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27
凌炎是一所醫學院的大二學生。他學習不錯,相貌也還算帥氣,性格也很開朗,對人也很友善——總之,他在學校裡算是一個優異的學生。
古語云:好心必得好報。古人又云:要是不走運,喝涼水都塞牙。這兩句話都在凌炎身上靈驗了。
那是一個週末的下午,凌炎在自習室看了會兒《三國演義》後,為了放鬆疲憊的神經,於是打算去街上逛逛。
大街上很是熱鬧,人來人往。凌炎不知道該去哪玩好,所以就漫無目的地順著路邊閒庭信步。
忽然,凌炎發現路邊有個賣舊書的攤子,反正沒事做,他便走過去,想看看有什麼值得淘的。
到書攤邊掃了一眼後,凌炎失望之極:地上擺了大概有一百來本書,百分之五十沒有書皮,其餘帶書皮的,不是《現代化建設》就是《世界地理概況》之類,而且那些皺皺巴巴的書看上去年代應該特別久遠了,黃的跟冥紙似的。
凌炎對這些書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對什麼人會喜歡這種書他倒是有些感興趣,於是他的目光落在了三個正在挑書的人身上。
凌炎的目光最初是落在一個打扮的妖艷女子身上,這個女子身材倒是不錯,但臉上的妝濃的好像是戴了層面具似的。凌炎很反感這種濃妝艷抹的女生,他認為只有醜女才會用厚厚的妝來隱藏自己的真面目。
那個女人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地上的書後,然後做了一個讓凌炎更受不了的動作——只見她優雅地從粉紅色的小包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的化妝盒,開始「補」起妝來。
凌炎無語了,於是把目光移到了另一個蹲在地上,好像是想從那堆破爛中搜到寶貝的中年人身上。那個人挑了半天,最後還是失望地走了。
凌炎把目光又重落到了那個女人身上,那個女人發覺凌炎在盯著自己,才收起了化妝盒,瞪了凌炎一眼:「臭小子,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說完,優雅地走開了。
凌炎對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道:「切!你也算美女?」
據權威統計,在全世界,一億人中有一個人的聽覺比狗還靈敏。
那女人已走出五米開外,卻在凌炎嘀咕的時候突然站住了,回過頭滿面怒容地指著凌炎:「你在說誰呢?」
凌炎沒想到這麼小聲都能被她聽到,忙嬉笑道:「沒說什麼啊,我說我自己呢。」
那女人不依不饒,幾步來到凌炎面前,指著凌炎的鼻子大罵道:「別嬉皮笑臉的!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凌炎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對不起呵,我真的沒有說你。」
女人的手指頭用力地戳著凌炎的臉:「那你說誰呢?臭小子,你以為我沒有聽到嗎?」
女人長長的指甲把凌炎的臉扎的生疼,一股讓他作嘔的指甲油味道也在同時竄進了鼻子裡。
凌炎退了一步,用手揉著臉。他平白無故受到這種屈辱,心裡自然也來了點氣,於是頂了那女人一句:「你都聽到了還問我。」
那女人見凌炎性格懦弱,卻居然敢回嘴,於是更加放肆起來,尖著嗓子罵道:「小兔崽子!還敢頂嘴!」同時,手飛快一揚,準備給凌炎一個耳光。
就在那女人迅疾落下的手距離凌炎的臉不到一分米的時候,突然,另一隻手迅速準確地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女人頓時一驚,臉上霎時花容失色,拚命想把手從那只粗壯的手掌中抽出來,無奈她怎麼掙扎,那隻手卻紋絲不動。
凌炎的反應慢了一些,在那隻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的時候,他才忙向後一躲,然後向伸出援手的那個人看去。
原來出手的是那個唯一沒有離開的挑書客人。此人的年紀看上去比凌炎大不了多少,但身材高大,比凌炎高出了足足半個頭,長得氣宇軒昂,眉宇之間散發著一股英氣,此時,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卻發出了一股懾人心扉的冰冷之光,直直地盯著女人。
「臭……小子!你給我……鬆手!」女人俏麗的臉蛋扭曲著。
凌炎看著女人齜牙咧嘴的表情,心中一陣竊笑,但俗語說的好: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那個高個子已經算是給女人一個教訓了,所以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凌炎連忙對旁邊的高個子道:「大哥,算了吧。」
高個子看了看凌炎,這才鬆了手。
