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也不去管那豪宅中人參拜,抹去金光之後,又將目光緊放在紫氣中的其它金光中。
突然兩道金光齊晃,高陽一驚,忙將兩手一指,射出兩道法力,落將進去,神念相隨,頓時景色一變,化分為二。
一處瓦房木門被一道黑影破開,砰聲一震,房裡立時有人驚叫:「誰?什麼人?」
卻在此時,一道金光炸放,照得四周皆亮,頓時就將黑影照出,但見一臉色慘白的高瘦青年。
一聲大喝從門上響起,金甲神將跨馬奔騰而出,金光有形無質,凝若相實,執槍殺來:「大膽毛賊!還敢前來擄女,作死!!」化成一道金光奔騰而來。
高瘦青年男子頓時臉現驚色,轉身就逃,一個縱身飛躍到屋頂,同時將手往後一甩,有一團烏黑光芒打來,神將一槍衝破,又勒馬追來,青年男子忙將手搓動,同時咬破舌尖,就是一口精血噴出,大喝:「五鬼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砰!一聲炸響,黑雲湧起,就將精血裹住,略一翻滾,呲呲呲呲呲聲尖銳刺耳,衝出五隻青面獠牙的小鬼,穿梭出來,但圍青年男子一旋,湧起一陣陰風,「嗖」的一聲,便化成黑光衝起,轉眼就消失了不見!
神將冷哼一聲,就飛空而下,這會兒屋宅主人一家五口都出來,見了金光神將,飛馬踏天,頓時大驚而拜,高陽說道:「剛有邪道妖人前來,如今已被我趕走,你等現在不用再怕了,都回去安歇吧……」
另一邊,一陣陰森笑聲響起,民房震動,一陣黑風從天而下,門窗齊顫,響動不止,頓時房中一眾驚醒,剛下了床榻,還不及出室。
「啊!」一聲女子尖叫聲響起!
家宅中人頓時心慌大驚,連吼帶叫的衝出房門,忙向聲響處而去。
「好個毛賊!看吾不將你打殺!」
一聲大喝從門口處驚天而起,怒意衝霄,但見金光綻起,射若虹光,衝起一尊騎著鐵馬踏空,金甲琉璃的神將,風馳電掣,身後仿若流星般沖帶起一道金虹,電劃而過,呼嘯聲中就衝到房頂的那圈黑風中。
如捅破窗紙,衝進黑風,金光照耀,高陽立時就見一乾瘦老者,擄著一昏迷的貌美女子,頓時大怒:「放下女子,饒你不死!」
話罷,挺槍就刺,金光如束,先就從槍尖射出,老者忙將口一吐,一團墨水也似的液體噴出,晃空一漲,如浪花也似,腥臭撲鼻,將金光裹住,一個翻滾,嗤嗤響聲,冒出一陣輕煙,就將金光消去,老者嘿嘿怪笑,伸手一指,那黑浪又翻滾撲來。
高陽心中一惱,但神將的神色卻不會變化,將金槍舞動,如一條金龍也似,就將黑浪抵住,接連變化,金龍騰飛,但老者怪笑不絕,黑浪仿若一團死水,只聽噗嗤噗嗤聲大作,黑浪炸開又聚,似無窮一般。
「只一道法術所化,還想留下我?嘿嘿!」老者怪叫著,突然將手一張,飛出五道黑氣,嘎嘎怪笑,衝出五隻綠毛鬼,都是青面獠牙,比之前兩人的壯大了不知多少,獠牙交錯嘶磨,發出銳利刺耳聲響,猛然一個呼嘯,身形飄忽,閃現穿梭,爪影飛舞,道道陰氣如刀網來絞,陰森至極,吹起陰風如蝕人骨髓。
「好個老毛賊!法術不少,卻合該你受死!」
法壇上的高陽面帶冷笑,眸中紫金光芒仿若神光,威嚴無雙,冷笑過後,突然將手一指,那旁邊的金光光芒一炸…
神將咆哮一聲,舞槍急旋,金光萬道,滿空都是金色槍影,將陰刀勁勁道道相抵,身上的金甲光芒卻慢慢暗淡。
老者怪笑不止,突然一點金光在懷中的女子身上綻放,頓時臉色狂變,還不待動作,一道金芒乍閃而現,進了腹中,乃一柄金戈,面前現出一金甲士兵,面如寒霜,始無表情,只有雙眸金光似在跳動,金甲兵開口,傳出高陽的聲音:「哼!作賊的見人不跑,當真不知死活!」
話罷,一腳飛起,正中其腿,但聽喀嚓一聲,腿也折了,老者啊的一聲怪叫,身子摔倒,金甲兵抻手探出,就將女子接過,摟在懷中。
老者正中丹田,又摔倒在屋頂,先自抽搐,但法力受阻受噬,頓時渾身疼痛如針扎,慘叫不絕,黑風散了,黑浪崩了,五鬼化成五道黑氣飛進了老者五官,黑氣繚繞,臉皮蠕動,竟然是五鬼反噬,老者又是驚聲大叫,痛若不欲生,在房頂抓臉打滾,不一會兒,竟然從房頂滾下,噗通一聲,摔了下去,似也無知覺,只是抓臉而扯,血液滴流,卻被黑氣吸收,詭異可怖。
房屋中一群人,看著都是尖叫連連,嚇的擠在一起。
「哼!煉此邪法,威力大則大矣,終是採補他人,豈有好過?」神將開口有聲,傳的是高陽的語音。
金甲兵從房頂躍下,將女子先交到其家人懷中,不理他們的叩首大拜,走到老者身邊,將金戈拔出,噗嗤一聲,血濺而出,卻聽五聲銳利嘶磨聲,似能穿金裂石,血液倒流,齊至老者臉上,黑氣大漲,交織五股,成暗紅色澤,老者身形極速乾枯下去,老者驚駭欲絕,抓著金甲兵的腳肚,央求道:「救我!救我,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能……」
高陽正要順籐摸瓜,又看其法術不錯,豈會讓此人就此死去?
