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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西北狼煙 第4章 滿臉青包 文 / 蕭玄武

    「哈哈哈哈!」倆人分開後,相互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才幾乎同時伸手指著對方,捂著肚子放聲笑了起來。

    「閣下端是使得好拳腳!」潘惟吉笑罷,把手中的破布往地上一丟,雙手抱拳,腫鼻子曩臉的對那少年說道:「在下潘惟吉,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聽了潘惟吉的名字,那少年愣了一下,隨即又大笑了幾聲,抬起腳走到潘惟吉面前,雙手往他肩膀上用力一拍說道:「我當是誰有這等好的身手,原是遇見了太師家的五公子!潘公子,你使得好拳腳,在我們府州可也是家喻戶曉!能與公子一戰,當真是痛快!」

    說完話後,那少年見潘惟吉歪著頭,一臉納悶的看著他,才笑著說道:「在下折惟信,乃是府州折家老三!」

    「哎呀!」一聽折惟信報出了名姓,潘惟吉伸手朝額頭上猛的拍了一巴掌,隨後也把雙手朝折惟信肩膀上用力一拍,說道:「折家三公子乃是有著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本事,不想你我二人竟是以這等方式相見,當真是慚愧的緊!」

    「哪來的慚愧?」折惟信雙手按著潘惟吉的肩膀,笑著對他說道:「這才叫緣分,你我本來只是相互聽過名姓,卻不知對方本事,若不是這般相見,又如何能打的如此痛快!」

    「是啊!當真是痛快淋漓!」潘惟吉笑著應了一聲,不過旋即又把臉冷了下來,伸手撥開折惟信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語氣有些不快的說道:「只是折公子為何與盧燕飛那撮鳥聚在一起?豈不知那撮鳥瞧不起我等武人?若不是楊兄昨日仗義相助,我等武人可是要白白受了他的屈辱!」

    「理那撮鳥弄甚!」折惟信雙手被撥開,他並不惱怒,反倒是又很親暱的一手摟過潘惟吉的肩膀,被打的腫了起來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說道:「若是潘公子心內不快,我這便去將他打上一頓,為你出氣,如何?」

    站在店門口,正驚愕的看著折惟信和潘惟吉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親兄弟般親熱的盧燕飛,聽了折惟信的話後,嚇的兩腿發軟,貼著牆根,鑽進人群中,一溜煙的跑了。

    折惟信的名頭他可是聽過,若是被他打了,恐怕這條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那撮鳥跑了!」見盧燕飛跑了,折惟信鬆開摟著潘惟吉肩膀的手,抬腳就要追上去。

    潘惟吉連忙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對他說道:「折公子無需去追,此等小人,當時打便打了,若是追上去再打他,豈不是要落了他的口實,說我等仗著武藝,欺負他這讀書人!」

    「也是!」折惟信點了點頭,對潘惟吉說道:「反正我來代州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妥,潘公子若是不棄,不若一同去喝上幾盞如何?」

    倆人正說著話,楊榮朝倆人走了過去,還沒到跟前,潘惟吉就對折惟信說道:「折公子,若是喝酒,可少不得我這位楊兄!他雖是不會武藝,可胸中豪情,卻不輸於我等,著實要我佩服的緊!」

    「潘公子佩服的人,便是我折惟信佩服的人!」折惟信很是豪爽的應了一聲,雙手抱拳,朝楊榮作了一揖說道:「在下折惟信,見過楊公子!」

    「小將軍客氣了!」楊榮連忙給折惟信還了個禮,對倆人說道:「先前我與潘賢弟正打算買些文房四寶去探望張大人,不想卻在這裡遇見了折公子,敢問折公子可否願與我二人一同前去府衙?」

    聽說二人要去見張齊賢,折惟信愣了愣,隨後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罷了,罷了,那位張大人,一張嘴著實了得,我還真有些怕他!二位自管前去,我在城中醒月樓定好包房,到了午間,二位只管前去,我在那裡等著便是!」

    從折惟信的臉上,楊榮能看出他確實是有些懼怕張齊賢,雖說不太明白內中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對折惟信也不再相強,於是朝折惟信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仨人約定好時間,腫鼻子曩臉的折惟信自去醒月樓定包房去了,楊榮和潘惟吉則又重新進了店內,從被剛才一戰嚇的戰戰兢兢、渾身打顫的掌櫃那裡買齊了筆墨紙硯,帶著禮物趕往府衙去了。

    由於潘惟吉被打的鼻青臉腫,一路上他們著實是引來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想來那折惟信此時也定是被路人看的渾身發毛。

    到了府衙門口,才剛往那一站,守門的兩個宋軍兵士就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連忙上前向潘惟吉說道:「閣下若是被賊人打了,只管到側面擂鼓鳴冤,大人定會為閣下討個公道!」