女人用手揉著通紅的手腕,恨恨地道:「好啊!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人是吧?你們給我等著!」說完,扭頭就走了。
凌炎無語: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欺負誰……他看著那個高個子,感激地道:「謝謝你啊!」
高個子也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兄弟不必客氣。」
凌炎才發現高個子笑起來竟然如此的帥,跟剛才冰冷的神情簡直判若兩人。
「大哥,我叫凌炎。」凌炎笑著介紹了下自己,同時伸出了手。
高個子也笑著伸出了手,不過動作看起來感覺很是生疏:「我叫呂布。」
「呂布?」凌炎喜道,「哈,跟三國那個呂奉先同名啊?」
高個子愣了一下:「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字?」
這回輪到凌炎愣住了:「怎麼……你也有字啊?」
書攤老闆在旁邊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來來,我這裡有本《三國》,來看看吧!」
凌炎順著書攤老闆的手指看到了地上擺著的一本《三國演義》,封皮的圖正是「三英戰呂布」。雖然書皮被陽光曬得有些發黃,但是對於這種歷史類型的書來說,舊一點反倒感覺更搭配,而且「三英戰呂布」的畫面,被這麼一襯托,更顯壯觀和滄桑了。
凌炎是個「三國」迷,看到那本書後便不由自主地拿了起來翻了翻。
書攤老闆熱情地又說道:「我看這位老弟剛才一直盯著這本書,那就買下來吧!不貴,才二十塊錢。」
凌炎看看定價:二十塊。他心中暗罵:靠,新書才賣二十,你這書都快成「散裝」的了,竟然還敢按原價賣!真夠黑的!
不過老闆說呂布剛才一直盯著這本書,也許他喜歡這本書,所以凌炎並沒有立刻反駁老闆,而是把書遞到呂布面前:「呂哥,你喜歡這本書?」
呂布盯著書皮,支支吾吾地嗯了一聲,然後用手指著封面的圖畫問凌炎:「凌炎……這上面的人是誰?」
凌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三英戰呂布』啊,就是劉備、關羽和張飛戰呂布。」
呂布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指著畫面上的呂布問道:「這個……是我?」
凌炎不覺好笑:「是,是,他是真正的呂布呵。」
凌炎就是想開個玩笑,不料呂布卻當真了,他焦急地問:「那……蟬兒妹妹呢?」
凌炎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誰蟬兒妹妹啊?」他剛問完,忽然想起來了貂蟬,於是又補了一句:「你說的是貂蟬嗎?」
呂布呆住了,愣愣地看著凌炎:「凌炎……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在三國很有名的啊,貂蟬是三國第一美女,張允設計用她來色誘呂布和董卓,讓他們反目成仇。」凌炎耐心解釋道。
呂布緊皺眉頭,十分生氣的喊道:「不會的!蟬兒妹妹不是那種人!」
凌炎嚇了一跳,心想這個呂布該不會是個神經病吧?雖然他知道呂布的話並沒有衝著自己,但他生氣的表情確實相當可怖。
「貂蟬當然不是那種人了,那是張允設的計策,為了除掉董卓的。」凌炎趕緊解釋道。
呂布看了看凌炎,像是相信了凌炎的話。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形狀奇怪的小東西,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凌炎沒看清那個東西是什麼,但從呂布那種深情的表情上能看出來,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書攤老闆見凌炎買書的熱情快要消退了,急忙開出了「跳樓」價:「你們要是要的話,十五塊錢就拿走吧!」
凌炎想都沒想就掏錢給了書攤老闆,然後對呂布道:「呂哥,咱們找個地方吃點飯吧。」凌炎主要是想報答呂布的一拳之恩,同時他也想順便測測呂布是不是真的神經有點問題。
呂布把那東西又放回了褲兜裡,看著凌炎默默地點了點頭。
正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背後一陣「滴滴」的車鳴聲,接著就是一聲呼喝:「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凌炎和呂布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高級奔馳,一個光頭的中年人笨拙地走下車,朝凌炎和呂布走過來。
凌炎看到,奔馳車裡還坐著一個女人,正是剛才氣呼呼走掉的那個女人,此時,她坐在車裡,春風得意地看著凌炎和呂布,一副大仇得報、幸災樂禍的樣子。
