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沒說話,眼神利落。
「你打算怎麼辦?」薔薇問。
「你說呢?」楊宗保反問薔薇。
薔薇在楊宗保的臉上仔細搜索,沒有發現驚慌和意外,就知道了楊宗保早就料到了這種局面,聰明的知道楊宗保不想多提:「我先走了。」
薔薇是那種說走就走的人,不拖泥帶水。所以楊宗保很快就失去了薔薇的身影。
楊宗保留在原地滯留一下,然後走到辦公桌的旁邊拿起了電話。
「楊,我的老闆,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喬治在那邊哭天搶地:「昨天我在值班室睡覺,今天就發現家裡門被換鎖了。我說楊啊,我很慘啊。」
楊宗保在這邊嘴角抽搐了半天,原來薔薇不是沒報復,只是沒報復在自己的身上,喬治當了替罪羔羊。
「對了,楊,你在聽我說話嗎?」喬治在那邊嘮叨半天沒聽到楊宗保的回應,故而有此一問。
「嗯,喬治我還有事。你仔細記好我接下來說的話,安排下去……」
接著楊宗保就若幹事項交代了很久。
「聽好了嗎?」
「知道了。但是楊,這件事情做完我們之間的問題就要解決了。」喬治突然說。
「我知道。」楊宗保心裡想,該來的總會來的。當初和喬治打賭,十年為期,輸的一方無條件的幫助勝利的一方。十年之期到了,賭局必須再開一次。賭局的內容由輸的一方開。既然喬治信守諾言幫了自己十年,楊宗保也不能出爾反爾。不管喬治提什麼樣的條件,他只有接受。但這些都是後話,一切等目前的事情平息之後再說。
「院長,急診出事了。」
突然有人闖進了辦公室。
「什麼事?」楊宗保沒有慌張。人死無大礙,楊宗保就連死人這樣的事情都是經常經歷過的,那又別的什麼事好慌張的。
「急診突然闖進了幾個帶槍的劫匪……」
沒等來人的話說完,楊宗保就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往外跑:「你帶保安給我去把急診通向其它科室的路給封住。只放病人和醫護人員疏散。不要跟著我。」
「是,好的。」跟在後面的人中途改道。
楊宗保一路向下。發現很多醫護人員都在扶著病人撤離。這樣也好,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剛下到急診,發現這裡好像發生過槍戰一樣,非常的狼狽。很多醫生護士病人都被帶槍的匪徒給控制住了。
「又來一個送死的。」
楊宗保的腦袋立刻被頂上了一把槍。近距離的,楊宗保都能聞見剛開過槍的火藥味。
「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有人員受傷沒有?」楊宗保盡量保持冷靜。第一次被槍指著腦袋,以前都是被刀威脅,還有轉圜的餘地。頭一次楊宗保對米國的持槍制度有了異議:「你們有什麼事可以給我說。錢?那好說,我可以為你們準備。」
「錢?」對方笑了,舉起另外一隻手,展示了一下手裡拎的黑包:「這是剛從銀行弄的,你能給我多少?」
「如果不是為了錢,請問到我的醫院來有什麼事情?」楊宗保不知道對方要什麼。
「我們老大中槍了,你現在給我取子彈。如果沒取出來,就送你去見上帝。」歹徒用槍拚命的指點著楊宗保的太陽穴。弄得楊宗保的頭隨著不停的歪向一邊。
「好。」楊宗保爽快的答應。
「楊,不能答應,他們是歹徒啊。」米切爾本來蹲在地上,聽到楊宗保要給歹徒取子彈急忙開口阻止道。
「閉嘴。」用槍指著楊宗保腦袋的綁匪對著米切爾就是一槍。
「啊……」米切爾胸口中槍,倒在地上。
楊宗保掙開綁匪的束縛,急忙上前查看……
「你幹什麼?也想死嗎?快給我去看老大。」綁匪用槍把砸了楊宗保的頭一下不滿的說。
「丹斯,準備手術間,送米切爾急診。」楊宗保招呼蹲在一邊的丹斯。
剛才米切爾倒地的時候丹斯就在旁邊,所以和楊宗保一快一慢的撲到米切爾的身邊。
「好的。」丹斯剛答應就被綁匪用槍阻止。子彈在丹斯的腳邊炸開了。
因為這一突發情況所有人都看向楊宗保。
「這是醫院救死扶傷。你的老大我會救,但是我的護士也得救。」楊宗保並不退讓。溫暖的血液流進了楊宗保的眼睛裡,腥澀得幾乎讓楊宗保睜不開眼睛。
「……」綁匪再和楊宗保對視了幾秒時候對另外一個人叫道:「吉米,跟著他們去搶救。」
「是。」另外一個綁匪端著槍,指著丹斯和另外一個護士抬著米切爾走了。
「你快點走。」綁匪把楊宗保推進急診的單人病房。
病房床上坐著個光著膀子的黑人。膀子上紋著亂七八糟的紋身。楊宗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漢字「贏」。
「傻站著幹什麼?過來給我取子彈。」挾持楊宗保的綁匪推了楊宗保一把。
楊宗保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因為對方的肌肉結實,子彈被卡在了頸脖子的肌肉裡,因為傷到了靜脈流了很多血,看起來比事實嚴重。就在楊宗保做這些事的時候,腦袋還是被那個傻瓜用槍指著。
楊宗保把開刀的器械準備好,然後突然用手術刀順著綁匪的手臂腋下一挑……
「啊……」
