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正將黃庭誦講完畢,喚了白狼上前,問道:「交由你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白狼連忙拱手拜道:「正要向教主稟報,弟子將之割肉而剮,又扔在蟻穴,他就將事情全部交代了清楚。」
說著還舔了下嘴唇,眸中泛赤,嘴角扯動,陰森而笑,又伸手入懷,取了兩張紙,雙手呈托,又道:「這是他所寫出的兩門魔法,弟子不知真假,還請教主過目。」
「噢?」高陽將手一招,一股無形的勁力飛出,挖苦輕風將兩張紙裹住,就飄飛到了手中,展開細看,有一盞茶時間,高陽突然張口噴出一團鴻蒙紫氣,化成兩服,升騰若龍。
但一掐法訣,兩氣俱變,一成輕煙也似,下細上粗而變,乃五隻虛影人形,都是鬼怪模樣;另一道紫氣亦也變化,蠕動如萬千蛆蟲,突然一個翻湧,成一朵浪花也似。高陽叱喝一聲,俱都搖曳,各有黑色銘文自內而生,仿若蟻爬,不一會兒就將之全部覆蓋,猛然一震,俱有黑色氣絲被吸納了進去。
高陽將手一指,兩者一晃,又化成兩道紫氣沒進了頭頂中,而後說道:「不錯,五鬼搬運,溺冥泉浪,這兩門法術都無作假,看來他是在你手下吃了不少苦頭。」
「嘿嘿。」白狼面皮如搐,嘿嘿笑道:「也不算償了苦頭,他只是現在一刻不停的向我乞死。」
殿中其他人都聽得心中發寒,頭皮發麻,高陽卻點頭說道:「也罷,待會兒你便予他一死就是,現在你將所得情報說與我聽。」
「是。」白狼收了笑容,不敢怠慢,道:「教主,據此人所說,他們出自百里之外的一家門派,名喚鬼英宗,乃龍虎山北面之外,與魁首派相隔不遠,據這老鬼交代,他們也是受一群神秘人指使,連是何人也不得而知!」
「噢?」高陽疑惑,又想到這群人修煉的都是陰森鬼氣,又拿生魂來煉製五鬼,頓時就問道:「那他們將那些女子如何處理?難不成以之血、精、魂來祭煉法術不成?」
白狼回道:「據那老鬼交待,他們每一段時間都會有一群神秘人物下來帶走女子,都要有數量來滿足,是故他們不敢傷了這些擄去女子的性命,除非極不聽話者。」
「哼!自欺欺人!」高陽冷哼一聲,又問道:「那些神秘人收人可有固定時間?」
白狼見高陽有惱怒之意,連忙回道:「那老鬼說沒有,一般時間只有他們掌門才知曉,每次一來,掌門都會提前吩咐。」
高陽又道:「你將那鬼英宗的信息報與我知曉。」
「是。」白狼應命,先沉吟一會,組織言語,這才說道:「鬼英宗有煉氣化神五名,有傳承之寶混元五氣幡,經他們門派數百上千年時間傳承祭煉,好像成就中級法寶了,他們其它法寶也都不煉,只世代祭煉,威力強悍,下面的煉精化氣期的弟子有數百名之多,個個修煉魔法鬼術,拿血食生魂祭煉,進展迅速,一齊發動,就是我也要落個恢恢。」
「中級法寶?」高陽驚異不定,對於中級法寶的威力可是深有體會,豈能不動心?問道:「他們怎麼會有中級法寶?難道不怕被搶了去麼?」
白狼張口欲言,突然臉色一陣怪異,最後期艾著說道:「教主多想了,若無絕對法力,別人奪去,無祭煉之法也祭煉不得,要之無用,就算用真火重煉內中禁制,也要失去原有妙用,品質下降,更是要之無用。」
「呃……」
高陽微微一愣,這才想起只有自己的黃庭本源法力,鴻蒙紫氣才有隨意同化法寶中的法力禁制,從而奪取人家法寶的能力,卻是以己渡人了,但轉念一想,自己的鴻蒙紫氣雖有妙用,但一要法寶到手,二要法寶的主人與自己的法力相差不能太過,這才能將法寶煉化,若是法力相差太大,像當時祭煉坎離丹鼎,就用了三天時間,這還是那丹鼎原主人已經身死的情況之下,若是法寶原主人在世,高陽也是祭煉不得。
想罷,高陽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那件法寶卻必須得到手中,那時自己玄教將是實力增強幾倍之多!
