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這讓我很為難啊。」沈清廉有苦說不出。
「我不管,不管用什麼方法得讓秦凡卿開口。」老和尚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要不然讓我來?」
「這個,怎麼能讓書費心呢?」沈清廉急忙陪著笑臉。
「給你半個小時,你去辦吧。」老和尚說吧就閉上了眼睛,打坐。
沈清廉無奈只能退出了辦公室。
「哥,老傢伙在裡面犯渾?」沈紅邦見沈清廉皺著眉頭從辦公室裡出來,就有一股無名之火。
「小聲點,別這麼不禮貌。」沈清廉急忙止住沈紅邦無遮攔的嘴巴。
「幹什麼?哥,那老傢伙明顯的倚老賣老……」
沈紅邦還想吼,但是被沈清廉摀住了嘴巴:「住口吧,小祖宗。咱家老爺子見了裡面那位都得讓三分,你是個小輩,怎麼敢這麼囂張?」
「嘿嘿嘿,哥那個和尚為什麼那麼囂張?」沈紅邦討好的問。
「和尚?叫大師。」沈清廉敲了下紅邦的腦袋:「知道剛剛去世的秘而不發的那個老人嗎?」
「知道啊,怎麼啦?」沈紅邦像是提起一件毫不在意的小事一樣:「怎麼啦?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職位,也不出名,為什麼死了鬧得那麼大,還要哥親自護衛……又不是國家領導人,拿什麼譜啊……」
沈紅邦說著說著就發現沈清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怎麼啦?」
「他說你以後會很有出息,怎麼到現在為止我還看不出來?」沈清廉搖搖頭,往外走:「可能看錯了吧,人總有失手的時候。」
「什麼?誰說的?」沈紅邦感興趣的問:「他看清了我的本質。」
「裡面那個人說的。」沈清廉對自己這個弟弟一點辦法都沒有。
「呃……」沈紅邦被堵的一點還口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岔開話題:「死的是誰啊?」
「國師。」沈清廉沒有停下來,而是往一邊走:「你小子長點記性,別跟著我,半個小時之內讓秦凡卿開口。」
「國師?別逗了。哥,這個社會還有國師嗎?」沈紅邦不理解這麼古老的字眼怎麼會從沈清廉的嘴裡說出。
「少見多怪。到時候你看去悼念人就知道了。好了,去撬開秦凡卿的嘴巴吧。為了他,我得罪了楊宗保,如果再不盡力,以後難做人了。」沈清廉苦笑說。
「沒搞錯吧,我們楚楊宗保?」沈紅邦不自覺的提高了聲調。
「你現在還有25分鐘。」沈清廉不願意和沈紅邦多糾纏,舉著手表面對他,面無表情的說。
「知道了,知道了。」沈紅邦悻悻的走開了。
……
沈清廉的辦公室裡,原本閉著眼睛的老和尚睜開了眼睛,面前茶几上的茶杯碎成了幾瓣……
「你小子好大的面子。」
沈紅邦一腳踢開了關押其秦凡卿的房間,見他正在發呆一動不動。
「幹什麼?裝死?」沈紅邦不是那麼溫柔的人,一腳踹在了秦凡卿的椅子上。秦凡卿連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慢慢的起身,重新把椅子扶起來,秦凡卿又坐回了原位。
沈紅邦嘲笑的笑了咧開了嘴巴,再次抬腳……
這一次,秦凡卿臉上有了些不悅的表情,但是還是沒有做聲把椅子默默的扶起來……
沈紅邦不是好人,甚至有些喜歡折磨人,見秦凡卿重新坐好了,又飛起一腳……
「你幹什麼?」秦凡卿忍不住了。
「發火了?」沈紅邦見秦凡卿憤怒委屈的看著自己,瞬間覺得全身舒爽:「發火了就好咱們說點事?」
「什麼事?」秦凡卿也不裝深沉了。
「你們的基地在哪裡?」沈紅邦雖然也覺得有些荒謬,但是還是按照自家哥的吩咐問。
「……」
出乎沈紅邦的意外,秦凡卿沒有否認,那就是說真的存在基地這回事。
調整了一下坐姿,沈紅邦問:「到底在哪裡?」
「……」秦凡卿打定主意不說話。
「不配合?」沈紅邦冷笑一聲,瞧見秦凡卿全身上下似乎有點傷,可能是被揍習慣了。可是到他這裡,那就是習慣也不行了。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慢悠悠的開口了:「不怕打了吧?」
「被打?我還怕嗎?」秦凡卿炫耀似的捲起了袖子,上面有幾道陳舊的傷痕。
「不怕……」沈紅邦先是小聲的重複了句,但是立刻變臉了,站起身一腳把秦凡卿踢到了地上,這回不是踹在椅子上,而是踢在了秦凡卿的身上。
秦凡卿被一下子踢蒙了,坐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有些畏懼的看著沈紅邦。
「怕?不用怕。」沈紅邦笑瞇瞇的說:「還有更怕的事。」
「什麼?」
還沒等秦凡卿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身下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發現沈紅邦正用腳踩著自己的子孫根。
「你要幹什麼?」秦凡卿頭冒冷汗,雙手抓著沈紅邦的腳,怕他再用力。
