勝仗，想必炎將軍也是得勝而歸吧？不知炎將軍降了多少敵兵？」
凌炎的臉上突然一陣尷尬，悻悻道：「我……並未大獲全勝，所以沒有得到降兵……」
陸鐵城又哼了一聲：「我並不感覺驚訝，早知是這種結果。如果炎將軍能夠降敵，我才感到驚訝。」
凌炎低下了頭，他預感到陸鐵城又要說教一頓了。
「知道我為什麼要回到大捷城麼？」陸鐵城問道。
凌炎抬起頭，看著陸鐵城：「我不知道……」
陸鐵城冷冷笑了一聲：「我是怕炎將軍又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決策了，所以不得不放棄去保護凌將軍，而來這裡。」
凌炎諾諾道：「將軍去保護凌將軍就行了……我並沒有做什麼不可思議的決策呃……」
陸鐵城皺起眉頭：「真的沒有？擅自出兵進攻上黨城，這不算是不可思議的決策麼？」
凌炎的聲音越來越小了：「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當時太衝動了……」
「就算你當時太衝動了，我也不去追究了，」陸鐵城打斷了凌炎的話，「那你怎麼不接受教訓？這次怎麼還去攻建和城？」
凌炎有些內疚地道：「我本來以為，這次是個好機會，能然咱們多佔一座……」
陸鐵城再次打斷了凌炎的話，冷冷道：「什麼好機會？炎將軍，你對自己的判斷就這麼有自信？你才打了幾次仗？你又做了多少次決定？你是不是以為看了幾頁三國小說，就能把握全局了？就能看清形勢了？」
凌炎對陸鐵城的語氣很是不舒服，但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道：「陸將軍，你聽我解釋……」
「好。你解釋，我聽聽。」陸鐵城喝了一口茶，然後兩隻胳膊環抱於胸前。
「之前袁紹派使者來見我……其實他是想見凌將軍，凌將軍和陸將軍你都不在，我便見了那使者，」凌炎連忙改了口，繼續道，「他讓我派兵助他攻韓馥，並保證說事成之後分我一半冀州城和所獲韓馥的一切『戰利品』……」
「所以你就幫他了是吧？」陸鐵城冷冷問道。
「沒……後來韓馥也派人來求我幫他對抗袁紹，」凌炎道，「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幫袁紹的利益更大，而且幫袁紹的話，還能佔建和城，但如果幫韓馥的話，卻不能佔他的城，而且幫他得勝後，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幫袁紹了……」
陸鐵城冷哼一聲：「你想了半天，就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
「嗯……我以為，會幫凌將軍……」
「會立個功是吧？」陸鐵城打斷了凌炎，「以你這種決策判斷力，你還想立功？就算你想立功想瘋了，也不至於決策出這麼草率的決定吧？」
「我以為我這個決定……」凌炎看了陸鐵城一眼，「並沒有什麼錯……」
「沒錯？」陸鐵城一下子拉下了臉，「你覺得幫袁紹攻韓馥沒錯？你覺得攻建和城沒錯？」
「嗯。」凌炎鼓著勇氣點了點頭。
陸鐵城冷冷道：「那我問你，你出兵之後，若有敵軍進攻大捷城，該當如何是好？」
「我以為我很快便能回來……」凌炎小聲道。
「你的『很快』，可是好幾個星期了！」陸鐵城冷冷道，「若不是我來了，這裡就跟一座空城差不多！」
「我也時刻打聽著這裡……」凌炎自己也覺得相當心虛，「若有動靜，我便立刻回兵……」
「等到敵軍佔了城池，你再回兵還有什麼用？」陸鐵城皺著眉頭，聲音嚴肅。
凌炎低著頭不說話。
陸鐵城吸了一口氣：「那你勝了韓馥沒有？」
凌炎輕輕地歎了口氣：「勝了，也佔了建和城。」
陸鐵城表情誇張地驚訝道：「噢？那恭喜炎將軍！那袁紹之前所允諾之事，都已辦到了？」
凌炎緩緩地搖了搖頭。
陸鐵城臉色一下子變了，冷冷道：「哼，我就知道袁紹不會跟你一樣那麼『單純』……恐怕除了炎將軍，別人誰都不會相信袁紹所說的那種承諾。」
凌炎低聲道：「我以為他不會不講信用的，畢竟是一方主公……」
「就是主公才不會像炎將軍你這麼天真幼稚！」陸鐵城重重道，「換做誰，都不會相信的！」
見凌炎低頭不語，陸鐵城又道：「炎將軍，那建和城呢？」
「被袁紹的兵佔領了。」凌炎只得說了實話。
陸鐵城冷冷道：「那就是說，你這次出兵，不但一無所獲，還白白損兵折將？」
凌炎無奈地點了點頭：「是……」
陸鐵城臉色一變：「炎將軍，你應該知道，身為主將，出兵無果，也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呃……我知道……」
「雖然凌將軍跟你的關係很好，但這次貿然出兵之過，你要負全部責任。」陸鐵城不依不饒，「過會兒我就要升帳，召集全部將領，公告對你的處置……炎將軍，你有什麼意見麼？」
「沒有……」凌炎頹然地搖搖頭，「我願意聽候陸將軍的處置。」
「這可不是我要處置你，這個是有軍法在案的，不得不如此，」陸鐵城笑了笑，停頓了一下，「對了，炎將軍，聽說你把張曼成給殺了？」
「嗯……」
陸鐵城略皺眉頭：「炎將軍，以你的身手，怎麼能殺的了他？」
凌炎淒然地笑了一下，然後把與張曼成大戰的驚險過程說了一遍。
陸鐵城聽完後，別有意味地笑了笑：「噢！原來是用兩位張將軍的性命換來的！」
凌炎一聲不吭。
「不過，你被張曼成砍了一刀，怎麼還能安然無恙？」陸鐵城緊皺眉頭。