綁匪捂著手臂往後退了幾步,用完好的一邊手,舉起槍就要對著楊宗保扣動扳機。但是楊宗保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因為身高的原因,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一手用肘關節攻打他的左腹部。
「啊……」綁匪痛苦的倒在地上。
楊宗保乘勢奪下他的槍。然後轉頭,開始給黑人消毒。
「你剛才用的是中國功夫?」黑人眼裡突然光彩起來:「我以為電視裡李小龍的功夫都是假的。沒想到這麼厲害。」
「開始打麻藥了。」楊宗保不願意和他廢話,直接下了麻藥,開始清理傷口。
「你媽、的。」倒在地上的綁匪重新整理好自己想要衝上開。但是衝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楊宗保正用槍指著他的眉心。
「你不敢開槍的,你是醫生。」綁匪不確定的說。
砰……
楊宗保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槍。
「啊……」
「別叫,再叫再給你補一槍。」楊宗保繼續用槍指著說。
「啊……」慘叫聲還在繼續。
砰……
楊宗保說到做到,又是一槍。楊宗保對槍一點都不陌生,幾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的地步。經過第二槍之後,綁匪徹底閉上了嘴巴,驚懼的蹲在一邊。
「你閉上嘴巴。等下我弄好了,再給你治療。」楊宗保把槍放在治療盤上和治療器械在一起。
「你好狠,可以做我們這行了。」綁匪大哥對楊宗保剛才做的視而不見。
「我是醫生。本來你進醫院我當然要救治你。可是你的手下傷了我的護士,所以必須得給點教訓。」楊宗保臉不變色心不跳。
「你救人不分好人壞人?」黑人問。
「在我的醫院只有病人和非病人。但是有一點必須注意。既然在我的醫院就得遵守我的規矩在醫院裡面不許傷人。出了醫院我不管。」楊宗保取出了子彈,順邊處理子彈旁邊燒焦的皮肉。
「好。以後我的人在你的醫院一定遵守你的規矩。」黑人忍著疼,保證說。
楊宗保不知道自己無心說的一番話,真的就讓西雅圖從此之後沒有一起黑社會鬧事事件。大家都取得了共識在西雅圖聖母瑪利亞醫院醫院裡面不可以鬧事。就算是仇家追殺一旦到了醫院裡都得停下來。當然西雅圖的醫生也被迫訓練了一門絕技,就是經常半夜接待一下使用現金的朋友。
「等你能夠走出醫院再說,外面的警察想必已經來了。」楊宗保給黑人做好最好的包紮。
「哈哈哈哈,你真有趣。」黑人開懷大笑:「你的性格很對我的脾氣。」
「但是你的這次舉動給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楊宗保給黑人處理完子彈,走向地上的綁匪。
地上的綁匪見楊宗保靠近,拚命的往後躲。
「我先走了。」黑人拿起自己的外套,從窗戶外面跳了出去:「我叫龍。」
「大哥……」地上的綁匪見大哥拋棄自己了,突然變得異常的乖巧。讓楊宗保處理傷口叫都不敢叫一聲。
「警察。」病房門被踢開。一隊真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察衝了進來。
楊宗保正好給綁匪取出子彈。
「你沒受傷吧。」警察把楊宗保和綁匪隔離起來。楊宗保發現綁匪好像鬆了一口氣。
「沒有。」楊宗保沒有耽擱趕往了米切爾正在被搶救的手術室。
「怎麼樣?」楊宗保一腳踢開手術室的大門,進去就問情況。
「你幹什麼?」吉米馬上舉槍。但是沒有快過楊宗保,楊宗保一進手術室就把手上的手術刀扔了出去,正好打中吉米的手腕。吉米一鬆手,槍落在了地上。
「從心包穿過去,好在搶救及時,所以無大礙。」出乎楊宗保的意料,羅林出現在手術台上。
「我看看。」楊宗保站上了手術台發現米切爾的情況還好,子彈沒有爆炸。
「嗯。」羅林稍微讓了讓位置。
吉米由跟上來的警察處理了。為了不打擾手術,楊宗保跟著出去。
「護士長沒事吧?」
楊宗保一出手術室就被其他護士圍起來。沒想到米切爾的人員這麼好。
「大家先回到工作崗位上去。」楊宗保面無表情的說。
護士們一哄而散。
很快急診室就恢復了原樣。其他科室的病人也陸陸續續回到了病房。這場意外似乎沒有留下陰影。
米切爾的手術很成功。
楊宗保暫時留在急診室指揮。
……
「沒事吧?」
楊宗保見到米切爾醒了急忙問。
「親愛的,我沒事。但是我這些天的工錢……」米切爾面有難色。
楊宗保知道她的難處,家裡有4個孩子開銷是比較大。
「沒關係,因為你的見義勇為,醫院準備獎勵給你2萬米元的獎金。」
「謝謝謝謝……」米切爾道謝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楊,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楊宗保知道不能再隱瞞:「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
「哦。我的天。楊,你竟然是院長?」米切爾本來就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了。