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03
七階進化者的速毋庸置疑。即便這片食人鬼森林對進化者的行動有較大制約,可依舊不影響進化者速和敏捷上的優勢。
如果非要說蟲子有什麼劣勢,低階蟲子的直線速是它們唯一的先天不足。
蟲群已一點點落後面,它們似乎知道追上目標的可能性正降低,多蟲子開始向著四面八方散開去,凡是一切阻擋它們前面的東西,都被踐踏成殘渣粉泥,而它們的數量覆蓋了一片又一片的區域後依然沒有任絲毫減少。
想像一下,一隻隻巨型化的螞蟻,如同人類般大小,密密麻麻席捲肆虐的場面。
而且就是從密上說,它們所過之處,也只有增加而未降低。食人鬼森林正倒塌,悲鳴聲,怒吼聲,絕望聲,伴隨著冰寒的冷風茫茫霧靄間飄蕩。
這是一幅地獄的畫卷,即便眼鏡蛇的成員,也不常見這樣的場景。
女孩艱難的嚥了口唾液,腳下不敢半分遲疑,再次抬起頭來時,遠處一點光亮逐漸慢慢加強,她心頭一喜,眉間終於舒展。
「終於到森林邊緣地帶了。」她渾身放鬆下來,出了森林就安全了。
她沉沉吐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於稍稍落定,只是,剛剛吐出去的濁氣還空未見消散,渾身汗毛陡然炸開,死亡的威脅如積雨雲一樣鋪天蓋地。一抹刺眼的寒光,她的脖子處綻放出耀眼的痛,瞬間一劃而過。
她彷彿看到死亡的鐮刀,緊緊扣住了自己的脖子。
可她不想死,一念動,全身動,扭曲蒼老的臉上,那雙眼睛如惡鬼般綻出血光,喉嚨深處山洪決堤一樣出一聲尖細的嘶鳴。
「呀!」聲音如鋼絲摩擦玻璃,令人頭皮麻。
說是慢,那時快,女孩瞳孔縮成針尖,身體橫嚮往旁邊一靠,人像彈簧一樣,頭後仰,微蹲,躍起,原本與刀尖相觸的大動脈相交錯過,身子繼續往後一退,險險避過那抹奪命之光,身體躍出去七八米,從地面站定的時候,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上來一樣,她有些後怕的看著沿著衣服滴落下來的血液,躲過死亡之險,躲不過一刀之傷。
她定了定情緒,使自己鎮定下來,瞇著雙眼,重看向對方,視線一轉,像刀刃一樣盯住了那把還半空的匕。
第一次,死亡和恐懼離她是如今的近。當然,她的戰力和體力消耗也是削弱警惕性的原因之一,包括她的身體反應能力。
這種危險換做往常,她並不會太看眼裡。如果健康狀態,她有至少十幾種方法來進行躲避,而不會像現這樣手忙腳亂。
這也從側面說明,她的身體機能下降得多麼厲害。
而這一切,全都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她看了看胸口被匕劃開的巨大傷口,眉頭皺了皺,臉上陰鬱得可以滴出水來,雖然傷害不算致命,但會一定程上浪費她不少體內能量來進行止血。而能量正是她此刻缺乏的,能量急劇流失會嚴重削弱她的體力。
而體力的消耗,則會影響到她的戰力。這種狀況不容樂觀。
那把匕被一隻傷痕纍纍的手抓手心,刀刃向內,一個身體從樹的另一側走出來,有些遺憾的瞥了眼那只受傷的右臂。
他本有機會一刀收割對方的命。可惜了,這是這個男人此刻的想法。
無疑,這隻手臂受過不輕的傷,不然只要稍微加上一點往前的力道,那麼女孩現就是一具躺地上的死屍。顯然,這一刻,對方的運氣並沒有自己那麼好。女孩看著那把匕,臉上病態的湧上艷紅,這是一種出離憤怒的恨。
這個男人讓她如此不堪,使她徹底的怒了。
牙五身上隱隱有青白之光流轉,極為稀薄,且正逐漸消退,這是一種有效控制能力使用時間的手段。這種淡淡的光芒,如果不是高手根本無法分辨,可女孩的瞳孔看見那流光的同時,剎那縮成針尖。
牙五剛才這次出手,他用了全力,左瞳完全張開,不然根本無對女孩造成威脅。
即便如此,許多種綜合因素干擾之下,依舊無功而返,僅僅只是對方胸口增加了一條傷口而已,這種傷口看似破壞性很大,可對於進化者來說算不得致命,至少短時間的行動上,並沒有特別大的負擔。
但它能消耗進化者的不少體力。
