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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41紅薯增產 文 / 兔四哥

——    記住哦!

    林木森矛盾極了,他再一次領悟到父親的用心良苦,「敖不可長,慾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此時他也明白蔡阿毛為什麼再三要自己回錢北了。錢北是條麻石街。如果你掮得動,任何人都舀你無可奈何!

    林木森想到王建華,解鈴還需繫鈴人。他騎車趕回錢北。

    林木森一車騎到錢北收購站,王建華不在;見他急赫赫地,田雲嬌問;

    「找建華有急事嗎?」

    林木森略忖,說;「沒事。約你們明天到我舅舅家過『中秋』。」

    田雲嬌說;「早有人約下了;連你也要去,你不知道?」

    林木森說;「誰,是誰?什,什麼事?」

    「小毛結婚。楊慧麗沒請你嗎?」田雲嬌奇怪了;她仍感到林木森神兮兮地,問,「你有什麼事?他在小毛家,你等一下,我去叫他回來。」

    「不用,吃『喜酒』是大事。」林木森心裡的石頭落地了;王建華在蔡小毛家幫忙,肯定這二天不會去交易。陸寶林的行動不是針對「糧食換木料」。林木森說,「我走了。小毛和慧麗可能不知道我回來了;回頭再說。」

    鄉里習俗,「紅事邀請,白事自到」。沒有請,去不去呢?林木森決定還是去;一是蔡阿毛的面子,怎麼說也是他堂弟結婚。二是「知青」的友誼,他想乘機和朱麗雯見個面。林木森很奇怪,朱麗雯回錢北都不和自己說一聲;五月二十七,「粽子宴」後,林木森去公社辦手續;當晚朱麗雯柔情似水,「顛狂柳絮隨風舞,輕薄桃花逐水流」。翌日,朱麗雯清晨離去後,就一直沒有她的消息,林木森感覺朱麗雯在迴避他。或許是讓他安心學習;這樣也好,「慾敗度,縱敗禮。」**慾念,會敗壞法度與禮教!

    林木森故意繞回主幹道,他不想讓舅媽知道他先去了收購站,誤會他與王建華有什麼事。再到回村的機耕道,正遇上隊裡「吃點心」時候。隊裡的人大都己返回,路上稀拉幾個人挑昀挑,掮的掮把剛分的薯籐送回家。

    晚稻分櫱旺苗後,紅薯就成熟了。在缺糧區,這是一茬救命糧;在湖區僅僅是一季補充。

    挖紅薯,起百合,收黃麻,正趕上旱地收穫期時際;所謂「七蔥八蒜,九蠶十麥」,種紅薯的地大都是薯、麥輪轉種,種麥子不急。紅薯地裡農活以婦女為主。上午割薯籐。

    紅薯籐長長的,有的長有二三米,順溝沿垅地伸展,相互絞纏一起;挺起五爪葉,盛開紫色喇叭花,堆疊成厚厚的一層。收紅薯先清籐;在紅薯垅地頭,用鐮刀尋出淡黃色薯蔸根,截斷;順勢一提,扯斷籐上鬚根,丟放在垅溝裡。一垅到頭,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割籐,一路開始收籐。收籐的用齒耙在垅溝拖住紅薯籐,用力扯拖;想分散紅薯籐很困難,一人拖扯,一人將纏繞在一起的籐用鐮刀砍斷;一耙捲成一小捆。割籐的完成任務,在地頭挖去一截紅薯垅,耙平,堆紅薯籐。挖出的薯堆在一邊,紅薯籐清除後,一垅垅的地面落滿了泛黃變黑的紅薯葉,你有心,用手撫開落葉,可以看見地垅上全是裂紋;寬的放得小手指,這是被紅薯擠炸的。頓時,你會感到裂紋下有股生命的活力,從心底激發出豐收的喜悅。剛出土的紅薯皮色潤滑,溢出淡淡清香;濃郁喜悅下,你會禁不住「嘗新」的誘惑,削去薯皮,大口咬,嘴巴發出「嘎吱嘎吱」的清脆聲,嘴角流下摻有紅薯渣的口水。

    遠遠看見李金鳳背著大捆薯籐吃力地走;林木森忙追了上去,停下車,說;

    「放下;讓我來。」

    見到林木森,李金鳳滿是汗水的臉脹得通紅;她用手背一抹臉上的汗,說;

    「不用了。薯籐上有黑粘汁,弄到衣服上,洗都洗不掉。」

    「放在車上。」林木森停穩自行車,把書包架上東西掛到扶把上;和李金鳳搭手把薯籐擱上,一推車,感到車身後很沉,心裡大不忍,說,「這麼重,你不累嗎?」

    李金鳳笑著說:「只要有得分,再累也高興。」

    徐貞女在後院整理薯籐。把薯籐扯開,抖散;把薯蔸黃色一截切下來,另放一堆,這些曬乾後粉碎了拌在糠菜裡餵豬的。再把薯籐分成小捆,扯出根籐一扎,吊在避雨處,這是羊過冬飼料。剩下短莖落葉摟進豬圈,分給豬嚼羊啃。每逢豐收,豬羊也可敞開肚子飽餐一頓。見到木森,她忙放下手中活,說;

    「木森回來了。怎麼一回來就幹活?快!金鳳,打洗臉水去。」

    李金鳳汗津津地,先給林木森打來洗臉水;待他洗好後,就著水擦了一把臉。放下毛巾,嗔道:「姆媽就會疼你,我倒成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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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來,木森,吃紅薯。」徐貞女從灶膛灰裡扒出煨紅薯,小心地吹去灰;紅薯很燙,她不停地交換著手,遞給林木森,說,「今年的紅薯特別粉,蒸熟最好吃。小心燙!一會燒晚飯,給你蒸兩個嘗嘗!」

