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著地圖,曹操向手下問道:「諸位,可有人熟悉此處地理?」
荀攸、郭嘉出生汝南的穎川,對此處地理情況多少有些瞭解。]
荀攸道:「主公,從汝南到宛城,近的路就是過臥牛山,經賒店,穿銅山谷。此條路經如果是騎兵全速疾行,大約一日時間即可趕到。只是聽說此條路徑的銅山谷比較險峻,如果有兵駐守,實難以通過。」
聽到荀攸只是聽說,曹操不禁將頭偏向郭嘉,想看郭嘉是否知此路徑?
郭嘉見曹操望向自己,搖了搖頭後道:「這個我不知道,不如將使者喚來問問?」
一問之下,曹操才知道果如荀攸所聽,銅山谷險峻無比,不禁眉頭緊鎖下有查看地圖起來。
曹操手指地圖上的唐縣、泌陽一帶問道:「公達,如果讓子和的虎豹騎從唐縣、泌陽穿過,怎樣?」
荀攸道:「那就要多行來裡,沒有三日時間難以到達。」
曹操聽罷,不由跌坐下去,雙眼一動不動,直直地瞪著眾人,見到曹仁使者那著急的神情,曹操心下一動,問使者道:「爾等穿過銅山谷時,可曾見到伏兵?」
這話就當白問,如果銅山谷那時有伏兵?使者們又怎會安然無恙地通過。
曹操想道此,急喚曹純進來,對其說道:「子和,你與和先生可急急前往宛城,軍糧有高覽的步兵攜帶。」
說完曹操又對賈詡道:「和,此去宛城,你可得多多提醒子和。」
賈詡自然應允,向曹操及眾人一拱手,就隨曹純奔出營帳,帶領虎豹騎,急急向宛城趕去。
馬蹄得得,兩千虎豹騎聲勢甚是威猛,大地都為之顫抖。
曹操率領眾武為之送行,禁不住地說:「但願子和此去,順風順水。」
虎豹騎奔騰的聲威,就連汝南城樓的關羽守軍,都忍不住引頸相望。
關羽、徐庶對望一眼,卻猜不出曹操讓其精銳騎軍要往何處?又有何干?
關羽這幾天守衛汝南,殫精竭慮,雙眼通紅,臉色略顯暗淡,早不復平時那紅光滿面的摸樣。
死死瞪了遠去的騎軍一番,思不解下向徐庶問道:「軍師,不知曹操這下又會搞什麼鬼?看騎軍遠去方向,應該是往宛城方向?」
去年曹操公汝南之時,劉備所佔地盤僅汝南一郡,而汝南的兵力算上屯田兵,卻有四萬多人。劉備徐庶、肖七建議下,汝南下屬的各個縣城皆不設防,集了所有兵力,謹守城池,以報汝南不失。
今年,劉備治下已有汝南、宛城、南陽三郡之地,地盤大啦,兵力也隨之增多。雖預知曹操今年會全力前來進犯,但宛城、南陽兩郡還得設兵防守。這麼一來,劉備實力雖較去年有所增長,但兵力各郡分散之後,汝南的防守力量相比去年,反而有所下降。
這也是起步太晚,不然,如果兵力足夠,以關羽鎮守汝南。另遣一大將率上一到兩萬精卒,扎地勢險峻的正陽縣城,做倚角之勢,那麼汝南的迴旋餘地就大了。
想至此,徐庶心雖惋惜,臉上表現出來的形色卻加歡了。徐庶清楚,自己與關羽兩人鎮守汝南,作為三軍統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眾軍面前莫不起到表率作用,自己喜則三軍喜,自己懼則三軍懼。
因此,徐庶笑著回答關羽道:「曹操的虎豹騎雖然勇猛,但只要我軍堅守不出,他就無用武之地。曹操圍攻汝南方才兩日時間,即遣騎兵外出,不外乎兩種情況。」
關羽哦了一聲,好奇地問道:「請先生指教。」
關羽一生,性格剛而自矜,善待卒伍而驕於士大夫。今日能以這麼虛心的態請教於徐庶,這也是徐庶這近一年來的所作所為,深深震撼了他所致。
徐庶笑了笑,慢頭斯理地說:「一種情況就是……」。
話語未完,兩人城頭上,又望見高覽率五千精卒魚貫而出,觀其隊列裝備,態精神,當是戰精銳之士。
兩人細細觀看一會,只見高覽的五千大軍,跑步前進,緊緊跟曹純的兩千虎豹騎之後,向正西方向走去。顯然是要離了汝南,去別的地方。
徐庶接著說道:「曹操一下子令步騎皆出,形色又如此匆忙,還不攜帶任何攻城器具,那可能的情況就加明朗了。」
「怎麼說?」
徐庶回應關羽道:「開始我以為曹操是讓虎豹騎游弋戰場之外,用來截斷汝南與宛城、南陽兩郡的聯繫。這麼看來,顯然不是。」
說完,徐庶好像又想到什麼,人也陷於深深的沉思之。
關羽旁,靜靜待著,努力不讓自己出聲響,打擾了徐庶。
良久,徐庶方才說道:「曹軍到來之前,汝南各縣城的守軍已被全部召了回來。這些人的離去,曹操絕不會是他們去搶佔縣城,而散他的實力。而觀其離去方向,行軍速,人物神情,應是正西方向有所變故。」
「正西方向,大的地方那不是宛城嗎?」關羽一旁失聲道。
「對,正是宛城。」徐庶肯定地道。
「宛城,不下領了兩萬人鎮守那,前次斥候來報,曹仁帶了五萬大軍前去圍打。」關羽說著,疑慮萬分,眉頭緊鎖。
見關羽神情有變,徐庶道:「肖將軍領兩萬大軍鎮守宛城,以他的能力,曹仁再多帶幾萬兵馬,也難以卒破。」
「那難道是不下宛城擊敗了曹仁他?」關羽說完,自嘲一笑,自己也覺得荒唐,絕無可能。
兩萬守軍,還多是操練未久,從未真正上過戰場的兵蛋子,肖七的領導下,能力保宛城不失,就得謝天謝地謝菩薩了,又怎麼能奢想憑他們擊敗曹仁的五萬大軍呢?
見關羽解嘲一笑,徐庶也不覺莞爾。
徐庶道:「將軍,與其這裡閉門造車,妄自亂猜,倒不如派斥候出去,觀其所為為好。」
「軍師所言極是。」關羽說完,將身旁周倉喚來,對其述說一番,意思是要周倉親自領人前去查看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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