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31
凌炎飛快地奔進巷道裡,剛跑進去幾步,就聽到一個男的惡狠狠地罵著:「我靠!你他媽的再跑啊!」緊接著就是另外幾個男人的聲音:「跑的還他媽挺快!」「媽的!我今天就他媽打死你!」
凌炎聽到罵聲,趕緊又快跑了幾步。轉過一個拐角後,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五個人圍城了一個半圓,而在半圓裡面,靠著牆蹲著的那個人,就是韓顏明。
此時,站著的那五個人還沒有發現凌炎,他們邊罵邊用力地踢著韓顏明,而那個頭上、身上不知已挨了多少腳的韓顏明則不停地連連求饒:「求求你們,別打我了!別打了!」
不知道是不是韓顏明的話刺激了那五個人的神經,他們不但沒有收手,反而踢的更用力了。
「住手!」凌炎大喊一聲,跑了過去。
那五個人腳下一停,同時轉過頭看向凌炎。
蹲著的那個人本來兩隻手是抱著頭的,以至於手背上都印上了凌亂的鞋印,聽到喊聲,他怯生生地探出了頭,見是凌炎,他的聲音竟帶了些哭腔:「凌……炎。」
凌炎在這些人面前的五六米處站住了,他鄙夷地環顧了那幾個人之後,最後把目光落在了韓顏明的臉上。
現在這種情景,在凌炎眼中就是「往日再現」,不同的是,這次欺負韓顏明的人數是「史」上最多的一次了,而且,以往都是發生在學校裡面,欺負韓顏明的人不是他同班同學就是高年級的,可是這一次,就算不自我介紹,凌炎也能看出來,那五個人絕對是「混社會」的。
雖然凌炎認為自己應付面前的這五個流氓的勝率基本上為零,但剛才韓顏明叫著自己的名字時的語氣,就像是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凌炎回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也有過同樣的經歷,不禁心頭一凜,正義感迅速地充斥了大腦,他在心中暗道:絕對不能置之不理。
這時,韓顏明淚眼婆娑地又對凌炎顫聲道:「凌……炎,幫我……」
那五個人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全都「哈哈」狂笑起來,其中一人對著韓顏明又是重重地一腳:「去你ma的!」
這一腳正中韓顏明的腦袋,將他踢倒在地。他雙手捂著腦袋,臉埋在地上,再也不敢聲張,只痛苦地低聲哼哼著。
同時,有兩個人向凌炎走過來,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這群人的頭兒的,邊走邊罵道:「那小子,你他媽少管閒事!滾!」
這兩個人走路的樣子渾身透著痞氣,這本來就已經讓凌炎厭惡之極了,再聽到那個人的出言不遜,更是讓凌炎難以忍受,不禁往前走了一步,厲聲道:「我今天就是要管這件閒事!怎麼了?他是我同學,我就是要幫他!」
那兩個人好像沒想到凌炎這麼不識時務,竟敢頂撞他們,不禁愣了一下,之後另一個長相猥瑣的人陰笑道:「兄弟,我勸你還是別給自己添麻煩了,你又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別亂幫忙。」
凌炎聽出了那個人話中的威脅口氣,這更讓他怒火中燒,便以同樣的口吻回敬道:「我的確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只看到了你們欺負我的同學,而且是五個欺負一個。」
那個猥瑣的人「嘿嘿」笑著,並不答話,而是掏出煙點上了一根。
旁邊像是頭兒的那個人也笑了一下,然後對凌炎道:「你他媽想找死吧?」
「是!來啊!你打死我吧!」凌炎毫不退縮,大聲喊道。
那個像頭兒的抬起手,向身後做了個手勢,後面的那三個人看到手勢後,不約而同地又開始圍毆韓顏明,而且他們出腳越來越重,這一點從韓顏明連連哀叫中可以看出。
像頭兒的那個人盯著凌炎,挑釁道:「去啊,幫他啊。」
他剛說完,凌炎便不顧一切地從面前的這兩個人中間跑過去,那個吸煙的猥瑣男好像料到了這一點,先凌炎一步伸手一把拽住了凌炎的衣領,他可能是想要把凌炎拉回來,但他的這個「完美」的想法並沒有實現——就在他抓住凌炎衣領的瞬間,凌炎迅速的轉過身,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凌炎的這一拳倒是沒什麼殺傷力,但猥瑣男實在沒料到凌炎會有這一招,臉上吃了一拳,腳下趔趄了一下,抓著衣領的手也鬆開了。
趁著這個空當,凌炎又轉身向圍毆的那三個人跑去。
猥瑣男吃了虧後,氣急敗壞地追了過去:「我靠!你他媽的找死!」
像頭兒的那個人一直不動聲色,直到猥瑣男去追凌炎的時候,他才不疾不徐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邊在手裡玩著「花式」鐵棍邊從容地跟在後面。
