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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43 梅英難產 文 / 兔四哥

    在徐武和朱麗雯的鼓動下,「知青」和朋友進屋來向領導敬酒——/——/林木森見到了朱麗雯;她大聲笑著,慫恿大家「灌」李忠良的酒。在金德江的不搞「同室操戈」提議下,大家放過了林木森,只說「晚上再算帳」。

    林木森一直注視朱麗雯,總感到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朱麗雯卻迴避他,幾次從他身邊過,招呼她,像沒聽見。林木森尷尬而氣餒,乘亂溜了出去;躲在房後的桑林裡抽煙。這是他早瞅好的「隱蔽所」,二面是牆;這裡聽得見屋裡和坪庭的動靜,別人卻瞧不見他。

    喝酒要乘勁與氣氛;一離開,人就感到頭沉腳軟,太陽穴暴脹生痛。他正想去喝水,一隻手拖住了他,把一杯茶遞過來……

    一陣*莉花香襲來,林木森欣喜道;

    「麗雯,嚇我-跳!麗雯,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你一到就四下看,對這裡還滿意,還在這裡抽根煙,對不對?」朱麗雯狡黠一笑,說,「每次喝酒你都事先找好『隱蔽所』,以備躲酒,這是優點。但你不應該在這裡逗留,呆久了,豈不是自我暴露?」

    林木森笑了,說;「知我者,唯麗雯也!」

    「就知道笑。看見你笑,我放心了。」朱麗雯舒了一口氣,說,「木森,你有心事?」

    「沒什麼……」見到了朱麗雯,林木森心中陰霾一散而空,為掩飾心情,林木森又點了一支煙,說,「沒有,真的沒有。」

    喜悅會使人忘憂。可能是久日不見,一向細緻精明的朱麗雯因相思之情,今天有些粗心。她想,以林木森的現狀,還有什麼事會煩惱?她注意到林木森點煙用的是火柴。問;

    「木森,我一直想問你,我送的打火機呢?」

    林木森說;「在濱裡救火時,掉了。我還讓王富貴尋過,沒找到。」

    朱麗雯長歎一口氣,說;「水裡生,火裡亡。天意!」

    林木森聞聲一震,他有感覺,朱麗雯似乎在迴避什麼,略忖,他問;

    「麗雯,你幾時回錢北的?」

    朱麗雯更為問話而震驚,她用驚奇的目光打量林木森,從他眼睛中看到了真誠的關懷;朱麗雯舒了-口氣,欲言又止,搖搖頭說;

    「這事,晚上……再說。你怎麼樣?木森,忠良說,你學習回來會陞遷!」

    「不可能。你當農科所是讀『黃埔軍校』?」林木森笑了笑,說,「我們只是實用教學,通過生產實踐,掌握些農業理論,科技知識,都說回來會陞遷!我看頂多作個『農桑專幹』吧。」

    朱麗雯說;「作個『農桑專幹』,這倒挺不錯,你不適宜搞『政工』;木森只是留在公社裡還不如到具體的單位,部門去。」

    林木森點點頭,朱麗雯真可謂他的「紅顏知己」,只是親極反疏,若真為伉儷,一切均掌控在她手,生活有何樂趣?不知為什麼,林木森猛然間對沈梅英、朱麗雯都有了種逆反心理。這就是所謂「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其實,林木森內心並不指望回來作個「農桑專幹」,孔子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在同學們的潛影默化下,林木森已認定,自己會是公社管生產副主任的不二人選。且不說公社裡有王宏銘會力助自己,王冰說,陳書記還為自己跟沈心田打了招呼,沈書記也很是讚賞自己。想到王冰,林木森激動的心象被潑了盆涼水。可以說,林木森對王冰是充滿了怨氣,又抱有無比的期待,滿懷著幻想又有著奈何的無奈。

    昨晚,王冰的談話再次刺激了林木森,他一定要有所發展。李金鳳都上床了,知道男人現在是住機關,只要林木森回家,李金鳳都會洗澡。「扯白話」剛出門,李金鳳顧不上梳理,披著長髮,準備關燈。林木森突然想到了一件大事,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李金鳳是不是一隻雞窩裡的金鳳凰?林木森問:

    「金鳳,哪只紅色發卡呢?就是蓮花姐給的象隻鳳凰的紅色發卡。」

    李金鳳傻怔了一下,沒作聲。舅媽在大床上接了話:

    「哪天,薛帥拿著玩,不小心掉在地下……我正好進屋拿東西,踩了一腳。天康說,有機玻璃可以貼……就燒溶試試,誰知……燒壞了。」

    林木森半天沒吭聲。他知道舅媽在遮掩真相,只是紅色發卡燒壞了,再追問也與事無補,有何意義?李金鳳知道林木森不會相信姆媽的話,怕他不高興,竭力地迎合,溫柔地哄著男人睡著了,才舒了口氣。

    長髮撩動,林木森作了夢……他還是夢見和一妙齡女子**……時而在樓閣,時而在華堂,相擁在小橋林間,親暱在花前月下;朦朧中長髮柔軟、香波光滑,纖胴白嫩,柔潤軟滑,嬌艷欲滴,羞怯矜持,大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之感。……

    醒來,林木森驚詫不已,原來夢中的女子竟然是王琳!?難怪昨天在繭站小樓見到王琳會有種相識已久感覺,林木森憶不起王琳是何時入夢的,更解釋不清王琳怎麼會入夢的。他想,可能是因過去多次作此夢,今見王琳身材與夢中的女子相似而胡亂湊攏的。再想,王冰出現了,趾高氣揚地望著他,嘲諷地說:「不要把工作關係和私人感情混淆一起。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林木森並無攀龍附鳳之心,只是一陣激憤,頓時氣諉了……同樣的發卡不同的歸宿。方才聽朱麗雯所說「水裡生,火裡亡。天意!」林木森冥冥中掠過一絲寒意,雞窩就是雞窩,趴在雞窩的鳳凰怎麼也上不了天。

