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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八章 一摑一掌血,一棒一條痕。 文 / 一碗青砂

    ~-~「第一軍為邊關三軍中擔負作戰任務最重的一個軍,優先享受後勤各項保障也無可厚非,可我鷹眼衛也不是游手好閒的部隊,每年出關偵查,任務之繁重、危險可謂全軍罕有,縱然是囚犯組成,可畢竟也是為國家出力,戴罪立功,實在不該在後勤上繼續苛刻,如今傷情不予醫治,藥材夠不夠用我未做調查並無發言之權,可這般一拖便是兩個月實在讓眾軍士心寒,也彰顯出了我第三軍後勤方面之無用。」

    楊玄雖然語氣逐漸歸於平和,氣勢也有之前的激昂猛烈轉化為了一股綿柔長存的感覺,一番話說下來滴水不漏,讓人無處挑尋破綻,更是收斂了鋒芒。而且他每一句話的出發點都是站在一個正直的立場之上,考慮的是每一個普通士卒的利益和生命,為此不惜得罪權貴,這種浩然正氣,讓人生出一種敬佩的感覺。

    不僅是驃騎營的人的臉上光彩無比,便連第四營的士卒,也對楊玄的看法產生了一種細微的轉變。

    雖然楊玄只是一個弱冠少年,可他此時展現出來的正直不屈已經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

    雖無名將之實,卻有名將之風。

    這就是人心本性的奇妙之處,只要符合人心本性的事物,總會引起旁人心中的共鳴,因為這些是不曾改變、不曾磨滅過的真理,無論世道怎麼變化,這些都是每個人心中最純粹、最本源的東西。

    也是世間眾生心中的一個尺度,天地萬物皆在心中。而公道也自在人心。

    所以才有得民心著得天下之說!

    而總有個別的人想要違背真理,以強權統治人心,而這些人終將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因為背離人民終將會被人民所唾棄。將刀槍對準人民終將被人民的力量碾成齏粉,人民的意願既是人心本性的洪流!

    例如此時的徐正清,不過他只是是一個社會的縮影。

    更甚者如大乾這個腐朽的王朝,階級剝削眼中、官僚體制腐朽、貧富差距懸殊,找不到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便以愚民政策來蒙蔽人心本性,以軍隊強權鎮壓民意。因為統治者的本性已經被物慾蒙蔽,所謂的自在成了橫行無忌。所謂的不屈成了以強凌弱,所謂的善惡成了一己之私,諸如種種。

    而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差別就是,一個雖然本性被蒙蔽。卻知道本性為何物,只是依舊以物慾行事,一個則是本性徹徹底底的被愚弄,把忠君之類的思想當成了道理,所以一個可以救贖。一個卻只能抹殺肅清!

    乃至於頭頂的天道!亦是如此。

    楊玄此時就是站在人心本性所向之處,這便是天地間最大的勢力,徐正清結黨營私,上下關係過硬。而且官職軍銜之上更是壓了楊玄一頭,可謂佔盡了優勢。然而依舊無法壓制住楊玄,就是這個原因。

    世間中人。皆講究順勢而為,借勢而生,楊玄卻不必如此,因為人心便是大勢,至道!

    楊玄目光溫和而不是剛正,氣勢與在場諸人的心念融為一體,將徐正清穩穩壓住一線,風範盡顯無遺。

    徐正清微微色變,不知如何回答。

    「還望大人秉公辦事,以鷹眼衛眾將士性命為重,末將雖然今日言辭激烈,有諸多不敬,還往大人不要介懷,如若都尉大人能帶領好第四營為邊關三軍做好本職工作,做到傷員人人得以救治,將士戰場之上皆有精良武器可以使用,不至於慘死蠻族之手,末將必然會親自上門賠罪,若做不好,末將也不怕丟官棄職,定要為眾將士討一個公道,那奏疏有一本就會有第二本,有我一人不滿同樣也會有第二個人不滿!」

    楊玄抬手對徐正清微微一禮,不過腰板挺得筆直,只是淡然的拱了拱手罷了。

    又是人心所向的一席話,聽的眾人皆是心懷感動。

    今天楊玄所說所行之舉沒有一件是為了自己,全是為了這些底層的士兵,當屬驃騎營大殿之中的十幾個衛兵可謂感觸最深,他們雖說待遇要好於鷹眼衛許多,可是也是吃虧受罪的一群人。

    楊玄今天不動用任何權利,武力,站在一個監軍言官的立場,將第三軍中臭名昭著、吸食士卒鮮血的徐正清說的啞口無言,可謂為在場所有人都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眾人自然也就將他當作了英雄。

    「哈哈。」徐正清看著楊玄的舉動,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被這暗含威脅的一番話刺激心中殺意四起,卻是不將怒火宣洩出來,反而笑了起來,一副灑脫大氣的模樣:「果然有我大乾軍人的風範,雖是監軍卻有擔任軍事主官的能力了,我倒是起了愛才之心,不知道裴鉶大人可否割愛,將這位掉到我的麾下?」

