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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四十一章 頭顱滾地 文 / 一碗青砂

    校場四周,十二行一千二百人馬整齊羅列,突然見著這幾人被押上來,也出現了短暫的騷亂,不過如今編製被打亂,縱有一些人是這幾人手下,可分散穿插過後根本凝聚不起反抗的力量,只能在旁眼巴巴的看著。

    「這是什麼意思,楊玄不是說過今日放我等出獄嗎?」巴建春面色潮紅,似要抗爭,可扭頭一看,身後十幾人皆是面如土色,而今又被鐵鏈鎖著,總有滔天本事恐怕也沒掙扎的餘地,只能破口大罵:「食言,楊玄你竟然食言,必然不得好死!兄弟們,這楊玄奸惡狡詐,不要被他蠱惑,救我!」

    他衝著那人群之中大喊,他在軍中四五年,當初隨他充軍更有不少親朋家眷。

    此時振臂一呼,在他看來必然可以攪起一番風雨,卻沒想到連喊四無聲過後,場中仍無動靜,目光緊縮環顧一圈,頓時面色大駭,之間原先第二縱編制之中亂七八糟摻雜著一些自己不曾熟悉的面孔,而自己的那些親信如今稀稀拉拉散的到處都是,最為重要的是,這些人眼神飄忽躲閃,似乎不願與自己發生接觸。

    如今楊玄待遇開的極好,三頓有肉天天補食,還是夾雜著珍貴藥材燉熬,比地方上那些富紳地主日子都要過的舒坦。而且新上任的軍官態度謙和,從不欺壓士卒,以人為本、以德服眾,眾人日子過的滋潤,甚至讓他們赦罪回家。都沒幾個人願意離開。此時除非腦子讓驢踢了,才會出來鬧事送死。

    給自己添堵不說,還會遭眾人唾棄。

    「完了!」巴建春心頭一片淒涼,他想到了該想到了,卻沒料到楊玄手段更是徹底,直接將編製打亂整編,使得他的影響力當然無存,自然也不存在不能殺他的忌諱了,之前心中驕狂蕩然無存,扭過頭去。卻見負責押解之人正是閻江,再無任何輕視之心,若非被人用刀架著,此時都有跪地求饒之心。連連拱手將鐵鏈子甩的嘩嘩作響,哭喪著臉道:「大人昨日不是說過,今日放小的們出獄嗎?」

    閻江如今也是化氣一重境界的強者,昨日這巴建春一番低語哪能聽不見,此時卻也毫無同情可言,面帶淺笑的說道:「我可沒有食言,這不是放你們出來了嗎?」

    巴建春不是蠢貨,自然聽得出他言語中調侃的味道,卻提不起任何怒意,因為對方調侃不需要任何代價。而自己性命確是在這場玩笑之中,他繼續求饒道:「大人那日可是說過,不追究責任,而且我等也並非主使,這都是劉全的注意,我等只是聽命行事,還望大人說說好話,今後唯楊大人馬首是瞻。」

    「也別說這麼多了,你們這些人是什麼心思大人還不知道麼,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可是不識悔改,自誤性命而已,怪不得別人。」閻江搖頭說道,而後露出一絲笑容,道:「再說。罪狀也是你們自己認的。」

    巴建春一愣神,不知閻江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昨天交代口供可謂謹小慎微,將能算上殺頭的罪名都推到劉全身上了,自己認了什麼罪?不過此時卻也明白楊玄殺他之心已定,心如死灰,根本無暇多想。

    十七人被押到台上,巴建春環手一看確實沒有見到劉全,更是狐疑。

    點將台上只有楊玄一人,另有參軍沈懷靜。

    「今昨審訊查實,鷹眼衛曾第二縱千夫長巴建春等人心懷不軌、煽動士卒嘩變,監軍大人仁厚,屢給機會卻不知悔悟,羈押其間仍圖謀犯上,賊心不死,故上報中營決議,按軍法處斬,以儆傚尤。」

    沈懷靜將手中蓋著幾方大印的公文攤開,不緊不慢的念了起來。

    此時他心態轉變頗大,卻也不是那種是非對錯不論、輕重緩急不分的爛好人了,對楊玄這命令也沒太多抵制,殺著眼前十七人,可保更多人性命,否則任由這幾人流毒不止,到時候繼續煽動嘩變,恐怕有更多無辜士卒牽扯其中,而且訓練整改過程肯定會被耽誤,到那時候,死的人當以倍論。

    這公文一念出來,那十七人皆是面如土色,而後死命掙扎起來。

    「冤枉,此事非我等主使,而是劉全一手策劃!」巴建春奮力起身,沖楊玄大聲喊道。

    「事到如今,你們還想破壞和諧嗎,你們供詞之上可寫的清清楚楚,還要辯駁不成?」楊玄厲聲呵斥一聲,而後將昨天閻江使詐搞來的那份供詞交給了沈懷靜讓其當眾宣讀出來,其間內容直指幾人,上面簽字手印一應俱全,根本無從作假,這東西一擺出來,巴建春先還不信,可看見上面自己的大名,頓時傻了。

