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個個的從小護士身上跨過去。
十六層都是一個個的室組成。陳輝似乎總能在關鍵的時刻避開人群,不被。
「有人。」突然陳輝在前面小聲的說了句,然後把人迅速的帶進了旁邊的房間。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根本無處躲藏,可是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方嚴問」「小說。
「上面。」陳輝指了指天花板上的通氣孔。
……
門被破開了。一隊全副武裝的保安端著槍衝進了房間。
「進來了……」
「噓……」
方嚴剛想說話,就被陳輝制止。
可是就是剛才方嚴發出的那麼一點點聲響,就引起了下面保安的注意,他們把目光都瞄向了天花板。
「走。」陳輝比了個手勢。
楊宗保他們自覺地遠離通風口。
因為通風管道比較的狹窄,成年人只能爬著通過。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過後,躲在通道裡的眾人都上下自己有沒有受傷。通風口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
陳輝讓眾人往兩邊爬。
眾人分別藏在管道的轉彎的地方。轉彎處已經是眾人最大的退避場所,如果還被發現那就真的完了。
果不其然,下面的保安通過通風口探進了半個身體,往管道裡面張望……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幾秒鐘如同一輩子那麼漫長。
終於,保安沒有發現什麼,下去了。
等保安全部退出了房間之後,陳輝他們這才跳了下去:「沒事吧。」
「老闆。」影子亮首先發現了楊宗保的異樣。
「沒事,就是被子彈打中了。」楊宗保大腿上面被子彈穿透了。剛才是他一直用手捂著才沒露餡。現在活動了一下,那血就止不住的往下流,不一會兒,地面上就積了一小攤,
「你受傷了?」事到現在方嚴也不得不佩服楊宗保了。但凡剛才楊宗保被槍打中的時候有一絲喊疼的聲音,結果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嗯,不過子彈沒有留在體內,所以還好。」楊宗保給自己把傷口綁上了。
「老闆,還是我來吧。」影子亮想把楊宗保背上的孩子自己背上。
「沒事,這種事情還得自己來。」楊宗保謝絕了影子亮的好意:「現在怎麼辦?」
「我們要走的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巡邏,這可能是因為下面的動靜上面做出了反應的原因。」陳輝表情嚴肅的說:「這樣的話我們需要用另外一種手段了。」
「怎樣?」莫鐵問。
「不能偷偷摸摸,我們就光明正大。」陳輝破釜沉舟。
「光明正大?」莫鐵不理解。
「影子亮出去弄幾套衣服進來。」楊宗保吩咐說。
「知道了。」影子亮說著就要出去。
「等等,我也去。」駝子也跟著出去了。
「我們現在是安全的嗎?」方嚴問。
「現在哪裡有安全的地方?」陳輝苦笑。
楊宗保坐在地上把背上的孩子解下來,剛把他嘴巴鬆開,孩子就一口要住了楊宗保的手掌。
從孩子牙縫間不停的有血珠子滾出來。
一個大人一個小孩互相瞪視,比拚誰眼睛大。
「你還不止血?腿上流了不少,手上又流了一點,你想死啊?」陳輝沒好氣的說。
「……」
可是一大一小還在僵持著。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陳輝也管不著。
終於,楊宗保感覺到小傢伙鬆口了。
「餓了?」楊宗保問。
孩子的瞳孔是白色的,顯然是長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後遺症。
從口袋裡掏出了巧克力,楊宗保塞進了孩子的嘴巴。
孩子顯然是餓極了,一塊巧克力幾口就下去了。吃完還舔了舔嘴唇,希望的看著楊宗保。
楊宗保把孩子四肢的繃帶拆開,發現雖然傷口還沒長好,可是已經不出血了。這個孩子的恢復能力非常的驚人,怪不得能夠在十八層那麼惡劣的地方生存下去。
「跟著我……」楊宗保指了指自己,也不管孩子看不看得懂,直接把他放開了。
「這孩子危險啊。」方嚴不滿的說。
「再危險都沒你危險。」楊宗保沒好氣的說。
孩子被放開之後,就一直跟在了楊宗保的身邊,警惕的看著周圍人。
陳輝發現楊宗保的背部已經被抓爛了,孩子的手被綁住了但是爪子沒,剛才一路上楊宗保就一直忍著的。
沒過多久,影子亮和駝子就回來了。
「屍體處理好了嗎?」楊宗保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嗯,藏好了。」影子亮瞅見孩子對他呲牙。心想對自己呲牙幹什麼啊,他的傷可是老闆弄的。
