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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9離別酸楚二 文 / 兔四哥

    林木森倒真想回龍溪——/

    因為他買大隊的「非包工分」,隊上沒「現金收入」,意見紛紛。連對大王島的桑葉也有人綴綴不平;那些事先斷定「虧本買賣」的人,又責怪道,「明明都是我們二隊的,憑什麼要給三隊六成?」林木森深深領悟到張愛玲所說「親極反疏」的含寓。雖說濱裡對薛天康家有些過火,畢竟是為我「出頭」;隊裡只嚷嚷,屁也沒放。還有,李金鳳點明他與沈梅英的「關係」反被他嗆白後,精神上很壓抑。雖說她照常給他端茶送水、盛飯夾菜,服伺他洗臉漱口、穿衣睡覺;待林木森睡下,她會蘀他蓋好被,放下蚊帳,轉身去大床。

    徐貞女發覺不對,偷偷地問女兒;李金鳳不吭聲。徐貞女問急了,罵了二句,李金鳳的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徐貞女慌了,再也沒問-句。

    按沈書記「指示」,林木森到「錢北片」其他大隊轉了一圈。

    各個大隊對他被訓斥很感意外,為自己的作為而疚愧,紛紛表示了歉意。

    王建民說,「太湖大隊的社員看到你的『農規』好處了。拉通小龍溪,切斷了蘆葦南進的路,又使葦蕩有了規模。昨天我們還說要請你吃飯哩!怎麼說走就走?我打電話給沈書記。」

    林木森忙謝絕了。

    錢南的薛支書說,「沈書記誤會了,我們不是對你有意見。良種場有百十畝桑林,說是公社的『調劑基地』;可從沒調出一片葉,年年都給龍溪、大豐幾個大隊分了。林主任,真對不住!」

    林木森一笑,算是謝謝了。

    吃晚飯時,林木森故作輕鬆地說:「沈書記讓我明天回公社。」

    李阿三歎口氣,說:「阿土說了,隔壁大隊都在嚼你舌頭,告你刁狀。」

    李金鳳的手一抖,筷子上的菜掉在桌上。

    「還管蠶桑嗎?」徐貞女問,「不要管了,連禮拜天都沒有,多累呀!」

    林木森說:「也就三個月。公社安排的,不可能說不管就不管……再難,熬熬也就過去了。」

    林木森把舅媽夾的一塊臘肉轉到李金鳳碗裡;李金鳳夾起想還回去,聽他聲音裡有一絲淒涼,又放下了。

    徐貞女說:「這回不知派到哪裡?一個人在外面,手又不方便,當心點。」

    林木森真有些傷感;在錢北被李金鳳服伺慣了,一出去還恐怕還真會不適應了。林木森進裡屋收拾衣服,李金鳳端來一杯茶,接過他手上衣服,說:

    「你歇著,我來收拾。」

    三天來,這是她的第一句話。林木森望著她,搜腸刮肚想說句體貼話,李金鳳借疊衣服,到大床去了。他靠在小床檔上,點燃煙;借吐煙,舒了口氣。

    林木森一圈跑下來,煙抽得口乾舌燥,還真有些累。林木森靠在床檔上睡著了。睡夢中,他感到還在幾個大隊穿梭,猛一腳踏進水坑,驚醒了……

    「不要動。」李金鳳正在幫他洗腳;林木森忙坐起身來,李金鳳忙按住他的腳,說,「別動,水都晃出去了。不管怎樣說,你是我的男人,我會好好地服伺你的。」

    李金鳳洗得很認真,每個腳趾都擦到;倒了洗腳水,她坐在小床沿縫鞋墊。

    林木森心裡激盪離別的酸楚,他一直為那天的「衝動」而疚悔;她並沒作對不起自己的事,為什麼要責怪她?離別的酸楚和疚悔撩起**的燥亂。

    林木森試探地把手放在李金鳳的大腿上,李金鳳顫慄了一下,沒有動;他把手伸進她的上衣,李金鳳面色緋紅,扭動身子使他摸揉**更方便些;他把手伸進她的襠間,她叉開雙腿;撫摸下,李金鳳氣喘了,放下鞋墊,倒在林木森的懷裡……

    林木森說:「我想你,金鳳,我想……」

    李金鳳說:「不行。你還沒滿一百天;那些**不管你的身體,我不行!」

    林木森說:「這種說法不正確……金鳳,我一走要三個月……我想你……」

    「我也想你……」李金鳳抗拒的意識象冰在溶化,姚扭轉身子,好讓林木森解開她的束褲扣。突然,李金鳳腦中出現在大王島上看見的難堪情景--林木森激奮地摟著,沈梅英縱情地呻呤--她拚命地搖頭,想把這些趕出腦海,下意識地說,「不、不、不……」

