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內,常山見識到了很多玄妙的武技,眼界大大開闊,也想到了對付胡海的武技的辦法,可惜,當他主動邀胡海一戰的時候,胡海卻拒絕了。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常山雖然很想再與胡海一戰,可是,兩人萍水相逢,激將法他卻是使不出來。
在距離論武之會結束還有十天的時候,祝明躍上了演武台。
論武大會初期,修煉者上台比鬥,很多是抱著在比鬥中有所突破的目的;到了後期,修煉者上台比鬥的目的,則是為了引起武宗眾高手的注意,他們在爭勝之時,都多了一點小算計。
心中多了一點算計,上台就不像之前那麼果決了。
祝明的對手實力不弱,在他躍上台之時,也沒有人跟他搶。
與三丈之外的藍衣中年人對視了片刻,祝明握劍的手微微一緊,一聲劍鳴,長劍從劍鞘之中飛出,落到了祝明右手。
藍衣中年的使的是一把黑色直刀,之前的三場比鬥,他都是一直搶攻,直到最後取得勝利。
此時面對祝明,他卻是做了一個防守的動作。
對峙了好一會,在演武台上另一場比鬥分出勝負的時候,祝明與藍衣中年人朝著對方衝了過去。
藍衣中年開始的時候做了一個防守的動作,可是,在他閃到祝明身前丈許之處的時候,他卻猛然變招,以一招直劈劈向了祝明。
祝明臉帶冷笑,手腕微顫,以自己的長劍貼在藍衣中年人的直刀之上,拉送之間將藍衣中年人弄的身形不穩。
在藍衣中年人臉色大變的時候,祝明手腕又微微一顫,他常山的長劍好似水波一般距離顫動了幾下,以極為詭異的力量在藍衣中年人的直刀之上拍打了幾下。
由於藍衣中年人不願棄刀,在他手上的直刀被打偏的時候,他身子一歪,中門大開。
藍衣中年人剛想後退,祝明以極快的速欺近藍衣中年人身前,以長劍在他頸上了劃了一道。
祝明雖然自大,卻還不敢在演武台上直接殺了藍衣中年人。
藍衣中年人感覺到喉間一亮,以為自己的喉管被祝明隔斷,他嚇的臉色煞白,丟掉手上的兵器,雙手摁住喉嚨,快步往後退去。
直到快退到演武台邊,藍衣中年人才發現他的喉嚨只是被輕輕劃了一道。
「這人的修為以後只怕是不會有進步了,在武宗高手面前也敢表現的這麼狠毒,這祝明還真是夠自傲自大的!」
想著,常山偏頭朝著胡海看了一眼。
祝明的劍法與胡海的劍法太像,這不由得常山不將祝明與胡海聯繫到一起。
藍衣中年人四下掃了一眼,也沒去撿台上的兵器,便一臉心灰意冷的躍下了演武台。
除了剛開始的那天之外,每當演武台上出現精彩的比鬥之時,演武台下的觀眾都會評論一番。
祝明三招勝了藍衣中年人,引起來大部分觀眾的注意力,也引起大部分觀眾的議論。
低聲議論的那些人之中,有人覺得祝明出手太狠,大部分人卻給祝明找了一個他出手狠的理由。
在大部分人看來,祝明之所以出手狠毒是為了不受太多實力一般之人的打擾,專心對付少部分值得他認真對待的人。
聽到那些人的話,常山突然想到了一句流傳很廣的話,民不與官鬥。
「他們給實力強的人找理由,是因為人類天性之中也有服從強者的一面,還是在為以後的他們找理由?認真想來,這兩者之間也沒有什麼區別。」
胡思亂想了片刻,常山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演武台上。
藍衣中年人躍下台之後,並沒有人上台與祝明相鬥,可是,台下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祝明身上。
轉眼之間,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演武台另一邊的比鬥已經舉行了七場,卻還是無人上台與祝明比鬥。
就在演武台另一邊的比鬥分出勝負的時候,祝明身形一動,閃到了留在取勝的那個紫衣青年身前。
「需要恢復一下真氣嗎?」
紫衣青年猶豫了一下,朝著武宗宗主所在的涼亭看了一眼,盤膝坐在地上,恢復起了真元。
一刻鐘之後,紫衣青年起身站了起來。
兩人對峙了片刻,紫衣青年當先以長槍朝著祝明刺了過去。
叮!
