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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九回 葛肖再進將軍府 文 / 鼓舌裂石

    諸葛亮喝過茶後,不肯用餐,懷著愉快的心情就要回府。離曹操從汝南撤軍已快七天,南陽還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出得肖府,諸葛亮道「好雨啊,今年春耕,農戶就不用愁水了。」肖七卻不滿地說:「這天天天下雨,不知大姐將那鴿子訓練得怎麼樣了?」

    肖七從宛城一回南陽,即托付諸葛亮讓其夫人黃月英訓練信鴿,奈何天天雨下個不停,想來黃月英將鴿子用籠,一時之間,沒法訓練。

    行軍打仗,知己知彼,方能戰不殆。如果關羽守汝南時,有快速敏捷的信鴿,無論如何?也不致盲目出兵想解宛城之危了。

    諸葛亮道:「關於不下你說的信鴿訓練法,你大姐這些日子正翻看西域書籍,已經從找出一套可行的方法出來,只等天晴,就可以訓練了。哎,不下,你怎麼就想到用鴿子傳信?」對於這個比自己還小的連襟,腦稀奇古怪,五花八門,竟似無所不知,諸葛亮不禁甚為好奇。

    這個自然不能如實回答,對這些古人說什麼穿越,後世的經驗,那也太驚世駭俗,聳人聽聞了。肖七笑笑道:「姐夫,昔日高祖被項王追殺,躲井,就是靠鴿子傳信,才得以轉危為安。後來張騫出使西域,也是靠鴿子傳信,才數次搶佔先機。我是宛城讀史時,才靈光一現,想到如果我軍能靠鴿子傳信,那即使是幾里相隔的兩座城池,彼此間的信息,也能比敵軍早上幾日知曉。那上次關君侯也不會曹賊的奸計了。嗨,只怪我沒能早日找到鴿子,不然……」肖七說著,不勝唏噓。

    歷史上,建安十二年,劉備三顧茅廬。時年二十歲的諸葛亮,身處南陽隆草廬,竟然能提出了震驚後世隆對。對於極窘迫的劉備,無疑是茫茫暗黑送去一盞明燈。也因此,諸葛亮國人的心已成為智慧的化身。此時這自詡甚高,才堪管、樂的他,不得不對肖七深深佩服,歎了口氣,諸葛亮道:「不下七竅玲瓏,舉一反三,孔明佩服不已。」說著,就對肖七深深一揖。

    諸葛亮的舉動,讓肖七不禁受寵若驚,惶恐不已。自己不過是仗了兩千年的經驗,對三國的書面瞭解,與其說是先知,倒不如說是後知。不過惶恐,肖七到底不禁有些飄飄,又有些暗傷。來到這亂世三國,自己就像穿越前,起點寫書一般,為了得讀者們的青睞、點擊、收藏、推薦、打賞,每晚不到兩點,床鋪是與自己無緣的。留多少汗,收多少種。自從守宛城以來,自己每天的十二個時辰,又有幾個時辰合過眼呢?宛城全境,又有哪個地方,自己沒拿腳去量過呢?居民、軍士,又有哪個是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呢?這次回來後,就連月影她也嬌羞地說過:夫君,怎麼半年不見,你就憔悴如此?

    想至此,肖七誠摯道:「姐夫誇獎,不下不甚惶恐,只是不下知道,漢室未寧,曹賊多詐,各方諸侯,各有懷抱。要想助主公完成匡扶漢室大任,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就得多思一步,多努力一點,笨鳥先飛早入林嘛。」

    望著肖七那深邃、誠摯、懇切的目光,諸葛亮不禁激起心的驕傲,豪氣道:「好,好,好,不下,就讓你我一起,為主公匡扶漢室,鞠躬瘁,嘔心泣血。」

    對付劉表的手段,畢竟有失磊落,難上台盤。肖府台階上,諸葛亮道:「不下,趁天色還未大黑,就讓你我一道,再上主公府一趟。」

    撐起油紙傘,肖七、諸葛亮走進濛濛細雨,由朦朦朧朧,如豆燈光的深巷走向燈火通明的將軍府。

    將軍府裡,劉備還沒就餐,不是僕人沒準備好,而是此時的劉備,心七上八下,取捨難定,哪裡又能將飯粒扒進嘴?

    雖然劉備早給府守衛下過明令,關羽、張飛、諸葛亮、肖七、徐庶五人,無論何時求見,都不必通報,可讓其自行進內。可肖七、諸葛亮兩人還是站門口,讓陳到先去告知劉備。

    劉備從書房匆匆走出,見肖七、諸葛亮兩人天色已黑,還聯袂而至,心一喜,不禁大走向前,大聲道:「孔明、不下,吃過飯沒?怎麼……?」

    「主公還未就餐?」諸葛亮不禁動容問道。

    劉備嘿嘿一笑,說道:「來來,想來你們二位,也未就餐,正好我們三人一起,用個便餐。」

    諸葛亮、肖七相視一眼,心裡均已明白,白天說過的話題,給主公太大震撼,至今還未就餐。這兩人均是玲瓏七竅,心早已決定,奪取荊州的手段,只能對主公說一半,留一半了。

    說是便餐,還真是便餐,不過是白菜、蘿蔔外,加了一碟細碎羊肉。還是劉備通知僕人,再臨時加煮了兩碟羊肉而已,另外上了三斤店舖裡打來的濁酒。

    「來,來,孔明、不下,先喝一口。」劉備舉起酒杯,自己先小喝一口。默默地淺斟一口,諸葛亮放下酒杯。對於劉備的內府議事廳,諸葛亮已是了於指掌。不過是五桌、五席、一地圖。

    每當走進此處,諸葛亮心,對劉備的感情就深一步。主公自己食不求精,衣不求奢。對於臣下,則力求多俸祿,廣宇廈。此等主公,心繫萬民,關懷部下,自己又是何等福分?幾世修來。

    心斟酌詞語之後,諸葛亮道正容道:「主公,我與不下反覆思量,主公要想匡扶漢室,就必須這曹操無暇南顧之時,先得荊州。」

    面對諸葛亮、肖七兩位心腹重臣,劉備此時,推心置腹,斂容道:「孔明、不下,想我劉備,起兵之時,不過二弟、三弟追隨,兵不過兩,錢糧也無。碌碌十幾年來,屢戰屢敗,武卻越來越多,兵卒也漸漸龐大。夜深之時,我常常捫心自問,為何公佑、子龍、子仲、子民,加上你倆,會追隨輔佐於我?我劉備武不能定邦,不能安國,給你們的俸祿又少,以君等幹才,相投曹操,還不是飛黃騰達,高官厚祿?可你們卻不,卻依然我孤窮之時,堅貞地追隨於我。為何?我劉備得人心也。方今天下,曹操已遠遠走前頭,我要想抗衡於他,就得走條與曹操相反之路。操以急,吾以寬;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操以詐,吾以義。劉表,吾之宗親,如果我強奪了他的荊州,天下之人,又會任何看我?天下民心,還不丟失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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