    李金鳳如此強烈地回拒,使林木森渾身的激情一下跌入了冰窖。他心底的傲慢擊潰了慾念,怏怏地收回手,臉衝著牆,默默地睡了。

    nbsp;李金鳳傻了,望著他,半天沒吭聲……

    張漢春對林木森的大王島「求援」很是讚賞。

    週一的「蠶桑工作會」上,張漢春說:「都說去冬今春的『農規、農改』對春蠶有影響,今年春蠶減產在所難免。如果多有幾個大王島的『求援』,春繭就不會減產!我很奇怪,自己不作事反而有理。為什麼不去看事情的主流?不去看事情是否對國家的建設有利?不去看事情是否對社員的生活有利?一味地去叫苦叫難,別人辦了實事,還吹毛求疵……」

    省、地、縣都認可了今年的春蠶有影響,卻下文要求排除減產不利因素,奪取比去年更好的成績!為了保證今年的春繭任務不低於去年,「公社蠶桑工作領導小組」制定了幾項工作措施;並增補陸寶林為副組長,以要加強春繭的「統購工作」,嚴禁私分「繭花」。

    「繭花」是采繭時,分類出來的下繭(有蛆孔繭、雙宮繭、畸形繭、印爛繭等),次下繭(有綿繭、柴印繭、黃斑繭、污染繭、薄皮繭等)。因不能繅絲,收購價很低;生產隊往往都會「瞞產」一部分,分給社員自家「撕成絲棉」後自行出售,這樣可獲利二倍以上。今年則「一律『統購』」後,由公社繅絲廠生產「絲棉」,以抵國家的春繭任務。

    龍溪公社的蠶桑管理工作分行政、技術兩攤。行政管理在公社,技術管理部門的工作地點在良種場。林木森的新工作是「協調、指導」;張漢春說:

    「我同意沈書記、王宏銘的意見,木森,今年的蠶桑工作,你主要任務是學習、熟悉和掌握。木森,搞『協調工作』很麻煩,你得兩邊跑。我已通知張國慶,即使『收繭』,龍溪繭站住宿的管理人員也不多;『205』分給你作宿舍。你去良種場,我己讓楊興給你準備了宿舍,這樣你兩邊都能休息。」

    龍溪公社良種場在公社區域的最南端;是個三角洲,東南是龍溪河,西有翠波湖,北有碧波湖。一九五八年,楊興轉業到龍溪,他放棄副社長職務,領著老馬等六名轉復員軍人在碧翠港畔毛竹灣搭建了一排豬舍,經過十幾年的艱苦創業,形成了龍溪公社規模化的良種場。這裡也是龍溪的「經濟區」;翠、碧兩湖呈八字展開,連通兩湖的翠碧港畔是漁業大隊,毗鄰是公社農機站,公社繅絲廠。

    楊興接到張漢春的電話,親自為林木森準備好宿舍,房間很寬敞。楊興說:

    「這棟屋原是公社育蠶室,後來建了青山蠶種場,全縣統一育蠶種;便改成了宿舍。」

    「多少錢?」林木森看到裡外三新的被褥、蚊帳、還有臉盆、熱水瓶等一應俱全;想到楊興在飲食店為一角五分錢的爭執,馬上問,「錢交財務嗎?」

    「錢?不用交錢!」楊興很認真地說,「蠶桑和繭站都是季節性工作;管理人員的生活物資都可以借用。我已幫你辦理了借用手續,等你榮升後再歸還,或者折舊買去。」

    林木森說:「真麻煩你了。楊場長,我的工作是……」

    楊興笑了,說:「你可是公社派來的。張副主任說,讓你先熟悉環境。木森,實言相告,良種場的蠶桑分場實際是繭站技術骨幹的集訓地。繭站工作一年二季,每季最忙時間不到一個月;除了臨時聘用人員,總得備用些專業人員。可公社又不育蠶種,蠶桑分場保留了一百二十四畝桑園作了公社的『調劑基地』;蠶桑分場八個骨幹主要工作是蠶桑病害的防治,一旦開市,大家就到紅旗、龍溪二個繭站去。這就是『招之即來,來之能戰』。另有九人負責苗木。你先看看;木森,其實我倆挺投緣的,乾脆留下吧!」

    林木森笑笑。「山外青山樓外樓,龍溪河水向北流。」林木森的心已不在龍溪了,更不會留在良種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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