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6
弦月一臉惱怒的看著冥天,事實上她從一踏進這個小村開始,就直覺的感到一陣陣發冷,憑著多年仙術修練出來的靈覺,她幾可以肯定這裡一定有什麼足以威脅到她的恐怖東西存在。她想提醒冥天,可是冥天不但不以理會還處處給她難堪,換作以前,她早就沒給他好臉色看,只是礙於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的仙力被禁固,只能依靠這個可惡的殭屍,因此才苦忍著沒有發作。咬了咬牙解釋道:「霧的形成一是由於大量水份蒸發,增加了大氣中的水汽,另一種可能是由於空氣自身的冷卻。而在這裡一沒有水源,二又不偏冷,怎麼可能會形成霧?」
「原來如此。」冥天仍閉著雙眼點頭說道:「是很奇怪。」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聽到了,你說這霧很奇怪嘛,我也同意了。」
弦月氣的兩眼閃著寒光,過了好一會兒才冷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睡覺。」
「睡覺?」弦月失聲大叫道。
「當然是睡覺了。從進來時我就已經知道這裡有東西了,只是我們趕時間,只要它不惹我,我也沒功夫去理它。如果它夠聰明的話,到了明天早上,我們就直接上路了,而它也可以繼續在這裡作威作福。」
弦月冷哼一聲,原來冥天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裝作沒發現,一直在耍她。一想到自己被他耍的團團轉的樣子,弦月一張臉又變的冰冷。
就在這時,冥天突然睜開雙眼,兩道光芒在屋中閃過,冷聲說道:「你在外面偷聽這麼久了,累不累啊?不如進來坐坐吧?」
弦月大吃一驚,急速轉過身,雙眼緊緊的盯著破敗的房門。
殘破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刺耳的聲音在這種氣氛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一個道士打扮,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正準備踏腳走進屋內,忽然他本高高抬起的一隻腳停在半空久久不能落下,他的一雙眼睛直直的盯在弦月臉上無法挪開,眼中儘是驚艷之色。
弦月仍是一臉的冰冷神色,微微看了他一眼,就將頭轉開。
這時,冥天不合時宜的說道:「喂。」
年輕的道士仍舊看著弦月,沒有任何的反應。
冥天提高聲音叫道:「喂。」
他的聲音凝聚成一條線,突然在道士耳朵旁炸開,巨大的聲響令道士巨顫了一下,急忙捅了捅嗡嗡作響的耳朵,不滿的看著冥天,說道:「幹什麼呢?」
冥天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靠在椅背上,一付悠閒的樣子說道:「我問你幹什麼才是真的,你偷聽我們的談話這麼久了都不表示一下,現在又進來盯著美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很沒禮貌的知道嗎?」
道士瞪了他一眼,說道:「一邊涼快去。」目光再次轉到弦月身上,伸手用力一甩髮稍,不斷朝她眨著眼說道:「不知佳人在此,唐突佳人……」
一旁的冥天半邊臉皮微微緊崩道:「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道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小子崑崙方授胤,敢問佳人芳……」
「噗!」冥天忍不住笑出聲。
方授胤怒道:「笑什麼?」
冥天捧腹大笑道:「放手.淫?」
「是方授胤!」方授胤霍然發覺什麼,緊扯住頭髮大叫道:「啊,這該死的師傅!我就說嘛,當初給我取這名字時怎麼笑的這麼陰險,原來背地裡在陰我。」
「行了,行了。」冥天擺擺手說道:「我說放手.淫……」
方授胤大叫道糾正道:「是方授胤!」
「差不多啊。」
「差很多!」方授胤指著冥天,叫道:「你一再侮辱我,我要跟你決鬥!」
冥天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道:「我沒聽錯吧?」
「沒有!我要跟你決鬥,誰贏了,這位美女歸誰。」
弦月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別拿我當賭注。」
方授胤表現出一付慷慨激昂的模樣說道:「美女,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脫離於水火之中。」復又指著冥天,叫道:「喂,小子,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冥天指了指弦月,笑嘻嘻的說道:「問她?」
方授胤愣道:「為什麼要問她?難道?啊!氣死我啦,該死的淫賊,居然搶先一步玷污了我心目中的仙子,我要殺了你。」
冥天奇道:「你怎麼知道她是仙子?」
「她就是我的仙子,我的夢中情人,我的星星,我的月亮……」
「閉嘴!」弦月冰冷著臉喝道:「鬧夠了沒有?」
「呃……」方授胤費力嚥下一口沫水不敢再說話,美女發威的殺傷力是絕對巨大的。只有冥天仍嘻皮笑臉的看著他。
弦月沉著臉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說完又加上一句:「不要跟我講廢話。」
「我……」方授胤直直的盯著弦月,猛吞口水,好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來除妖。」
弦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臉不相信的說道:「就憑你?」
方授胤大感丟臉,用力拍著胸脯叫道:「就憑我崑崙派第一百三十八代傳人,拳打南山白虎,腳踢北海蛟龍……」
「行了。」弦月不耐煩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妖?」
「這個……我不知道。」
冥天張大嘴巴一臉古怪的看著他,暗想著,這傢伙是不是白癡啊?
