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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6章 小叔心太野 文 / 東門的阿慶

    更新時間:2012-10-06

    這話說得也在理。對於孫偉超這個人物,丁大力一度還真把他忘了個一乾二淨,直到上個月的時候,忽然又收到孫偉超的來信。在信裡,孫偉超介紹了江南省的西德長毛兔繁殖擴群現狀,總的來說,成績突出,問題不少。省農科院通過三年多的跟蹤研究,發現主要問題是國產化的西德長毛兔,產毛率與進口長毛兔相比,下降了有百分之二十左右。造成產毛率的下降,固然有環境等方面的因素,但是,飼料的搭配卻佔了大部。國內的毛兔,以青飼料為主,也即是割草餵養,而國外,卻有嚴格的飼料配方。在來信的最後,孫偉超也沒有隱瞞,把他們農科院最新的研究成果,西德長毛兔的最佳飼料配方照抄了一份。

    這份人情太大了,哪怕今年的兔毛是國家保護價收購,兔毛價格較之前兩年有所下降,但若是考慮到明年兔毛價格上揚,這份配方的價值就愈發地凸顯了。

    丁大力於是說:「對,這份人情一定要還。」

    實際上,還這份人情,歸根結底是需要丁大力來落實。丁大力倒也有這份覺悟,吃完晚飯,找了沙子在河裡傾倒,以期能在理想的位置吸引甲魚來此冬眠。完了之後,又和小叔一起到師父家裡看了一會兒電視。

    羅老鍋家裡最近不缺少電視迷們,老人小孩都有。不過,這裡邊畢竟親疏有別,丁大力來玩,師父總是為他留有最佳看電視位子,就是丁大力不太喜歡看電視罷了。看完了電視,丁大力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從師父手裡要走了幾張僑匯券,為的是拿著僑匯券到省城的華僑商店購買一些緊俏的物資。

    隔了幾天,生產隊如期組織了人手開始在一些河道抽水挑淤泥肥田。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了大展身手的時機,丁五坡顯得很激動,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家裡一窮二白的時候。

    吃完晚飯,天完全黑下來了之後,丁五坡叫上侄子,帶著糞桶就出了門。

    今晚的月亮很圓,走在田間,人影拖得長長的。叔侄二人來到自己責任田邊,開始他們的捕撈事業。

    三年了,甲魚找沙子冬眠的壞習慣還是沒能改掉。是故,這一次,丁五坡的收穫照樣滿滿的。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一糞桶足量的甲魚,送人或者自己吃都夠了。

    丁五坡和丁大力叔侄二人都是好久沒有晚上出門了,偶爾出去一次,這心就野了。回到家,把收穫到的甲魚往家裡一放,丁五坡就提議,晚上再出一趟門,抓幾隻麻雀。丁大力一聽,口水就下來了,麻雀啊,油鍋了爆一爆,怎一個香字了得。

    「成,小叔,聽你的!」

    於是,叔侄二人再度出門。這一次,丁五坡乾脆就騎了自行車,丁大力則坐在後面的書包架上。

    一開始丁大力還沒覺著什麼,可過了一陣子就覺得不對勁了。丁五坡的自行車一路往北,騎過了榮北大隊的地界,車子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眼下,叔侄二人已經進入盧園公社地面,再往西北方向的話,就是嬸嬸娘家所在的盧西大隊了。

    丁大力就問:「小叔,嬸嬸好像在你家啊?」

    「是……不過,春花她也想出去抓幾隻麻雀……」

    丁大力久久無語,小叔帶他出來,就是為了在嬸嬸面前打掩護吧。

    「在一個月色溫柔的夜晚,姐夫帶上小姨子,一起到野外抓麻雀?踏馬的小叔你也太有創意了吧。」

    「說話注意點,我媽又是你什麼人?啊?」

    「哦,對不起了,小叔。」話是這麼說,不過,丁大力還是深深地鄙視了丁五坡,「我鄙視你,小叔。」

    丁五坡又騎了一段時間,遠遠地,一座一米多寬的石橋出現在視線之中,過了石橋,轉過一片樹林,再有三四百米距離就是嬸嬸的娘家了。

    在路上的時候,因為有很強烈的盼頭,丁五坡騎車也很賣力。真正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反而有脫力的跡象了。

