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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7空頭主任一 文 / 兔四哥

——    記住哦!

    待林木森再醒來,己是深夜——/——/朦朧中有人在輕輕地揉搓他的太陽穴,還聽見抽泣聲。李金鳳坐在床邊,滿臉淚花。男人累得這樣,李金鳳不知怎樣安撫,想到林木森常說頭昏,便輕揉搓他的太陽穴。林木森心裡好似一道熱流湧過,眼皮還是好重,他閉著眼,叫了一聲:

    「金鳳--」

    李金鳳渾身一顫,驚喜地說:「你醒了!姆媽,醒了!他醒了!快,茶--」

    李金鳳扶起林木森,把茶送到他嘴邊;林木森大口地喝,真渴!

    「起來吃點東西。」徐貞女說,「你想吃點什麼?」

    林木森搖搖頭,身子懶懶地,還是想睡覺。李金鳳抄住他的腰,硬把他推起來,說:

    「起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聽話,空肚子會餓出胃病的。起來,就吃一口,好嗎?」

    不年不節,滿桌好菜。白切雞、鹵羊肉、紅燒肉、花生米、皮蛋……林木森奇怪地問:「怎麼弄這麼多菜?」

    徐貞女說:「是你帶回來的呀!」

    「哦!」林木森想起老丁頭掛在自行車扶把上的籃子,說,「繭站完成任務,全站『會餐』,我說想回來睡覺,他們讓我帶點吃的回來。你們吃吧!」

    「什麼時候了,我們早吃過了。」李金鳳在一邊咯咯咯地笑了。

    徐貞女說:「金鳳陪木森再吃點,晚飯你半碗飯都沒吃完!」

    李金鳳去盛飯,林木森說:「少盛點,半碗就夠了。」

    林木森沒胃口,舀些肉湯,吃了半碗飯。把李金鳳夾給他的菜全撥到她的碗裡,李金鳳也不推不讓,大口地把菜吃了。菜是男人讓我吃的。男人是體貼我!菜經這麼一轉,特別香。徐貞女見了,眼睛都笑成一條縫。

    林木森只穿著背心短褲,轉身去裡屋取煙。李金鳳一笑,從口袋取出一包「西湖」香煙,說:

    「這是籃子裡的。不吃了?你去床上靠一會。」

    林木森靠著床檔,湮沒抽完,又昏昏入睡了。

    李金鳳端進茶水,眼眶又紅了。她小心地取下煙,雙手托住林木森躺下,蓋上毯子。放蚊帳時,李金鳳遲疑片刻,她原想讓木森睡得寬敞些,又一想,上次就怪自己去了大床,男人發了戇,轉身去了龍溪。小床又怎樣?夫妻倆人一條扁擔能作床。

    李金鳳脫衣上了小床。摟抱著林木森,心裡好踏實、好甜蜜。我的男人回來了!李金鳳低聲說:

    「好點睡。好人!你回家了,作個好夢!」

    林木森再睜開眼,天己大亮。青春就是活力,年輕就是本錢。他活動一下雙臂,感到精力充沛。

    大門洞開,舅媽不在。正刷牙,李金鳳拎著一滿桶洗淨的衣服回來,忙打洗臉水。看看林木森恢復了精神,李金鳳滿臉是笑,說:

    「睡上一覺還真的精神多了。還以為你還要睡一會哩!姆媽上哪去了?喝點稀飯,吃酸菜餡糰子好嗎?」

    李金鳳陪坐在一邊;補足了睡眠,林木森胃口大開。見他吃得香,李金鳳很高興。

    「慢些吃,沒人和你搶!怎麼這樣餓,像三天沒吃飯似地!」

    林木森調侃道:「有你在身邊,吃什麼都特別香!」

    李金鳳臉紅了,說:「哄死人不償命!你怎麼弄得……這麼髒,還這麼累?」

    林木森說:「烘繭房裡太熱,燒爐子時儘是煙灰,一天洗三個澡都洗不乾淨。」

    「你、你在烘繭房……」李金鳳急了,說,「蔡阿田讓你燒爐子?」

    「沒有。」見她急了,林木森忙解釋,「我在繭站管烘繭房。我弄了一套烘繭灶的新方法,要摸索操作程序,跟著看看,總結操作經驗。現在烘繭箱應該差不多了,可烘繭灶總感到有些問題,還得改。」

    「哦!」李金鳳似懂非懂地應道,男人有學問,是在辦大事。她只關心男人為什麼會弄得這樣累。李金鳳忍了忍,還是試探著說,「都說繭站伙食好,真的假的?」

    林木森說:「應該算不錯了!一天五餐盡飽。早餐、點心是稀飯、菜包子和饅頭,還吃過一次油條。中、晚餐都是三菜一湯,每餐每人有一小碗全葷菜,不是肉就是魚。還有一個半葷菜,一個素菜,湯隨便喝。夜宵是麵條,有時剩飯多就吃蛋炒飯。」