凌炎見走過來的那個中年男人一臉橫肉、身材肥碩,心知不妙,連忙拉著呂布的衣服,悄聲道:「不好,咱們快走吧!」
呂布迷惑地看了看凌炎,然後轉頭看向了車裡的女人,這時,他才好像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伸出胳膊攔在凌炎面前:「凌炎,我來敵他。」
凌炎心中很是感動,但他知道那個中年人可是來者不善,不但身高比呂布至少高半個頭,而且體型也快有呂布兩個大了。再說就算呂布能跟他打個平手,事情鬧大了也麻煩。
於是,凌炎小聲對呂布道:「呂哥,算了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還沒等呂布再說話,那個中年男人幾步小跑,跑到凌炎面前,邊喘著粗氣邊惡狠狠地指著凌炎罵道:「剛才就是你他媽的欺負我馬子是吧?」
中年人剛開口,一股濃重的酒氣便向凌炎撲面而來,凌炎心知惹誰也不能惹醉鬼,於是賠著笑道:「叔叔,其實都是誤會的。」
中年人「哼」了一聲,看向呂布:「剛才是你打了我馬子是吧?」
凌炎連忙道:「沒打沒打,剛才我朋友只是抓住她的手了,可能勁兒用的有點大,抱歉呃。」同時,他偷偷拉了拉呂布的衣角,卻不見呂布有任何反應。
凌炎偷偷瞟了呂布一眼,只見呂布微皺著眉頭,冷眼盯著光頭,一聲不吭。凌炎心中頓時對呂布又高看了一眼:那個光頭那麼凶神惡煞,呂布竟然全無懼意,實在很有膽量啊!不過膽量歸膽量,那個光頭看起來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為了避免事態變得嚴重,凌炎在呂布耳邊小聲道:「呂哥,算了,道個歉咱們就走吧。」說著,又拉了拉呂布,誰知呂布定力這麼強,拉了半天他竟然紋絲不動。
光頭見呂布眼神不遜,便一步竄到他的面前,用手拎著呂布的衣領,面目凶狠地吼道:「你小子他媽的不想活了?」
光頭確實不是一般的高大,連呂布都比他低半個頭,更別說凌炎了。凌炎看著這個高出自己快一個頭的怪物,心裡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呂布仍然不說話,眼裡的火焰卻越來越烈。凌炎低頭看到,呂布的拳頭已經緊緊地握成了一團。
眼看事情就要惡化,驚懼之下的凌炎急忙對光頭乞求道:「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有話好好說麼!好嗎?」
光頭看似不太贊成凌炎的建議,一把將凌炎推出三步之遠:「去你ma的!」
凌炎一個沒站穩,摔坐在了地上。
幾乎就在光頭出手的同時,呂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揮向了光頭的面門。這一拳速度極快,普通人都未必能躲得了,更別說體型龐大的光頭了。
讓人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光頭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理論上說他最多也就是被打倒而已,誰知,他的身體像是氣球一樣,直接被打「飛」了起來,接著就是「咚」的一聲巨響,身體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二十米開外他自己的車門上。
「啊——」從車裡傳出了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陳哥!你沒事吧?」
光頭用手摀住嘴,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拿開手一看,手心裡已經沾滿了血——鼻子下面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大塊。光頭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遠處」的呂布,神情出現了短暫的呆滯。隨後,他怒不可遏地大罵道:「兔崽子!我他媽宰了你!」說著,他竟然從車裡掏出了一把砍刀!然後像瘋了似的跑過來。
凌炎剛從呂布那不可思議的一拳的震驚中緩過來,見光頭提刀又跑過來,急忙朝呂布喊道:「呂布!快跑!」
呂布卻像沒聽到凌炎的話似的,仍然一動不動。
眼看光頭飛跑到呂布面前,揮刀就要砍向呂布,說時遲那時快,呂布提手一把就抓住了光頭握刀的手腕,反手一轉,光頭的胳膊便以不合常理的角度扭曲著。
「啊——」光頭像殺豬似的悲嚎一聲。「啪嗒」,砍刀無力地掉在了地上。
「去你ma的!」光頭髮了瘋一般,揮起另一隻拳頭,向呂布砸去。
這一拳光頭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單是那氣勢就足以讓人膽寒。可呂布看上去卻毫無畏懼,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