    「屁!我能被人打嗎?」青頭紫臉的潘惟吉朝那兵士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請代為稟報知府大人,楊榮、潘惟吉求見!」

    聽潘惟吉報出了名姓,那兵士嚇了一跳,心裡嘀咕著:「都說強人厲害,看來真是了!連潘惟吉這等狠角色都被打的一頭青包,頭上還打出了兩隻犄角,讓我等都無法辨出面容,若是我等遇見那班賊人,哪裡還有命在!」

    心裡感歎著,那兵士的臉上卻不敢表露出震驚,連忙應了一聲,掉頭朝府衙裡跑了去。

    另外一個還站在門口的兵士雖然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多去看潘惟吉,可又忍不住心內好奇,不時的還會偷瞟一眼。

    潘惟吉也不管他,只是雙手背在身後,挺著胸膛,等著跑進府衙的兵士回來傳信。

    沒過多會,潘惟吉和楊榮竟看到穿著絳紅色官服的張齊賢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在張齊賢的身後,還跟著剛才入內稟報的兵士。

    「哎呀,潘公子,如何被強人打成這般模樣!」一見到潘惟吉,張齊賢也嚇了一跳,他連忙走出府衙大門拉著潘惟吉說道:「不想我代州境內竟有如此強悍之匪徒,公子莫急,且道出你二人是在何處被劫,下官自會發兵征討!」

    「大人誤會了!」朝臉上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的潘惟吉看了一眼,楊榮笑了笑,上前給張齊賢行了一禮說道:「潘賢弟的傷,乃是先前在街上與折家三公子折惟信打了一架,才會如此。二人好一番打鬥,那折公子此時也正是這般模樣!」

    聽了楊榮的解釋後,張齊賢這才鬆了口氣,盯著潘惟吉的臉看了半天,突然捂著肚子笑的渾身亂抖。

    看著笑的沒了半點官樣的張齊賢,潘惟吉有些鬱悶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大人為何如此發笑,難不成末將的臉真的這般好笑?」

    「嗯!」本來潘惟吉還以為張齊賢會止住笑,哪想到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張齊賢更是笑的大聲,一邊笑,還一邊對潘惟吉說道:「小將軍這張臉著實是有特色,不知太師若是見了,會如何去想!」

    「好心好意前來看你,竟是這般笑我!」潘惟吉鬱悶的白了張齊賢一眼,不無幽怨的責備了一句。

    張齊賢直起腰,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朝潘惟吉的脊背上輕輕拍了拍,對他說道:「這裡說話不便,二位且請入內,我等回頭再細說!下官正有一事想要告知楊義士!」

    跟著張齊賢進了衙門,一路上楊榮都在感歎著這位張大人,論年歲,要比潘惟吉和他大了許多,相熟了之後,與他們說話,卻是半點架子也沒有,自稱也多是「下官」而不是「本官」,並不把他們當成後生晚輩看待,若是多些這樣的官員,他們這些後生晚輩,也能多學些東西。

    進了府衙,張齊賢將倆人徑直領進了後堂。

    到了張齊賢的書房,楊榮將他與潘惟吉買的文房四寶拿了出來,張齊賢也不跟他們客套,直接收了。

    幾人寒暄一番之後,張齊賢又打趣了潘惟吉幾句,直把他說道低著頭,鬱悶的半晌也不言語。

    直到這時,楊榮才算是相信了折惟信的話,看來這位張大人若是調笑起來,嘴上也是沒個口德,不到把人說的無言以對,他是決不罷休。

    笑談了一會,張齊賢面容突然肅穆了下來,他扭過頭看著楊榮,對楊榮說道:「楊義士,有件事正想跟你說,早先被你抓住的孫玉龍逃走了?」

    「逃走了?」聽張齊賢說孫玉龍逃走了,楊榮心頭猛然一震,過去那孫玉龍一直潛伏在代州,若不是青兒發現了真相,偷偷反水,楊榮也不可能知道他竟然是潛伏在大宋內部的探子,反倒還把他當成了好人。

    這樣的人,讓他逃了,將來必定為禍不小。

    代州他雖然可能不會再來了,可大宋的江山這麼大,若是孫玉龍換個身份,潛伏到其他城池,必然也會給大宋帶來極大的危害。

    「他是如何逃走的?」楊榮擰著眉頭,對張齊賢說道:「看管他的地方也是守備森嚴,如何會讓他走脫?」

    張齊賢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楊榮說道:「守備確實森嚴,我沒想到的是負責看管他的軍官竟也是遼國人的探子,他趁夜將孫玉龍放走,被負責看守的官兵們發現,在官兵們將他擒住之前,他竟是咬破早已放置在口中的毒囊,自殺死了!」

    聽了張齊賢的敘述,楊榮的眼睛微微瞇了瞇,他的心頭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感覺到孫玉龍可能並沒有逃遠,只是在代州附近潛伏了下來,只等遼軍進犯,再做內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註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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