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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並不委婉,亦不含蓄。 文 / 一碗青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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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名士卒成三角站立,雙手交疊置於身前,掌心下壓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武器,乍一看像是鐵鞭,末梢護手之處卻帶著三處機括,通體漆黑透著烏光,看起來沉重而堅固,想來便是大名鼎鼎的三眼火銃了。

    看這材質極為奇特,威力必然不俗,應該還要高過五雷神機一籌,畢竟二者定位就不相同。

    五雷神機,雖然裝填迅捷,威力巨大,但說白了就是一個裝飾物,相當於讀書人腰間的佩劍,為了造型小巧、華美,犧牲了許多實用性,哪如這三眼火銃,粗獷野蠻,一看就是殺人的利器。

    這三人手中的三眼火銃規格不一,尤以為首那人最為粗大笨重,火銃之上流轉的烏光也更為純粹,看重量也是不輕,隨隨便便往地上一擱,竟然將那青石地磚碾碎了一層,想來這玩意即便裝填的火石鐵丸用光了之後,掄起來當鐵鞭用也是厲害無比。而且三人實力也端是恐怖,為首那人說話之間空氣嘶嘶響動,聲音雖然不大,語氣卻有種要把空氣都刺穿的感覺,很顯然此人已經有化氣境第四重的修為。

    這種境界,在第三軍這種後勤編製中都可以混個歸德中郎將了,而在火炮營中盡然只是劉雲山身邊的一個護衛,如此手筆,當真不負陽關三軍第一營的名號,不難想像這這麼一支人馬戰鬥力有多強悍。

    如此一想。火炮營行事囂張也在情理之中。話語權往往都是以實力掛鉤的。

    而鷹眼衛長期積弱,縱然近段日子經由楊玄一番努力,在三軍之中名聲大為改觀,但在火炮營這種一流編製中仍舊與下三濫無異,說話行事自然無比張狂。縱然只是士卒的身份,可都有爵位在身,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若非這鷹眼衛的校尉是個軟蛋一直沒吭聲,都有心拿他殺雞儆猴的想法了。

    「我勸你們還是把我家都尉的五雷神機還來,若是識相。我還能給你幾個賞錢,可若是這麼冥頑不靈下去,非霸佔著不還,就別怪我等不講情面。」為首那人將手裡的三眼火銃輕輕提了起來。而後往下狠狠一放。

    卡嚓,眾人只覺得腳心微微發麻,便見相連的四塊青磚也應聲而碎。

    「這東西是我家大人剿匪所得,又怎麼成了你家都尉之物,真是樹不要皮得死,人不要要臉無敵!莫非以為你們火炮營的人,就能夠為所欲為嗎?」近侍第一伍中大多數人都對五雷神機來歷不甚清楚,只知道是楊玄剿滅燕林山寨所得,因此此時爭辯起來也是理直氣壯,根本沒有心虛的理由。

    其實也算沒錯。這東西被燕林山寨人搶去,最後再落入楊玄手中,也跟這劉雲山沒啥關係了。

    如果楊玄厚道願意還他,劉雲山也得給他說個謝謝,如果楊玄不願還他,那他也沒理來要,這東西丟燕林山寨一兩年了,你不去找,今我拚死拚活從匪窩裡弄出來,白給你不成。哪有這個道理。其實楊玄一開始打算也是將這東西還給劉雲山,結實這麼一個猛人,犧牲一把五雷神機也算是極為划算的。

    隨著閻江實力不斷提升,而且軍中人多眼雜,這五雷神機用武之地越來越小。這麼做換也不算虧本。

    只是後來在沙海口,楊玄卻將那九枚紫府火雷用掉了七顆。想還也還不了了。

    這事就被這麼擱了下來,可此時這些人竟然因這東西找上門來,態度囂張不說,還打傷了閻江,這五雷神機楊玄不僅不打算還了,還有拿這些人撒撒氣的念頭,他如今實力強橫,倒也不怕跟劉雲山結下樑子。

    雙方僵持之中,唇槍舌劍氣氛緊張,所幸沈懷靜從中從中斡旋,才沒將事態鬧得嚴重。

    閻江此時坐在簷下台階上,腿上鮮血淋淋,縱然一腔怒火,卻不敢隨意宣洩,一來怕吃這眼前虧,二來也怕給楊玄惹上麻煩,先前爭執之中自己尚未動手,這火炮營的人倒是輕佻至極,抬手就扣了扳機,若非修煉先天十二大纏絲有些成就,這一銃就能將自己整條腿給打斷,不過如今而言傷勢也絕對不輕。

    縱然應對得當,沒傷到骨頭,可也筋肉被撕裂,今後怕是要落下殘疾了。

    閻江心頭如若刀絞,隨著楊玄好不容易在武道上有些建樹了,可今日卻逢此大禍,當真是命矣。

    「今日這事牽扯到火炮營,大人會為我報仇嗎?」閻江心頭恨意如山,盯著那庭中那神色倨傲的三名士卒,簡直恨不得將其抽筋剔骨,可心頭想到此處,便是一陣晦暗,正在痛苦之際,邊聽的遠處腳步聲傳來。