天兵將手一拍在其臉,將身一晃,整個化成一團金光,將其臉面裹住,一粒金豆顯出,直落到其眉心當中,滲了進去,頓時五聲嘶叫聲,五股黑氣冒出五隻青面獠牙的鬼臉,嘶叫叫緩緩潛進了下去,最後黑氣全部收斂,金光也散了去,滾落一粒黃豆在地。
老者頓時氣喘吁吁,胸口起伏,喘息不止,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
神將又來到這房家裡人面前,說道:「你們先拿繩索過來,將此人捆住,待會自有人來提走。」
這群人頓時戰戰兢兢,擠擠挨挨不敢上前,高陽喝道:「此人法力已被破,比普通人都是不如,你們怕甚,還不速辦!」
這群人這才放心下來,連忙找來繩索,就將如皮包骨也似的老者五花大綁,捆的那個叫結實…
高陽又道:「你們且看住了,吾這便派人前來,不一會兒就到。」
「是是是…」
神將一頓足,金光暗淡下去,人與馬整個消散。
高陽在法壇上剛將抹出去的手收回,點明了位置,就對白狼說道:「你到此處,有一家子,裡面有一賊人被我破了法力,你現在正可將之帶回,速去,不得有誤!」
「是。」白狼領命,拜過就轉身而去,出了洞府就化成一道紫光飛遁而走。
高陽又將目光放在紫氣金光中,卻不再見得有所變化。
過了一柱香時間,洞府外一道呼嘯聲,紫光落地,白狼手中提了一人,正是那半死不活的老者,過了守護,就進了大殿。
將老者襲地一扔,就對高陽拱手拜道:「教主,人已帶到!」
「嗯。」高陽看了老者一眼,見其目光渙散,先自命道:「先給他鬆綁,再封了法力,止住傷口。」
「是。」白狼依言,來到老者身前,又將之提起,先解開了捆繩,又其其身上拍打,將之三十六個死穴封住,後又鎖住其丹田,最後才給他止了血,又餵了兩粒培元丹。
不多時,老者卻是有些力氣,被拽在法壇下,跪伏在地。
高陽問他:「你們今晚派了多少人來臨生郡?」
老者腦袋慫拉,有氣無力的說道:「三人。」
「呼。」高陽長鬆了一口氣,又問道:「你們是什麼組織?擄這些女子作甚?」
「不知道。」老者想也不想,就行回道。
高陽皺眉,又再問過:「速速道來,若是不然,我必將取你性命!」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老者喊道。
高陽微惱,命道:「白狼,你將此人帶下去,讓他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還有,他會兩門法術,也一同讓他交代吧。」
「是,教主。」白狼領命,就怪笑著將老者提起,就下去了。
高陽沉吟片刻,果見紫霧中的金光再無變化,便下了法壇,命了門人,道:「你們將法壇收到一間密室中,叫人看守,若有動靜,即刻報與我知曉。」
「是。」眾門人領命,當下就忙碌起來,合力將法壇抬起,整個搬進了密室中。
高陽不理這些,吩咐一番,就自回轉密室當中,將頭髮在頂上盤了一圈就披在腦後。隨盤膝坐於石床上,就運轉黃庭,打磨真氣,精修己身。
一夜無話,法壇也確實無所動靜。
第二天一早,神將顯靈之事瘋傳全郡……
「喂,老劉啊,你知道麼?那個神將顯靈了,陳家大宅昨夜遭了妖人,就被神將打跑了……」
「哎呀,你這消息我聽過,那你還知道不?」
「知道什麼?」
「這都不知道,呵,告訴你啊,臨南鄉有一家女子剛被擄上房頂,就被神將與神兵殺傷,現在已經被擒了呢!那裡還有打鬥血跡在呢……」
「什麼?還有這事?看來仙長的這些神將神兵真的有用啊!看來我們能一輩子平安嘍!」
「老向啊,告訴你一個事情,聽說那金豆與畫像神將都只能用一次,你不是聽了陳家大宅的事情麼,好多地方都有說呢。」
「什麼?只能用一次?那怎麼夠啊?」
「不急,聽說仙長的三弟子,向花無,好像就是你們朝龍鎮向家中人,這事件可以麻煩他弄到,畢竟那時仙長可是將東西都交到他手中的,我還聽說啊,他正和林郡守準備建造觀宇,供奉仙長,只要心誠禮數敬,就能請到金豆神兵與畫像神將呢!」
「有這事啊,那就好,我也是信奉仙長的,以後定然天天前去祭拜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