    「小人,使計害我!」巴建春回過神來,自然知道什麼回事,扭頭盯住閻江,目光如要噬人一般。

    楊玄卻也不去理他,這手段雖然使得有些下作,但卻很是有效,否則讓人這幾人張**代罪行,恐怕免不了一番嚴刑拷打,十分麻煩,不如這般痛快簡單一些,也免去幾人挨那皮肉之苦,幾人心中本就有見不得光的齷齪事,使這種手段楊玄也心安理得,對付爛人就得使爛招,如果恪守道德仁義,恐怕沒有效果。

    「巴建春等人罪行已定,且不知悔改,依法處斬,諸軍當引以為戒。」楊玄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目光掃過之處,原本躁動不安的隊伍頓時安靜下來,畏之如虎,而後只見其一揮手,便聽的一陣利刃砍入肉塊的聲音響起,而後似西瓜咕嚕嚕滾動的聲音響成一片,鮮血淋下如若驟降暴雨,場中一片死寂。

    十七個人頭一同落地,無論是視覺上還是心理上,給人的衝擊都是無以復加的。

    在場所有人心裡都像有一張弓,被拉的猶如滿月似得,繃得人喘不過氣來,連渾身肌肉都發硬,而後冷汗躥下便覺得這三伏天也如寒冬一般,縱使他們都是經歷慣生死之輩,可見曾經不可一世的軍官們同時身首異處,還是覺得有些難以保持鎮定,即有些害怕又覺得痛快,似乎心頭被剜去了一塊毒瘤。

    營部之中,劉全早已沒有當初威嚴,昨今兩日他都坐臥不安,只覺得頭頂烏雲密佈,有心插手審理,卻沒有那個本事了,如今鷹眼衛盡數被楊玄掌握手中,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死,然而兩天過去了,依舊風平浪靜,他依舊沒有接到軍部的羈押文書,甚至是一個通報批評,而後邊聽的校場上那咕嚕嚕動靜。

    他手裡端著的稀粥一個哆嗦,沿著手腕撒了出來,正如他臉上一個色澤。

    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在死亡之前膽戰心驚的等待,他幾乎已經提不起與楊玄抗爭的勇氣,縱然跟林燕溝壑一氣,可是根本聽不到上面的一絲風聲,自己只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有些絕望了。

    校場之上傳來楊玄那平和而中正的聲音,縱然有些遙遠,卻十分的清晰。

    「昨日鬧事主使已經全部伏誅,自今日起鷹眼衛從前一切舊賬皆不追究,但今後犯事違命之人當以嚴刑論處,決不手軟!」楊玄將手一會結束訓話,讓徐海將部隊拉開訓練,而後對左右吩咐一聲:「將這幾人屍首收斂好,送回鄉厚葬,若有家室,每人補貼二百兩紋銀,兵交涉當地官員予以照拂,以戰死論處。」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場間安靜無比,眾人都聽的明白,一時間皆是無言。

    所有人都以為楊玄只是一個手段狠辣無情之輩,卻沒想到竟有如此仁厚一面。在場在諸人,其實真正怕死之人並沒有多少,之所以苟活著,都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落葉歸根,死也要死在家鄉,加之在鷹眼衛多數士卒仍有宗室,自己一死百了,父母子女便就無依無靠可,而且帶著惡名,也是遺臭萬年,連累上下。

    這十七人雖然依法處斬,但是落得這種結局,卻並沒有引起眾人的同情,反而有種有種羨慕之感。

    呆在鷹眼衛中永無出頭之日,何不如這般死了,也算沒有遺憾了。

    「此子當真恐怖,這般一來,鷹眼衛誰還不替他拚死賣命。」營部之中,劉全凝神去聽,自然也聽到了楊玄這個安排,心頭一片淒涼,提不起絲毫抵抗之念,聽的前院熟悉的腳步聲響起,也只是目中無神的抬了抬頭,只見楊玄攢著一份文書走了進來,一臉微笑,他心頭頓時泛起一陣難受,說不出來怎麼一種感覺。

    「他之前說,自今日起鷹眼衛從前一切舊賬皆不追究,可還沒找我麻煩,莫非連我也包含在了其中,不應該啊,此子不傻,不會作出這種事情來。」劉全心頭一片狐疑,泛起這種念頭之後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換個立場去想,如果他是楊玄,今日也絕不會放過自己,可他此時來找自己又是什麼一番態度。

    今日結局是死是活,竟然變得難以捉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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