    抬頭一看,便見楊玄已經進了院中。

    沉重而壓抑的腳步聲讓偏院之中的爭執辱罵暫時停頓了片刻,火炮營為首那人只覺得心頭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莫名有些惱怒,轉過身去,魁梧的身軀卻佔不到絲毫優勢,被楊玄身上中正平和、猶如淵海的氣息壓抑的一陣難受,驕狂神色微微收斂,卻仍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你就是楊玄?」

    「是我。」楊玄點了點頭,並未搭理他,而是徑直從他身旁走過,進了屋。

    這舉動看的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不知合意。

    若是說楊玄被嚇得不敢應對,未免太說不過去,畢竟連他手下這些親兵都一個個傲骨嶙峋。

    若是對此無動於衷,未免太沉得住氣了,也太不把火炮營放在眼裡了。

    但無論是出於何種心態,都足以撩起這三名士卒心中的怒火,竟然不顧當前已經微微緩和的局面,一把推開身前阻攔的沈懷靜,掄起三眼火銃逼退身邊幾人,而後搶上前去,怒道:「楊玄,你拿我家都尉的五雷神機何時還來,莫非想據為己有不成?你手下這些人不知輕重也就罷了,難道你也一樣嗎?」

    見屋內沒有反映,為首那人又繼續說道:「若你真是窮瘋了,我家都尉也說了,這東西是宣武侯大人所贈之物,雖不算奇珍異物價值連城,但對他有特殊意義,只要你還來,給你幾十萬兩賞銀也無妨。」

    幾十萬兩只做賞錢,估計也就劉雲山有這手筆。

    不過楊玄手下眾人如今也算是見過大場面,哪會將這幾十萬兩放在眼裡,而沈懷靜更乾脆,根本不為錢財所動,手下諸將都是如此了,楊玄就根本沒功夫回答這些人,半晌之後才從屋裡走了出來,拿著一個裝著丹藥的玉匣遞給了閻江,說道:「這是一枚續命丸,如今傷勢還未惡化,早些服藥,不會有礙。」

    聽的這話,閻江心頭大為松氣,對於楊玄這種動輒拿玄丹當糖豆的舉動也是習以為常了。

    「幫他包紮下傷口。」楊玄一舉一動完全無視了那三人,吩咐旁人來給閻江裹傷,一切都處理妥當了這才走下台階,面若寒霜的看著那火炮營三名的士卒,一直被無視,此時顯得有些呆滯無措。

    「五雷神機,我本打算抽空給你家大人還去,不過今日來看,卻是沒這個必要了。」

    楊玄沉默半晌,突然開口說道,並不委婉,亦不含蓄。

    「你的意思是想與我加大人做對嘍?」為首那士卒陰沉沉的問道,第一次碰到敢拂火炮營面子的人,倒是讓他有些意外,盯著楊玄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這真是你意思,我會給我家大人轉達的。」

    「你如何認為與我何干?我只是想知道,今天這事情,你準備如何給我一個答覆,還是讓你家都尉來給我交代?」楊玄並不因為他的挑釁而動怒,亦不因劉雲山這個名字而顯露畏懼,一副從容淡定的架勢。

    為首那火炮營士卒像是聽到了最為可笑的笑話,故作驚訝道:「難不成你還想要我賠償點湯藥費?你看看這些夠不夠……」說著那人從懷裡摸出一個成色十足的小銀錠,而後往地上一扔,落地碰撞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刺耳,挑釁味十足,不等楊玄開口,而後他哈哈一笑,「不過你手下這廝是惹惱了爺爺,我打傷他算是活該,沒要他小命都算仁至義盡了,還想要我賠償湯藥費?簡直做夢。」

    說著,他伸出一隻腳去踩在了銀錠上,輕輕一擰,那銀錠頓時化作爛泥一樣的東西流開。

    然而,沒等他笑容結束,一陣劇痛便從他腳背上傳來,他低頭看去,只見一隻黑色的馬靴踩在自己腳背上,那鞋底之中也不知藏著什麼,堅硬的可怕,硌的他骨頭都快斷了,他心頭頓時悚然,根本不知道這隻腳是什麼時候踩到自己腳背上來的,而觸痛亦是挑起了他心頭無物不燃的怒火。

    那士卒將腳一繃,體內洶湧的精氣便往腿上湧去,彷彿無數流沙,鋒利而浩瀚。

    管你腳底鑲著什麼暗器,都是旁門左道而已,在我精氣震盪之下,就算你整支腳都是鐵打的,也同樣會碎做爛泥,他似乎看到了楊玄下一刻抱腳痛哭的場景,嘴角笑意猙獰,如同吃過人肉的惡狼。

    他下意識的抬起頭,想要在楊玄臉上找尋自己所期待的痛苦。

    然而下一刻他卻陷入了一種恐懼之中,一種發自己於內心的極度恐懼,毫不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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