一聲輕響,劍與槍相交。
在劍與槍交的那一瞬間,祝明腳下一動,往前踏出一步,以長劍粘著長槍,引的紫衣青年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動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台下不少人拍手叫起了好。
在不少人叫好的時候,常山卻想起了少年時帶妹妹在小溪邊玩紙船的場景。
「他現在的情況就好比紙船!」
沉思了片刻,常山腦中精光一閃,想到了對付這種武技的辦法。
就在這時,祝明以劍身在紫衣青年手上的長槍之上劇烈的拍了幾下。
紫衣青年只覺得雙手發麻,剛想握緊長槍,他的長槍被祝明以長劍從手上奪了下來。
祝明以劍引的長槍飛轉了幾圈,引的長槍朝著紫衣青年的胸口刺了過去。
長槍的速度不快,紫衣青年若是有心躲,他能完全躲開,可是,他只是微微移動了一下身體,讓長槍從他的腋下刺過,在夾住長槍的那一瞬間,紫衣青年在長槍上輕拍了一掌,將祝明的長劍震的脫離了長槍。
祝明的長劍對長槍的粘性極強,紫衣青年能將長劍從自己的長槍之上震掉,長槍槍桿之上的力道自然不小。
在收回自己的兵器的同時,紫衣青年也震傷了自己。
紫衣青年往後急退了幾步,在祝明準備欺近到他身前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認輸。
祝明眉頭輕皺了一下,將長劍收進了劍鞘。
紫衣青年雖然認輸了,卻讓台下一些人想到了對付祝明的辦法。
祝明在台上等了不一會,一個同樣使槍的中年男子躍上了演武台。
對峙了片刻,中年男子見祝明不主動上前攻擊,身形閃動間,以長槍朝著祝明直刺了過去。
叮!
劍與槍相交,中年男子以身體帶著手臂一轉,在以旋轉之力化去祝明長劍上的黏力之後,以更快的速度刺向了祝明心口。
祝明冷笑一聲,長劍在槍上一劃,在引的長槍速度更快的同時,身形一轉,躲開長槍,欺身到中年男子身前,以長劍中年男子喉間劃了一道血痕。
僅僅只兩招,中年男子敗在了祝明劍下。
中年男子的落敗,讓很多人明白,他們即使想到了對付祝明的辦法,也不見得就能勝的了祝明。
見到祝明這麼難對付,台下眾人上台前自然十分謹慎。
祝明獨自一人站在台上等了半個時辰之後,一個手提一對銀色大斧子的黃衣男子躍上了演武台。
黃衣男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滿臉護子,若不是身上的黃衣明顯不是粗衣的話,他肯定會被人誤認為是柴夫。
見到有人上台,台下眾人都是眼睛一亮。
「斧子最重力,若是他連斧子的力道也能引導的話,他的武技可以稱得上是周天圓滿境界的第一人了。」
儘管常山對祝明沒什麼好感,他卻不得不承認,祝明的武技的確很高,比他當年在周天圓滿境界時要高的多。
兩人對峙了片刻,還是祝明的對手先出手。
欺身到祝明身前,黃衣男子以一把斧子劈向了祝明,一把斧子則護在了身前。
叮!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祝明的劍尖刺在了斧面之上。
祝明長劍一伸一拉,以劍尖的划動之力,引的斧子劈偏了一些。
就在祝明準備轉動身形的時候,黃衣男子以左手上的斧子朝著祝明劈了過去。
黃衣男子不但下盤極穩,還有分心二用的本事,以雙斧交叉攻擊的方式彌補了自己在攻擊速度上的不足。
一斧接著一斧,黃衣男子將祝明逼的連連後退。
看比鬥的人,在為勝者歡呼的同時,他們更希望有更強的人打敗當前的勝利者。
在台下眾人眼中,黃衣男子無疑就是他們眼中能打敗勝者祝明的人。
台下有很多人在為黃衣男子歡呼,卻也有一些人不看好黃衣男子。
所謂剛不持久,黃衣男子的攻擊雖強,可是,他卻是不能在攻擊由強轉弱之前打敗祝明的話,敗的就會是他。
黃衣男子強攻了一盞茶時間之後,斧上的力量明顯增強了一些。
「頓悟!」
不管是台下的那些真正的修煉者,還是涼亭中的那些人,他們見到祝明無法再將黃衣男子的斧子引偏的時候,他們都是眼睛一亮。
黃衣男子的力量打了一些,速度也快了一些,強大的攻擊逼的祝明不得不快速後退。
就在祝明快要被逼下演武台的時候,黃衣男子突然停下身形,盤膝坐在了地上。
祝明見狀,猶豫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閃,一劍刺向了黃衣男子喉間。
就在祝明臉上現出一絲猙獰之色的時候,黃衣男子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這黑衣男子身上黑光一閃,祝明的身子便倒飛了出去,跌落到了演武台下。
「這時出手,你心中還有武德二字嗎?」
很多事,都可以分成兩對立的兩面來說。
之前,武宗宗主還覺得祝明果決、霸氣,是修武的好材料;現在他見到了更滿意的人,對祝明的看法便立刻由好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