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千人就是為了我的母親?」楊宗保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嗯!」楊天明的回答十分的肯定。
「你先走吧,我暫時不能夠回答你!」楊宗保下逐客令。
「我這兒子可真夠小氣的,難道連一杯咖啡都不能請我?」楊天明知道楊宗保在抉擇,也不逼他。
「對不起。」楊宗保把自己面前的白開水往前推了推:「你腎不好,還是喝水就好!」
「隨你!」
……
接下來的時間,父子倆一直沒有說話,難得享受了一個悠閒的下午……
「寶哥!」保國出現的時候,楊宗保面前的人已經走了多時了。
「保國!」楊宗保突然叫道。
「嗯?」保國傾聽。
「沒有下次了!」楊宗保知道自己在這裡的消息一定是保國說給那個人聽的。
「對不起!」保國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讓楊宗保對他的信任再次發生危機。
「雖然我不高興,但是還是很謝謝你!」楊宗保恩怨分明。
「對不起!」保國再次道歉。
「你走吧!我暫時不想見到你!」楊宗保眼睛一直盯著對面沒有動過的水杯說。
「對不起!」
保國終於走了,日鬼出現了。
「爺!」
「嗯,你坐!」楊宗保讓日鬼坐在了對面:「昨天鬼混去了?」
「是啊,憋了好幾個月呢!」日鬼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照實承認昨晚身陷溫柔鄉。
「我需要人聊聊!」
日鬼以為自己聽錯了,有手指掏了掏耳朵:「爺,你確定是在和我說話?」
「嗯!」楊宗保用手指輕輕有節奏的敲了敲桌面。
日鬼趕緊的收聲,靜靜的聽著。
「你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吧?」楊宗保首先提出了個問題。
「嗯!」日鬼點頭。
「楊天明說他做這些事情是為了讓我母親復活!」
「真的可以嗎?不會是哄你的吧?」日鬼提出了質疑。
「我也想是哄我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可能發生的。楊天明在藏南實驗的可是dna病毒。dna是什麼?那可是人類最基本最本質的東西。這話如果是其他人告訴我,我肯定不信,可是偏偏說這話的人是楊天明,這由不得不我不信。那麼我現在要考慮的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是犧牲更多人的性命還是讓我母親復活的希望破滅?」楊宗保說完,茫然的看著日鬼。
日鬼第一次在楊宗保的臉上看到如此茫然的表情:「爺,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日鬼嚥了嚥口水繼續說:「如果夫人確定能夠復活,能夠再生,那麼就算是全世界陪葬那咱也去做。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夫人是不是能夠復活?即便是能夠復活,但是能夠保證復活的是以前的夫人嗎?很多時候死了就是死了,復活之後記憶什麼都會改變,就如同那些複製人一樣!」
楊宗保聽完日鬼的話以後,突然十分的憤怒。
日鬼直接承受著楊宗保的怒火。
兩人對視著,僵持不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宗保吐了一口長長的濁氣:「謝謝你啊,日鬼!」
「爺,我是個粗人,沒什麼文化,說話很直,你別忘心裡去!」日鬼撓撓頭。
「沒事,你很好!不好的是我!」楊宗保一旦冷靜下來,腦子就開始飛速的運轉。很多沒有考慮清楚的疑點開始一點點的浮上心頭。
日鬼見楊宗保在思考,自覺的充當起護衛的角色,不讓任何人上前打擾。
楊宗保點了點杯子裡的水漬,然後再桌子上畫著圈圈:楊天明來找他,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時間未必也太湊巧了。或許是米國的事情動了楊天明的根基,所以他急於來表態,為了的就是要拖延時間。那麼他拖延的是什麼時間呢?也就是說他,楊宗保現在正在靠近楊天明……並且威脅到了他?
