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8
一切準備妥當,冰情盤膝而坐,全身走了一次真氣,活動了一下全身的氣力。跟著冰情站起身來,說道:「聖女,我要開始了,你要頂住了!」
花熏然報以堅定無比的神情,點了點頭,挺起胸膛,一副「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模樣。
兩把大刀,砍在不同的位置,受傷的程度也是不一樣的,冰情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動手,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下不了手,更不知道先拔哪把刀。花熏然看出了冰情的窘迫,理解地笑了一笑,說道:「動手吧,先把腹部這把。放心吧,我能頂住。」見冰情還是擔憂不已,便接著說道:「忘了告訴你,大護法這藥還真是管用,我現在只覺得全身有一股涼氣灌體,很是舒服,傷口像是在自己癒合一樣,要不是有這大刀,估計傷口就癒合上了呢。」
冰情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花熏然,說道:「聖女,你怎麼知道是大護法給你的藥?」在冰情的印象當中,自己並沒有把大護法捨棄自己的生命,把起死回生的藥丸留給聖女吃的事呀?而且後來,花熏然醒了之後,自己一時高興,也忘記說上這一茬了,怎麼她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花熏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鎖住自己大腦真氣這方法,可是掌門人的不傳之秘,其他人連知道的份都沒有,自己該怎麼說呢?
冰情繼續追問道:「難道當時你並沒有暈死過去?」
花熏然避無可避,隨口說道:「當時……當時我還有一點兒神智,不過全身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聽著花熏然蹩腳的解釋,冰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花熏然立馬接住說道:「冰情,別再猶豫了,快點動手吧,就按我說的做。」
冰情深呼了一口氣,把之前從佟蒼松那裡得來的藥粉放置一旁,跟著右手輕輕地握緊刀柄,左手按在花熏然的腹部傷口附近,凝氣屏神,低語了一聲:「我要拔了!」
電光火石之間,伴隨著花熏然「啊」的一聲,冰情迅速拔出大刀,乾淨利落,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刀身緩緩落下。冰情鬆了一口氣,又迅速在傷口上撒上藥粉,這才奇怪的發現,陰森恐怖的傷口竟然並沒有飄出意想中的鮮血,而是只流出了一點兒,想必是附在刀身附近的。再看向花熏然,雖然神情痛苦,但並沒失去神色。
兩人被這眼前的一幕給徹底地驚呆了,暗道不可思議。干她們這一行的,見過這樣的場面那是太多太多了,據以往的經驗,刀一拔出,肯定隨著便飆出血來。
冰情不由得輕歎一聲:「這藥丸真是神奇!聖女,你有救了!」
花熏然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下,說不擔憂自己的生命那是假的,說道:「好了,照這樣的情況來看,這另外一刀就不成難事兒了,來吧!」
果然,在冰情乾淨利落的手法下,肩膀上的這一刀也是只流出了一點兒血液。而有了之前腹部上的疼痛的緩解,這一次花熏然只覺得肩膀上像是被螞蟻咬了一下那樣。跟著,花熏然便覺得自己的傷口處涼爽不已,不是那種冰涼的涼,而是一種無比順爽的舒適感,就像是一股涼氣在身上湧一樣。
花熏然歡喜道:「冰情,我沒事了!」
冰情看著她歡喜的樣子,自是興奮異常,不過還是擔憂地說道:「你呀,還是先好好養傷吧,剛剛才拔出刀來,你可得注意點。不過,我就是有個疑惑,大護法去哪裡找來這麼靈驗的藥丸的,這果真是起死回生吶!」
花熏然一臉洋溢,說道:「到時候問他一下,不久都知道了嘛。」
冰情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也是,好了,你的傷需要好好的休養,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好好地躺在這裡休息吧。」
花熏然一愣,旋即笑道:「你這是要去找大護法了吧?」
冰情一臉窘迫,俏臉上儘是桃花點點,似是要滴出水來一樣,楚楚動人,稍許不自在地說道:「哪有呀?我這不是為了你好,讓你多休息休息嘛。」
花熏然見冰情如此,笑得更加燦爛,說道:「你呀,臉都紅到耳根了,還想騙過我呀。你放心去吧,我也正想休息休息。」
冰情擺弄著衣角,說道;「那行,你先休息,我出去透透氣兒。」
看著冰情離去的背影,花熏然微微地歎了口氣,略顯傷感,眼神忽的堅定,忽的又閃爍,終究還是堅定了下來,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手枕著頭,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閉上雙眼。
冰情走出花熏然的茅草房,臉上還是熱·燙燙的,身形帶著些許的不自然,動人的扭捏之態惹得不遠處的士兵們一陣傻眼,跟著一陣低呼,紛紛暗道,得虧現在她穿的是軍裝,要是換是女子的衣裳,那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了?要不是因為這女子傳說中與副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長期駐紮邊疆,飽聞汗臭多年的士兵們早就惡從膽邊生,不顧一切地上去把她給是什麼什麼的了。對於這樣的女子,不,在他們眼裡,應該是天仙,就算了讓自己折壽上個十年,二十年,他們也決計不會猶豫半分的。
察覺出人群中的異樣,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冰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剛剛才稍稍緩和了一點,現在又重滔覆轍了。冰情只覺得自己站著不是,走出去也不是,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盧煥龍的茅草房前,咬了咬牙,便走了進去,耳邊傳來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士兵響亮的一記口哨,跟著傳來士兵們的哄笑和佟蒼松的喝止。
來到茅草房裡面,很小的地方,一覽無遺,卻見盧煥龍已經睡著了。冰情不由得「哼」的一聲,就要轉身離去。本來冰情以為,大護法知道自己在那邊為聖女療傷,他多少會等著結果,可沒想到他竟然睡過去了,真是惱人!
「既然來了,就坐坐嘛。」後來傳來的聲音使得冰情的腳步不由得停頓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又是「哼」的一聲,抬腳繼續前行。
盧煥龍急忙叫道:「等等,我有事要和你說。」
冰情又頓了一下,像是在考慮,終究還是轉過身來,不冷不淡地說道:「什麼事,大護法?」「大護法」仨字說得聲調很重,顯然是在表達自己對盧煥龍佯裝已經睡著,騙過自己的不滿。
盧煥龍尷尬地笑了笑,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痛苦不堪的軀體,說道:「冰情呀,我都病成這樣了,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嗝屁死翹翹了,你還不給我留點面子啊,這真是比殺了我還難受,唉……」說實話,熬著等花熏然治療的結果,對本身就是重病的他來說,是極其恐怖的考驗。
冰情狐疑地看了看盧煥龍,見他確實還是虛弱無比,不過還是問道:「什麼留面子?」
盧煥龍帶著「委屈」說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是不是一大幫士兵都在看著?」
冰情不假思索地說道:「那又怎麼樣?」
盧煥龍說道:「那不就對了,你看啊,你來這裡,是來看望我這個重病患者吧?」見冰情立馬就要狡辯,盧煥龍先下手為強,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可是,你一進來就要氣沖沖地走出去,這讓兄弟們看見了,還以為我……以為我欺負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