    在丁五坡的強烈要求下,丁大力只能下車步行,而丁五坡也跳下自行車,推著車子朝石橋方向走去。

    人還沒到石橋上的時候,丁五坡忽然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自行車隨手往地上一放,撒開兩條腿奔過石橋,朝著樹林方向跑過去。石橋很窄,且沒有護欄,平時人行,都是小心翼翼地,但在今晚,丁五坡卻根本沒有考慮到橋的問題——而在月光下,兩條人影正在樹林邊拉拉扯扯,哪怕是在夜裡,也能夠分辨得清楚,兩條人影正是一男一女。

    丁大力摸了摸後腰,然後也快步前進。

    沖得近了,丁五坡也看清了,女方正是自己的小姨子傅春花。

    「畜牲!」丁五坡不敢大叫大喊,這裡的宅子雖然不能算密集,可也攏共有十幾戶人家,萬一張揚出去,與女方名聲總歸有礙。故此,低罵一聲之後,趕緊施展一招「亢龍有悔」。

    可惜丁五坡判斷敵情錯誤,這條亢龍一點都沒有悔過的意思,不但不逃跑,反而鬆開了傅春花,擰著丁五坡一條胳膊就勢一扭,緊接著膝蓋重重頂在丁五坡的側臀。

    丁五坡是家中ど兒,自小在家,家務活就少干,再加上讀書一直讀到高中畢業,農活幹得也少,與一般的農戶比較起來,算是力氣比較小的一個。這麼一來的話,偶爾與人交手過招,架勢倒是向來挺足,就是不經打,一碰就倒。

    今天的情形差不多也是這樣,幾乎就是往常的翻版。那行兇之人放倒了丁五坡之後,猶自不罷休,對著已經倒地的丁五坡一連踢了兩腳,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說著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關鍵時刻,丁大力趕到了現場。

    「不要臉的賤人,連小破孩也勾搭,真踏馬的賤!」

    那人看清楚丁大力的樣子之後反倒放過了丁五坡叔侄二人,轉而又要去找傅春花。

    丁大力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一呆之後來不及想別的,別在後腰的菜刀「嗆」的一聲抽出。

    一道墨染過的痕跡在月光下一閃而逝,「嗤……」棉布、絨線、腈綸被相繼割裂的聲音,在無人的靜寂之夜,是如此地刺耳。

    丁大力的菜刀收起的時候,旁人才看到行兇那人的後背,被刀鋒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裡外衣服以及毛衣盡被割裂,露出了裂口白花花的絨棉、以及同樣白花花的五花肉。

    那人像是被定身法定住了似的,就此停下腳步頓足不前。而這時,丁五坡也緩過氣來,從地上爬起來,怒沖沖叫道:「力力,宰了這個王八蛋!」

    嚇傻了的傅春花一聽見是丁五坡的聲音,哭叫著繞過那人,一聲「姐夫」,就此撲在丁五坡的懷裡嬌*啼不已。

    丁大力卻是有苦說不出。這人雖然可惡,而丁大力卻知道,他正是前世的時候,小叔的連襟兄弟、傅春花以後的丈夫,同樣是盧西大隊的社員,名叫王小忠。說起來,這位也是有名的醋罈子,前世的時候,當他風聞妻子出軌流言,曾糾集了村裡的一幫子壯漢,帶上鋤頭、扁擔等家什大鬧鄉政府,很是攪出了一番風雨。

    如果把前世與今世的軌跡核對起來的話,王小忠估計與傅春花有了婚約,至不濟,恐怕也已經媒人介紹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趟出手難免有了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後果則很難預料。

    王小忠的身子僵直了一會兒,然後發現自己還活著,而且身上也沒有受到刀傷,總算緩過勁來,慢慢地轉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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