    這番話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考量的裴鉶到底有沒有膽氣跟他撕破臉皮。

    「這倒是對不住了,徐都尉有愛才之心,本都尉也捨不得將這麼一個人才拱手讓人,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還忘海涵。」裴鉶聽的這話,神色凜然的回答道,十分果斷,並未多做考慮。

    雖說將楊玄交給徐正清是如今最好的選擇,可他並沒有如此做。

    「哦?」徐正清眉頭微微一皺,又是賭輸了,因此愈發看不清深淺了。

    按他來看,裴鉶將楊玄這個大麻煩交給他,即可保證自身地位不受威脅,又可獲得自己的人情,同樣將楊玄從鷹眼衛掉到第四營,在外人看來也並無任何指責之處,甚至還是一個十分好聽的名聲。

    不過想不透他也不會打破沙鍋問到底,至少知道楊玄已經和裴鉶徹徹底底的綁在了一起,他也不去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將話鋒一轉,與身旁幕僚說道:「鷹眼衛的事情你去協同驃騎營處理,要做好!」

    「是,大人。」那幕僚躬著身子點了點頭,而後抬眼瞟了一眼楊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畏怯的情緒。

    「可否滿意?」徐正清不冷不淡的問了一句,不等楊玄作答,也不與裴鉶打招呼,直接轉身就走了。

    走至門前,徐正清突然想起來什麼,眉頭突然一皺,而後轉過身來,問了一句:「還為請教,這位大人如何稱呼?」這番話說的似有幾分討教的意思,就好像地痞流氓吃了虧,要問清根底,以求將來找回場子。

    「末將楊玄,還請都尉大人銘記了。」楊玄卻是毫不皺眉,直接回答道。

    這番話一出口,眾人耳朵裡立馬聽到了一聲輕微碎裂的聲響,徐正清手指上的翡翠扳指一下被捏成了粉碎。先前就聽這裴鉶提了一句,這監軍似乎姓楊,當時正在火頭之上也並未注意,此時再一詢問,這才想到了此人的來歷,邊軍之中敢如此放肆,並且還是姓楊,還會有哪個楊家?這仇難報了!

    徐正清相同這點,一口鮮血幾乎湧到喉嚨,臉色陰沉的滴的出水來,狠狠拂袖而去。

    「楊大人,明天我就將藥材和醫師調撥過來,具體事宜,到時候再做商量,還望見諒。」那幕僚此時真是兩頭為難,戰戰兢兢的說完,立馬轉身跟在徐正清後面小跑了出去。

    見著徐正清被氣的拂袖而去,必然心中已是雷霆震怒,裴鉶此時心裡既是爽快至極,又是害怕至極。

    包括場間的驃騎營的一些士兵,此時爽快過後都有種後怕的感覺。

    此時得罪了徐正清,要知道此人權勢之大簡直難以想像,雖然職位軍銜都只是與裴鉶相當,可此人在中營之中的關係網可謂龐大無比,甚至在軍部都說的上話,而且後勤四營蛇鼠一窩,今後他要略微施展一些手段,比如剋扣糧餉,在裝備返修上消極怠工,恐怕他們驃騎營就得餓著肚子、光著膀子上戰場了。

    「賢弟,今日你一番義正嚴詞的大道理駁斥的徐正清體無完膚,老哥說實話都對你敬佩的緊,感覺自己這些年好似白活了一般,我是大不如你啊,只是今後該如何是好。」裴鉶略微一歎,想起今後這緊張局面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沒有怪罪楊玄的意思,唉聲歎氣道:「徐正清這人我是瞭解的很,雖然不是瑕疵必抱之輩,可你真要將他得罪狠了,那他想方設法也要整倒你,我與他雖然職務相當,可真正比較起來,我卻大不如他啊,賢弟如今根基太淺,實在不該這麼得罪他才對。」

    「如今我鷹眼衛幾百傷員危在旦夕,若跟他溫吞吞的商量,只怕等他善心大發,我手下的人都已經死光了,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這種方式,一摑一掌血,一棒一條痕,否則見不到效果!」楊玄冷聲說道,而後看了一眼裴鉶,對其這種反應也見怪不怪,一轉話鋒,解釋道:「何況,我如今自有定計,他拿我沒轍!」

    「怎麼說?難道賢弟能獲得家族力量的支持?如果真是如此,那徐正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裴鉶想到此處,心頭略微一鬆。

    其實他一開始並不以為楊玄能夠動用背後家族的力量,畢竟若是受到家族萌蔭也不會被分配到鷹眼衛這種地方來了,而且楊胤的信上也並未有任何提拔照顧的意思,就連楊玄到職的當天,楊家派系的人馬連風聲都沒收到,沒有一個前來迎接的,所以裴鉶理所當然將楊玄當作了楊家之中不受待見的那一份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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