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13
兩人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鐘。
「你有什麼打算…?」曼莉問道:「不會想回世紀公司?」
牙五立刻想到了陳有西的那張居住證,思慮道:「本來是想回去,不過既然是老a知道了我的窩,回去估計也是個大麻煩。走一步算一步。」他摸著慵懶入睡的小豹子,背包裡摸了摸,只剩下9支一級基因液,又拿出半株芽株,是自己服用剩下的那一半,丟給曼莉。對於願意幫助自己的人,牙五從不吝嗇。
「拿著,別逞能了。傷勢不輕!」牙五撇了撇嘴。
曼莉有些意外的接住了這半株芽株,默默放進背包:「沒想到,你人還算不錯,總算沒讓老娘白疼了你。」
「喂!」牙五黑著臉等著曼莉,不過他也無可奈何:「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我們得找個地方狩獵些野獸。」他望著遠處黑白雙色的煙囪,這支煙囪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好,他只想越快離開這裡,並路上獵殺一些芽果補充。從他對小昭對食物挑剔的程來看,也只有基因源果才能滿足這只奢侈的小豹子。
曼莉沿著牙五的視線,同時望著那黑白雙色的煙囪:「離開這裡,往西走。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狩獵,途,先去埃弗頓庇護所躲一躲核塵暴。那兒有個老熟人。」她指了指黑白雙色的煙囪:「知道不同步生物嗎?」
牙五眉心皺起來:「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清楚。」曼莉攤了攤雙手:「聽老a的人說起過,挺神秘。」
牙五黑著臉,只好點點頭,兩人,一豹,默默的取道向西。天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壞,空氣有腥味兒飄蕩。
西南,2號製藥公司總部。
2號製藥公司已經不能用公司的字面含義來描述它,這是一座城,方形,四面築起高牆,實心鋼筋混凝土牆體,外包27米厚鋼板,就是用高爆彈,也打不出一個坑來,作為西南要道的堅固要塞,它是西南方向無可爭議的大城之一。當然,所謂的大城,是無法和舊時代的城市相比擬的,邊長13公里左右。
這無疑是一座保存相對完好的舊時代城市,城市外圍大部分區域被拋棄,淪為荒野過到明的間地帶,這些地方,取得城市行政部門的許可後,有一部分流民可以得到居住,但是他們要為此付出艱辛的勞動。無償為這個城市提供任何可能的體力工作,雖然沒有定額的食物配給和純水供給,但是申請者依舊源源不斷。
原因無疑非常簡單,相比與荒野的危機四伏,這裡對流民唯一也是致命的吸引力是,安全,經過不定時清除,2號製藥周圍野獸行跡很難見到,如果運氣好,還能從那些城市垃圾,得到一天或幾天的口糧。
甚至走了狗屎運,還能逮到一頭誤入人群的野獸,而一頭野獸,足以流民幾個月吃喝不愁。包括這座城市周圍,雖然絕大部分地區已經被探過,但是也沒準哪天碰到一塊遺留地底的遺跡,這些遺跡裡的東西,可以為他們帶來足夠的財富。
這座城西南被稱之為:方城。
這個名字的來源非常簡單,僅僅是因為它就是一個正方形。方城統治著舊時代南方數個行政區的其一個,底下有三十來個類似於月公司的地方公司,各自統領著一片區域。總面積估計有兩萬多平方公里。
是毫無爭議的南方巨無霸之一。
方城行政辦公大樓是一座層長型建築,是舊時代一座大浴場的基礎上升級改建而來,因此它有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堂。
大堂裡一老者有些慌亂的站立那兒,此人正是月公司董事會主席,以及站他身邊兩側的亞當和盧卡斯?李,他們站立的姿態,像是押解犯人的意思。雖然這種做法南方系裡並不合規定,但是坎布爾的死,必須得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而月公司董事局主席,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個合理人選。
因為第一、他是個有身份的人。第二、他沒有足夠的背景。即便以前有,隨著坎布爾的死,也都不會再有人出來,站他身後,成為他的靠山。這就兩點,月公司董事局主席,坎迪費斯,無可爭議的成為這一次圍捕行動的犧牲品。因為圍捕對象的第一手資料,以及相關計劃的提出人,就是來自於這個老頭兒。
大廳有點暗,明滅不定的日光燈管散出電流不穩的電子聲響。坎迪費斯,一雙手垂兩邊,身子有點顫,那身針織外套,隱隱浸透出條汗漬,他的嘴唇很乾,白,望著不遠處擺放長圓形會議桌上的水杯,乾澀的嚥著唾沫。
