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哦!
陸寶林一走,林木森便向蔡阿毛告辭——/
工地上處處熱火朝天,走到哪裡也插不上手,像個「領導」似地轉,林木森不習慣。林木森得知,整個工程是田樹勳精心籌劃的,從整休氣勢應不錯了。當事者迷,旁觀者清。錦上添花容易,說多了,還怕引起田樹勳的誤會。林木森的工作就是「農規、農改」,在他心裡,「裝飾」成一朵花,說到底,也只是個「農田規劃、改造」的工程。
林木森說:「蔡支書,我看挺好了!」
「轉了三四圈,也好像沒有什麼地方要大改動了。」蔡阿毛猜出林木森的心思,青年人走進社會悟性很重要,看來林木森比從前成熟多了。只是這種成熟,也使得他圓滑、世故,想想自己不也這樣。蔡阿毛不由笑了笑,說,「架子搭起了,能作到忙而不亂就不錯了。」
林木森說:「樹勳把任務分到各責任人,職責分明,社員幹勁高,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蔡阿毛沉思一下,說:「木森,『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許多事往往敗在小事上。木森,錢北現在在南太湖上是空有一條麻石街。說起來地委領導英姑的家在龍溪,可工作忙,倒是劉書記跑城裡時間多。想想還是在六五年,省裡王書記主持治理太湖工作會議,英姑來龍溪調研路過錢北,在街上茶館坐了不到半小時。我們大隊還從沒來過縣領導。這次是地委陳書記、縣革委馬主任都來。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林木森沒有感到這種壓力。拍板是公社,落實在大隊,他只是一個配合者。看到蔡支書如此憂心忡忡,他感到這種壓力有感染,更急於離開了。
蔡阿毛叫住林木森,說:「哦,木森,你去青龍港橋那看看,回頭去大隊部,我已通知生產隊長們三點開會。」
「動工啦?」林木森挺高興;雖說青龍港橋出了些「故事」,建好了橋,受點委屈也值。
「快完工了!真難為你了。」蔡阿毛與林木森一樣的心情,物質缺乏的年代裡,作件需要計劃物質的事,真是讓人傷透腦筋。
看見李忠良匆匆過來,蔡阿毛說:「忠良來了,準是讓你去看青龍港撟的。木森,我這裡還有些事,就不陪你過去了。」
「我一直瞄著陸寶林;他一走,我就過來了。」李忠良一把攥著林木森的手腕,說,「走,木森,就等你了。」
李忠良的手勁很大,攥得林木森的手腕生疼。不知怎麼,林木森想起七零年,也是這隻手把他「攥」進大隊部,送進了龍溪繭站……
青龍港橋堍前聚集了三十多人;橋堍是用塊石壘的,水泥勾縫,橋面有三米多長,二米多寬。橋面的兩邊己搭好了水泥預制板。林木森一到,李士元等人就圍了上來。
李士元很認真地說:「林主任,我代表錢北大隊第三生產隊全體社員感謝你!造橋修路是行善之舉;我們濱裡父老鄉親……」
「等一下,等一下。」林木森聽出李士元的話裡的文章太大,忙攔住他的話,很認真地說,「李隊長,你們誤會了!這件事不是我作的。你們應感謝蔡支書,還有李主任他們!」
「好了。木森,事情的真相大家心裡都有數。」李忠良很真誠地說,「木森,不好意思的是,這件事又不能過於地宣揚。知道你要來,我們商量了一下,就這樣,一會中間的橋板搭上,你第一個過橋。你也不要謙讓;木森,蔡支書不過來,就是怕你有想法。總之,林木森這回對我們錢北三隊作的貢獻,我們三隊,錢北大隊都會記在心裡,從心裡感謝你!」
李忠良一聲令下,李士元領頭,八個年青小伙抬起最後一塊預制水泥橋面,上橋,穩當放下;放好,撬平。一聲吆喝,在鞭炮聲和眾人歡呼和掌聲中,林木森拉著李忠良和李士元的手,走過了橋。大家讓他說兩句;因心裡激動,林木森說話都結巴了。
「謝謝!謝謝濱裡父老鄉親!我,我沒作什麼;你們給了我這麼高的榮譽……愧不敢當。謝謝!」
青龍港橋的歡呼和掌聲,一直激盪在林木森的心頭。中國的老百姓最誠樸;他們只求世道太平,衣食不缺。我作的這些算得什麼?僅僅是為他們「討」得所應得的一點。**教導說,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其實,作到這點很簡單;只要把身邊的事,把可以作到的事,辦好、辦妥就行了。唐太宗李世民都說,「為君之道,必須先存百姓,若損百姓以奉其身,猶割股啖腹,腹飽而身斃。」想到青龍港橋的這些「故事」,林木森感慨了;唉--我只是參天大樹上一葉,週身舞動頂多使系身的纖枝有些感覺而已。有風襲來,還得順風,隨同枝葉一齊擺動。好在樹巍根壯,枝強葉茂;不然,葉柄折斷,葉落歸塵……
