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探索就到此為止,否則真的會引起其他有心人的懷疑,所以楊宗保就在保安耐心快告罄的時候,楊宗保終於坐電梯上去了。
「走了。」保安提醒華生。
「我知道了。」華生心裡也在嘀咕,或許對這個護工應該更加的考驗一下。
楊宗保上樓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回乳腺科去洗個澡。
「你還是去了?」
護士長幽幽的說。
楊宗保被嚇了一跳。
「你到底要幹什麼?」楊宗保不耐煩的問。
「你還是去了,你怎麼這樣墮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護士長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缺錢。」楊宗保突然覺得這理由很好。
「缺錢,你就能賤賣你的人格?」護士長似乎不敢相信楊宗保人品低劣到這種地步。
「我要上醫學院,我要吃飯,我要穿衣服,這些都需要錢。」楊宗保乾脆把自己的人品再敗壞一點。
「別的工作不行嗎?」護士長試圖勸說楊宗保放棄初衷。
「什麼工作可以交得起醫學院的學費?」楊宗保問護士長。
這一問題完全堵住了護士長的嘴巴。
醫學院的學費是非常昂貴的,還真的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擔的起的。
「既然沒有,就請你別再糾纏了。我過我的,你別再插手了,要不然你給我付學費?」楊宗保解決好護士長之後,隨便在身上搭了件衣服,就出了醫院。
日鬼果然在醫院門口等著,楊宗保一出現在醫院門口,就尾隨在後面,直到離開醫院有段距離了,這才和楊宗保走在了並排:「老闆。」
「嗯,今天我算是徹底的道德喪失了。」楊宗保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就像是自己親手結束了無辜人性命一樣,內心充滿了罪惡感。
「老闆有負罪感?」日鬼邊走邊問。
「嗯,很強烈,不知道該怎麼釋懷。」楊宗保覺得和日鬼之間沒有秘密,因為雙方都是曾經數次把性命交到了對方的手上。
「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失手,沒想把對方打死的。」日鬼頭一次提起了自己的往事:「開始很內疚,晚上都睡不著覺。有的時候真想被抓住算了,總好過這麼擔心受怕的過日子。可是後來殺的人越來越多了,就沒有感覺了。我以為是自己變得冷血了,這輩子也就這樣。可是後來碰到了老闆你,我才覺得有可能贖罪。」
「你說這麼多什麼意思?」楊宗保不認為日鬼這是恭維自己。
「意思是老闆你不會做錯的,所以不用內疚。」日鬼文化程度不高,只能用這麼淺顯的字眼來表達自己的安慰。
「日鬼你在安慰我?」楊宗保問。
「是啊,有效果沒?」日鬼問。
「完全沒有。」楊宗保笑笑,雖然沒有被安慰到,可是日鬼的心意傳到了楊宗保那裡,讓楊宗保感受到了暖意。
「沒有啊?我不太會安慰人。」日鬼抓抓光禿禿的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回去吧。」楊宗保知道神應該已經在家裡抓狂了。
回到修車場之後,果然神盤腿坐在床上,膝蓋上面放著筆記本。
「我知道了。」
在神渴望的目光之中,楊宗保顧不上休息,拿起記號筆在黑板上開始畫著。
神的目光隨著楊宗保在黑板上留下的線條而移動。
終於當楊宗保放下了記號筆之後,神才開口問:「就這些?」
「嗯,今天畢竟是我第一次逛,只能知道這些東西。但是有一點很清楚,想要當槍匹馬在裡面弄出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今天我做了台腎臟移植手術……」講到這裡,楊宗保頓了頓,然後繼續說下去:「那顆腎臟據我判斷,從被從人體取下的時間到我手術開始不超過半個小時,極其的新鮮。可是我在底下醫院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供體的行蹤。所以我懷疑在地下醫院或許有一個更加隱秘的房間。」
「嗯,你說的這點我也考慮到了。」神走到了黑板前面,開始研究楊宗保畫下的地下醫院的平面圖。
地下醫院按照楊宗保的畫法,幾乎形成了一個「井」字型。手術間集中在中間,病房分別分佈在四周。表面上看似沒有暗室,可是仔細一看能夠藏下暗室的地方不少。
「這裡……」神指著「井」字型的四周說:「這裡可以藏。」
「嗯,可是我沒找到入口。」楊宗保也贊同神的想法,可是問題是找不到入口。
「我會從大樓外面找找的。」神說著,最後看了一眼平面圖,鑽回了自己的車上。
「弄點吃的。」楊宗保對著日鬼說。
「吃什麼?」日鬼問。
「隨便,能填飽肚子的就成。」楊宗保很好說話。
日鬼一副早就知道會如此的樣子,從懷裡變出了袋麵包。
看著麵包,楊宗保有些反胃。其實他現在想吃的就是鹹的米飯類的食物。可是他有言在先,所以只能接過麵包啃了起來。