那三個人正在享受著韓顏明伴著哀求的慘叫,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凌炎。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凌炎已經跑到了他們面前,邊大聲喊著「住手」邊伸出胳膊撲向了他們——可以說,凌炎對於打架是完全的外行。
那三個人猝不及防,全都被凌炎給衝倒了,但他們並沒有受傷,立刻又站了起來。
凌炎撞倒他們後,由於慣性,他也一下跪倒在了韓顏明的身旁。來不及再去管那三個人,凌炎一手支著地,一手用力地拽著韓顏明的胳膊:「韓顏明!快起來!」
就在這時,猥瑣男剛好跑到了凌炎的身後,他二話不說,提起腳就踹向了凌炎的後背。
這一腳力量相當大,凌炎直接撲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猥瑣男立刻又掄了一腳,正中凌炎的肚子。
猥瑣男終於感覺解氣了,狂妄地叫囂道:「臭小子,還敢他媽打我!」
凌炎痛苦地彎著身子,最後那一腳踢得他的胃裡翻江倒海一般,直往上湧,而嘴裡也忽然多了一種帶點甜絲絲的腥味。
韓顏明驚恐地抬起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赫然看到倒在地上的凌炎,和凌炎身後的像頭兒的人。韓顏明顫抖著聲音:「凌、凌炎……」
剛說出來兩個字,屁股就又被猥瑣男重重踢了一腳。
「頭兒」冷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鐵棍。其他人也冷笑著,等著看好戲。
鐵棍的頭直指凌炎的後背,這一下要是敲下去,肋骨斷上兩條就算是最樂觀的結果了。
像頭兒的那個人面目突然猙獰起來,身子一挺,眼見棍子就要揮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從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住手!」
鐵棍在空中停了下來,五個人齊刷刷地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只見巷道的拐角處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面露恐懼、睜大了雙眼的女青年,她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了;另一個就是冰冷著臉的呂布。
猥瑣男又點上了一根煙,奸笑著對像頭兒的那個人道:「嘿嘿,他們不會是又來了兩個幫手吧?」
身後其中一人道:「應該是又來了兩個找死的。」
另一人接道:「死一個就行了,那個妞兒就別讓她死了。」
「哈哈……」幾人肆無忌憚地狂笑著。
像頭兒的人把拿著鐵棍的手放了下來,轉過身朝呂布走去,猥瑣男跟在了後面。
其餘的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圍到凌炎的旁邊,繼續拳打腳踢,以要報剛才被撞倒之仇。
凌炎感覺到身體到處都痛楚無比,但他咬著牙,硬是沒有哼出一聲。在旁邊躺著的韓顏明,只是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動都不敢動一下。
呂布的臉由於毛細血管擴張,霎時變得通紅,他厲聲又吼道:「你們給我住手!」
那三個人停止了毆打,用挑釁的眼神看向呂布。
這時,頭兒來到高個子面前,用棍子指著高個子的鼻子,低聲道:「你們跟他們是一起的?」
旁邊的猥瑣男奸笑道:「你們是不是沒人了?連妞兒都上了!哈哈……」
那個女青年驚慌地看了猥瑣男一眼,然後快速地朝躺在地上的凌炎一指,對呂布道:「我剛才就看到他跑進來了……應該是你要找的人吧……那我上班去了……」說完,急忙就跑出了巷道。
猥瑣男打趣道:「靠!跑什麼啊,怕我吃了她啊。」
呂布的臉色難看之極,他冷冷地對頭兒道:「別用棍子指著我。」
猥瑣男突然一陣狂笑:「哎呀!我好害怕啊!哈哈……」
「頭兒」轉過頭,鐵棍也隨之改變方向,指向他身後的三個同夥:「誰他媽讓你們停了?給我繼續打!」
幾乎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呂布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度憤怒的神色,一手抓住頭兒胸前的衣領,另一手從下面抓住他的襠部,「嗖」的一下子,瞬間便把他平舉到了空中,看那種速度,就好像是舉起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
「當——」鐵棍掉在了地上。
「頭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身體僵在空中,臉上的表情如癡呆一般。