林木森又想到蔡支書憂心忡忡的神情,不由為「青港灘」與「千畝圩」的「南、北擂台賽」擔心起來。「千畝圩」,單這名就給人一種氣勢,一種令人振奮、躍躍欲試的誘惑。「農規辦」另二個副主任的態度明顯偏向「千畝圩」,吃飯時挨著給趙慶生敬酒,一再表明他們在「千畝圩」工程上所作的工作。看到陸寶林、蔡阿毛的表現,林木森這才明白,「南、北擂台賽」比的不僅僅是工程,而是關係到責任人個人的前程。
農村的基層幹部屬「牛」,任勞任怨地工作圖得就是一個能「轉干」的前程。這些年,許多工作都「凍結」了,茫然之中讓人不知所往。去年11月30日中央決定「調資」28%,無形給基層幹部注了針興奮劑。同時也使許多人明白了「身份」的重要性,「調資」是以在編幹部為基數,以正式幹部為基礎的,「借調人員」只能望洋興歎。近年來公社大院的「機構」越設越多,人也越來越多;表面上大家似乎都無所謂,反正都是舀公社的「非包工分」,按級別領「津貼」,內心裡卻感到委屈,窩著一團火。沒進「大院」時想進「大院」,進了「大院」想扎根「大院」,扎根「大院」後又**能離開「大院」。林木森知道,封他副主任是為了使他能扎根「大院」。可扎根難!「農規辦」就有三個副主任,有人借用動畫片《草原英雄小姐妹》插曲,編了首歌:「天上星星多又多,沒有公社的主任多……」星星多了怎麼樣?就得發光,可眾星燦爛,相互映輝,發的光也就是螢火蟲的屁股,自亮自。難得地、縣領導下來,天賜良機,表現突出,被領導發現,沒準就「一登龍門,則聲譽十倍」了……
「你在想什麼?叫了好幾聲都不理我!」沈梅英背著一筐白菜,氣吁吁追了上來。毛汗津津的臉猶如嬌艷桃花;她嘟著嘴,嗔道,「你作公社幹部了,看不起小老百姓……」
見到沈梅英,林木森心裡一陣激動,聽她一番嬌嗔,臉上不由浮現得意的笑,支吾道:「哪裡話!我真的……對不起!」
沈梅英嬌媚一笑,說:「知道錯了?幫我把菜背回去。」
林木森趕緊接過菜筐,他沒料到菜筐竟很沉。湖鄉女子從小割羊草,煉就了一副好身板。突然李金鳳背半草的身影閃現,林木森慌亂了。他想尋覓一個借口走開,但更有一種燥熱在體內聚集,迫使他急於想得到發洩。
沈梅英緊緊地跟在林木森的後面,像是接到了自己的男人,心裡很是激奮、充滿了歡聚。她不停地笑,一邊不停地說:
「我看見你同蔡支書,公社陸主任在青港灘檢查工作。你的澗態好神氣;真的,看著都讓人高興,還讓人喜歡……我知道李主任、隊長他們會讓你『過頭橋』,就一直在桑園等。等了半天,腿都站麻了,眼睛望酸了,你倒好,低著頭,只管走,叫都不理!」
「真的沒聽見。」林木森被感動的心裡又充填了一股激情,更加激奮了;他說,「梅英,即使整個錢北的人我都不理,也不敢不理你。」
「嘴裡說得好聽……」沈梅英的臉更紅了,心比剛才追趕時跳得還快。
倆人進了後院門;林木森剛放下菜筐,便被沈梅英抱住了。柔軟的身體貼上來,林木森血脈賁漲,只覺得渾身一陣陣地顫慄,忘卻了剛才還閃現的李金鳳背半草的身影,忘卻了在繭站幾番自省,多次警告要抗誘惑、潔身自愛的誓言。兩張「飢餓」的嘴吻在一起,大力地親吻,吮吸……一直聽到院外有腳步聲,倆人才鬆開;捂著嘴,大口喘息著,相視而笑。
「進去吧!」沈梅英進了後門,逕直向樓上走;林木森站住了,沈梅英媚艷一笑,說,「上來,快點;你怎麼啦?」
林木森說:「我說過……不上樓!」
沈梅英歎了一口氣;返身摟住林木森的胳膊說,「上去吧!我想你……」
林木森情不自禁捏住沈梅英柔軟的手,他很癡迷這雙手、還有哪纖瘦的腳,這些是李金鳳不能給予的。真想真想好好地把玩這城裡人才有的手腳,但,倔強性格制止了他。林木森說:
「梅英,我也想你。可是,我、我不能進樓上那間房!」
沈梅英說:「你、你怎麼這樣呀!」
林木森說:「梅英,我有自己的原則;不管怎樣,梅英,我不會……去睡別人的床!」
「這怪我嗎?我去找過你……該作的,我都作了。如果當時你給我一句話,那怕只是一個字,我也不會走到這地步……」沈梅英不由嗚咽了,說,「樓上這些本來都應是你的。上去吧!我想你……」
「不,不……」儘管林木森滿腹的不情願,卻很無奈;不行!不管怎樣「出格」,決不作鳩佔雀
巢之事;林木森對與大牛在同一張床上睡同一個女人,感到羞恥。
林木森咬咬牙,說:「我,我該走了。蔡支書讓我去大隊部開會……」
「不……不要走!」沈梅英似乎明白林木森的難處;大牛畢竟是他的「兄弟」。她更清楚今晚去大隊部是不可能的。整個錢北都在為明天作準備,大隊部一定燈火通明。可渾身慾火焚身,她倒靠在樓梯上;倏然,沈梅英嬌嗔道:
「哪……只要你不嫌我虧待了你就行!」
沈梅英脫下褲子,轉身趴在樓梯上;雪白的屁股高高翹起,露出私秘處,已浸濕的纖毛粘在上面,更是撩人。林木森己按捺不住,緊緊地擁抱……
木樓梯一陣晃動,吱呀作響,樓板都顫動起來……
上下五千年,糾葛在文章,無論多少辛酸淚,留於他人講。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
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