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剛過,正是太陽最辣的時候,逍遙派中,一片火灼,眾人紛紛尋地避暑,外頭一片空寂。
而這邊房中,卻是火上澆油一般的熾熱,整座房子像是要被吞噬了一般!
感受到冰情的強烈爆發之勢,盧煥龍急忙說道:「左護法,是我錯了,請你不要生氣,我這就道歉。」
怒火攻心的冰情哪會理會,右掌一番,直接使出逍遙派的殺招「梅花斬」,向盧煥龍撲殺過去。
盧煥龍一看這冰美人竟然來真的,暗罵自己真是犯賤,急忙說道:「左護法,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想你道歉。」同時,急忙匆匆起手擋去。
剛一接觸,盧煥龍就為自己的大意吃了大虧,只覺所觸之處,傳來火辣辣地疼痛,猶如火灼,手掌像是要被烤熟了一般,暗道:「想不到她這麼厲害,看來這古代的武功真是名不虛傳,確有其事吶!」
起初,盧煥龍因為之前和花熏然對打之時,還以為自己身懷高超的武藝,至少,以前自己看的網文之中,也是這麼寫主人公的。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徹底錯了!還好,不知怎麼的,冰情的殺招在自己的眼中,不自覺地被放慢了速度,盧煥龍才稍稍找到一些安慰。
冰情的一記殺招,沒有達到預先的效果,心中也是疑惑不已,此人看起來平凡無奇,怎的在自己突然的致力一擊之下,竟然像是沒有任何損害一般?當初在穎南河邊上,冰情是見過盧煥龍的武功了的,當時他的一招便化解了逍遙派聖女花熏然的奮力一攻,嚇得眾人當時都不敢輕取妄動。到後來終於確信花熏然只剩下兩成功力之後,冰情便不再覺得有什麼好驚詫的了。況且,在逍遙派之中,冰情一直變被公認為掌門人之外最厲害的人物,她自然有足夠的自信。
而盧煥龍這邊,手上的鑽心疼痛毫不間斷地被傳至大腦神經,強烈刺激著他的同感。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示弱的時候了,強制地壓制著疼痛,額頭上不禁伸出層層細汗,他依舊一聲不吭。
冰情「荷」的一聲,左腳一探,跟著雙手為掌,上下同時向盧煥龍揮打過去。別看這招式平淡無奇,其實,這乃是逍遙派的絕學「翻雲覆雨掌」。
盧煥龍還未能從鑽心的疼痛之中反應過來,只見冰情兩手猶如光影一般,向自己揮打過來。即便盧煥龍此時也已經算是個高手了,但依舊覺得她的進攻十分的撲朔迷離,冰情的雙手就像是一團光影,沒有痕跡,依稀可見的,只是一道道掌影。驚詫之中,後撤一步,跟著也學著她,手掌上下連環向前打去。
四掌相接,盧煥龍暗道糟糕,自己怎麼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力量,似是打在棉花上一樣,打下去,沒有阻力,而你收掌回來時,又可以感覺到它的反彈。冰情趁此機會,雙掌突然發力,左掌一壓盧煥龍的雙掌,右掌跟著往前一打,直接重重地打在盧煥龍的胸脯之上。
只聽「啪」的一聲,盧煥龍吃力不住,被掌力震開,踉蹌後退,只覺胸口猶如被巨石重擊,翻江倒海,喉嚨一鹹,忍受不住,吐出了一吐鮮血。這麼一吐之後,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搖搖欲墜。盧煥龍急忙扶住一旁的桌角,勉強支撐住,忍著劇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冰情。
終於,承受不了胸口的鑽心疼痛,盧煥龍癱坐在地。腦海之中,忽的憶起電視劇中的一些療傷方法,急忙盤起腿,學著電視劇裡的模樣,雙掌慢慢翻起,氣沉丹田,跟著慢慢釋放。經過這麼一調整之後,竟然頗有成效,盧煥龍只覺的體內氣血翻湧,一股熱氣慢慢滲透至奇經八脈,通往全身,舒服之極,就像那身心顫抖的幾秒鐘快感。
冰情看到在自己的重擊之下,盧煥龍重傷吐血,癱坐在地,心知自己不可再進攻了,否則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不好像掌門人交代。當下,索性呆在旁邊看著。
其實,盧煥龍這麼一運功,著實是極其地危險。他並不瞭解運功的具體秘訣,草率運功,輕則吐血散功,重則走火入魔,還好,他只是進行總體的療傷,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在天玄心法和花熏然八成內力的結合之下,倒是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胸口的疼痛頓時減輕了許多。