其餘的四個同夥也都看傻了,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呂布的身子突然向後一挺,緊接著身體向前一屈,胳膊就勢一輪,「頭兒」便以與地面呈三十度角的直線直砸向地上,然後就像一隻油桶一樣,又滾出了十多米,恰好停在了那三個同夥的腳邊。
呂布陰沉著臉,看了一眼剛被扔出去的「頭兒」,然後大踏步地向那三個圍著凌炎的人走去,在他邁出第一步的同時,左手準確無誤地一把抓住了猥瑣男的一撮頭髮,拖著就向前走,就像拖著一個空麻袋一般。
猥瑣男疼的齜牙咧嘴,腳在地上亂蹬。突然,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想都沒想就往呂布身上扎去。
由於猥瑣男是背對著呂布,而且被拖得快要坐在地上,所以他只能把刀從他的腦袋上面胡亂往後刺。
呂布的小臂瞬間被刀劃開了兩道口子,鮮血迫不及待地溢了出來。
呂布停下了腳步,鬆開猥瑣男,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目光盯向了猥瑣男。
猥瑣男反應倒是算快的,在呂布鬆手的同時他趕緊把自己轉了半圈,然後一手捂著快被扯掉的頭髮,另一手緊緊握著刀,邊喘著粗氣邊「痛並快樂著」般的朝呂布獰笑道:「看到了吧?嘿嘿……你……你再過來,我捅死你!」
呂布的眼中冒出了火——至少猥瑣男是這麼覺得的,他感覺到面前的這個人真的被激怒了,他開始後悔說出剛才那句「豪言」,但身為道上混的人,怎可隨意改口求饒?那以後還哪有臉面再見那些弟兄?
呂布蹲在了猥瑣男的面前,只聽「砰!」的一聲悶響,他伸出的拳頭上已沾染上了一小塊猩紅的血跡。而猥瑣男,在橫飛出了四米開外後,面朝下背朝上,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那柄水果刀則飛的更遠。
呂布站起來,轉過身繼續向其餘三個已經如同定格了一般的同夥走去。
「怎……怎麼辦?」其中一個同夥小聲問著,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其餘兩個人剛好也在想這個問題——在這麼窄的巷子裡,除了飛出去,或者跟面前這個「怪物」拼了,貌似沒有第三種辦法。可是……可是……我們三個能打的過他一個麼?
原來是想把韓顏明堵在死胡同裡,沒想到現在自己反倒被困住了。
這時候,像頭兒的那個人,竟然掙扎著又站了起來,這給身後的三個同夥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一般人經過那一摔,不昏過去就算最好的了……有一個這麼堅強的老大,看來逃出去是有希望了。
「頭兒」雖然站起來了,但身子卻晃晃悠悠的,身後的三個人趕緊去攙扶,「頭兒」一甩胳膊,大罵道:「扶我干屁!拿刀給我砍死他!」
那三個同夥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妄動——相比於老大猙獰的面孔,呂布那冷血的眼神更讓他們膽寒。
「頭兒」盯著正走過來的呂布,又吼了一句:「全都他媽給我上!一起砍他!」
不知是被老大的話激勵了,還是想在這種關鍵時刻表現自己,「頭兒」身後的一個同夥,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怪叫著衝向了呂布。
呂布停下腳步,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就在那個怪叫著衝過來的人離呂布只有一米遠的時候,還沒等那個人揚起的刀捅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呂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了一拳,正中那人的嘴上。
那個人被擊中後,藉著自身餘存的慣性,直接飛撞到旁邊的圍牆上,然後便癱軟地跌坐在了地上。
那個人真是慘到了極點:眼皮合上了一半,不停地微微抖動著,眼珠直往上翻;鼻子頭紅了一塊,鼻血慢騰騰地滑了下來;嘴歪在一邊,從嘴裡不時冒出一個個淡紅的血泡,順著嘴角還掛著一團血塊,裡面包著一顆牙。
呂布收起拳頭,連看都沒看那個吐泡泡的人一眼,便繼續朝其餘的三個人走去。
「頭兒」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從腦袋上滾下了兩滴汗珠。
身後的兩個同夥只感覺兩腿發軟,牙齒打顫。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一個力大無窮的怪物!而且,更讓他們膽寒的是,這頭怪物此時正用那種嗜血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獵物!