對於牙五來說,這至少算是上是一個合格的結果。既然不能一擊而殺,一點一點消耗掉對方的體力也是非常不錯的。
而且也符合他的戰鬥思路和一開始制定的計劃。
從初的被動逃避,到現第一次主動出擊,戰鬥從此刻開始才是真正的關鍵。關鍵是,天平已大幅向牙五傾斜。
不過他依舊不敢大意,這個女人的強大,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
「你到底是什麼人?」女孩目露血光,語氣裡卻平淡得如同這個核寒冬一樣冰冷。
「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管。」牙五一手執匕,一手隨意的指著女孩,身體溫逐漸升高,心臟也恢復到正常指數,他冬眠一樣的手法,再一次騙過了對方探測:「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對一個死人,沒什麼可以說的。」
如果不是這種手法會導致身體敏捷性降低,那麼他也早已得手了。
「狂妄!」女孩厲聲呵斥,她此刻的臉非常衰老,是能力使用超過負荷的表現,牙五似乎從看出了什麼,若有所悟的瞇了瞇眼睛。而女孩顯然也注意到了牙五身上的變化:「哼。原來如此,難怪能躲過我的鎖定。」
牙五身體上的流光,應該說女孩並不陌生,她所的海豹突擊隊裡面,有一個人身上,她也曾見過這種光芒。
那個人,她所的隊伍裡被稱之為「收割者」。
一個極其恐怖的男人。不過牙五身上的光芒,並沒有對方身上那麼濃郁。至於這種光具體是什麼,她並不知情,眼鏡蛇裡面的成員能力,都是相互保密的。女孩現只明白,這種流光所代表的能力肯定十分恐怖罷了。
她從那個男人身上見識過這種恐怖的威力。
偷雞不成蝕把米,也許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女孩的悔恨和憤怒交織一起,沒想到一個階的進化者能夠將她逼迫到此種地步。
「來。廢話少說。」牙五身體微微下蹲,匕橫握。說實話,他現也沒有十全把握,但他必須這樣做,他不可能任對方走,讓她與眼鏡蛇的其他人匯合,事情到了這地步,只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個結果。
「兩個小時二十分鐘。」牙五心裡默念著這個時間:「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哈哈哈。」女孩仰天長笑:「區區一個階,竟然狂妄如此,既然你這麼想去地獄,那今天你就去死。」
話音落,女孩的身體一躍而起,與身體同步調的二十枚鋼針,簇擁著女孩的身體,像簇擁女皇一樣,從上方激射而下。
而與此同時,一根銀色纖長的槍管,從雪地裡緩緩的探了出來:「就是這個時候。」扣著扳機的手指,漂亮的往內輕輕一扣。
「砰!」竟是那127毫米碎甲彈的聲響,聲音破開濃郁的塵埃,帶著長長的焰尾,眨眼瞬間那些鋼針的央爆炸。
「轟!」猶如小型手雷般爆炸的聲響,同時響起的還有女孩的嘶鳴。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應聲而起,那個空的身體,突然炸出一團刺眼的血霧。原本激射而出的鋼針紛紛途變道。
「哧哧哧!」著牙五的身體洞穿雪層。並泥土層轟然爆炸。
這種力量,的確已經足夠另牙五心驚肉跳。不過此時此刻,根本容不得他作任何其他想法,這種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的雙目精光四溢,嘴角處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
「機會!」牙五的身體如炮彈一樣彈起,迎上了那個還空的女孩。雙眼內,寒光一閃而過,像一頭餓了十來天的獅子,張開了鋼筋一般的鐵手,那支抓手心的匕,茫茫的塵埃折射著令人眼疼的寒芒。
「終於趕上了。」牙五嗜血的面目上,嘴裡潛意識說出的了這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