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什麼心思?」楊宗保喝著小酒,吃著壽司,看著院子不勝騷擾的藝妓總是擺脫不了日鬼,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認主,還得離開r國之後。我給你帶一批惡鬼過去。」花和尚打定了主意。
「那些可是屬於德川家的東西,你帶得走?」
「總得試試吧,看看我的個人魅力。我現在可是傷殘人士,你可要保護好我。」
「你說笑了。等你回到天朝,我給你安排個住處吧。遵紀守法哈,要不然,我也幫不了你。」楊宗保以為花和尚需要他保護完全就是在開玩笑。不說他準備帶一部分惡鬼去天朝,就算是他一個人,以他那麼變、天的性格,也不會吃大虧。
「不,我這輩子活夠了。動腦袋的事情也太多了,下半輩子只想簡單的生活。在你當江湖醫生的那一年,我仔細的觀察了你一年,覺得你可能是我最好的選擇。跟著你,我不用多想事情,什麼事情你自己似乎都能解決好。不需要我的保護,所以我想要輕鬆過生活,跟著你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總歸還算是個還不錯的選擇。」
「你就這麼喜歡屈居人下?」楊宗保這個時候才認識到,花和尚是真的想給他當家奴。
「我變、態啊。」花和尚似真非真。
「隨你吧。明天派兩個保鏢跟著我去株銀會社的總部開會吧,我怕不安全。」
「你已經拿出了做主人的派頭了。」花和尚調笑:「我不能陪你去嗎?」
「你……」楊宗保的目光稍稍斜了斜,觸及了某個地方。
「那是,我還是好好的休息吧。」花和尚乾脆也不裝了,把腳張開,小腿從和服裡伸了出來。一點也不怕自己的缺陷被人得知,大大方方,似乎一夜之間他就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體情況。
「其實……」楊宗保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不夠果斷:「你還有機會恢復正常的。但是不敢保證。就看你自己怎麼決定了吧。」
「不用恢復了,我現在很好了。」花和尚搖搖頭,早就決定的事情何必更改。
「那你準備用什麼方法控制局面。那些昨天被你幹掉的人可不省心呢。」楊宗保突然說。
不知道為什麼楊宗保突然說這個,但是看到原本竹泉下的兩條錦鯉翻了肚皮,這才發現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對身邊的冰女使了個眼色。
冰女悄然退場。
日鬼雖然在玩樂,但是也把冰女的退場看在眼裡。在場無知無覺的也就是那些藝人和威廉了。
這場戰爭毫無動靜。在無知無覺之中發生,也在無知無覺之中結束。
冰女回到庭院,意味著一切。
日鬼也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面,突然轉了個性,像個正常的觀眾一樣觀看藝妓表演。
藝妓表演總有結束的時候。
「先生,已經很晚了。」其中一位藝妓走了出來對花和尚說。
「繼續……」花和尚不容拒絕的說。
「我們……」藝妓還想解釋。
「繼續……」
隨著花和尚的聲音,冰女手緊了緊。
日鬼看在剛才嬉鬧的情分上,好意的提醒一下。
藝妓果然不愧是見慣了人情世故的成精的人物,立刻從現場的環境之中,看出了點端倪,繼續舞蹈。
絲竹之聲再次響起,藝妓枯燥的舞蹈又重新開始了。
途中,冰女分別消失了3次,歷時將近20個小時。
場中的藝妓,動作漸漸的生澀起來,再也維持不了端莊的儀態。額頭上的汗珠子紛紛在白牆般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黃色的軌跡,狼狽不堪。
可是這回沒有藝妓敢提出疑問,因為四周的惡鬼們已經拔出了刀子。寒光凜凜的刀子,無聲的威脅。
「好了,辛苦了。」
花和尚這一聲聽在藝妓耳朵耳朵裡無異議天籟之音。
冰女無言的上前遞給為首的40歲左右的藝妓一張支票。
「謝謝……」
其它藝妓早就站不穩了,也只有這40歲的才勉強維持著謝幕者的理由。
「結束了?」楊宗保伸了個懶腰,就地躺下。
「差不多吧。」花和尚也鬆了一口氣。
「怎麼解決的?」楊宗保問。
「我給他們每家每戶派了個惡鬼,時刻盯著,有什麼動靜直接卡嚓了。」花和尚笑得很陰險。
「穩妥嗎?」楊宗保問。