這種感覺讓「頭兒」身後的那兩個人快崩潰了,他們此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擋在他們前面的老大能有逃出去的辦法。
「也許……也許老大能……擺平他吧……」那兩個人同時在心中祈求道。
呂布步伐緩慢地向著那三人逼近,眼中的凶光似餓狼一般。
在呂布走到「頭兒」前面只有五米的時候,「頭兒」的臉突然抽搐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卻好像沒站穩似的,踉蹌了一下,手本能地向後抓住了其餘兩個同夥的衣服,這才不至於摔倒。
不過這一抓,倒是讓他急中生智地想到了一條「妙計」。
他不愧為這幾個人的「頭兒」,不說臨危不懼,但至少腦子轉的很快——就在他想到「妙計」的同時,他也開始實施了那個腦海中的計策。
他趕緊站穩了身子,然後趁著被他抓著衣服的同夥毫無準備,一把把那個同夥拉了過來,然後雙手同時發力,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把那個可憐的人朝呂布推了過去。
這個動作,就像浦飯幽助發了一枚靈丸一樣——只不過「頭兒」發的是肉丸。
那名同夥是面對著自己的老大被推出去的,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快速遠去的「頭兒」。突然,他先是感覺到背後一緊,緊接著屁股一緊,接著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身體一邊翻轉一邊騰空而上,半秒鐘後,他眼前的情景瞬間變成了蔚藍的天空——就是再傻的人也應該能明白他即將要遭受的事情了。
「啊——」巷道裡回想起了撕心裂肺的絕望叫聲,那個被呂布舉起來的人在瘋狂的掙扎著。
就在呂布把那個人舉起來的同時,「頭兒」敏捷地從呂布的身旁以及那個凌空的同夥的頭下迅速地穿了過去,玩命地朝巷道拐角奔去。
「頭兒」跑到拐角處後,回轉身,伸手指著呂布,凶狠地大聲罵了一句:「你他媽給我等著!我帶人宰了你!」
呂布眼睛盯著「頭兒」,雙手向前一甩,那個不幸的同夥便飛砸在了牆上,然後又摔在了地上。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在「噗」「噗」接連兩聲的悶響後,便戛然而止了。
「頭兒」愣愣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夥,然後轉身「嗖」地一下消失了。
呂布轉過頭,看著剩下的唯一的一隻「獵物」。
凌炎緩過來了一些,一手扶著地,一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咳嗽著。
最後的這個流氓,從「頭兒」逃走開始他就在發愣,他實在不敢相信他們的老大竟然會這麼做!不但絲毫不顧弟兄們,而且還卑鄙地利用手下做盾牌!難道……這是老大承諾過的義氣?
看來,不是所有混的人都是義字當頭的,至少,這個流氓就跟錯了老大。
等到最後那個人從「混社會界」的失望中回過神時,才驚覺呂布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了。他驚恐欲絕地看著呂布,身體僵硬地一步步向後退去,手中的水果刀「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現在,就算他還有力氣能握住水果刀,也是形同虛設,那把小刀已經起不到防身的作用了。
呂布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最後一個獵物的脖子。
流氓的眼睛越凸越大,眼白上聚起了血絲,很快,他就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於是他兩手使勁地抓著呂布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拽開,但那縛雞之力如何動得了呂布?
