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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肖七等人欲走,劉備略一思,止住三人道:「軍師、不下、子仲暫且留步,河北形勢堪憂,接下來我軍是否要策應他們?牽制曹軍。」
諸葛亮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主公,從盟友上講,是要出兵牽制曹軍,可南陽離信都相隔千里之遙,遠水難解近渴。而且現我軍兵力不足,就算出兵攻打曹操,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與其將兵用無力之處,倒不如傾全力如不下所言。」
三人終於離去,劉備歎息一聲,復回到地圖之前,目光定格荊州、漢兩地,心洶湧如潮,臉色變化不定。自平元年,起兵討伐黃巾賊來,自己身邊只有二弟、三弟相隨,兵也不過數千,還經常是借人家的。如今身邊武漸多,雖有三郡之地。可自己已過而立之年,鬢邊白漸生,眼角皺紋四起,不覺老將至矣。正如軍師常說,汝南、宛城,四戰之地,北有曹操虎視眈眈,南有劉表陰晴難測,東邊孫權,日漸強大,夾縫的自己,到底該向何處展?才能確保自己與天子安全,才能重整大漢河山。
天子,想到天子,劉備心下不由一動,看向荊州的目光不由堅定起來。
與糜竺將軍府分別之後,肖七與諸葛亮兩人默默前行,這暫時太平祥和的南陽,街上行人只為三餐,倒也神色安逸。真想像他們一樣,不再為天下事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可想苟全性命於亂世,就得聞達於諸侯,讓自己變大變強,變得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軍師好,肖將軍好。」街上行人的問禮,將肖七從臆想拉了回來,含笑地向街道兩旁的人點點頭,肖七輕聲對諸葛亮道:「姐夫,去我家坐坐,喝杯茶。」
黃月影親自倒了茶後,就告退回了後堂。遣退丫鬟僕人,肖七、諸葛亮互坐片刻,兩人同時嗨了一聲。從主公那裡告退之後,已過半個時辰,可萬全良計,又豈是想來就來?說有就有?
諸葛亮率先道:「不下,主公府,你說你有兩條計策,可得荊州,先說來聽聽。」
諸葛亮平生自負有管、樂之才,可短短半個時辰,思慮萬端,要想找出條佳方案,為主公劉備得到荊州,還真讓其頭痛,有點取捨不定。
肖七道:「第一條方案就是,從我接手南陽之後,就已陸續派遣死士混進襄陽城。如果能刺殺劉表,那麼荊州蛇無頭不行,我方就可以天子之名,強行進入襄陽。」說到此,肖七苦笑著搖了搖頭。
諸葛亮象肖七一般,搖了搖頭道:「劉表膝下有兩位公子,長子劉琦,今年已到而立之年,為人謙和恭順,早年深得劉表寵愛。二公子劉琮,乃劉表後妻蔡夫人所生,與蔡氏侄女幼年訂婚。今年年有十五,蔡氏因此長向劉表惡劉琦,意欲劉表年之後,立劉琮為嫡子,接管荊州牧一職。蔡氏一家,荊州乃世家望族,蔡瑁、蔡和又掌管兵權。即使刺殺劉表,荊州蔡氏也難服主公。」
肖七對自己說的第一方案,其實已不抱信心,可聽諸葛亮這麼一說,反而有種全的想法。擺手止住孔明,肖七眉頭緊鎖,不自覺站起身來,來回踱步。
還肖七沉思之際,諸葛亮霍地站了起來,大聲道:「不下,主公有天子手。如果劉表一死,內,劉琦、劉琮兩方必然陷於爭權之,外,江東圍攻江夏正緊,說起來,倒還真是「天子」入主荊州之時。」說到此,諸葛亮不禁雙手直搓,臉色漲紅,神色激動。
肖七嘿嘿一笑,道:「對於荊州各方,貪財者以利誘之,情者動之以情,義者責之以義,智者曉之以理,懦者示之以威。劉表一死,蔡氏為了讓劉琮順利繼位,必然會遣人來南陽爭取天子任命,主公也必然會入荊州為劉表弔喪。嘿嘿,主公去局勢混亂的襄陽,無論如何?也得一萬精兵保護。如果是天子親自到襄陽,拜祭他的四叔以南陽貧瘠物乏,人物稀少,荊州大臣難道還再將天子趕回南陽不成。再有孔明先生遊說荊州望族,天子定都襄陽,封劉琮做個王爺,蔡氏暫時掌權。恐怕還真能兵不血刃,讓主公得到荊州郡。」
因為激動,肖七言語雖表達了他的意思,但聽諸葛耳,還是略微混亂,顛七倒八的。
微微一笑,諸葛亮道:「不下,來,我們以茶代酒,先乾一杯。」
喝過清香四溢的花茶,兩人精神,為之一振,再說起來,已是不慌不忙,各種細節,一一考慮、推敲。直到天色漸黑,黃月影敲門,問可以上飯不?興奮的肖七,笑著說道:「夫人,我與姐夫,還有要事相談,等等再吃。」說過之後,與諸葛相視一笑,才繼續道:「夫人,你先吃,不等我們。」
房門外只聞黃月影輕輕道:「大的事,先吃過飯嘛。」
諸葛亮此時又問:「不下,那你的第二個方案是什麼?說來參考一下,看能不能給這方案做點補充?」
肖七道:「我開始想,既然蒯越奈何不了周瑜,現全靠龐統出謀劃策才得以保全江夏。那麼如果龐統明面上幫荊州,暗地裡卻使江夏大軍一敗塗地。實力大減後的劉表,肯定會求救於主公。到時主公派一大將外接管江夏軍權,襄陽內又多去安慰安慰劉表。以主公威而有恩,勇而有義,寬宏而有大略的人格魅力,慢慢地使荊州武大臣臣服於主公。數年之後,荊州全境,應該也可以由主公接管了。」
諸葛亮一聽,望向肖七的眼神,一時深邃無比,良久之後,才道:「不下,刺殺劉表,還是會讓荊州武心存懷疑,不如你這兩條方案,雙管齊下。你我一定要讓主公能兵不血刃入主荊州,又得讓荊州實力得以一定的保全。只有這樣,才能以後抗衡曹操,我軍實力不致太過落後。」
此時客廳,飯香溢來,正是黃月影讓家僕人丫鬟就餐之時。深深吸了口氣,肖七問道:「軍師,聞聽劉景升近來因為江東圍攻江夏,急火攻心,身體不舒,可有此事?」
「嗯……」諸葛亮應了一聲,隨即手指肖七,道:「不下,難道你想……?」
肖七陰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劉表心無大志,只想偏安一偶,那麼他遲早會被人吃掉。劉表既然要死,那也不管他會死何種手段之下了。
見諸葛蹙眉,肖七笑道:「軍師,這事我會做得天衣無縫的,如果劉表「正常死亡」,那荊州士民就不會疑心主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