「沒幹什麼啊?我就知道沒有哪一個男人過得了這一關。就算不在乎生死,也不會不在乎這個。以前對待你的人真是太善良了,要是我,你早就被廢了。」沈紅邦繼續用力。
「我說,我說……」秦凡卿立刻投降。
「其實我現在對你說不說實話一點都不感興趣。不從你這裡弄到消息,自然可以從別人那裡弄到消息。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沈紅邦壓根不吃秦凡卿那套,幾乎都快給他暴力閹、割了。
「我說,我說……」秦凡卿大汗淋漓,幾乎痛暈過去。
……
「時間到了。」老和尚對面前的沈清廉說。
「我知道,應該馬上就好。」沈清廉賠笑說,茶几上的茶杯已經被換了一支。
「把人交給我。」老和尚手上的佛珠依舊不緊不慢的轉著,但是沈清廉聽得出老和尚話裡的壓力。
「師父……」沈清廉還想解釋,但是就被老和尚給制止了。
「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接著沈清廉就感覺到老和尚的衣袖開始微微動了起來,知道他老人家發火了……
「知道在哪裡了。」
沈清廉現在真的感謝沈紅邦出現的及時:「對啊,知道了。」
「說。」老和尚語氣越發飄渺了。
「其實很近的,我們都沒發現……」沈紅邦拿出了手機,翻出了地圖……
「這裡啊,我還真不好派人……」
「派人……」
沈清廉只能把剛才自己說的話收回來,憋了一肚子氣。但是在老和尚面前一點不滿都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沈紅邦。
本來在一邊看好戲的沈紅邦被自己哥哥突然間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如果可以的話,沈清廉恨不得把沈紅邦咬死,而在老和尚面前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
「派人……」老和尚的聲音非常的低,但是裡面有不可動搖的意志。
「這個,因為地點太特殊了,所以我們……」
見沈紅邦不幫忙,沈清廉只能自己拒絕。
「好……」
一個「好」字,讓沈清廉心裡漏跳了幾拍。
「不行就是不行,別為難我哥好不好。」沈紅邦天不怕地不怕,見沈清廉一直被老和尚壓住了氣焰,所以爆發了。
「住口……」沈清廉心裡叫道糟了。
果然,老和尚從沙發上起來了,慢慢的走到了沈清廉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飄出了辦公室。
「哼……什麼玩意。對吧哥」沈紅邦兀自憤憤不平,但是沒有得到沈清廉的回應,回過頭來就瞧見沈清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啦?」
「你知道剛才那個老和尚是誰嗎?」沈清廉虛弱的倒在了沙發上。正好就是剛才老和尚打坐的位置,上面冰涼一片,似乎剛才沒有人做過一樣。
「那老和尚是誰?」沈紅邦問。
「楊宗保的爺爺。你認為上次沈柔包圍楊宅,楊宗保找人解圍,為什麼最後咱爹不了了之?」沈清廉問。
「為什麼?」這一點沈紅邦還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沈家丟了那麼大的面子,老爺子還忍得下去。
「就是因為這個和尚。」沈清廉用手捶了下沙發。
「我看到了,就算父輩有交往和我們有啥事?」沈紅邦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沈家一路走來,好幾次涉險,都是找他化解的。」沈清廉在給沈紅邦解釋的同時也在理清思路。
「你們太迷信了。」沈紅邦鄙視的說。
「我們是迷信,但是上面有幾個不迷信的人?我剛才糊塗了。應該立刻派人的。」沈清廉後悔的說。
「有什麼後悔的,那個地方明顯不能動的。你動了,那就完了。」沈紅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哥哥那麼著急。沈清廉平時是個很穩重的人啊,從來只有冷靜的一面。
「當初沈柔無名無分的跟著楊天明,你真的以為是楊家死皮賴臉的求著?」沈清廉現在的思維越來越清晰:「那是咱爹求著楊家收的……」
「什麼……?」沈紅邦沒想到,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我糊塗啊,紅邦立刻數一隊精英,全副武裝……」沈清廉拿定了主意。
「什麼?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沈紅邦有些看不懂沈清廉了:「這是違反軍紀的事情,不能幹啊。」
「是我錯了,當官太久忘記了一件事。大富貴總是險中求勝。紅邦,去辦吧,我以後再給你解釋。」沈清廉堅決的說。
「知道了,希望這不是你的瘋話。」沈紅邦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