漸漸的,楊宗保臉上的表情豁然開朗。原來楊天明這個時候還在給他下套呢。
「周闖接來了嗎?」楊宗保問。
「早就接來了!」日鬼聽到楊宗保的召喚,立刻上前報告。
「我們去看看!」楊宗保說完就讓日鬼在前面帶路。
……
周闖被接到精誠醫院之後心裡十分的忐忑,正在擔心的時候正好楊宗保來了。
「怎麼樣還習慣吧?」楊宗保主動坐在周闖的床邊噓寒問暖。
「還行!」周闖拉開了和楊宗保之間的距離。
「那好好休息吧!」本來是想多問一些事情的,但是轉念一想覺得沒有必要了,安慰了周闖幾句就退出了房間。
「爺……」日鬼在外面把病房裡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何必對那小子那麼客氣?我有的是手段!」
「現在已經不是這個層面上的爭鬥了。周闖只是小人物!」楊宗保突然一下子看通透了。他以前的格局太小,總是希望以小見大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可是那些線索本身指向的都是一個人——楊天明。既然現在楊宗保知道了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楊天明,那麼就不需要再去找證據了。
「爺做主!」日鬼是個不花心思的人。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楊宗保對前途越發的明朗了。
「可是爺不怕應付不過來嗎?」日鬼還是有些擔心的。
「不用,既然楊天明都找來了,那就意味著咱們已經威脅到他了。再說,不管楊天明有多大的能力,能夠到達今天這一步已經算是奇跡了。他不可能有無休止的物質條件,也不可能有無休止的人力資源……他的力量總會告罄的!」楊宗保自信的說。
「爺……」日鬼感歎,他果然不太適合動腦袋的事情。
……
楊天明從醫院出來,鑽進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之後,掛在臉上的慈愛的笑容突然見全部收斂起來。楊宗保那小子果然難產,他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竟然還不表態,這著實讓楊天明憤怒。楊宗保那小子怎麼敢那樣對待他?
「老闆去哪裡?」司機問。
「白佛寺!」楊天明說完就開始閉目養神。他的身體不好,很容易睏倦,所以得時不時的補充睡眠。
……
楊家父子倆的戰爭正式開始了。只不過一個主動出擊,而另外一個隨時應對。
晚上花和尚在富麗華請客。
楊宗保很久沒有吃過r式料理了,所以欣然赴宴。
花和尚知道楊宗保喜歡清靜所以特意安排了一個最裡面的房間。
楊宗保帶著日鬼一進門,冰女就跪坐在他的身邊添茶倒酒。
「爺,這是最新鮮的食材,今天剛剛打撈上來的!」花和尚不停的給楊宗保夾菜。
「有事求我?」楊宗保沒好氣的問。
「怎麼會?」花和尚趕緊的掩飾自己的尷尬。
「說吧!」楊宗保歪在冰女的身上,愜意的說。
「那個,爺,你以前說的讓我恢復的事情還算不算數?」花和尚難得說話吞吞吐吐。
「算數!」楊宗保沒給花和尚難堪,斷然的承認。
「我想做了!」花和尚下定決心。
「行!」楊宗保今天的酒喝得很快,快到短時間內就醉了。
花和尚本想阻止,可是卻收到日鬼在一邊給出的暗示,就隨他去了。
……
楊宗保頭枕著冰女的大腿,仰面躺著。
冰女不能說話所以只能用手輕輕的給楊宗保按摩頭部。
「逢魔時刻啊!」楊宗保歎息。
「……」冰女不能說話。
楊宗保最後還是在冰女的懷裡睡著了。
不得不說r國的女人是世界上最溫順的女人,不管是不是想冰女這樣武力值恐怖的存在,骨子裡都透著男人是天的思想。
楊宗保一覺醒來卻是半夜。一睜開眼睛就對上冰女溫順的眼眸。手不自覺的抬起來摸了摸略微肉感的冰女的臉頰,楊宗保突然開口說:「你胖了!」
可以感覺到在楊宗保說出這話之後,冰女渾身顫動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楊宗保突然感覺到很可笑。
啪……
冰女的雙手拍住了楊宗保的臉,固定住,然後越靠越近……終於四片嘴唇貼在了一起……
許久之後,緊緊貼在一起的嘴唇才分開……
楊宗保笑瞇瞇的說:「你剛才是在非禮我嗎?」
冰女毫不猶豫的點頭。
「其實你可以再非禮我一點的!」楊宗保含笑鼓勵。