沉吟一會兒,高陽眼中精光閃爍,直視下方,命道:「白狼,黃甲,你們隨我和空靈走上一趟!」
「是。」白狼與黃甲都是不安分的主,頓時大喜,連忙拜道。
高陽又對其他人吩咐道:「你們給我看好山門,不得有誤!」
「是,遵教主吩咐!」眾人都拜道。
高陽這才帶著空靈走下,白狼與黃甲跟隨在後,過了保安室,白狼對手下吩咐了一聲,卻是叫人將那老鬼處帶出處死,隨後又緊跟而上。
來到洞府之外,空靈就將雲光升起,托在自己與高陽的腳下,冉冉升起。
黃甲對白狼擠眉弄眼一番,各自升了雲光,緊隨在後。
龍虎山脈南面巨樹參天,卻多有瘴氣瀰漫,茫茫在林間飄蕩,此處卻有連綿宮殿,燈火通明,尤以七座宮殿最為巍峨,也是放出藍色光輝,卻在瘴氣中如鬼火般飄搖,若從前面望去,陰森可怖,乃一七竅燃冥火的骷髏頭也!
「教主,是否繞道過去?」空靈輕聲問高陽。
高陽沉吟一會兒,說道:「現在還不宜與魁首派發生過節,還是先繞道而行吧。」
「嗯。」空靈一如既往不多言,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氣質空幽,真個人如其名。只了吩咐,自然就將遁光轉向。
只見天上一前兩後三道紫光一拐,如流星甩尾,繞道而行,還一會兒就自遠去。
鬼英宗坐落於龍虎山比鄰,一片荒山,卻有一條暗河自山腳流淌,是故總有怪響,常年無人到此處,憑添陰冷之氣。荒山之中卻坐落一座右宮,頓個山石堆砌而成,五峰圍繞,倒也顯的不凡,卻有那灰氣繚繞,風沙洗滌,無陽光照射,更添荒蕪沉寂與詭異陰冷。
高陽正自遠方破空而來,到了外面山外,就吩咐道:「將遁逃壓底,咱們從其山門山腳降落。」
「是。」
當下三人就將遁光壓底,懸地三尺而飛,腳下是一片紫雲,卻光芒不放,不一會兒就到了五座山腳後,又繞到邊上,各自腳踏實地,可看清那緊閉著的石門,不見光亮,不見動靜,高陽不由問白狼:「你確定就是此處?」
「教主放心,絕不會有錯。」白狼連忙解釋道:「只因他們鬼英宗狡詐,多是後夜而出,白天與前夜也都躲在宮中,是故知曉他們鬼英宗的少之又少,若非前些年碰到過,弟子也不相信此處竟然是一宗派之地,加上那老鬼被弟子逼問,萬不敢說假。」
「正好我土遁術已然小成,正可運用。」高陽沉吟一會兒,對三人說道:「黃甲你與我用土遁之術潛入一探,空靈你與白狼接應我們。」
「是,遵教主吩咐。」空靈與白狼應道。
「走吧。」高陽對黃甲一點頭,手一掐法訣,湧出一片黃雲,兜身一裹,輕輕一炸,砰的一聲輕響,人就化成一道黃光鑽進了地下。
「嘎嘎,你們就在外面看著吧,看我黃甲和教主到裡面耍玩一通吧。」怪笑著,就將身一晃,一陣黃煙騰起,一個搖曳,人也鑽進了地下。
「該死的穿山甲!」白狼低聲罵了一句,便不在說話。
高陽身子被一道濃渾仿若泥漿般的黃煙包裹,在地下穿行,如魚游而分,但凡泥土,遇得遁光,莫不如溪流遇石,分流開來,高陽從中穿行,如履平地,身形仿若魚游穿梭,快若電閃。黃甲也被土遁光煙裹住,緊隨在身旁。
一路穿行,越潛越下,到了谷底,竟然見得四方之石,是那地宮,竟然有十丈而下,高陽也是訝然,對黃甲吩咐道:「我們鑽到地下,自下而上,打探一番,尋到那掌門所在。」
「是。」黃甲應道。
高陽又帶黃甲下潛,到了地宮石底,幾與頭頂相貼,頓時聽到一陣腳步聲。
又聽光噹一聲,女子尖叫聲驚起,有人喝罵:「都給我帶下去!」
「是是是。」一陣忙亂的腳步聲傳來,隨著一聲光當大響,好似石門關合之聲。
「掌門,這可如何是好,如今還缺了十幾名,是否再要派人前去擄掠?」
「不行!」這掌門聲音陰沉:「如今已經失了一次手,更被抓了一名弟子,豈能再行犯險。」
「那要如何?還有五天就是交人之期了也。」
「五天之後,正是月圓之夜過後。」高陽想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隨意選擇地底當作突破口,竟然一下就找到,真是天助我也。」
當下靠身而過,與黃甲的土遁光煙合在一起,說話不傳於外,吩咐道:「你與我潛到那掌門座下,使出你穿山的本事,給我挖開一條道來,卻要留一層薄皮,也莫讓上面發現,到時就待我將之偷襲殺死,神不知鬼不覺。」
黃甲頓時眼睛放出亮光,搓手嘿嘿笑道:「正當如此,正當如此。」模樣猥瑣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