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撒謊情願被你們凌遲處死。」
楊宗保知道南征沒有說謊。
「那太好了,我情願你撒謊。凌遲這件事情我還沒有試過呢,一想起來就是血液沸騰……」花和尚總是那麼不合時宜的打破氣氛。
「說實話。」楊宗保知道南征有情況隱瞞著。
「這裡不安全,跟我走。」南征突然帶著楊宗保往前走,然後突然打開了左手邊的一扇門,對著楊宗保點頭說:「進來。」
沒有疑問,楊宗保跟著進去了。
在眾人進去之後,南征警惕的看了看左右,最後才把門帶上。
楊宗保首先進去,發現所進入的地方是個類似於封閉式陽台的地方,很窄,僅僅兩個人並排站著都覺得擠,落地窗旁邊有一些煙頭和污漬……
「這裡是我們是員工找的休息的地方,所以沒有攝像頭,有話可以在這裡說。」南征解釋道:「這裡有些話可以對你們說清楚。」
「你怎麼對這裡的事情那麼熟悉?」日鬼懷疑的問。
「因為我原來是這裡的員工。」
「嗯,應該是這樣。」楊宗保點點頭。
「我妹妹是患者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說她血祭是假的。只是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真的要血祭了。」南征苦笑:「當初也是我的錯,才讓我妹妹成為了患者,這次我不能再錯了……」
「你參與了這次事件?」楊宗保很敏銳的發現了南征話裡的潛台詞。
「嗯。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這是一家r國投資的化工企業。做一些試驗很正常。一年前我們負責開發的是一種新型的藥物,說是治療高血壓。他們把一種白色透明裝細菌交給我培養……我妹妹來玩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本來我還想把妹妹藏起來……可是後來還是發現了……」
從南征斷斷續續的言語中,楊宗保總算明白了個大概。走過去,遞了根煙給南征:「他們做了人體試驗?」
「嗯。」南征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你個混蛋,用國人做實驗?你早就知道了?」陳雷一把抓住南征的衣服領子,憤怒的咆哮到。
「……」南征無言以對。
「好了,既然你妹妹是患者,那就帶你妹妹出去吧。」楊宗保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積累了不少煙頭。
「嗯,因為我原來是這裡的員工,所以這裡的人很對我也沒那麼多的警惕。」南征苦笑,也不知道得到這種信任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剛才那個和你鬧不愉快的人是誰?」花和尚問。
「以前的同事。後來他選擇加入試驗,而我帶著人負責外圍。」南征苦笑:「都是過去的事了。」
「你人緣不太好啊。」花和尚諷刺說。
「我知道。」南征很平靜的接受了花和尚的評價:「我們移動吧。帶你們去血祭現場。」
「血祭這回事,真的有必要?」楊宗保跟在南征後面問。
南征一邊移動一邊說:「本來沒必要,但是他們發現患者越是痛苦的話,流出的血淚也就越純,更能夠製造他們心目中的戰士。我不知道用戰士形容確不確切,但是被那些血淚感染的人確實不怕受傷,如同打了興奮劑一樣。」
「所以裡面才不讓外面的醫療隊進來?」楊宗保問。
「不錯,就是這樣。」南征承認道:「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裡僅僅是開始疏散了一些人,但是後來就完全沒有動靜了。外面的人僅僅是守著,既不派人進來也不讓人出去。我記得還發生過好幾次衝突,但是結果都是被打了回來。剩下的人要不然依附株銀會社過活,要不然逃到深處的山裡去了。留在這個市區的人都有可能被抓去做人體試驗,所以幾乎都看不到人……」
「那你帶著那20個人是不是就是為株銀會社拉壯丁的?」花和尚總能發現潛台詞。
「……」南征沒回話。
「畜牲。」陳雷罵了一聲:「那那些人死了活該,殘骸自己的同胞。」
「你才知道?不久前是誰哭天搶地的說我們毫無人性的?」花和尚似乎特別愛喝南征抬槓。
陳雷自己也知道雖然花和尚在和他抬槓,不想再招惹花和尚,只能閉上嘴巴。
「楊哥,我和你說件事。」南征突然開口把楊宗保拉到了一邊。
花和尚的手按在了刀上,日鬼也是一副獰猙的表情……
「沒事。」楊宗保朝他們擺擺手,才讓他們放棄了手上的動作,但是還是緊張的盯著楊宗保這邊。
「你……有湮沒?」話到嘴邊,南征改了口。
楊宗保好脾氣的遞上去了一支。
南征接過去,一口氣抽到了底:「您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不會帶我出去?」