冰女無聲的笑了!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歡愉,由冰女主導。
歡愛的雙方都知道兩人之間是絕對沒有結果的。或許是意亂情迷,或許是滿足一下長久的內心的期望。雙方都毫無負擔完全是放鬆的,舒暢的……
「你滿意了?」花和尚在楊宗保前腳剛走,後腳就邁進了房間,冰女還沒來得及穿衣服。
「……」冰女聽到花和尚上的醋勁,只是稍稍欠了欠身。
「先別穿!」花和尚突然拉住冰女的手,不讓她把衣服穿上,自己則湊在她的身上貪婪的嗅著氣味。
冰女並不拒絕這樣的花和尚,因為她知道花和尚不會把她怎樣。
「知道嗎?」花和尚的手指在冰女的皮膚上面流連:「我真羨慕你呢!」
「……」
從富麗華出來,楊宗保這才體會到家有如花美眷,可是任然貪戀外面的花花草草的男人們的心思。
「爺……」日鬼早一步等候在門口。
「走吧!」楊宗保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早晨裡。
……
「事情貌似暫時解決了!」葉劍濤得到江松的回報,高懸的心這才暫時放下。
「暫時?」沈家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這麼許久日子以來也讓他的心力透支,加速衰老。
「老爺子先回去休息吧!」葉劍濤照顧老人。
「好吧,但是沈愛民呢?」老爺子沒有忘記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葉劍濤猶豫了一下開口說:「跟著您回去吧!但是我需要一個辭職申明!」
「可以!」老爺子點頭,表示葉劍濤沒有食言。
「清廉留下來吧!」葉劍濤阻止要和老爺子一起出去的沈家老二:「你呆在我身邊比較的好!」
沈清廉看著自家老父親徵求意見。
沈家老爺子歎了口氣對沈清廉說:「你留下吧!」
經過藏南的事情,沈家在軍中的根基全部都毀了,除了沈清廉幾乎再也沒有更高職位的軍官。所以沈清廉不明白葉劍濤這個時候把他留下來幹什麼。
「我需要你做些事情!」不用沈清廉問,葉劍濤自己先開口了。
「什麼?」沈清廉繃著臉問。
「沒什麼大事就是收拾一下殘局!」葉劍濤沒有絲毫的愧疚。
「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難道還要趕盡殺絕?」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我不同意!」沈清廉畢竟還是重情義的!
「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必須乾乾淨淨的上台!」
「你……」
「別你的我的,你去藏南三年吧,處理乾淨再回來!」葉劍濤說完擺擺手,表示自己累了。
沈清廉鐵著臉出去了。
「難道只有我才能夠真正意識到即將發生的危機?」葉劍濤苦笑,即便是沈清廉知道自己是為他好,估計日後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想到在座頭市的楊宗保,葉劍濤這才稍稍安了點心,起碼還有人是和他有著同樣擔心的。
……
楊宗保在等待楊天明出招的同時,也盡力維持著正常的作息時間。醫院,學校,楊宅三頭跑就像是普通的院長一樣。在醫院做做手術,在學校時不時的上上課,在楊宅經常做做飯……難得的寧靜背後是風雨欲來。
不管外面天氣如何,楊宗保的心裡總是沉甸甸的。
「爺,我總覺得我們忘記了什麼!」日鬼一邊啃著肉串一邊絞盡腦汁的拚命想。
「是忘記了一樣東西!」花和尚這些天也賴在楊宅裡蹭吃蹭喝。
「虎頭沒有回來!」楊宗保自然是不會忘記那個黑色的動物。
「對啊!我就說這裡怎麼這麼安靜!」日鬼一拍大腿總算記起來了:「它應該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那東西狡猾著呢!」花和尚沒心沒肺的說。
「哦!」日鬼畢竟和虎頭呆的時間長一些,所有有些擔心。
這個時候虎頭確實沒有受苦。不過不是在野外,而是在一個女人的身邊。
紅色的薔薇即將來襲,所有關鍵的人物都漸漸的聚集在了一起。
逢魔時分,各顯神通。
「楊宗保!」紅色的薔薇手輕撫黑豹的腹部,聲音裡不知道是恨意還是纏綿。或者兩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