日鬼看楊宗保實在是可憐,又從懷裡摸出了根火腿腸遞了過去。
沒有辦法,楊宗保照單全收。一頓胡吃海塞之後,楊宗保把床上的東西不分種類的全部掃到了地上,鑽進被子,捲起身體抓緊時間睡覺。
看著自家老闆無與倫比的速度,日鬼也覺得很無語。
靜靜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日鬼用僅剩的一隻手玩弄著軍刀,守護著睡著的楊宗保。
或許是因為知道日鬼會在身邊,楊宗保頃刻間就睡著了。
「約翰醫生回來了?」拉斐爾今天白班,早就下班了,可是拖到下半夜才回來。
「嗯。」日鬼除了對楊宗保,其他人都是愛理不理。
「能叫醒約翰醫生幫個忙嗎?」拉斐爾問。
「不行,等老闆睡醒。」日鬼不想任何人打擾楊宗保可憐的睡眠。
「真的,事情很緊急。」拉斐爾也有些生氣。
「什麼事有比老闆睡覺更重要?」日鬼沒好氣的問,但是還是很克制的壓低了聲音,免得吵醒楊宗保。
「人命。約翰醒醒。」拉斐爾見說不通,立刻上前想要搖醒楊宗保。可是日鬼不會讓他這麼做的。伸手擋在了拉斐爾的面前。
「滾開。」拉斐爾完全沒有了克制,和日鬼纏鬥起來。
其實楊宗保在拉斐爾一進門就醒了,只是不願意動。這下子看到日鬼和拉斐爾爭鬥,不得不起身:「住手。」
日鬼很聽楊宗保的話,楊宗保讓他住手,就立刻撤退了。
拉斐爾撲了個空,差點因為衝勁而摔倒。
「約翰,我有個人受傷了,你快點看看吧。」拉斐爾說著,就朝身後一招手。
一個男人被抬了進來,放在了楊宗保的腳邊。
楊宗保只是稍稍瞄了一下傷者的情況,心裡就大概有了數。
「救救他吧,約翰醫生。」拉斐爾催促說。
「……」
楊宗保並沒有動作,而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拉斐爾有些沉不住氣了。
日鬼見氣氛不對,一下子站在了楊宗保的旁邊,守衛著。
「約翰,你什麼意思?」拉斐爾見不得楊宗保擺出一副不願意動的態度,所以急切吼道:「你不是醫生嗎?」
「對,我是醫生。」楊宗保突然大聲吼道,聲音大到使神從自己的車子房間的車窗裡探出腦袋。
「我是醫生,可是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麼嗎?」楊宗保非常的生氣。
「在幹什麼?」拉斐爾被楊宗保問糊塗了。
「你認為我們在幹什麼?」楊宗保趁勝追擊。
「我們……」拉斐爾突然醒悟,有些後悔的望向楊宗保,然後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那現在怎麼辦啊?要不然把這個治好?」
「拉斐爾,我有什麼義務幫你治人?」楊宗保被吵醒一肚子的火氣:「我現在是你的老闆,付給你錢幫我做事。你給我弄這麼一攤子事情過來?我是你傭人?以前沒有我的時候,你們怎麼處理傷員?也沒死吧。你看看這個,就是斷了個手腕而已就鬼吼鬼叫的跑過來?你也知道華生知道這個地方,被看見了你我都得倒霉。」楊宗保越說越氣憤,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差點把唾沫星子直接噴到拉斐爾的臉上:「如果這件事情毀了,你怎麼對得起神他的姐姐?」楊宗保最後使出殺手鑭。
果然拉斐爾被戳中了弱點,立刻說:「對不起。」說完就讓人把傷員搬了出去。
「等等。」楊宗保突然說。
拉斐爾期待的轉身:「……」
「從後門出去。」
「呃……」
沒想到等到的是這句話,拉斐爾很失望,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你蠻狠的嘛……」神完全沒有關心的意思,只是有些感歎。
「是拉斐爾沒有搞清楚狀況。」楊宗保被吵醒,根本睡不著,索性起床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老闆。」日鬼在一邊好像犯了錯一樣垂頭喪氣。
楊宗保喝了口咖啡:「不是你的錯。」
「嗯。」得知楊宗保沒有怪他,日鬼這才放下心來。
楊宗保心裡卻有著另外的想法。果然西方人個人英雄主義的思想太重了。有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配合全局,想到哪裡是哪裡。這還僅僅是開始,後期的弊端會越來越顯現出來。搞不好還會拉著自己陪葬。擺在楊宗保面前的有兩條路,要不使拉斐爾徹底聽話,要不然就快速的結束整件事情。
在楊宗保思考的時候,他給自己炒了份炒麵。拉斐爾沒有回來,神循著味道,出來覓食。
「有我的份沒有?」神口水都快滴在餐桌上了。
「你認為我做得太過了?不通情理?」楊宗保把炒麵分成了三份,招呼日鬼也坐下吃。
「不會。雖然在情感上,我個人認為你太過分了,但是還是贊成你的做法。拉斐爾的性格有些衝動,如果不制止他,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和危險,特別是這個地方已經進入那些人的視線裡。」神把嘴巴塞得滿滿的說。楊宗保差點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