方授胤不好意思的撓著頭說道:「我也是聽說這裡一百餘戶村民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接著傳出這裡鬧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在下本著除盡天下妖魔,匡扶正道,救民於水火之心,不惜孤身冒險前來。」
冥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無力的喃喃道:「廢話可真多。」
弦月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亦有同感。
方授胤怒道:「小子,在我夢中情人面前不要破壞我的形象。」
「形象?」冥天將他從頭看到腳,問道:「你還有嗎?」
「你……我要跟你單挑!」
冥天「霍」的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說道:「來就來,誰怕誰!」
「怕的是小狗。」
「好啊,怎麼個挑法?」
「時間,地點隨你選。」
「文鬥還是武鬥?」
……
對於兩人的鬥嘴,弦月大感頭痛,更詫異於冥天多變的性格。在下界之前,聽聞殭屍流淚,她認為冥夜應該是一個至情至性的殭屍,摯愛無上。而在千魔仙山時所看到的他,表現的是冷酷無情,手段凶殘。此刻卻又像個愛捉弄人的小孩子,頑性十足。
弦月不禁暗暗猜想,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其實這不能怪弦月捉摸不透,主要是冥天與方授胤鬥嘴時令他想起曾經與紫諾鬥嘴的情形,這才忍不住捉弄他,重溫一下當年的歡樂。
只是歡樂依舊,人面卻已全非。
紫諾,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夠啦!」弦月終於忍不住大叫道:「你們有完沒完?」
方授印吐了吐舌頭,嚇的噤噓若蟬。冥天則仍舊一付嘻皮笑臉的模樣。
「美女。」方授印一臉委屈的說道:「這不能怪我,是他先惹我的。」
冥天裝出一付好奇的模樣問道:「我哪兒惹你了?」
「是你先叫我放手……放手……」
「我讓你放手什麼啊?」
方授印咬牙切齒道:「卑鄙的傢伙。」
「嗯,謝謝誇獎。」
「你無恥。」
冥天砸了砸兩排牙齒道:「我有齒呢,你瞧,還挺堅固的。」
「你白癡。」
「你有什麼東西讓我白吃啊?」
「你混蛋!」
「你有蛋嗎?有的話混在一起就成混蛋了。」
「你……啊,氣死我啦!」
「你怎麼還沒死啊?」
方授印抓狂叫道:「你死了一千年,一萬年,我都不會死!」
「呃,你是烏龜王八?」
「你說什麼?」
「千年王八萬年龜嘛。」
「啊!氣死我啦!」
冥天笑嘻嘻的看著方授印在抓狂,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弦月頭痛的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屋舍外傳出一陣野獸般的狂吼聲。隨著吼聲的飄來,整排的破屋都在搖搖欲墜,發出「吱呀」的聲音,彷彿下一刻就要倒塌了一般。
方授印和弦月同時臉色大變。
只有冥天緊鎖著眉頭,沉默了好半晌,才低沉的吐出一句:「旱魃!」
「本,本來應該死了的啊——在那種戰場上,沒道理能夠存活下來的啊?!」士官長非常驚訝的發現,自己還能夠思考——但是除了思考之外,他似乎做不了任何事情。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這似乎是個令人驚訝的狀況,然而他更關心,他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雖然當時,上尉先生傚法幾千年前的古老地球上,那經典的動作。向著這位士官長亮出了大拇指,緊接著將自己的機體引爆了。以此拉走了成百上千的異蟲。但是,那不過是讓士官長,以及他麾下的小隊,多存活了幾分鐘而已。
他們彈盡糧絕,他們孤立無援。他們的主力艦隊早已經撤走,拋棄了這顆星球。去守備更加重要的地點去了。而他們的中隊:總共五十四架靈子甲冑則是作為犧牲品,誘餌以及殿後,面對數量超過自己一百萬倍——可能還要多的異蟲,陷入了絕境之中。
自己身邊的隊友越來越少,陣線一步步後退,自己的靈子甲冑所配備的高斯機槍,彈藥告罄,光束手雷早一天就用完了。靈能火炮也因為精神力削弱的太多,不堪使用。要是強制來一發的話,絕對會把自己的大腦弄爆掉的。他旁邊的幾個新兵蛋.子就是因為經驗不足,這樣子死掉了。
所以,打到最後。他們這些身著最先進的靈子機械甲冑,精銳中的精銳,軍之驕子。竟然只能採用最為笨拙,最為原始的方法,也就是拔出離子劍或者靈能劍砍殺——天可憐見,這位士官長參軍近八年,一向以為這玩意是個裝飾品來著。
然而,儘管萬分努力,最終砍殺的異蟲,可以堆滿十幾個五十乘五十的游泳池。但是最終自己還是無可避免的失敗了。原本想要學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那樣自爆一下。來一句:「這就是男人的浪漫!」但是自己卻連這麼做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個冷血的混蛋……」想到這裡,士官長對那個賣了他們的艦隊提督就牙根癢癢。雖然說在戰略層次上,艦隊提督這麼做無可厚非。但是絕對不要指望自己能原諒他。