盧煥龍站起身來,揉了揉胸口,說道:「左護法,這實在是沒有必要的吧?打打殺殺的,多傷和氣,你說是吧?」
冰情本來也著實擔心他會不會真的出事,如果出事,自己可真的就破壞掌門的計劃了,如今見他緩過神來,心裡懸著的巨石也落下了,說道:「你若是能管好你的嘴,斷然不會有這樣的事。再有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盧煥龍說道:「剛才我應該不是沒有管好自己的嘴吧,是沒管好自己的眼睛罷了。這麼說,你是錯怪我了。算了,你是個女孩子,這種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冰情羞憤不已,喝道:「油嘴滑舌,拿命來!」
盧煥龍看她又要上綱上線了,頓時暗罵自己真是活該,說道:「左護法,饒命吶!」說著,恐懼之下,牽扯到胸口的劇痛,頓時扶在桌角邊上,連連咳嗽不已,神情痛苦。
冰情急忙匆匆手掌,看著盧煥龍痛苦的模樣,冷冷地說道:「活該!」
盧煥龍被這麼一說,更是覺得顏面盡失,狼狽不堪之中,又吐出了一口鮮血。方才貿然運功之時,雖然大體上解決了體內的淤氣,但是由於不會收功回氣,內氣被傳至各處經脈,胡亂碰撞,本可慢慢消散,但此時被這麼一激,頓時活躍,風起雲湧,帶動著丹田的沉氣,頓時爆發。在吐血之後,又跟著覺得頭暈目眩,雙眼迷離,跟著便暈倒在地,再也沒有動靜。
這下輪到冰情著急了,急忙走上前,確定了盧煥龍真的暈死過去之後,更加慌張,伸手一探,還好氣息雖然薄弱,但終究還是沒有身亡,這已算是萬幸了。伸出纖纖柔夷,猶豫了一番,遲遲不敢去給他診診脈象。可是,救人甚於救火,冰情從懷中取出一絲手帕,放在盧煥龍的手腕之處,跟著才放心搭上診斷。
冰情雖然對這內功療傷之事不甚瞭解,但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內息極其紊亂,像是有不同的內勁在他的體內亂竄一番,不禁秀眉緊鎖,焦急不已。一番斟酌之後,還是決定先把他扶到床上,再硬著頭皮請掌門人來治療為好。
有此想法之後,冰情想扶起暈死倒地的盧煥龍,卻不知該從何下手,想到叫他人來幫忙,終究還是覺得不妥,焦急不已,他的氣息越來越弱,只怕傷勢已然惡化,再不救治的話,真的就死去了,自己如何向掌門人交代?
終於,冰情下定決心,伸手抓住盧煥龍的手臂,用力一抬。她哪裡知道,面對死人一般的盧煥龍,她這樣的扶人方法,大錯特錯。冰情奮力之下,盧煥龍的手臂很快就被抬了上來,但是,猶如死人一般的身體卻是重如磐石,這麼一扯之下,冰情反而被他的身體定力給反制過來,正在發力的身體支撐不住,直接被一帶,跟著便往前倒去!
冰情頓時花容失色,急忙在空中伸出手掌,撐在地面之上,不過,身體還是撞擊在了盧煥龍的身體之上,引得暈死中的盧煥龍跟著便是「咳咳」地叫著。冰情緊張不已,以為他被自己這麼一撞,醒了過來,暗暗擔憂,他醒來要是看到自己現在是這番模樣,心裡該有何想法?
一時間,冰情被嚇得不敢輕取妄動,保留著方纔的姿勢,一動不動,焦急地而又茫然地等著盧煥龍的反應。
良久,還是沒有等到盧煥龍的反應,冰情定了定心,徐徐偏過頭來,看到盧煥龍依舊是一副死人模樣,才終於放下心來,長呼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接著只聽「啊」的一聲,冰情急忙翻身而起,俏臉通紅,直至耳根,她忘記了自己正俯在盧煥龍的身上了!
冰情看著盧煥龍,「哼」的一聲,差點兒就氣得直接甩門而去,終究還是平下氣息。知道了那樣的扶人方法是錯誤的,冰情伸出雙手,側過頭去,從後邊勾住盧煥龍的雙肩,慢慢抬起來,往床邊拉去。
極其艱難地把盧煥龍給抬上床之後,冰情若釋重負,轉身來到桌子旁,坐在一旁的凳子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冰情只覺得方纔的一番舉動,實是比以往其他的任務還要艱難得多,可謂驚險連連,狠狠地對著床上沉睡的盧煥龍道:「今日的難堪,他日本護法一定加倍奉還!」
憤憤地坐在凳子上,冰情忽的看見盧煥龍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急忙走上前去,伸手一探,發現盧煥龍的氣息越來越弱,這才驚恐不已,知道他越來越危險了。
冰情急忙跑出房間,匆忙去找掌門人趙欣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