「呂、呂布,別打了……放了他吧……」這時,凌炎咬牙站了起來,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在極力忍受著身體的疼痛。
呂布看向凌炎,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把手從那個人的脖子上慢慢地鬆開了。
那個人一下子癱軟地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捂著脖子,不停地咳嗽著。
呂布兩步走到凌炎旁邊,伸手扶住了他:「凌炎……你沒事吧?」
凌炎無力地擺了擺手——他是學醫的,大致能感覺出來自己的狀況,估計沒什麼內傷,外傷倒是不太輕。
凌炎把目光移到了那個流氓身上。那個流氓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後,便愣愣地瞅著凌炎。見凌炎這時也看向自己,他連忙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
凌炎又環顧了下四周,躺在地上的那三個,痛苦地緩慢蠕動著。
凌炎心知這幾個人是流氓,但他還是覺得呂布出手未免太重了,如果就這麼一走了之,以後肯定少不了麻煩。於是,他又看向了那個倖存的流氓,道:「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還是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吧。」
「嗯嗯!好好!」那個流氓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連連點頭。
「你有電話麼?」凌炎問。
「有、有!我馬上打!」流氓忙不迭地掏出電話,還真的立刻報了警。從他對電話哭述的情形看來,好像他是受害人,需要警察保護一樣。
「凌、凌炎,謝謝你……」韓顏明終於怯生生地說了一句。
凌炎看著滿身滿臉都是腳印、頭髮也亂糟糟的韓顏明,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嘴上凌炎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道:「不用謝了,一會兒跟警察把事情說清楚吧。」
「嗯。」韓顏明噙著淚花,感激地點點頭。
警察很快就到了。除了跑掉的那個「頭兒」外,剩下的四個流氓都被警察帶走了。韓顏明和呂布作為「受害者」和「兇手」,也都被帶到了警局問話。
凌炎滿腦子都是明天的考試,給警察留了電話後,就趕緊跑去找柏曉華。
「凌炎!你怎麼才來啊?」柏曉華坐在複印社門口的樓梯上,看著跑到面前的凌炎,有些生氣地問道。
「哎呀,曉華,不好意思啊,碰到點事耽誤了。」凌炎賠笑道,然後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柏曉華聽完後,睜大了眼睛:「你說的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啦。」凌炎道。
「那他要是當保鏢去,絕對厲害!」柏曉華笑道。
凌炎也笑道:「他要去當保鏢,一個頂十個。」
柏曉華笑了笑,把複印好的幾張紙遞給了凌炎:「給,快去背背吧,要是不及格的話,那可慘了。」
凌炎看著密密麻麻的重點,頭都大了:「靠,學校發什麼神經,這麼多一個晚上哪看得過來?」
這時候,凌炎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一聽,原來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裡的人語速很快,凌炎「嗯嗯」地答應著,眉頭也越皺越緊。
掛掉電話後,柏曉華問道:「怎麼了?」
「呂布又打人了。」凌炎無奈地說道。
柏曉華詫異地問:「他不是在警察局麼?不會……不會是打警察了吧?」
「誰知道,」凌炎有點生氣,「電話裡說呂布好像瘋了似的,讓我趕緊過去。」
柏曉華趕緊道:「呃,用不用我陪你去啊?」
凌炎搖搖頭:「不用了,你回家吧。」
「好吧,你也早點回學校,別管他們那些事了,那個呂布咱們又不認識,萬一真是個神經病怎麼辦。」柏曉華勸道。
「知道了,」凌炎收起了複印紙,對柏曉華笑了笑,「謝謝幫我複印了一份啊。」
柏曉華拍了拍凌炎的肩膀,笑道:「哥們嘛,謝什麼。」
「那我走了啊。」凌炎道別。
「對了,完事你回學校,給我打個電話啊。」柏曉華囑咐了一句。
凌炎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便向警察局跑去。
在路上,凌炎不禁暗自嘀咕:呂布又把誰給打了啊?他膽子真夠大的了,在警察局都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