突然,面前的深黑色的花梨木大門被一腳踹開,沉重的大門分向兩側,狠狠撞牆壁上,出隆隆巨響,「卡嚓」左邊一扇大門立刻出現了一條兩指粗的縫隙,一直延綿而上,銜接鉚釘的部位斷成兩片:「轟!」
失去連接的大門倒了地上,撲起淡淡塵土。
這種粗魯的行為使得坎迪南斯嚇了一跳,面色加蒼白,門外一年人,正將踹出的右腳緩緩收回,保持筆直的站姿,看著裡面靜默站立的三人,年人冷若寒霜的臉上,顯現著因為過憤怒而留下的肌肉扭曲。
顯然這種扭曲因為肌肉承受的力巨大而無法暫時性恢復過來。他左手夾著一支舊時代出產的古巴雪茄,快燃到了頭,他邁著步子像軍人一樣走到坎迪南斯身前,狠狠吸了一口,將亮的紅的煙頭重重的坎迪南斯的胸口摁滅。
針織柔軟的外套被燙出了一個洞,空氣漂浮著動物蛋白灼燒過的臭味,坎迪南斯扭曲的五官上可以看到這種折磨的痛苦,但他沒有敢出任何一絲聲響,來2號製藥公司的途,他已經能夠預見到面前這位達官顯貴的憤怒,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辯解都是一坨大便。只能祈福天祐,不然他終只能成為一具屍體。
雖然這個達官顯貴,一定程上和自己有著某種淵源。但是這並不妨礙對方直接斃了他。
年人扭曲的面部漸漸歸位,像是隨著雪茄的熄滅,憤怒也一同燃燒到了頭,但是坎迪南斯知道,這僅僅只是表象,誰都知道面前這個年人眼瞳深處燃燒的火焰,足以將坎迪南斯撕成一零八片都不會解恨。
「你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經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嗎,坎迪南斯?」年人的語氣冷得讓人哆嗦:「你知道嗎?」
坎迪南斯不回話,也不敢回話。
過了許久,年人瞥了一眼李:「盧卡斯,你先出去。」
盧卡斯皺了皺眉:「上座?」
「不用喊我上座,叫我陳伯就行。」他又瞥了一眼亞當:「亞當,你們兩人,關於韓興權的叛變寫份報告,明天送到我辦公室。」他繼續看著盧卡斯:「關於韓興權的調查結果,一定要從頭到尾查清楚,不放過每個細節。」
亞當和盧卡斯對望了一眼,他們非常明白,坎布爾的死絕對是個大地震,眼前這個年人將這次圍捕任務寫成韓興權調查報告,變相的可以為他們省去很多麻煩,也可以讓他們從這次事件脫身而退,而不用因為高層鬥爭而成為別人手裡的犧牲品或棋子。這是變相的保護他們,避免了這種事件造成的事業污點。
誰都明白,對於一位前途遠大的獵者,職業污點意味著什麼。
「還有,接下來的圍捕任務,你們不要參加了。」他盯著眼前的兩位,再次把目光轉向一臉抑鬱的盧卡斯:「盧卡斯,記住。聽我的命令去做,對你有好處。坎布爾雖然是你兄弟,但也僅僅只是堂兄弟,那個家族不會因為這點稀薄的血緣關係而對你格外照顧。如果不想毀了自己,就給我老實點,聽懂了沒有?」
許久,盧卡斯才不甘的點了點頭。
「二次圍捕還審批,這一次,南方系真的要大地震了。」陳姓年看著坎迪南斯:「你有兩選擇,一、為坎布爾的死承擔責任。二、把你的女兒帶回來。你選擇一個。不然誰都保護不了你,包括我這個有名無實的侄子。」
這兩個選擇,對於坎迪南斯而言顯然都不是動聽的消息。他當然不會選擇第一個,而至於第二個,他自己都不知道對方哪兒,而不是他不願將曼莉帶回來。這個世界,任何事情都是虛假的,只有自己活下去才顯得那麼真實。
這是他生存至今的座右銘。
「老糊塗。」他指著坎迪南斯的鼻子:「***,你為了巴結斯圖亞特家族都做了些什麼,那個人是你能夠得罪的嗎?」陳姓年人氣急道:「你***忘記了,除了他的指定人,無人有資格可以研究那個人的基因。」
「可…我們所圍捕的,與那個人畢竟不是親兄弟。這並不違反當初的約定。」坎迪南斯哆哆嗦嗦的強調道。
「糊塗。但他們畢竟是兄弟。你也敢打這個主意。」他怒道:「而且你還隱瞞了這個人的具體身份,你這是自找死路。」他停了停,緩和著胸火山一般的怒氣,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寒光畢露:「說,韓興權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連命都不要了。」他停了停:「我可不相信你會這麼愚蠢的作出這個決定。」
「半解第八生命鍵的基因能量配方…」直到過了很久,坎迪南斯才喃喃自語道。
陳姓年人的臉,這句話入耳的剎那,「唰」突然變得慘白。包括亞當和盧卡斯,兩雙眼睛陡然睜得如同牛眼。
「看來…我們還真沒冤枉你!」年人的語氣裡有不可置信,多的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