    「即你怎麼弄得這樣累!」李金鳳看看林木森的興致挺高,小心地問,「蔡阿田對你好嗎?」

    林木森說:「蔡站長對我挺好!怎麼,是不是怕人為難我,心疼我了?」

    「你說呢?」李金鳳的臉緋紅了,說,「我先晾衣服,等會給你洗頭。托林主任的福,阿土叔給了我一天工分,讓我伺候你這位功臣!」

    說洗頭,簡直是「殺豬」;李金鳳準備了滿滿一腳盆水,讓林木森脫得只剩條短褲,舀把竹椅讓他坐下,從頭到腳,用香肥皂洗了一遍。待林木森擦乾,她己把床單,枕巾全換了,抱著換下的衣物要去洗。

    「金鳳……」林木森從後面抱住了她;衣物掉在地下,他的雙手佔據了李金鳳的雙*。他倆同時想到了倆人的第一次,也是這樣,他從後面抱住了她,雙手佔據了她的雙*……李金鳳的身體軟了,倒在他懷裡。她側過臉,屏佇呼吸讓他吻;似乎出氣大了會把眼前的幸福吹走。直到林木森喘不過氣來,李金鳳轉身緊緊地抱住他,大力地吻,親吻他的嘴鼻額頰……最後,李金鳳在林木森的肩頭咬了一口,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哭了。

    林木森忙說:「金鳳,金鳳,別哭,別哭了……」

    李金鳳淚如珠滾,邊哭邊說:

    「我、我恨你!恨你……昨天見你的模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碎了!我才是你的女人,我一定會好好地服伺你。上次哪些話,我真的不是說你……如果我作得不好,你說、我改。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怎樣作我都可以。我只要求你,不要同梅英……不同她來往,好嗎?我們不要……認這干親,好嗎?你是我的男人,我的……」

    林木森感到整顆心都被李金鳳的淚水溶化了,他忙說:「好,好。別哭了。金鳳,我答應你!本來我就不想認什麼干親。」

    李金鳳笑了,說:「你真好!姆媽回來了,我洗衣去了……你、你不高興了……」

    「沒有。」林木森也聽見舅媽進了後院。

    徐貞女挾著一個布包,進後門看見林木森;一愣,慌忙把布包藏到大床的墊褥下,掩飾道:

    「木森,怎麼不多睡一會?我這就燒飯去。」

    林木森走到後院,感到院裡缺了些什麼,有些空蕩;原來是被砍了一棵苦楝樹,這是一棵五年的樹,樹桿較直,舅舅常以它為驕傲,說:「楊樹不砍戳破天,我這棵苦楝樹不照樣筆直,樹桿足有一丈五,作根三間統梁正好。」怎麼說砍就砍了?只見舊屋頂稻草旁有堆樹杈,可爛稻草至少沒了一半。沉思一想,他有些綴綴不平了!爛稻草肯定是被金娥「看中了」,可三隊掮來毛竹「翻新」豬羊棚,自家倒把樹砍了賣錢……

    「你幹什麼?曬日頭呀!」李金鳳舀了一根繩來到後院,「幫我捆上曬衣。」

    林木森問:「砍了那棵苦楝樹好曬衣服嗎?」

    「是阿姐修雜屋砍的。阿姐家這次在雜屋前後接披了兩簷,缺根梁。」李金鳳似乎也不高興。略停,又補了一句,「天康哥說好我們蓋屋時,買棵樹還我們。」

    林木森想起件事,問:「上次,舅舅要富貴哥帶天康去杭州,去了沒有?」

    李金鳳說:「虧你還記得。你倒一走了之,哪天富貴哥沒來吃飯。說是你不在家,沒人說話。阿姐不高興,阿爸硬讓姆媽去說。姆媽去了,富貴哥說,『阿三嬸,不是我駁你面子,萬事有個先來後到。要是我答應你,今後還在錢北街上敢說話嗎?還是,單憑你家大小姐的嘴,連自己妹夫都咒,我可真得躲著點。』姆媽回來不敢說,只有含含糊糊地說,人叫好了,不好改。本來沒事了,可阿姐怪你不幫忙,在門口賭天咒,說,『這一世就是窮得討飯,也不會求林主任。』話傳到街上,富貴哥就在茶館跟阿爸把話挑明了,這下反在隊裡傳開了,倒是弄得天康哥不好作人!」

    林木森笑笑,舒了口氣——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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