「是。」
「您倒是誠實。」南征苦笑,對楊宗保這個回答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你一定會帶我妹妹出去的吧?」
說完南征一臉急切的盯著楊宗保直到他點頭。
「為什麼不能帶我出去?」南征問。
「你傷了他。」楊宗保只得是花和尚。
「我知道了,我們快走吧。」南征知道自己解決已定,但是能把妹妹救出去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而他自己滿身罪惡,不該得到救贖。
「哥……」花和尚湊近楊宗保說:「我感動了。」說罷還故意對著楊宗保的耳朵吹了口熱氣。
「滾。」楊宗保不動聲色平靜的說。
「真無情……」花和尚扭著腰,晃到前面去了,臉上帶著微笑。
……
南征帶著他們從安全通道下樓。途中也遇到了幾個人,有幾個不打招呼的,有幾個詢問的。但是在南征說自己想參加儀式的時候,都認為合理的給他們放行了。
安全樓梯的盡頭,是個很大的空間。
空間的這中間是個高大的神廟大門,門底下有個高台。檯子上面現在空無一物,但是周圍已經跪滿了人。
祭台離地大概10米的距離,周圍有金字塔般的樓梯,分四面,每一面有一條深刻的凹槽,從祭台上面一直延伸到下面……
「和尚,你有什麼看法?」楊宗保在南征的帶領下找到個遠離祭台的地方跪了下去,隱藏起來。
「這個是r國的神廟建築風格。四個神門,四條天階,算是一種象徵吧。」花和尚皺起了眉頭,對這樣的場景他有點熟悉。
「少說話,等著吧。」南征現在眼睛緊緊的盯著祭台,手心裡全是汗。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這裡。周圍的探照燈全部都打在了祭台上,祭台下面漆黑一片,只有人頭攢動。
就在黑暗中等待了幾個小時,楊宗保他們沒有動靜,反倒是南征首先覺得膝蓋酸疼,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看楊宗保一行人,卻發現陳雷因為受不了也向他看了過來。短暫的視線接觸之後,他們各自移開。
「來了。」楊宗保提醒了聲。
從四面天梯的遠處,漸漸出現了動靜。每一個天梯的下面都有八個穿著兜襠布的赤、裸男人抬著一頂轎子,轎子上分別有個人。他們沿著天梯喊著號子一步步的往上走……
「那是我妹妹……」南征指著他們正對面的天梯說。
「冷靜。」楊宗保用手按住了蠢蠢欲動的南征,讓他稍安勿躁。
「變態……」花和尚不恥的小聲的罵了句:「身材不好,還敢裸……」
「日鬼有救的機會嗎?」楊宗保見花和尚不是能夠商量事情的人,只能寄希望於有經驗的日鬼。
「難,如果我們就這麼衝上去,十有**會被打成肉沫。」日鬼是屍體堆裡滾出來的人,說出來的話當然有著份量。
「我不管,就算死也不能讓那群畜牲糟蹋。」南征顯得很激動,楊宗保近距離看到他眼睛都充血了。
「很殘酷?」楊宗保問。
「他們會讓他們死的淒慘無比。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流出最純正的血淚……」南征咬著牙齒說。
「嗯,這個我可以作證。株銀會社本來就是一個宗教團體轉型創造的。在r國國內也是時有發生駭人聽聞的虐待事件。我上次回國去打壓了一次,沒想到他們把地點移到了天朝……」花和尚這個時候也不忘朝楊宗保拋媚眼。
「r國真是一群禽獸。」陳雷罵了句。
「誒?你這話要說清楚。如果不是你們天朝有人默許,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瞞得住嗎?」花和尚把陳雷的話堵了回去。
陳雷語塞,雖然心裡覺得不服氣,但是他知道花和尚說的卻是事實。
「一點辦法沒有?」楊宗保知道日鬼的話裡有退路。
「有。」果然日鬼很痛快的答應了:「但是您的給我加薪。」
「加薪?」楊宗保猶豫了。
「加……加……加……」南征立刻同意。
「你滾一邊去,你給不起。」日鬼根本就不需要南征的意見。
「爺,加點唄。」日鬼竟然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要求叫薪水,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陳雷卻知道這是因為面前面臨著巨大的危機,所以日鬼在故意輕鬆的開著玩笑。
「好吧。」可是楊宗保是那種認真思考了關於日鬼加薪的問題,最後覺得可行才答覆的人。
「只要把上面八個探照燈打破,這裡會暫時陷入黑暗,我們被攻擊的機會少了一半。甚至可能會有幾十秒的安全時間。」日鬼說出的方案危險性也比較的大,只是不失為一個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