「這小子不錯,練過吧。」駝子誇獎了下影子亮。
眾人打扮完全,都是清一色的白色防護服。全身上下都被包住了,從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很好的遮掩了每個人的特徵。
「上來。」楊宗保穿好衣服,見孩子正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只好拉開了衣服。孩子眼睛一亮就貼上了楊宗保的背,躲了起來。
「這孩子和你親了。」陳輝無語的說。
「嗯,這孩子有些像我以前養過的黑子。」楊宗保重新拉上了衣服。
「黑子是狗?」陳輝問。
「不是,是美洲豹。」小傢伙在楊宗保的背部貼的緊緊的,和猴子一樣。
「你這傢伙,在外面到底是幹嘛的啊?」陳輝私底下非議。
「呵呵……」楊宗保乾笑了兩句。
「算了,準備好了就走吧。」陳輝放棄和楊宗保較真。
幾人大大方方的走路。這回沒有避過任何攝像設施。
「等等……」
十六層的安保設施陡然加強。剛和一隊保安錯身而過,眾人就被叫住了。
「別慌,見機行事。」陳松小聲的吩咐了聲,就揭開了面罩。
「呃,陳管事?」
就在楊宗保他們暗自提勁準備只要事情不對就動手,可是沒想到對方似乎認識陳輝一樣。
「是我。」陳輝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您上來了?」對方雖然也有疑問,但是卻並不覺得不合理。
「嗯,東西拿到了就上來了。」陳輝沒有一絲猶豫,非常的冷靜。
「那您這是帶隊做實驗啊?」對方完全接受了陳輝的這一說法。
「嗯,去取東西,手術等著用呢。」陳輝順著對方說下去了。
陳輝說完帶著隊伍就要走。
「陳管事,您走錯了。現在的供體室換到了另外一邊。」對方提醒說。
「哦,謝謝提醒。」陳輝沒有辦法,只能向相反的方向走。
瞧見眾人進了供體室,那一隊保安才收隊。
「你到底是誰?」莫鐵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問。
「我以前是這裡的管事,現在別說這些了。想想怎麼出去吧,現在原路是不能走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莫鐵問。
「這裡是供體室。」出聲回答的竟然是方嚴。
「你怎麼知道?」莫鐵問。
「我也在這裡來過一次。只是運氣好,等待移植的那人突然死了,所以我就被扔了下去。」方嚴意外的真情流露。
「這些手術床是幹什麼的啊?」莫鐵覺得奇怪,這些手術床沒有床墊,全部都是合金材質,旁邊有溝槽,溝槽的四個角有孔,並且有傾斜的角度。不難想像,這些溝槽是用來放血的:「上面還有些涼。可是為什麼不放墊子呢?正常的手術床不是都有軟墊嗎?」
「因為躺在這些床上的人都不會活下去的。從他們身體裡取完了器官就不會管他們死活的。」方嚴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觸景傷情。
「你怎麼知道?」莫鐵問。
「因為我親眼見過……活生生的被挖肝,嘴被堵著……」
「為什麼不打麻藥啊?」莫鐵問。
「因為打了麻藥會造成移植器官裡殘留藥物,對被移植者不好。」楊宗保幫著解釋。
「好殘忍。」莫鐵感歎了聲。
「從這些檯子上下去能活著的就扔到下面,死亡的就會拖去焚燒……」方嚴回憶著。
「現在怎麼走?」楊宗保打斷眾人的憶苦,問了個現實的問題。
「往裡走吧,希望有通道。」陳輝帶著眾人繞過手術台,往裡走。
可是就在一扇鐵門之後,裡面的情景簡直是令人髮指。
一個個的鐵籠子整齊的陳列在兩邊。每一隻籠子裡都關著一個赤身**的人。籠子不高,只能讓人蹲著。
「這些都是……」莫鐵聲音發抖。
「都是器官的供體。」方嚴感歎說。
「慘絕人寰,這還有王法嗎?」莫鐵說完就發現眾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怎麼啦?我說的不對嗎?」
「你覺得這裡有法制嗎?」一直謹言慎行的駝子開口了。
「……」莫鐵無話可說了。
……
就在楊宗保被困在地底下的時候。沈清廉也不輕鬆。
「師父,您先喝茶。」沈清廉現在一個腦袋兩個大,早上一到辦公室,就發現多了一個和尚。這個和尚還不能趕走,只能好生伺候著。
「秦凡卿在哪裡?」老和尚沒有沾水,而是開門見山的問。
「這個……怎麼啦?」沈清廉隱隱之中有預感,肯定還是楊宗保的事。
「楊宗保不見了。」
果然,沈清廉心中暗想,還是楊宗保那事。
「這個我不知道啊。」沈清廉抵死不認賬。
「清廉的,你的名字還是我改的,你覺得你能騙過我嗎?」老和尚手中的佛珠不停的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