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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37 克己復禮 文 / 兔四哥

    林木森感到陳仁傑有些反常,決非單單因椽子而為他報不平。像是有事相求?再一想,猜到了他的心事。林木森問:

    「怎樣,仁傑,王琳怎麼說?」

    陳仁傑把王琳的話一學說;林木森哈哈大笑起來,說:

    「你呀!真老實。怎麼說,你要先和言小蘭商量一下,言小蘭和甘雪的關係好,她開口,甘雪肯定會幫忙」「。」

    陳仁傑沒吭氣,過了一會,說:「我不想讓小蘭出面。木森,她老說我上不了檯面……」

    林木森笑著說:「好好!仁傑,我去說吧。」

    甘雪、王琳正好回來了;林木森迎了兩步,說:

    「對不起!本應是我的事,有勞兩位了!王老師,麻煩一下;學員陳仁傑和蠶種場正進行『學術交流』,請你能給予支持!」

    王琳眉毛一挑,說:「學員林木森,你不用替陳仁傑打掩護,陳仁傑是在和蠶種場的言小蘭談戀愛。是不是?」

    王琳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林木森無話可說,陪著笑說:

    「原來領導是明察秋毫。王老師,能方便一二嗎?」

    王琳說:「學員林木森,我上午才宣佈的『學習紀律』,你沒聽清楚嗎?你留下,學員甘雪、學員陳仁傑,你們先回宿舍。」

    「是。」甘雪強忍住笑,高聲應道,以一個標準的向後轉的動作,向宿舍走去。陳仁傑好不甘心,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王琳大呼小叫地,林木森是又氣又惱,這裡是「黨校」,實行軍事化管理,不得不遵守紀律。

    等甘雪、陳仁傑離開,不容林木森解釋,王琳掄起小拳頭,朝他胸前就是幾下,委屈地說:

    「林木森,虧你還說我傲慢、霸氣,你才叫作欺負人;當著他人的面,讓我下不了台。你說,這件事我應該怎麼辦?同意,大家都會跟著學,讓我怎麼去說、去管?不同意,讓你失了面子,心裡又會恨我。你說,是你霸氣還是我霸氣?木森,我、我就這樣讓你討厭嗎?」

    聽王琳帶著哭聲的話,林木森羞愧了;一個十七歲的女孩管一批「自命不凡」的人,已經很畏難了,我不支持她,反出難題!他忙說:

    「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王老師,對不起!這樣,王琳,琳妹妹,我去找陳仁傑說清楚……」

    「算了。只要你心裡清楚就行了!」王琳的眼睛裡噙著晶瑩的淚珠,她歎了一口氣,說,「林木森,你告訴陳仁傑,說我同意了。我再難,也不能讓你失面子……」

    望著王琳瘦弱的惹人憐愛背影,林木森心底泛起陣陣漣漪……

    林木森沒告訴陳仁傑,男人不應該讓女人受委屈。林木森突兀發明,凡是喜歡他的女人都會因他的所作所為而哭,是自己的任性、傲慢,傷了她們的心。

    吃中飯時,甘雪找到林木森;甘雪頗有同情感,說:

    「王琳昨晚哭了一夜。別看她外表高傲,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木森,生活在特殊家庭的人都有著自然而然的優越感;你不也時常流露出自命不凡,我也是這樣,只是和那些『養蠶女』接觸多了,知道了她們的苦楚後,反替她們著想了。木森,我感覺到王琳很喜歡你……考慮一下,你和李金鳳的差距太大,不合適……」

    林木森沒作聲;和李金鳳的差距太大,他奇怪甘雪怎麼會和王蓮花、朱麗雯的口氣-樣?還有田雲嬌,甚至連張愛玲也這樣認為……

    林木森強制自己,不能這樣想!地位的變化不能作為背信棄義的藉口;「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在我最孤獨無助時,是李金鳳用她的溫情慰籍了我!強扭的瓜不甜,但能吃。生活作風問題即輕鬆又沉重,是一個是非的引線,有種令人啼笑皆非的強逼性,像是個隱形的魔咒。說你沒事就沒事,因為大多農村幹部都有男女問題,說你有事事情還很嚴重,因為生活作風體現了人的道德品質,革命情操。

    可每想到與李金鳳的婚姻,林木森頭腦總會竄出薛天健來;陰魂不散地,折騰他的神經,使他煩惱、憂鬱、疲憊不堪。林木森知道,李金鳳的是否**將永遠是個謎!無論事實怎樣,恐怕現在連李金鳳和薛天健都已說不清了;隱匿在人們頭腦裡的事,由著各人的興致而操縱、發展,今天可以說是冰清玉潔;明天也可以講成痛失貞操……只是,如果此時摒棄李金鳳,李金鳳會以淚洗面,痛不欲生。錢北街會咒罵林木森是陳世美!領導又會怎樣看?孔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蔫。」*彪深為感悟,說,「悠悠萬事,以此為大,『克己復禮』。」林木森感到無奈……