    「你在想什麼?木森,你有心事?」朱麗雯問

    林木森知道自己走了神,一笑,掩飾道:

    「不知『九品官』們散了沒有?」

    誥出口,林木森敏感到,此話有謬。果然,朱麗雯當即搖頭,說:

    「你呀!這種話只能出自徐武的口;你想萬一流傳開,影響多不好。」

    林木森說;「我只在你面前說;真的,在你的面前,我感到無所顧忌。」

    朱麗雯說;「但我有壓力;你說了,我不得不提醒。提醒之後,又擔心傷你自尊心。你不會嫉恨我吧?」

    林木森說;「不會!真的,麗雯,當我遇上什麼為難事時,首先想到的是,要是麗雯在就好了!」

    朱麗雯臉紅了,笑著說;「這句話就是在騙我,我也愛聽。」

    倆人對視一笑;林木森情不自禁地去拉朱麗雯的手,朱麗雯也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他倆的情難自禁,不由親吻起來。突然聽大牛在坪裡大聲叫喊;驚慌失措,口吃不清:

    「木森!木森。建華。雲嬌姐!你們在哪呀?」

    「出什麼事?」林木森急忙跑到坪庭,問,「大牛,出什麼事啦?」

    「梅英,梅英,梅英發作了!」大牛一杷抓住木森的手,像溺水者抓住了救生圈,「怎麼辦?阿爸到城裡去了。怎麼辦?梅英要生了……」

    「送衛生所呀!」林木森馬上意識到答得太幼稚,又說,「你不要急。慢點說。對。鎮靜!你是說,梅英發作了,要生孩子了,寶根爸去城裡了,送到衛生所,遇到了困難,對不對?」

    大牛驚慌地說;「對,對。衛生所醫生出診了;他們處理不了。說,要送公社衛生院,要送城裡醫院……」

    「衛生所說要送公社衛生院,或者城裡醫院,對不對?」林木森轉身對圍攏的朋友們說,「大明,興榮,帶四五個朋友,去借條『雙櫓船』;到衛生所碼頭會合。大牛,我們去衛生所。」

    林木森直奔衛生所,見阿珍姨在;忙問;「阿珍姨,還有多久?」

    阿珍姨說;「最多二個小時;胎位有些不正,要快點!我陪著去。」

    沈梅英在裡面嘶啞著嗓了哭喊。林木森感到心頭一陣緊;他竭力壓制推門而入的衝動,說;

    「好!阿珍姨,我馬上騎車先去龍溪,讓衛生院作準備。大牛,我在龍溪碼頭等你們。如果有困難,我們不停船,馬上去城裡。」

    林木森騎車趕到公社衛生院。醫生護士們正打算回家過節,見是林木森,肖院長二話沒說,馬上安排「產房」作好準備。

    林木森跑到碼頭,抽了一支煙;便遠遠看見一條篷船急速而來。

    篷船梢幫架起了雙櫓,三人一班,奮力搖船。龍溪河被攪動,層層波浪激打著兩岸,「嘩嘩」地響聲一片。大牛手握撐篙,雙腳叉開立在船頭,看見林木森招手,沖後梢喊了一聲;雙櫓放慢搖動,船速減了下來。

    船臨近碼頭,王興榮一晃櫓,大牛一撐篙,王興榮再一扳,林木森接住李新華拋來的纜繩,順勢一拉,繫在碼頭的鐵環上。他大聲說;

    「去衛生院!」

    船上剛拉下跳板,搭在碼頭的石砎上。王大明等四個人已從篷倉裡抬出沈梅英。前面倆人用力一踏,將跳板壓穩,喊了聲「走」,四個人立即上岸。沈梅英已被疼痛折磨得精疲力竭,汗如水洗;看見林木森,她支起身子,向他伸出一隻手,想要抓住他……

    林木森克制了衝動,大聲地喊:

    「快!去衛生院!」

    望著飛奔而去的幾個人,林木森感到很疲憊;他的眼前總晃蕩著沈梅英哪只「求救」的手,纖細的手臂,痙攣的掌……她的臉因疼痛而變形,眼神充滿著渴望,她在乞求保護。「產房」如同閻王殿。沈梅英想抓住他的手,企望得到他的撫慰和力量。眾目睽睽之下,在她生死攸關時,我卻只能旁觀!林木森的心疼了,像被鉗子在擰。

    衛生院提前作了準備;大家在庭院抽了二支煙,「產房」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生了,是個男孩!」阿珍姨出來「報喜」,說,「六斤三兩。大牛高興得又蹦又跳地。已托人去接他姆媽去了。」

    朋友們一陣歡喜。大家紛紛向林木森道喜,恭賀他作了「乾爸」;林木森忍不住高興,掏出香煙四下散發。突然,林木森油滋出一種酸楚,大牛作了阿爸,是不是作了我兒子的阿爸?林木森惶恐不安了,感到自己的一件心愛的寶貝被人拿走了,他忿懣卻又奈何,似乎失去了人生所應有的一種歡樂。

    王大明笑著說:「大牛這傢伙真重色輕友,只顧自己樂,把我們全忘了!」

    王興榮也說;「就是,擺『三朝』時好好敲他一頓。」

    「行了,我們回吧。」林木森笑著說,「在這裡也沒事了,大牛也顧不上我們了,還是『收拾』小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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