凌炎很是猶豫，想著該不該告訴他華佗把內氣傳給自己的事情，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如實說了，因為陸鐵城早晚都會知道這件事的。
「之前華佗將軍將他的內氣傳給了我……所以，我沒有被張曼成殺死……」
陸鐵城愣住了：「什麼？你說華佗……他把體內的所有內氣都傳給了你？」
「是……」
沉默了片刻後，陸鐵城緊緊地盯著凌炎：「他除了傳給你內氣外，還給了你別的什麼東西沒有？」
「沒……沒。」凌炎下意識地撒了個謊。
陸鐵城又盯著凌炎半天，才緩緩笑道：「怪不得之前我找他療傷，他卻說他已經沒有療傷的能力了呢。」
凌炎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卻想著陸鐵城說的根本就不是實話。
「呵呵……好了，你回去休息吧，」陸鐵城笑了一下，「不過可別睡得太死了，我一會兒就要召集眾將了。」
從陸鐵城的住處出來，凌炎只覺得身心疲憊，這種感覺比打了敗仗還讓他傷感。他知道，陸鐵城始終對他沒有什麼好感，這次兵敗，陸鐵城肯定會借此大作文章了。不過凌炎也明白，就算自己真的被軍法處置，也怪不得別人，誰讓自己不聽別人的勸告，以致兵敗呢？
凌炎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本來是想好好睡一覺的，奔波了兩天一夜，都快困死了。但他又一想，就算睡也肯定睡不了多長時間的，陸鐵城一會兒就會派人來叫他，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睡的好。
於是，凌炎叫來守門士兵，吩咐道：「如果陸將軍派人找我，你便立刻去告知我，不得有誤。」
「是。」
凌炎出了房間，朝外面走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聰兒的房間外，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啊？」房間裡傳來了聰兒的問聲。
「是我，凌炎。」凌炎說著，推開門走了進去。
聰兒正在梳頭，聽是凌炎的聲音，她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去，見真的是凌炎，便兩步跑過去撲在了凌炎懷裡，聲音竟帶了些哭腔：「凌炎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凌炎頓時感覺一陣甜蜜和幸福的感覺湧上心頭，幾天的疲憊和倦意，在聰兒那溫暖的嬌小柔弱的身軀撲到他懷中的那一瞬間，頃刻化為烏有。
凌炎輕輕地拍了拍聰兒的後背，笑著道：「我答應過聰兒要平安歸來，就一定不會食言的。」他嘴上說的這麼輕鬆，其實心裡很是後怕，有幾次他差點就喪了命。
聰兒破涕為笑：「凌炎哥哥，那以後你就再也不要走了，就算真的要走，之前我也要你向我保證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嗯！我答應你！」凌炎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開著玩笑，「聰兒，不打算讓哥哥進去坐坐嗎？」
聰兒的臉立刻紅了，連忙把凌炎讓進了屋裡。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了下來。聰兒給凌炎倒了一杯茶，然後面有憂慮地對凌炎道：「凌炎哥哥，你怎麼去了那麼多天，是不是打了好多仗呢……你走了這麼長時間，我每天都……特別擔心，每天都請神佛來庇佑的……」
凌炎笑了笑：「聰兒，別擔心，我這不是平安無事嘛！不過，我能安然無恙，應該是聰兒祈求起了很大的作用吧。」
聰兒俏臉一紅。
凌炎笑著接著又道：「聰兒，說實話，其實這次出城討伐，好幾次都遇到險情了，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我當時就感覺冥冥之中有神靈保護著我，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是聰兒在暗中為我祈禱，為我派去了一個守護神。」
聰兒莞爾一笑：「那我以後天天都默默地祈求一次。」
凌炎心中又是一陣甜蜜。
聰兒的臉色忽而又變得擔憂起來：「凌炎哥哥，你都遇到什麼險情了？能不能告訴我？」
凌炎猶豫了下，然後把出城後的事情簡單地對聰兒說了一遍，當然，命懸一線的那種情節凌炎隻字不提，他不想嚇壞聰兒。
聰兒睜大眼睛聽完凌炎的敘述，有些害怕地說道：「凌炎哥哥，原來你經過了這麼多的危險呢！」
凌炎苦笑了一聲：「是啊，不過好在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聰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我每次問陸鐵城哥哥，他都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凌炎一愣：「聰兒，你去找過陸將軍？」
聰兒搖搖頭：「我沒有去找陸鐵城哥哥，是他來找我的。」
凌炎不覺警覺了一下：「他找你做什麼？」
聰兒想了想：「他來就是跟我說說話，說了很多禰大哥的事情。」
「禰大哥？」凌炎又是一愣，「他說禰大哥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