那麼,自己應該是……應該是戰敗了,然後被異蟲俘虜了?異蟲俘虜他做什麼?標本?食物?改造?嗯,現在自己還活著,應該就是最後一條路了。那麼就這樣改換門庭,和蟲子們一起肆虐全宇宙好了——反正自己麾下的弟兄們全都死光了。自己對於腐朽無能的聯邦政府以及冷血的艦隊提督,還有其他丟下自己逃跑了的膽小鬼都沒什麼好感……
想到這裡,士官長輕輕歎息了一聲:「異蟲雖然可惡,但至少這些混蛋不會出賣自己的同伴。」他這麼想著,同時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了——那是一種從非常緊窄的地方滑過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可惡,究竟是怎麼回事?!破繭嗎?」士官長這樣想著,同時試圖動彈一下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產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也對。我被改造了嘛,應該有個適應期……」他這麼想著,同時想要張口說出點什麼來,請求幫助,或者問問狀況什麼的。但是最終,從他口中發出的既不是聯邦高等哥特語,也不是異蟲那沙啞難聽的不知所謂的嘶吼,而是嬰兒的啼哭聲。
「這嗓音不對勁!」士官長這樣想著,之後極力的想要掙扎著,睜開眼睛看一看。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眼睛都睜不開……只聽見自己身邊又一陣忙亂,。不知道都有什麼人,又都在做什麼。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了大半個身子再之後就聽見有個人,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話。
「是個男孩。」
一個蒼老,但是非常有力的聲音這樣說。之後把士官長幼小的身體抱了起來。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靈能,直接掃射了了他的身體。讓他有種全都被看穿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他拚命掙扎著,想要從那個人手中掙脫開來。甚至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提著他的那人的臉上。「通!」的一下,雖然力道並不足夠。但是被攻擊的地方卻是防禦薄弱的眼球。讓倒提著他的人稍微的受到了點傷害。
「真是個有力氣的小傢伙。」那人不以為忤的這樣輕笑著:「很健康。而且天賦很不錯。卡斯坦因家族後繼有人。」
後面一句話,卻是對躺在床上,面色異樣蒼白的母親說的。
「希望他將來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夜之眷屬。」那個母親勉強笑了笑,說出了這樣的話,只是她眉眼間的哀愁,仍舊沒有因為笑容而散去。
「我相信,這一天必將到來。」那個蒼老的聲音這樣回應。他看到那個母親面色哀愁。也微微歎了口氣,接著問道:「那麼,你想給他起個什麼名字呢?」
提到這個,那個母親似乎更加悲傷了。過了好久才再次開口:「丈夫生前告訴過我……男孩的話,就叫瓦雷德,瓦雷德.馮.卡斯坦因。」
「是個好名字。」老者點點頭,認可了那位母親的話,然後歎了口氣,勸說她:「韋斯是為了我們的族群而死的。他死的英勇,死得其所。不要太難過了。」
「可是父親……」說到這裡,那位母親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無論如何,他都死了。就算說的再好聽,死了就是死了。我所愛的人死了。我為什麼還要活著……」
看到他的女兒大聲哭了起來。那個老者有些慌亂。連帶著抱著嬰孩的手勢,也變得僵硬起來。心裡面感同身受,也難過的很。
自己的女婿,卡斯坦因家的伯爵平日裡千好萬好。和自己的女兒正匹配。雙方雖是政治聯姻,同時卻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相當不錯。結婚了之後,更是好的蜜裡調油。前幾年生了一個女兒,現在又有了一個兒子。只是沒想到一場戰爭,到最後要了女婿的命。得到情報的日子,還剛好臨近產期。這一下子自己女兒受不了刺激,導致早產。差一點大人和孩子全都沒命了……
那老者越想,心裡越難受,抱著孩子的手臂,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力氣。這讓這位士官長覺得很難受,便用小孩子的方式表達了抗議——也就是哭。
老者聽到哭聲馬上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哄孩子。同時也是這哭聲,讓老者靈機一動。想出了說法來,勸告這位母親:「不是還有孩子麼?!你跟他的孩子啊——瓦雷德,還有伊莎貝拉。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聽了老者的話,那位母親一下子醒悟過來。直愣愣的看向老者的懷抱中。那個老者會意。上前幾步,將孩子遞了過去。^-^138-書-(——00-0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