    李金鳳說;「我的呢?」

    徐貞女說;「在灶膛裡,給薛帥留一個,小祖宗放學要來吃的。」

    李金鳳撇撇嘴,從灶膛夾出二隻紅薯;見木森吃得頂香,她放下紅薯,取下飯籃,舀碗冷飯,倒上開水,就著中午剩菜,三口二口吃了。

    剛放下碗,有人在外面叫;「金鳳,上工了。」

    「金鳳,哥哥回來了,還去不去呀?」

    李金鳳瞼紅了,忙整理籮筐,一會要分紅薯。

    林木森說;「你去吧。待會我來挑。」

    李金鳳說:「不用你去,隊裡會讓人送回來的。」

    林木森說;「我在家,讓隊裡送影響不好。」

    「哪就讓金鳳挑回來。」徐貞女小心地吹淨煨紅薯上的灶灰,一邊說。

    李金鳳撅了嘴。她並不願意林木森去挑紅薯,但姆媽的話太直白,她有些反感。姆媽過去只怪木森不作事,現在生怕他作事。林木森也感到,舅媽對他除了疼愛,更有一種敬畏。他從床榻下取出幾個編織袋,遞給李金鳳,說:

    「用袋子裝,你先去,我待會來。」

    吃了煨紅薯,喝了茶,抽了煙;林木森騎自行車來到紅薯地頭。男社員己把紅薯挖出,要去擔「黃水」,轉到菜地去了。女人們已將紅薯堆在一起,在會計的指揮下,李新華等幾人在分紅薯。見到林木森,婦女們「炸了鍋」。

    「金鳳,這城裡哥哥是誰呀?」

    「城裡哥哥,來鄉下散心;我們的韭菜還沒種哩!」

    「這位小哥哥分得清韭菜和麥苗的。」金娥說,「人家是來檢查工作的。」「林主任,我們的工作幹勁怎樣?」

    一陣又一陣的哄笑,臊得李金鳳滿面通紅,低聲埋怨木森:「說了我挑回去,你來幹什麼?」

    林木森一笑,讓她去舀編織袋,走到紅薯堆前;李新華一見,就說:

    「你來幹什麼?一會隊裡會派人送的。」

    「我在家,怎麼能麻煩隊裡呢?」林木森給會計,李新華等人遞了一圈煙,問,「輪到誰家了?」

    作會計的腦袋都轉得快,馬上說;

    「作領導的時間就掌握得好,下面就是你家的。金鳳,舀袋子來。」

    隊裡分東西抽籤定起頭,按生產隊的花名冊順序分。不過,誰家有事,只要他對此時的分配物資沒意見,插個把隊先分大家並不石乎。會計「出格」地方是,不應該讓金鳳過來,「主人」盯著看,分東西的人自然偏心。今年的紅薯個不大,但結得多,一蔸五六個,拎在手上沉甸甸地。三百六十四斤紅薯分裝成六個編織袋;李新華幫著林木森把兩隻-捆往書包架上一掛,笫三隻壓在上面,用繩子一扎;把自行車推到地頭,騎上就走。身後傳來一陣讚歎聲。

    不到五分鐘,林木森又來到地頭。裝好後,金鳳低聲說;「還來一趟好嗎!」

    林木森知道,會計怕估計不准,頭一秤會少分點,餘下再分也不過二三十斤。

    李金鳳說;「天康哥去城裡運『黃水』,姐姐家六個人,會有五百多斤。」

    林木森沒吭聲,前後跑了**趟;男人們都去擔「黃水」,需要幫忙的太多。金娥家編織袋少,說是空出來再裝;可幫別人送了幾趟,打轉回來,男人們也過來了。待收工時,舅媽可心痛了;自家都捨不得「使喚」,卻去幫別人家「推磨」。

    晚飯時,李金鳳說;「都說今年的薯種好,產量增收有三成多。」

    徐貞女說;「還不是木森弄來的新品種,當時都不肯種,現在眼晴都鸀了!」

    李阿三說;「要改變老經驗得有個認識過程。」

    林木森笑了笑,沒吭聲。春上,他為了推行這新品種,硬是把已種好的薯秧拔了重種。李阿三當時沒吭聲,薯秧是林木森掏錢買的。他放了句狠話說,「我等著地裡結出金疙瘩來。」金疙瘩倒沒有,增產是事實。李金鳳知道林木森在暗地高興,說;

    「阿爸也會用新名詞。今年家裡加上自留地,紅薯可能會有一千五六百斤哩!」

    「弄二百斤紅薯蒸酒。」李阿三瞇著眼睛盤算,很有家長的氣派說,「窖上二百斤,燙些粉皮。」

    徐貞女說;「多燙些粉皮,木森喜歡吃。還得給龍溪和城裡送一些。」

    「二百斤夠不夠?」李阿三問。

    徐貞女說;「差不多。這二天太陽好,刨些薯絲賣了,給你們都作件新衣。」

    李金鳳說;「就是,我的褂子又劃了個口子。」

    林木森看看李金鳳補丁連補丁的外衣,心裡很不是個味。心想,五月賣了豬,豬崽沒花錢;六月賣蠶繭後隊裡「小分紅」,八月「雙掄」後隊裡「小結算」,家裡都應該進錢;怎麼連衣都不置兩件?唉!舅媽太偏心金娥,苦了金鳳!節後進城,記得給她買身衣服。

    「這樣,你待會刨筐薯絲給我,明早我在曬穀坪占好位置再去茶館。」李阿三說,「天好,大家都會刨薯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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