「每個惡鬼的身後我都配了個人,盯著。」
「算無遺漏。」楊宗保點點頭:「使喚惡鬼的條件一是德川家家主;二是你沒有離開德川家。看著那些人,就沒人能夠動得了你。正面較量你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玩陰招的話惡鬼們是最好的利器。」
「咱倆想一塊去了。明天讓冰女陪你去吧。」花和尚點頭。
「嗯,也好,有個女人陪著可以降低我的危險程度。」楊宗保也覺得這樣安排是最好的。
一夜無眠。
威廉早早的就去睡覺了。剩下的三人喝酒喝了很久。中途就趴在地上瞇了幾分鐘。醒了就喝,暈頭了就睡覺。花和尚知道楊宗保不喜歡清酒,特地給他開放了酒窖。各種珍藏的酒,就被楊宗保牛飲一氣,不嘗味道,只為一醉。
三人都醉了。醒了醉,醉了醒。期間嘔吐了無數次。
第二天,楊宗保是在沖天的酸臭味中醒來的。發現醉酒現場十分的狼狽。冰女似乎不需要睡眠一樣,時刻都在花和尚的身邊。
冰女見楊宗保醒來之後,就要叫醒花和尚。楊宗保阻止了她,比劃了下,自己要泡溫泉,就離開了。
有的時候全裸是見很舒服,很放鬆的事情,只不過楊宗保沒有在陌生環境中寬衣解帶的習慣,所以穿著輕便的和服下水了。
溫泉的水溫一如既往的好,把頭埋進水裡,然後在鑽了出來。宿醉帶來頹廢,被溫泉的水洗去了不少,楊宗保把頭仰在了岸邊,輕輕的在水裡撥動了雙腳掌。身體很自然的就飄了起來。水的浮力,讓楊宗保很容易就控制住了自己在水裡的深度,不會接觸溫泉底部的石塊,也不會讓身體完全漂浮到水面上……
清晨,臉上是冷的,脖子以下是熱的,這是一種新的體驗。
噗通……
一陣波浪。
楊宗保隨著水紋晃了晃,無傷大雅。
日鬼一下子鑽進水裡,游到了遠處在鑽出水面,在另外一面泡起了早。
……
楊宗保是被冰女喊起來的。因為他在水裡睡著了。
「今早上吃什麼?」楊宗保問。
「蟹黃粥和生魚片。」花和尚已經整理好了。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是精神總算是清爽的。
「這麼早吃這個?」楊宗保嘴巴裡的腥味已經夠重了。再好吃的海鮮連續吃幾天也就夠了。隨意儘管是蟹黃粥,楊宗保也就是喝了兩口。
「給你的人。」花和尚拍了拍手掌。
冰女小步走了出來,非常的性感。
竟然有人把和服穿出性感的感覺。
「漂亮。」楊宗保真心讚美了句。可惜冰女臉上的表情還是紋絲不動。
「真夠冷的。」日鬼也回來了。
「你今天在這裡呆著,哪裡也不許去。」楊宗保趕緊的阻止日鬼。
「那好吧,那我補眠。」日鬼放棄。
「保重。」花和尚的身體不太適合送別。
……
因為楊宗保和威廉對r國的道路不熟悉,所以由冰女來開車。
威廉可是見識過冰女的恐怖之處,所以坐在這裡也不敢隨意的開玩笑。
重新路過那一片花海的時候,楊宗保突然有了種像是去送死的感覺。
株銀會社的門口有專門的人來疏導參加會議的各色車輛。
冰女跟隨指導把車子開到了地下停車場。楊宗保發現這次會議邀請的人比自己想像的要少很多。
車子一停下,就有侍者上前幫著開門。
「小心點。」
楊宗保低聲吩咐了句,就跟著侍者走。
從停車場的電梯直接上樓,很順利的就被帶上了會議室。
會議室很大,但是遠遠沒有坐滿。
楊宗保走進會議室之後,被引到了第二排坐下。剛一坐下,侍者就端了些甜點和紅酒。
「待遇真好,也不知道是來開會還是來度假的。」威廉絮絮叨叨,但是還是拿起一塊甜點扔進了嘴裡。甜點做的大小合適,剛好一口。
「閉嘴。」楊宗保正在觀察講台上的一切,免得遺漏什麼。
「宗保。」
楊宗保突然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喬治:「你也來了?」
「嗯,受到了邀請。大概一個州一家醫院吧。只是不知道這次會議的題目是什麼。」喬治說著就坐在了楊宗保的旁邊,冰女起身讓位。
「你……又弄了一個?」喬治看到冰女搖搖頭。
「保鏢而已。」楊宗保隨口解釋:「你也不知道今天的主題?」
「不知道。r國的邀請函上說是巨大的醫學奇跡。可以改變人類社會。人都會好奇,所以我來了。」
「……」楊宗保剛想再說點什麼就聽到講台上一個帶著眼鏡的乾瘦的尖嘴猴腮的男人開始慷慨激昂的訴說著這次科研成果經歷的種種艱難……說到激動之處,忍不住的口水四濺,頭皮屑洋洋灑灑,腦袋上的頭髮是不是的被彈起回落,彈起回落……怎麼看怎麼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