就在光頭的拳頭離呂布的臉只有一分米遠的時候,呂布嗖地一出手,準確地一把抓住光頭的手腕,反手一拉,光頭的這隻手立刻也以異常的角度扭轉過去。
光頭的兩隻胳膊都被呂布擰住了,那種痛苦可想而知。但他還沒來得及哼哼,呂布飛起一腳,重重地踹在了光頭的肚子上,同時兩手一鬆,光頭便再次「飛」了起來,按照剛才的軌跡,絲毫不差地又重重地撞在了遠處的車門上,這次,連帶著車也稍微晃了幾下。
車裡的那個女人,早已不似先前那樣得意,她大睜著眼睛,驚魂未定地盯著車窗外,身子簌簌發抖。
別說車裡的那個女人了,就連凌炎也看呆了。剛才呂布握住光頭手腕時的神色,看上去絲毫不吃力,就像是抓著一個**歲的小孩子一樣。加上隨後的一扭、一踢,動作一氣呵成。
如果說這些都還可以理解的話,那光頭兩次被呂布一拳擊飛簡直就是完全不合常理——光頭那種體型的人被打飛二十多米,這種景觀世所罕見!想到剛才光頭一推就把自己推出了幾米,而呂布一拳竟把光頭打飛幾十米,凌炎終於釋懷剛才為什麼拉不動呂布了。
呂布冷冷地盯著飛出去的光頭,同時,慢慢地走了過去。
光頭癱靠在車門上,從鼻孔裡汩汩地流著血,眼神渙散,看上去好像已經神志不清了一樣。不過,在車裡那個女人的尖叫聲中,他終於還是醒了過來,見呂布正朝自己走過來,他嚇得魂不附體,兩隻手撐住車身,兩隻腳胡亂撲騰,可是腿好像散了架似的,軟綿綿的,根本站不起來。
「別……別打了!」車裡的女人突然打開她那邊的車門,繞著奔馳跑到光頭的身邊,一手攙扶著光頭,另一手顫抖地指向呂布,顫聲威脅道:「你、你、你別過來!你再敢……打人我就……就報警了!」從她和光頭驚恐至極的表情來看,他們的心裡已經肝膽皆裂了。
「你他媽瞎了?沒看到我被打了?現在就報警!」光頭氣急敗壞地推開了女人,顧不上憐香惜玉了。
光頭的這句呼喝讓遠處一直愣神的凌炎從震驚中猛然清醒了過來。他急忙站起來朝呂布跑過去,邊拽住呂布的身子邊朝光頭喊道:「別報警!」
呂布看向凌炎,不明所以。
光頭以為自己的威脅見效了,便不理會凌炎的勸阻,對旁邊愣神的女人又吼道:「愣個屁!快報警!」
凌炎心裡十分慌張:要是警察來,事情可就麻煩了。他看著暴怒的光頭,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暗自一喜,心下也就不那麼慌亂了。
「叔叔,您身上的酒味好大,酒後開車一定要小心啊!」凌炎湊到光頭跟前,小聲「勸」道。
光頭和那女人同時一愣,女人翻找手機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光頭終於明白過來凌炎是在威脅他,心中怒火萬丈,但他不敢也實在沒有力氣站起來教訓凌炎,只能咬牙切齒地盯著凌炎。
從光頭的反應上看,凌炎認為自己的猜測**不離十,便又放心了不少,指著那個女人對光頭又說道:「那位姐姐不知道喝沒喝酒。要是也喝了的話,那開車就更要小心了。」
沒想到,這句話對光頭的震動更甚,他好像猛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低下頭,眼珠不住地左右轉動。
凌炎把握時機,湊到光頭耳邊又補了一句:「叔叔,警察來的話,我擔心我那個朋友又控制不住——」
說到這兒,光頭肥碩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眼神驚懼地看了一眼呂布,然後想也不想地連滾帶爬進了他的車裡,女人見狀,也慌忙地鑽進了車中。
光頭用手抹了抹嘴邊的血,然後把腦袋探出車外,朝呂布用力「呸」了一聲,同時給了呂佈一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眼神。
呂布微皺著眉頭,朝著奔馳走去。
光頭慌了,死命地對車裡的女人吼道:「快開車!快開車!」
霎時,奔馳絕塵而去。
凌炎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發現很多路人都往這邊指指點點,於是他趕忙撿起那本《三國演義》,拉起呂布就趕緊逃離了現場。
凌炎帶著呂布來到了一家餐廳,叫了幾個小菜。
「凌炎,我們幹嘛要走的這麼急啊?」呂布看著氣喘吁吁的凌炎,奇怪地問道。
「大哥!再不走警察就來了!」凌炎喘著粗氣。
呂布迷茫地看著凌炎。
「對了……呂布,你力氣怎麼那麼大啊?早知道你身懷絕技,去奧運會能拿好幾塊金牌了……」凌炎笑道。
呂布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神情也想當迷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也不知道他那麼不禁打,一拳就飛出那麼遠。」
凌炎見呂布說的那麼淡定,心裡已感覺他肯定不是一般人,要麼是救世主轉世,要麼就是一個力大無窮的瘋子。
菜上來了。凌炎剛吃了兩口,突然感覺到手機一陣震動,拿出來一看:天!一共十五通未接來電!