    林木森處處嚴以律己,認真學習,無形之中給王琳的管理作了表率。王琳似乎對林木森很平淡,甚至比他人更嚴格。但林木森不時感到,背後有雙眼睛正凝視著他,使他從心底顫悠起溫馨、遐想,更多的是歎息、無奈。

    《蠶桑十二釵》畫完了;林木森還是沒畫言小蘭,最後畫的是蔡紅玉,一連兩天,林木森為李金鳳的蒙冤難申而痛恨蔡紅玉,提筆作畫時卻在不知不覺中畫了她。甘雪很是驚異,林木森筆下的這個風姿女子,雖說不上是妖艷,但嫵媚的丹鳳眼充滿了誘惑……

    「不行!」甘雪叫來張愛玲;尤其是王琳,三個人一致反對蔡紅玉「入選」。

    「人姿百態。」林木森有些不忍割愛,解釋說,「其實,我所說《蠶桑十二釵》只是一個泛泛數;或許要畫十八人,也可能是二十四個人,只是暫時沒有找到表現的題材。就藝術角度來說,我只作我的畫,以此來體現我所想表現的題材。被選作畫冊也好,選作繡品也罷,是他人的事。對待文藝作品的看法,宣傳部門和外貿部門的立場是不同的;信不信,讓外貿商業部門選,這幅是首選,其次是李金鳳、王琳、張愛玲、沈愛英、丁慧麗、朱麗雯、甘雪和沈梅英。餘下會以蘭雲、王冰、肖楊來排名次。而宣傳部門會相反順序錄取!」

    甘雪說:「在純外貿商業的角度或許會是這樣,現在也不一定,外貿商業也要有無產階級革命性;還有一點,你的身份也不同,木森,你要堅定自己的革命立場!」。

    張愛玲說:「木森,作為藝術創作,阿拉我無可非議。但這幅畫能不能送給沈老師看,阿拉的意見是,儂必須再創作二三幅一齊送去;首先要給沈老師有挑選的餘地。」

    林木森要小解,他不好意思進室內衛生間;說要拿煙,就出了門。

    「這個糊塗蛋!」王琳說,「煙不在桌上嗎?」

    甘雪和張愛玲都笑了。王琳怕林木森空跑,要去叫,被張愛玲拖住。

    張愛玲說:「他是要去衛生間。」

    甘雪說:「他就這樣,來我這七八天了,連洗手都是回宿舍洗的。」

    「他很拘禮!」張愛玲指指畫,說,「木森其實在憎恨她……」

    甘雪、王琳一聽,懵了。張愛玲把蔡紅玉、薛天健和李金鳳的「宿怨」講了一遍;她說:

    「林木森是個完美主義者,表面上他對此事很豁達,其實在心底總糾纏著一個結。宏銘也說,木森走不出這個陰影,他的家庭生活會很不幸福!」

    王琳說:「我看他活得很累!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姆媽都說我姐,你們只知給林木森增加工作壓力,有誰在生活上關心他!」

    張愛玲想到了朱麗雯,臉紅了,說:「的確,如果婚姻沒有愛,人生便失去了一半的幸福!」

    甘雪歎了一口氣,說:「他應該離開龍溪,在新的環境去過新的生活!我沒見過李金鳳,據沈姨說,金鳳相貌還可以,人倒是勤快。長得結結實實,性格卻很柔弱,遇上有事就哭,哭完又怕沈姨說木森,弄得沈姨也不知如何是好。看來木森生活上克制自己,是害怕她的眼淚……」

    三個人想到了「李金鳳的眼淚」,也就不知所云了。

    第二天,林木森又畫了兩幅畫。一幅是田雲嬌,雖說表情有些老套,卻有著生活滄桑氣息,活脫的農村婦女基層幹部寫照;另一幅則是徐荷香,白白淨淨地,風韻正盛,月芽眼流露著淫*後的疲憊。

    甘雪她們三個人面面相覷,更不知所云了。

    王琳幾乎是戰戰兢兢地把畫稿交給了母親;沈愛英對「李金鳳的眼淚」讚不絕口,看完其它的三幅後,沉思片刻,說:

    「成熟了!木森成熟了!越畫越真實,只是……有些風險……」

    沈愛英「翻拍」後,扣下蔡紅玉、徐荷香;絲綢研究所很快以《蠶桑巾幗》,安排了生產。

    沈愛英想了六七天,用蔡紅玉、徐荷香換下了自己和肖楊,寄給了廣州的一位同事。「畫冊」寄出,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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