來不及看那些未接來電都是誰打的了,凌炎趕緊先接了電話:「喂!你好!」
「我是曉華!凌炎你在哪呢?剛才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啊?」電話裡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把手機調成震動的了……」凌炎說道,「我在外面吃飯呢……有什麼事嗎?」
「你還有閒心吃飯啊,下午班長來通知,明天年級測驗,成績要算到期末總成績裡的!」
「啊?明天考試?」凌炎不覺喊了出來,「完了!我還沒複習呢!」
「誰知道學校發什麼神經!不過剛才老師給劃了重點,背一背應該都能過的吧?」電話裡道。
凌炎鬆了一口氣:「啊,劃重點了?那還好……」
電話裡接著道:「我現在在複印社呢,我把重點複印了一份,你現在過來拿吧,一會兒我就回家了。」
「好好,你在那等我,我馬上就過去!」凌炎掛掉電話,匆匆地看了一眼其餘的未接來電:兩通是柏曉華的,其餘的名字都是「筱心雨」——柏曉華就是剛才跟凌炎通電話的那個男生,他是凌炎的同班同學兼死黨,也是一個單純安分的孩子;筱心雨也是凌炎的同學,在班裡算是公認的班花,追她的人可謂不少,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唯獨只願意搭理凌炎,這讓除了柏曉華之外的其他男生都嫉妒不已。
「凌炎,怎麼了?」呂布奇怪地看著凌炎。
「呂哥,你先吃,我一會兒就回來。」凌炎來不及解釋,跟呂布說了一聲後就匆匆離開了餐廳。
在去複印社的路上,凌炎滿腦子都在罵著學校:什麼破學校,哪有這種突擊考試的!還讓不讓人活了?爛學校……
正想著,突然一陣叫罵聲傳進了凌炎的耳朵:「都他媽滾開!別擋道!」「他媽的!看你往哪跑!」
凌炎扭頭一看,馬路對面突然一陣騷動,一個人慌張地朝前跑著,邊跑邊不時地回頭張望,臉上滿是害怕的神情。在他前面的大街旁有一個巷道,他想都沒有想就飛跑了進去。
幾乎就在那個人跑進巷道的同時,後面又跑過來四五個人,邊跑邊破口大罵著,全都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很顯然他們看到了剛才那個人進了巷子,很快,這幾個人也魚貫而入,跑進了巷道裡。
大街上人雖然多,但人人都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哪有閒情去多管閒事?而且誰都能看的出來,跑進巷子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即將演變為群毆,誰會去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而挺身而出呢?所以,大街上的行人只是驚詫地看了幾眼,隨後又漠然地朝前走去。
凌炎皺了皺眉頭,先前第一個跑進巷道的那個人凌炎認識,他叫韓顏明,跟凌炎是同校的,上課的時候見過幾次,但讓凌炎對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卻是,那個人出奇的懦弱怕事,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他們學校的男生都知道韓顏明這個缺點似的,時不時的就有男生把他堵到哪個犄角旮旯欺負一番,好幾次都被凌炎撞見,凌炎對那些欺負人的人很看不過去,所以幾次他都幫韓顏明解了圍。
「他怎麼又惹事呢!唉!真拿他沒辦法!」凌炎無奈地嘀咕了一句,連忙轉身朝馬路對面跑去。
過馬路的時候,凌炎一邊躲開疾馳的汽車,一邊在心裡暗暗埋怨著:這個韓顏明,他是不是嚇傻了啊?怎麼往死胡同裡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